穿越后我天下无敌了——by桉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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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太严厉了,楚师妹。”秦瀚对楚璧传音,“你表现得太明显了,赵冽和赵黎是两个不同的人,你将对赵冽的情绪带入到赵黎身上,容易产生心障。”
楚璧心神一凛,嘴唇动了动,最终道:“谢师兄提点……是我冲动了。”
这时一直沉默的云渊出声问道:“上次成忆陷入魔障时,你是怎么让他安静下来的?”
赵冽看向陈奕:“师兄没告诉你们吗?弟子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句话而已。”
云渊潋滟的桃花眼落到赵冽身上,他薄唇微动,“我要亲耳听你再描述一次。”
“我要亲耳听你再描述一次。”
这话乍一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是配上云渊昳丽的容貌和好听的声线……便显得格外暧昧了。
赵冽古怪地心想:“我也想亲眼再看你跳一次舞。”
唤醒陷入魔障的成忆,这样大的事当然要慎重地询问,他们已经问过陈奕了,但是他们还要再问一问另一个当事人。
好几双眼睛都盯着赵冽,她垂眸解释:“那日我本在宫里歇息,大约子时,忽然有人把我晃醒了……我一睁眼,就看到成忆长老跪、跪在我床边……”
赵冽描述得异常艰难,毕竟那时的情景太过羞耻,令人难以启齿……虽然赵冽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反正丢人的是成忆不是她,相反她觉得看病美男嘤嘤哭泣还挺有意思的。
“成忆长老似乎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一直在哭,还在喊‘师姐’,我实在没办法,就让侍女去喊了陈师兄,陈师兄来了,就把成忆长老带走了。”赵冽道,“师兄要带长老走时,长老还不肯走,我扮作成忆长老的师姐劝了劝他,他才跟陈师兄走了。”
听完赵冽的描述,反应最大的是楚璧。
她眼神变幻,盯着赵冽的脸别有深意道:“原来如此……”
“宗主?”赵冽不明所以地看着楚璧。
她迟疑地问:“为何长老会把我认成另一个人?”
“大约是你们长得太像了吧。”楚璧面色沉沉。
“长得像?”赵冽故意试探,“抱歉,弟子是不是不该追问……”
“没什么不能问的,反正这也不算是隐秘,活得久一点的人都知道‘她’。”楚璧道,“只不过少有人提起‘她’。”
秦瀚见状打断道:“好了,不要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了。云渊,我们把成忆叫醒。”
云渊点了下头,手指触摸冰牢。
哗啦一声炸裂的声响,冰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冰层剥落,露出符文缠绕的铁质牢笼。
赵冽这才发现,这冰牢之所以会呈现出寒冰雕琢的质感是因为阴寒之气凝结在了上面。
成忆这次的阴煞咒发作得很彻底,阴寒之气比上次浓烈了无数倍。赵冽真实修为已经达到筑基,即便这样,阴寒之气还是能对她造成影响。
陈奕给她的玉佩法器抵挡不了阴寒的侵蚀,防护罩当场碎裂。
赵冽惊呼,急忙后退,可阴寒之气蔓延得更快,白霜在她衣服上凝结。
云渊迅速反应过来,张开灵气结界为赵冽抵御阴寒之气,他身影一闪来到她身边,左手手掌抵住她的后背,为她化解那部分入体的阴寒之气。
待寒气化解,云渊收回手后退几步。
他将左手背在身后,无意识地握紧……奇怪的源于神魂深处的悸动又出现了……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赵冽。
“能坚持吗?”秦瀚问了句。
“能坚持。”赵冽冷得打颤,却还是向前走了几步,“弟子不知道这回能不能像上次一样劝住成忆长老,但是弟子愿意试一试。”
“好。”秦瀚语气温和了一些。
他抬掌激发出一道灵气,唤醒了沉睡的成忆。
成忆眼皮动了动,木然地睁开双眼,他的双眼深处闪过魔纹,丝丝缕缕的魔气从他身体中溢出。
“魔障又加深了,当心他失控。”云渊沉声道。
他张开一只手臂阻止赵冽上前,等了几息,看成忆躺在那里没反应,他才放心地将手臂放下,示意赵冽过去。
赵冽酝酿了一下情绪,语调放柔和,喊道:“师弟。”
成忆浑身一颤,木然的眉眼忽然变得生动了,他慢慢起身,环视冰牢,找到了赵冽。
他一见赵冽,脸上就露出了灿烂到足以令冰雪消融的笑容。
他声音很轻,眼神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你来看我了,师姐。”
然而紧接着,成忆看到赵冽冷得发抖,也看到了她衣角凝结的冰霜,并且那些冰霜还在继续向上蔓延。
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缩在角落里抱成一团。
“别过来,师姐。”他眼中雾气蒙蒙的,“我的阴煞咒会冻到你的。”
第36章 小心机 醋意满满
他宁愿自己忍着, 也不愿意伤到她。
秦瀚愣住了。
他眼神复杂地吩咐自己的徒儿道:“你出去候着,打开外面所有的结界和禁制,别让任何人接近这个山洞。”
陈奕心知有师尊几人在赵冽是不会有事的, 就恭敬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递给赵冽一个鼓励的眼神。
秦瀚深深地叹息一声。
他没想到赵冽在成忆心里有这么重要,他一直以为成忆放下了。
赵冽刚被关进镇魔狱时,成忆主动请求去看守她。
玄宗的长老们起初没有应允, 他们都知道成忆曾经和赵冽关系密切, 所以害怕成忆徇私。后来魔域的慕何生屡次带领众魔入侵镇魔狱, 试图救出被关押的赵冽, 玄宗遂决定派遣一个修为高的人坐镇在那里。
老一辈化神修士死的死伤的伤,要么就是在闭死关渡劫, 玄宗人才青黄不接,直到数年后秦瀚等人相继突破化神,宗门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那时秦瀚和楚璧忙于宗务, 云渊尚未崛起成为玄宗客卿, 在这种情况下,最适合坐镇镇魔狱的是成忆。
成忆奉命前往镇魔狱镇守。
他一守, 就守了几百年。
秦瀚担心成忆心结难消,便道:“你记住, 她不是曾经的赵冽了,她是魔主。”
“我明白。”成忆表情平淡,“她不再是我师姐了, 师兄不必担心我,我去是为了镇守魔狱。”
成忆镇守魔狱尽心尽责,哪怕赵冽近在咫尺,他也不曾进去看她一眼, 似乎真的心如磐石,想开了。
秦瀚渐渐放下了心。
事情都过去了,赵冽被关押,他们师兄弟修为相继突破,宗门再次走上正轨,玄宗依旧是天下第一宗,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然而他没料到,正常仅是表象。
成忆在假装正常,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心魔疯狂地滋长,日渐壮大,无论如何也根除不了。
直至今日,心魔爆发,再难抑制。
“师弟,你这是何苦呢?”秦瀚在心里苦笑。
成忆是个擅长忍耐的人,年幼失去父母后,他便独自一人,他其实已经习惯把所有的痛苦压在心底不对别人说了。
只有在面对赵冽的时候,他才会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赵冽说过,她拿爱哭的人没辙。
所以成忆有的时候会耍点小心机,刻意对赵冽卖可怜,他想得到赵冽的关注和关怀。
赵冽说过,她不喜欢讨好别人,喜欢被别人讨好。
所以成忆像小尾巴一样追着赵冽,他崇拜她敬慕她,想和她的关系再亲密一点。
“别过来,师姐。”成忆看着赵冽道,“你先走吧,这里冷,我的阴煞咒一会儿就退了。”
他这次不是在卖可怜,是真心实意地怕伤到赵冽。
他的小心机是建立在不伤害到赵冽的前提上的,如果赵冽因为她受伤了,他无法原谅自己。
成忆缩成一团的样子像受伤的小动物,着实惹人怜爱。
赵冽看他顺眼了不少,跟他说话的语气也更温和了。
“你乖乖的,不要乱动,”她道,“师姐就在这里陪着你。”
“我不乱动。”成忆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这个笑容很快被阴煞咒带来的痛楚淹没了。
他半靠着山洞岩壁,咬着牙痛苦地喘息着。
成忆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吐了好几口血,他捂着嘴,那些血液透过指缝渗出滴到地上,血珠落地的一瞬间就被阴寒之气冻结了,地面盛开了几朵血红色的冰花。
赵冽牢记自己无知小弟子的人设,无助地望着秦瀚等人,“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成忆长老不那么难受?”
“阴煞咒无解。”秦瀚传音道,“你把成忆从深层魔障中拉了出来,这已经很好了,阴煞咒只能由他自己去扛……你现在要做的是稳定住他的情绪,防止他再次陷进去。”
“这……”赵冽为难地看着不断颤抖的成忆,“这也算拉出了魔障吗?成忆长老根本没认出我是谁啊。”
“他暂时稳住了心神,没有发狂胡乱攻击身边的人,虽然还有些神志不清,但比起之前那种状态已经好了很多。”秦瀚道,“你做得不错。”
赵冽松了口气,点头道:“我懂了,我会尽力安抚成忆长老。”
成忆咣当倒在地上,赵冽闻声望去,担忧地往前走了几步,这下冰霜蔓延到了她的鞋子上。
“师姐……师姐……”成忆哭了起来,“你是不是因为愧疚才选择陪在我身边的?”
赵冽:“……?”
“为什么要这么说?”她试着问道。
“你打我打得那么狠,心里就没有愧疚吗?”成忆朦胧地看着赵冽,“我求你回来,你没有回头。我去追你,你打了我一顿……不对,不只一顿……”
他哭得越发汹涌了,“你打了我很多很多次!”
成忆像个被长辈打骂之后耿耿于怀的小孩儿一样,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还反复地念叨。
赵冽偷偷瞄了瞄表情一言难尽的秦瀚等人,小声道:“师姐上次对你道过歉了,你忘了吗师弟?”
“你只道了那一次的歉,我也只原谅了你那一次……还有好几次的歉你没道,我都记着呢。”成忆断断续续地道,“你道歉的次数够了,我才能原谅你做下的所有事。”
赵冽:啊这……你的原谅这么不值钱的吗?道歉次数够了就原谅我了?
赵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她又一次求助地望向秦瀚。
秦瀚正和楚璧、云渊二人传音。
“成忆的心魔是因赵冽而起,他对赵冽做的事刻骨铭心,才始终放不下。”云渊沉吟道,“如果赵冽对他承认自己的错误,他是不是就能破开心魔了?”
“有用吗?”楚璧嘴唇微动。
“试一试吧。”秦瀚道,“让赵黎稳住他,不能让他继续陷入魔障了。”
秦瀚道声音飘入赵冽的耳朵里。
“接着和他说话,顺着他的意思来。”他道。
赵冽顺从地点点头。
她看着成忆:“我对你道歉,你就能原谅我?”
“是。”成忆声音很弱气,“我知道师姐你总是说话不算话,不过没关系,我是说话算话的,我说原谅就会原谅。”
“……我说话不算话?”赵冽一头雾水。
“你说会永远陪着我,你没做到。”成忆喃喃道,“你说谎骗我,难道不需要对我道歉吗?”
“我十八岁那年在玉莲池为你赢来了满湖唯一一朵并蒂莲,你没有好好珍惜……你离开玄宗的时候,我去追你,你把我打晕了……我杀去魔域找你,结果看见你身边跟着好几个男人……你还说我是你最喜欢的小师弟,到头来我发现你在骗我,没了我你身边还有别人。”
“后来,你身边跟着的其中一个男人成了我的同僚,还被称为剑尊……”成忆说到伤心处悲伤难以自抑,“你不知道我每天看见他的脸心里有多难受……”
他软弱哭泣的语调毫无预兆地变了。
他咬牙切齿,语气阴狠,手掌心被指甲抠出了血,“你不知道,我一看见他,就能想到你……他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离你那么近,而我呢?我没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