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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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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宁将书包拉链拉上,居高临下地看了姜柔柔一眼,讥嘲地说:“我欺负你了吗?我这可是在帮你。你怎么会没有家?我这不正是送你一个家吗?等我爸被赶出去,他就能彻底属于你一个人了,以后你想叫爸爸就能叫爸爸,多好。”
  “哦,还有老太太,你还多了一个奶奶。”
  姜柔柔却惊恐地开始哭。
  姜宁戏谑地想,因为姜柔柔很清楚,这个家的钱都是谁赚的。
  姜父当初的工作就是姜宁的外公给安排的,外公去世后,他这个项目主管早就有名无实,每个月拿到的工资都不够他养车。
  ——更别说以后为姜柔柔提供学费、生活费和各种补习班高昂的费用了。
  姜柔柔在姜家这些年,郑若楠心底是怎么想的暂且不论,至少表面上她是完全做到了一视同仁的。
  姜宁和姜帆有多少生活费,她就同样地给姜柔柔,甚至有时候,因为姜宁和姜帆有外公那边的亲戚给零用钱,她还会多给一些姜柔柔。
  每次逢年过节,三个小孩收到的压岁钱也是一样的。
  正因为这样,姜柔柔才能穿得起漂亮的衣服,和名牌帆布鞋,从小到大练习钢琴,学习芭蕾和现代舞。
  从某种程度上讲,她虽然是胡同里大家都同情的“孤女”,但她的日子可比钟从霜过得舒服多了。
  而一旦姜父净身出户后,她的优渥条件都将荡然无存。
  听见姜家的争吵,这一条胡同的邻居全都出来了,有人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过来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姜柔柔拉起来:“这孩子,怎么坐在地上?爸妈吵架了,你们奶奶呢?”
  老太太此时应该是在街口打牌。
  姜宁估计老太太应该马上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没有郑若楠拦着,她指不定要剽悍泼辣地扇自己一个巴掌。于是姜宁拎着书包打算先撤。
  撤之前给郭律师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带着文件来自己家一趟。
  姜帆还在学校和小伙伴打篮球,姜宁打算先去学校将他接回来。姜帆现在正是叛逆的年龄,最好是由自己和他解释清楚,而不是让他一回来,惊慌失措地面对邻居的流言蜚语。
  至于姜柔柔,姜宁看了眼还在哭的姜柔柔,她可就不打算管了。
  邻居们一脸懵逼地看着姜家两个小女孩截然不同的反应,姜宁是快步离去,而姜柔柔是无助地抹眼泪,顿时都一头雾水。
  姜帆抱着篮球,被姜宁叫过去的时候,还以为姜宁在开玩笑。
  他用手指将篮球转来转去,拽着自己的短袖,没个正形:“姐,你开什么玩笑呢,姜柔柔是我爸的私生女,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忽然卡了一下壳。
  他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他想起来,从小到大,姜父和奶奶的确是无比宠爱姜柔柔,他还数次怀疑过姜父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哪有把一个外人看得比自己亲生儿女还重要的?
  自己倒是还好,可能是因为重男轻女的陈旧思想,奶奶对自己还算嘘寒问暖,但姜宁可就惨了,老太太一直都看她不顺眼。
  毕竟还是个小男孩。虽然平时号称南孟一霸,没个正经,但是家中陡然发生变故,姜帆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今天可能是他人生中转折性的一天。
  他一开始还强忍着,一直沉默不语,但在随姜宁回去的路上,经过姜父带他俩去过的海族馆时,眼圈忽然就红了。
  姜帆抽噎起来,怒道:“怪不得老爸每年都要私下多给姜柔柔一份压岁钱,妈的。”
  “不要说脏话。”姜宁有些哭笑不得,姜帆最在意的事情居然是这个。
  她扭头看了看附近,决定做点什么,来取代姜帆心中关于海族馆的记忆,不然以后每一年经过这里,姜帆都会想起来父亲的背叛。
  但南孟中学附近是林荫道,除了一片姜帆经常过来打篮球的篮球场,就是几家小店铺。
  她忽然问姜帆:“你想不想吃橘子?”
  姜帆从小到大最爱的水果就是橘子,只是家里三个小孩一个老人,每次郑若楠买几斤回来,他一伸手就没了。
  姜帆抹着眼泪说:“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橘子?”
  “你等我一下。”姜宁说完,立刻转身飞奔去了那家水果店。
  姜帆站在原地,泪眼朦胧地看着姜宁。
  没过一会儿,姜宁就拎着一大袋子橘子从水果店出来了,那么一大袋,有五个篮球大,吃一个月也吃不完。
  秋日的阳光下,姜宁费力地朝这边走过来,对姜帆说:“我们现在走回家,回家之前,把这些橘子全都吃完,一次性吃个够。”
  说着,姜宁把一个橘子塞进姜帆手里:“快,我们比赛谁吃得多吃得快,输了的人背对方回家。”
  “你有病啊。”姜帆“哇”地一声就哭了。不是十年精神病人做不出这种事。
  这一天,在长大后的姜帆的记忆里一片狼藉,他记得他和姜宁推开家门的时候,看到鼻青脸肿又狼狈、形象荡然无存的姜父,也看到歇斯底里的郑若楠。他的家庭从这一天开始只剩下三个人。
  但同时,他也记得这一天的打赌,最后是姜宁输了——姜宁怕酸,当然比不过他。
  最后姜宁在夕阳中背他回家。
  他鼻涕眼泪抹了姜宁一脖子,姜宁头一回没揍他。
  海族馆是消失了,但姜帆还有橘子。
 
 
第22章 少爷真实有钱。
  姜宁和姜帆回到家的时候家, 家里一片狼藉。姜父脸上带伤,衣襟凌乱,颜面扫地, 扭头就离开了家。
  郑若楠已经打起了精神,开始冷着脸一间房一间房地丢东西,把三个寄生虫的全部东西,被褥、洗漱用品、姜父的钱包、老太太的蒲扇、姜柔柔的课本, 全都砸在地上, 并打了电话给收废品的, 让对方待会儿过来一下。

  郑若楠就是这个性格, 做起事情无比雷厉风行。
  尽管她此时心中受到了莫大的创伤, 恍惚到站不稳,但她是不会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的。
  院子里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 老太太带着姜柔柔在旁边闹。
  郑若楠每扔一件东西, 老太太便撒泼地哭着骂一句:“大家看看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把我儿子赶出去不说,还要把我这个老人的东西也扔出去, 一晚上时间都不给我们留,难道要我们大晚上的露宿街头吗?”
  姜柔柔看起来哭得无助极了。
  郑若楠理都不理她,铁青着脸将一切东西都砸了。
  姜帆迅速挤过去, 将老太太一推:“滚啊!别欺负我妈!”
  老太太气急败坏:“你是我孙子!你怎么联合你妈妈来对付你爸和你奶奶?!”
  姜帆口不择言:“你才是我孙子!”
  老太太怒目圆睁,抬起手就要扇姜帆这小东西一巴掌,但被郭律师带来的人拦住。姜宁打电话给他时,让他帮忙带两个事务所的员工过来, 以防老太太闹事。
  姜宁挤过去,小声叫了郑若楠一句“妈”,安抚了她一下, 开始帮她把剩下的接着扔完。
  她从人群里看见了老管家,老管家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少爷让他一直在这边等着,有需要随时说。
  姜宁心中安定了不少,对他点点头。
  郭律师来过,姜父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即将净身出户了,姜父没疯,倒是老太太疯了。
  光靠儿子,哪里养得活她?
  先不说养不养得活,光是住处.
  他们住哪儿?
  姜父并没有自己的一套房子,连单位分的房都没有。
  老太太简直像遭了雷劈一样,本以为一旦真相败露,郑若楠顶多是和姜父吵架,她再劝劝就没事了,但万万没想到郑若楠第一反应是将她们全都赶出去。
  “你不能就这么将我赶出去!律师是吗?”她拽住郭律师的袖子:“律师你看看,哪有这样的??就算我儿子做错了什么,对不起她,但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我这老太太都已经七老八十了,这儿媳妇还要将我赶出去,还有这孩子,学还上不上了?”
  郭律师翻着郑瑞楠的产证,不冷不热地说:“这套房子是郑女士的父亲留给她的财产,完全属于她一个人,你们之前顶多是借住,她是有权利随时将你们赶出去的。”
  “都是你——!”老太太忽然冲着姜宁来,咬牙切齿地瞪向她:“都是你害得家里不消停。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你爸妈离婚不成?”
  “当然要离婚了?”姜宁好笑道:“怎么,急了?见没办法继续在我家寄生吸血下去,急得想哭?”
  老太太登时睚眦欲裂,冲向邻居:“大家看看还有没有道理了,这丫头根本半点都不尊敬我!”
  姜宁听她吵闹已经听烦了,给老管家发了一条短信:“能不能帮我把这俩人扔出去与?然后再帮我买把锁,我想换了家里的锁,让她们再进不来。”
  老管家动作比郭律师还快,立刻带着人过来,将老太太和姜柔柔一左一右地拉走了。
  老太太惊恐万分,一把老骨头都快给捏坏了,双腿不停狼狈地往前瞪。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郑若楠:“好恶毒的女人,你请黑/社/会?”
  郑若楠忙着丢东西,精神也有点恍惚,没理会身后发生的事。
  姜帆则看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震惊地张大了嘴巴,推了推姜宁的胳膊:“姐,这你找的人?”
  姜宁小声道:“朋友,以后介绍你认识。”
  姜帆看姜宁的眼神顿时不同从前。没想到他混迹网吧混了个寂寞,他姐不声不响地就认识了这种道上的人。
  姐,以后你就是我爸。
  老太太和无助哽咽的姜柔柔顿时被拉出去了,不知道管家将她们拽去了哪里。
  总之院内再听不见老太太的怒骂。
  吵闹令人头疼的声音一消失,空气中顿时安静了很多。
  许多邻居还在看着,有的人不太清楚事情的真相,还以为郑若楠是单纯和姜父吵架,忍不住劝郑若楠两句:“若楠,何必做得这么绝呢,把老人孩子都赶了出去?她们今晚住哪儿啊?”
  姜宁刚要发怒,却没想到她妈比她更猛。
  郑若楠抄起一柄扩音器,对胡同里的所有邻居冷声道:“各位街坊邻居注意了!是姜山出轨在先,带着一老一小三个寄生虫在我家。房子是我的房子,孩子是我的孩子,我现在将三个寄生虫赶出去天经地义!这段时间老太太肯定还要来撒泼的,谁要再来劝我退一步海阔天空,把老太太和那个小丫头放进来,我只有一句话——您那么善良,不如把她们接您自己家里去好好供着!”
  邻居哗然。
  虽然有一部分人觉得郑若楠做得太绝,但大多数还是在痛骂姜父不是人,带着一老一少吸了郑若楠这么多年的血。
  郑若楠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继续我行我素。
  很快,她叫来的垃圾车停在了胡同口,几个工作人员过来,把她和姜宁扔在地上的所有那三个人的东西都打包带上了垃圾车。
  这么一清理,姜家顿时空荡了许多,也宽敞了许多。
  姜宁安慰还在吸鼻涕的姜帆:“往好处想,奶奶和姜柔柔的房间都是我俩的了,以后我可以放钢琴,你可以放沙袋练拳击。”
  姜帆:“…………”我谢谢你了啊还真是会安慰人。
  天色就这么在一片混乱中暗下来。
  看热闹的邻居们逐渐离开,郭律师也回去了,准备为郑瑞楠起诉姜父。
  许鸣翊和许父白天不在家,晚上回来,才得知姜家发生的事情。许母是郑若楠多年的好友,在电话里把姜父骂了个狗血淋头,许父受到妻子委托,也过来坐了会儿,和郑若楠聊了会儿。
  司向明一群少年都懵了,根本没想到姜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姜柔柔原来是私生女???那之前说的什么姜宁她老爸战友的遗孤,难不成是骗人的?”
  “她自己知道吗?
  “应该是知道的。”
  “虽然这种事我们没办法说什么吧,但我现在理解姜宁为什么一直针对她了。估计姜宁她老爸一直偏心她。”
  许鸣翊心情复杂:“姜宁现在估计在哭。”
  因为姜家院门紧闭,许鸣翊没办法进去,只能让司向明蹲在下面,他踩着司向明的肩膀,攀上姜家的院子。
  结果看见蹲在墙角哭的稀里哗啦的是南孟一霸。而姜宁看起来心情甚是晴朗,就差没放鞭炮庆祝了。
  一群少年:“……”
  绝了,真是绝了。
  ……
  郑若楠不知道这一天怎么过来的,总之脑子里一片混乱。晚上她躺在床上,是姜宁叫了外卖,然后把姜帆叫过去吃饭,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不知不觉姜宁已经成了家里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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