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阴沉竹马被我亲懵了——by明桂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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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姜宁坐回去,凑过去。
燕一谢俊脸发红,身体微微后仰,像是被逼得无处可逃,不过事实上他也没逃。
他感受着姜宁越来越近的体温,竭力绷住自己的神色,冷静地说:“没看什么。”
姜宁双手撑在他身侧,问:“还想再亲一次?嗯?”
燕一谢震惊地看着她。
姜宁也被自己下意识的流氓给惊到了,一旦没有第三个人在,她就忍不住对燕一谢说些骚话。
燕一谢顿了顿,忽然有点不满地道:“你对别人也这么直接吗?一旦有一点喜欢就突然表白,突然……”
突然亲上去。
没有经验的少年初尝情开,俊脸发烫,说都说不出口。
“表白又不是买白菜,你以为我对谁都会这么直球吗?还不是只对你才这样。”
姜宁这话说得委实有点心虚。相比没有经验的燕一谢,她确实信手拈来了。毕竟上辈子拍戏的时候演过一堆。
但这种时候气氛如此旖旎,她怎么可以说实话破坏气氛?
撒点善意的小谎言有利于恋人之间的幸福生活。
果不其然,燕一谢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姜宁换了个姿势,趴在少年旁边,两只手托着脸抬头看他:“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被管家打断了。”
燕一谢看了她一眼,也翻了个身,在她身边趴下,看着她。
被子里露出两颗脑袋。
燕一谢缓缓道:“姜宁。”
姜宁:?
“和你谈恋爱有什么要求吗?”
这个时候的燕一谢身上半点看不见往日的戾气和冷傲,有的只是忐忑和小心翼翼。像是一头坠入情网的少年,捧着满怀的糖果不知所措,既想牢牢把人留住,又怕没有任何经验做得不够好。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卑微。
阳光从窗帘渗进来一些,落在他英俊的脸上,分外璀璨和认真。
姜宁心中忽然就融化成了一片。
姜宁:“怎么忽然这么问?”
燕一谢道:“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但我想做得好一点。”
明明很严肃的一句话,姜宁差点笑出声来。
这倒是真的,往日的燕一谢别说没有经验了,他连电视小说上那些爱情戏份都没兴趣看,也根本不关注学校里早恋的那些小情侣,可不是连猪跑都没见过吗?
姜宁差点笑死,燕一谢却脸都黑了:“笑什么?难道你有经验?”
姜宁的笑僵在脸上,差点又踩雷,踩中一次雷以后可是后患无穷,她连忙道:“没没没,我也没,我也没。”
燕一谢这才满意了。
“那我想想啊。”姜宁还真的认真想了想。她说:“三从四德?”
燕一谢:“……”
姜宁看向他:“要守男德。”
“……”
姜宁煞有介事道:“不能和别的女生走得太近,不能生气不理人,不能在我生气时候不来哄我。总之就是服从跟从盲从!”
姜宁在随口胡扯,少年却微微蹙起眉梢,在认真思索,像是在消化姜宁的话。
姜宁近距离看着他的俊脸,心中又心猿意马了起来,有的时候燕一谢真是敏感尖锐阴沉冷漠得令人生气,但有的时候他又实在干净少年气,让人想要守护。
姜宁不知道自己心口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是不是就叫喜欢,如果不是喜欢,又是什么?
正在姜宁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姜宁坐起来,捞过床头边的手机,看了眼,对燕一谢说:“我今天可能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了。”
“怎么?”燕一谢也坐了起来,竭力不流露出失望。
姜宁道:“我妈妈出差回来了,听说了学校发生的事,让我赶紧回去,我还得回去给她解释一下,免得她担心。”
燕一谢能够理解,说道:“我让管家送你回去。”
说完,他从枕头底下摸出姜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哪里去的扎头发的皮圈,递给姜宁。
看着姜宁微乱的长发,他心旌微动,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将她头发揉得更乱一点。可在触及姜宁发顶之前,他又习惯性地隐忍地收了手。
姜宁见状,将脑袋凑过去,露出笑容:“你忘了,我们现在是恋人关系了,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恋人关系……
燕一谢喉结滚了滚,心口像是被灌入岩浆,变得无比餍足,他伸出双手替姜宁理了理头发,哑声道:“我喜欢你。”
“我一直喜欢你,姜宁。”
明明是该脸红心跳的时候,但不知为什么姜宁想起上一世两人那单薄的缘分,眼圈莫名一热,她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我知道了。”
姜宁摸索出自己的鞋子,穿好,然后把作业收拾进书包,再坐回床沿。
两人又依依不舍地坐了会儿。
姜宁看了眼时间,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才道:“我明天再来找你,陪你出院。”
燕一谢攥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姜宁朝门口走去,临走之前,皮了一下,回头朝他眨眨眼:“明天接着下棋啊。”
燕一谢:“……”
姜宁走后,病房又安静下来,但是这一次的寂静,却和以前每一天的空荡孤独不一样。
少年的心中好像被什么填得满满当当,未来多了可以期许的东西。
燕一谢挪到轮椅上,来到窗边,目送楼下的姜宁离开。
姜宁的身影上了车,车子消失在看不见的街道拐角,他仍没能收回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燕一谢按了按心口,仍觉得那里狂跳不止。
第53章 演了一个恐怖故事。……
学校散布的消息是被按住了, 但警方做完笔录之后,还是例行公事地给姜宁的监护人,也就是郑若楠打了电话。
郑若楠正在外地出差, 信号也不太好,没太听清,只语焉不详地听了个大概,简直吓坏了, 连忙马不停蹄往回赶。
姜宁一回到家, 还来不及换鞋, 就被她急切地拉住, 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没事吧?没事吧, 啊?”
“没事,我没事。”姜宁脱下外套, 把裤腿扒拉起来给她看:“我好着呢。”
郑若楠煞白的脸总算恢复了点血色, 她怒道:“都怪我, 当年就不该引狼入室,当年你外公劝我结婚一定要门当户对, 我不信,最后才闹成这样,还连累了你和姜帆。那老太太简直……简直是个泼妇!”
外公是知识分子, 对郑若楠的家教很严格,郑若楠从来都没说过什么脏话,现在骂出这么一句,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不行, 我得找姜山算账去,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郑若楠面色凝重地说完,就要出去。
姜宁赶紧拦住了她:“妈, 消消气,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郑若楠被她抱住胳膊,这才冷静了点,心里想着这笔账一定要找回来,但没在姜宁面前表现出来。
“对了。”她想起来,说:“另外一个救了你的同学怎么样了?我得登门拜谢,要不是他……你腿上就要被烫伤了。唉,这事真是,说来说去还是怪我……”
“他肩膀受了伤,明天出院,好在没什么大碍,但是会留疤个两三年。”姜宁有意在郑若楠面前给燕一谢刷好感,故意把事情往严重了说:“的确,要不是他,我何止会被烫伤,当时开水瓶的碎片要是扎进我腿里,我被伤到骨头,以后站不起来的可能性都有。”
郑若楠脸色更难看了,说:“那我得赶紧去医院一趟。”
姜宁又拦住了她:“您还是别去了,他有点排斥陌生人,伤口还包扎着,也不方便见人。要不过段时间,把人家请到家里来吃顿饭?”
郑若楠一方面觉得姜宁想得周到,另一方面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姜宁是不是有点太为那位同学考虑了?还想主动把他带家里来。
除了前几年的许鸣翊,郑若楠就没见过姜宁对什么人这么上心。
郑若楠不由得联想到前段时间在校门口看见姜宁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她思索了会儿,问:“你那位同学是不是有权有势?”
姜宁睁大眼睛:“什么意思?妈,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和别人结交的。”
“瞎说什么呢?我就是随口问一句。”郑若楠说:“我在外地听见消息,就气坏了,让公司里的人去打听肇事的老太太被关在哪个派出所,关几天,结果却听说她被人带走了,送上了火车,驱逐出了海市。”
姜宁:“……”
姜宁这才知道警察那边为什么没让自己去做笔录了。
姜宁含糊道:“是挺有钱的。”
老实说她对燕一谢的家庭并不了解。燕氏并不是那种媒体新闻频出、可以调查得到的集团,相反,普通阶层即便是上辈子已经挤入娱乐圈上流的她,也不怎么接触得到。
因此虽然知道燕家深不可测,但却并不知道水到底有多深。
看来是同一个人了。
郑若楠说:“既然你不让我去医院看望,那我就给你打一笔钱,你这阵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顾忌着花钱,要多真诚地感谢感谢人家。”
姜宁刚要感激她妈,她妈又道:“但是和有钱人交往也不要卑躬逢迎,我们感谢他救了你,不是感谢他有钱。宁宁,你要挺起你的腰杆,不要羡慕人家有钱。你想要的,妈妈又不是不能买给你。”
她回想着那天姜宁从一千多万的豪车里出来,就觉得不是滋味。
姜宁哭笑不得,她不知道郑若楠是脑补了什么,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道:“知道了知道了,您别乱想了,过阵子等他恢复了我就把他带家里来介绍给您认识。”
郑若楠道:“好,到时候提前和我说,他见义勇为救了你,我们可得礼数周到了。”
姜宁又在郑若楠面前讲了很多燕一谢的好话。
什么平时见到小巷子有人霸凌都会挺身而出啦,什么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成绩优异啦,什么待人温和彬彬有礼啦……总之除了第二条,其他和燕一谢……统统不沾边!
但她硬是以三寸不烂之舌将燕一谢夸得天花乱坠。
虽然郑若楠大多数时候都忙于事业,没有太多时间陪伴姜宁和姜帆姐弟俩。但知女莫若母,她哪里看不出来姜宁在谈论这个叫燕一谢的同学的时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是喜欢那个男生吧?
那个男生救了宁宁,也是喜欢宁宁的吧。
郑若楠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在尚未见到燕一谢之前,她不能妄自断论。
她含笑听着姜宁说话,决定先不点破。
初恋哪有长久的?再说了,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宁宁和那少年或许还只是互相有好感的阶段呢?
她不必操之过急,不然反而会让姜宁生出叛逆心理。
她持什么态度,还得亲眼见过了再说。
……
翌日,刚好是周末,燕一谢出了院。姜宁带着奶黄包忙上忙下,帮助管家给别墅里各处消了毒。
下午的时候,姜宁在燕一谢家里见到几个人,为首的那人声音有点熟悉,是以前给燕一谢打过电话的肖秘书。
肖秘书对姜宁的态度倒是相当温和,甚至有几分逢迎。
姜宁还没想清楚其中是什么缘故,肖秘书就被燕一谢叫到了书房。
姜宁琢磨着可能是谈燕家的事情,便也没去打搅。
由于一直有人在,“下棋”是没下成,但傍晚的时候姜宁和燕一谢看了一部恐怖片,两人披着被子,身体挨得紧紧的,只有投影仪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姜宁凑到燕一谢脖颈处像小猫一样嗅了嗅,嗅到的全是药膏草木的清爽味儿,她从没觉得药膏都这么好闻过,掺杂着少年干爽的洗衣粉味道,令人头晕目眩。恐怖片都没那么可怕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姜宁并没专心看恐怖片的缘故。
燕一谢则脑袋运转得都有点不正常了,面上虽然竭力想装作若无其事,甚至戴上高冷面具,但心中一直慌慌张张地怦怦直跳。
姜宁一会儿坐,一会儿蹲,一会儿错过来闻他,一会儿又躺下来将脑袋枕在他腿上,黏人地圈住他的腰,总之几分钟换一个动作,不让人安宁。
他头一次觉得谈恋爱如此让人苦恼,甜蜜的苦恼,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分辨电影在说什么,心思完全落在了姜宁的一举一动上。她和他肌肤相贴,他紧张得喉结发紧,她下一个动作离他远了点,他又恨不得把人捞回来,让她乖乖坐好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