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娘家实在过于强大——by吊睛白额乖乖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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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二奶奶请安。”朱妈妈笑着行了个礼。
“朱妈妈早啊!”李纯意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她到的时候屋子里面不仅有那一老一小,且还有赵绘心母女。
“凉……”看见李纯意,周氏怀里的小丫头快快乐乐地叫了一声。
都说了不是凉也不是洋,而是娘啦!
李纯意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拍拍手,想要把她抱过来,然而那小胖丫头却头一扭,一副拒绝过去,我要留在我奶奶这边的坚定模样。
“奶奶,蛋蛋。”贤姐儿稚嫩的声音跟只幼鸟似的,听的人心肝都都跟着萌颤起来。
果不其然,肉眼看见的,周氏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慈祥和蔼的表情,甚至连素来冷硬的声音都变的软绵绵的了呢:“好好好,奶奶喂蛋羹……咱们先吹吹……”。李纯意看着人家祖孙两个在那里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样子,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巴,嘟囔了声:偏心。
这声偏心听在赵绘心的耳朵里,一下子就觉得,这两个字说的当真是准确。
她看了看婆婆怀里的贤姐儿,又看了看自己身边,双眼中明显露出羡慕之色的女儿,心里立刻就涌出一抹酸涩来。不过,赵绘心今日过来,是有事相求,所以即便内心感到了不舒服也被她给强行压了回去。
“母亲。”赵绘心正了一下脸上的颜色,露出柔软的表情,提及了一件事情。
原来她想要给芳姐儿换一个教琴的老师。
“卫师傅虽然也很好,不过芳姐儿跟着她久了,琴技已经不能再有所提升了……”
她口中的卫师傅是位【女师傅】,每半个月会上门一次,教郎府的女孩子们弹琴画画插花煮茶等技能,芳姐儿,还有隔壁的婷姐儿,旋姐儿等都是她的学生。
这样的要求在李纯意看来也没什么,然而出乎意料的,周氏却给断然拒绝了,她是这么说的……
“弹琴也好,绘画也罢,女孩子学习它们是为了陶冶情操,修养性情。而不是为了去考琴状元,更不是为了人前卖弄。卫师傅的本事我知道,她教的东西,足够芳姐儿用了,你有那心思琢磨这个,还不如多多教给她一些管家、理财的本事,最不啻也把女红练起来,这样以后在婆家才能过的顺遂。”
赵绘心可能是没想到婆婆会拒绝的这般干脆,这让她的脸蛋一下子就苍白了起来,就连身边的芳姐儿也默默垂下了头,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么…………这个时候,就该我出场了……………
李纯意连忙干咳了一声,笑着说道:“娘,芳姐儿的女红已经做的很好了,上次她还送了我一只豆绿色绣黄蝈蝈的荷包呢,可好看了,反正我就绣不出来。”
“你绣不出来是正常的。”周氏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就你那绣工,是个女的都比你强。”
太太太太太刻薄了啊……
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李纯意既哀怨又不服气地嘟囔着:“也没那么差吧!我前些天不是还给贤儿绣过一个莲花样的肚兜嘛,相公就夸我,是我绣的很好嘞。”
“莲花样的肚兜?”周氏回想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哦,原来那是莲花啊,我还以为是螃蟹呢!”那么丑的东西,根本不配出现在她那么可爱的小孙女的身上。
李纯意:“……”。
呜呜呜,泪奔,好想哭。
哀怨的转过头,哀怨的看着芳姐儿,哀怨的对着她做了一个:看见了吧,你奶奶嘴巴就是这么毒的哀怨表情。果然,芳姐儿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没错!在这个家里,被奶奶怼的最狠的从来都是她这个二婶啊。
只不过婶婶她,好像并不在意罢了!
第43章 0043 连嫁妆都赔进去了的邹心雨……
郎世轩回来的时候, 身上带着酒气,明显是刚刚应酬完的样子,一进了屋, 他就看见正坐在琉璃灯下“发愤图强”的妻子。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做针线?”郎世轩皱着眉头:“眼睛还要不要了。”
李纯意回过头见是他,脸上先是露出高兴的表情, 随即又有些哀怨的说道:“唉!我这不是被刺激到了嘛!”遂,就把周氏是怎么磕碜她的话给学了一遍。
郎世轩知道那个小莲花肚兜可是妻子花了整整小半月的功夫, 一整一线绣出来的, 已经是她能达到的最高水准了。这样的心血之作, 却被人肆无忌惮的嘲笑。
郎世轩眉头紧皱,心想:你就算心里明白, 也不该说出来了。这不是伤人心呢嘛!
“别理她。”心疼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郎世轩抬起手摸了摸纯意柔顺而又充满光泽的发丝:“我娘子既美貌又聪慧,上天已经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了,所以就算女红稍微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男人的甜言蜜语哇……
真的是好动听!!!!
李纯意瞬间就陶醉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肢, 撒娇似的狂蹭了几下。
晚间, 沐浴之后的两个人躺在床上, 李纯意跟他说了家里的一些琐事, 其中就提到了王姨娘。
“上午的时候我去看了, 病的很重, 大夫也说可能挺不了多少时间了。”
王姨娘是公公郎英的两个妾室之一, 生性老实, 无儿无女,一直安安静静的生活在府中,前段时间她病了, 本以为是小恙,没想到却是沉疴,如今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朗世轩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道:“我记得王姨娘在外面好像还有两个侄儿,若是她愿意,就让他们进府见一见。”
“好!”李纯意叹息一声,应了下来。
果然,不出半个月,下人过来禀告说是王姨娘去了。
她的葬仪没什么隆重的地方,但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也算是体面,下葬的那天,郎英和周氏都出现了,夫妻两个一句话都没说,周氏亲自给王姨娘上了一炷香,从来都是冷硬的脸上多少带了点感伤。
“你多安慰爹爹一下吧。”私底下,李纯意对着丈夫道:“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朗世轩唔了一声,等到第二天就带着贤儿去了她爷爷的书房了。
祖孙三代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了什么,反正等郎英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既无奈又心疼。
“贤儿把爹最喜欢的一副字帖给撕了。”
李纯意:“……”
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惹祸了?
“太不像话了!!!”能被公爹那种程度的文化人喜欢的墨宝,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李纯意瞬间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撸起袖子就要去揍那个小坏蛋。
“别拉着我……我跟你说相公,她的手现在是越来越欠了,娘屋里的木鱼,我的玉镯子,雪球的毛发,如今又加上了公爹的字帖,全都惨遭这个小坏蛋的毒手,所以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一次!!”
郎世轩见状连忙拦住妻子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贤姐儿才是大多的孩子,那么一点点的小人儿,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弄坏了东西也不是存心的,我和爹娘都不在意,你那么生气干什么!”
“相公!”李纯意跺脚:“溺子如杀子啊!”
朗世轩不再说话,直接转过身抱起毫无所觉,只兀自在那里看热闹的小胖丫头,非常干脆利落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纯意顿时唉声叹气了起来。
相公啊相公,她在心里默默的想着:你要是知道你偷偷珍藏的那副前朝画圣顾晃的《雪夜山行图》也被你的宝贝女儿,轻轻撕了那么一个“小口子”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说出:她还是个孩子啊这种听了就让人觉得很想揍上一顿的话了。
日子就这般一天天的过去,这一日,宫里赏下了一大筐洞庭供橘和一大筐江陵的乳柑,李纯意便把东西对半分,一半留在家里,一半叫人给隔壁送了过去。
结果送东西过去的丫鬟回来禀告说:胜二奶娘和焱四奶奶打起来了!
李纯意听了这话,当场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真的!”小丫鬟就差指天对地了,她说道:“奴婢亲眼看见,就在院子里,当着好多下人的面,胜二奶奶和焱四奶奶扯到了一起。”
这么劲爆吗?
邹心雨那么柔柔弱弱,恨不能风一吹就倒的人,也会跟被人打架吗?李纯意不是一个很爱八卦的人,但她还是愿意扒一扒邹心雨的卦。
于是等到第二天,她就随意找了一个借口把隔壁的业大嫂子给请了过来。
后者也是一个相当知情识趣的人,见她好奇,所幸便把自己知道的给说了一遍。
“都是做生意闹的!”业大嫂子叹了一口气,但是眼神深处隐隐地也多少带了点幸灾乐祸。
原来,自从郎世焱中了武举人,当上了千户之后,胜二嫂子和邹心雨就日渐亲密起来,然后也不知道前者鼓吹了一些什么,反正后者就相信了,结果就是:两人合伙做起了生意。
“老二媳妇也不知道打哪里认识了一伙人,说是能出海,贩奇珍得利。结果可倒好,利没得着船翻在海里了。”
李纯意:“………”她有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老二媳妇就是个生意迷,总想着赚大钱,可她又实在没有那个精明的头脑,这些年铺子是开一家倒一家,做什么陪什么。”
看着业大嫂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李纯意就知道,这位估摸着以前也曾被带进沟里过所以说起来才会如此痛恨。
“损失很大吗?”李纯意佯装一副关心的表情。
业大嫂子叹了一口气:“老二媳妇陪了多少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心雨可是连自己陪嫁的庄子都给抵押出去了。”在她所有的嫁妆里最值钱的恐怕就是这个了!
那是挺惨重的!基本上属于赔掉裤子的程度了。
李纯意特别不厚道的在心里面嘻嘻了一下。
没错!就如同业大嫂子所说的那样,此时的邹心雨的确是快要气疯了!!!
“骗子!!她就是个骗子!!!”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大通,邹心雨站在那里,愤怒到浑身直打摆子。
郎世焱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妻子如同疯妇的一幕,以及屋子里因母亲的暴力行为而被吓的嚎啕大哭的越哥儿。
朗世焱面色狂变,张嘴便斥道:“站在这看热闹啊,还不快点把小少爷抱下去!”
已经完全六神无主的百叶闻言立刻醒过神来,当下也顾不上邹心雨了忙不迭的抱着孩子跑掉了。
“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郎世焱深吸一口气,想要用语言来安慰气急败坏白的妻子,他说道:“银子陪了就陪了,以后再挣就是,你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自己。”
“你说的倒容易。”邹心雨眼睛一红,哭泣道:“当初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能够赚钱,如今却又一口否认,还反打一扒,说什么做生意都是有赚有赔,要我认命……我如何能认?”
邹心雨哭的脸蛋都扭曲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二嫂她做生意不行。你非不听……”郎世焱小声地嘟囔了两句。
邹心雨心里何尝没有后悔,但那个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是被鬼迷了心窍般竟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邹心雨抽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郎世焱:“这次定是我上了她的当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船队,二嫂就是为了哄我的钱财,所以才这么说的。”
郎世焱闻言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并不赞同的表情。
做生意赔钱和故意坑家里人的钱,这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质。
“你有什么证据吗?”郎世焱皱眉道:“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话。”
果然,这句话一出,邹心雨就沉默了。
她哪里能拿的出什么证据来。
“我不管,当初是她保证稳赚不赔的,她一定要把钱给我吞出来。”邹心雨对着郎世焱用着命令般的口吻道:“你去跟娘说,跟二哥说,让她把钱还给我!”
朗世焱站在那里,看着张口是钱,闭口还是钱的女子,心里却觉得很是陌生。在他的记忆中,邹心雨从来都是一个柔弱的,知书达理的,小仙女一样的人物,但如今……
“你去啊!”邹心雨急切地命令道。
然而这一次,朗世焱却摇头了:“心雨,你就别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