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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来妆——by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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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融走过去了,许华章才抬起头来,嘿嘿向她道:“姐姐,我一个人出来的,早饿了,没东西吃,还好你这里有。”
  说完咕咚咕咚把罗雁风才斟给他的一盅茶喝完了。
  许融无语地看他:“是罗家太太和罗二姑娘招待你的,你谢人家了没有?”
  “谢了谢了。”许华章往嘴里又塞一块糖酥。
  上首的罗夫人目光慈爱又担心地看他:“慢一点,别噎着了。”又吩咐丫头,“再给小侯爷倒盅茶。”
  “娘,我来就好了。”
  罗雁风很有干劲地把白瓷小茶壶提起来,把他的茶盅再度斟满。
  “……”许融还能说什么,小纨绔弟弟这待遇,简直是如鱼得水。
  又过了一阵子,萧二太太带着萧琦先回来了,许融观察了一下母女俩的脸色,都不坏,估摸着相看应该是顺利的。
  而因为这里有东西吃,许华章也不走了,就在周围转悠瞎逛,逛累了就进帷幕吃东西,罗雁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许华章一度试图抓虫去吓她,罗雁风也是怕的,尖叫,叫完了拔草揪树叶丢他,两个人以一己之力把这一片都搅动得热闹起来。
  许融坐在帷幕里按住了额头。
  她开始还试图站出去分析一下许华章是什么心态,是不是也动心了,看了一阵以后就放弃了。
  太吵了。
  小朋友的游戏她不懂。
  罗夫人倒是非常赞赏地看着她,还忍不住夸出声来:“二奶奶真是好气度,我家大姐儿在家时,也是这样,只是这个二丫头——唉。”
  她也露出了头痛的表情。
  “二姑娘天真烂漫,心底纯良,也是极好的姑娘。”许融回过神来,安慰她。
  “那倒也是,二奶奶,还是你有眼力,二丫头性子是跳脱了些,论心地那没得说——”到底是亲闺女,罗夫人情不自禁地又夸奖起来。
  萧二太太也参与进来,两边聊着,直到过了晌午时分,常姝音终于带着萧珊回来了,这时候时辰也不早了,日头过了正中往下走,各家都要收拾收拾归家了。
  辞别了罗家人,又嘱咐了许华章快回家去,许融再坐上大半个时辰的车,在彩霞漫天时,终于回到了长兴侯府。
  一天的疲累在此时也泛了上来,不过毕竟年轻,许融趴暖阁里歇了一刻钟,叫红榴捶了捶腰腿,就恢复过来了,只是觉得耳朵里还嗡嗡的响。
  小朋友真是太吵了。
  罗雁风要是看见虫子就吓跑了还好,偏偏她怕归怕,却不跑,还反击,这就把许华章的斗志激了上来,两个人闹了个没完。
  许融匪夷所思他们怎么能把这么幼稚的游戏玩上那么久。
  彩霞渐灰,白芙点起了灯,红榴在外面活泼地叫:“二公子回来了。”
  许融伸了个懒腰,起身出了暖阁,一边吩咐人摆饭,一边随意看了眼萧信,见他又是一脸麻木倦色,不由感同身受——他叫先生念叨了一天,她被一对少男少女吵了半天,都如魔音贯耳,可不是差不多?
  萧信也正看向她,面无表情道:“怎么了?”
  他不是冷漠,是累到懒得摆出表情来了。
  许融知道,就不以他的冷脸为忤,简单把自己的遭遇描述了一下,末了沧桑地叹了口气:“我可能是老了。”
  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萧信仍旧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放下手中的一摞东西后,忽然出去了。
  许融不知他做什么去,茫然地等了一会,萧信又回来了。
  他手里像捏着什么东西,到许融跟前,抬手一亮。
  一条扭来扭去的细长肉虫。
  许融:“……!”
  她张了嘴,没叫出声,噌噌连退的三大步暴露了她饱受惊吓的心情。
  萧信看着她颤动的眼睫,微张的红唇,目中显出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他这时候不显得麻木了,而且精神非常,向许融道:“那你现在懂了?”
  许融:“……”
  她闭了下眼,磨了下牙。
  懂了。
  没有一个弟弟是靠谱的。
 
 
第50章 有奖励吗
  吓过了人, 萧信出去把虫丢掉,许融站在屋中运气——要说真生气,不至于, 可要说一点都不生气,那又不甘心。
  就还是有磨牙的冲动。
  萧信很快又回来了,深浓的暮色里, 他手掌半缩在袖子里,像是又捏了什么。
  许融眯眼看去, 感觉怒气值在稳步上升。
  还来?
  再来她就不惯着了。
  她酝酿好了要提前发难, 萧信步入堂屋, 右手伸出来,指尖一小枝盛开的花朵。
  嫩黄色, 两朵挨着, 花蕊纤长,随着他的动作颤巍巍地晃了晃。
  许融:“……咳。”
  她忍住笑意,扭头吩咐丫头:“打水来给二公子洗手。”
  说完,见萧信的手仍坚持伸着, 不肯将那枝花放下, 她就伸手接了过来, 放到桌上摆着的茶盘一角权作装饰, 而后瞥他一眼:“二公子的功课看来还不够重呀。”
  还有劲头接二连三地捉弄人。
  萧信道:“一般吧。”
  新橙捧着水盆过来了, 他低头洗手。
  他还真不客气。许融警告他:“替你告先生了啊。”
  萧信反瞥她一眼:“大人还做这种事?”
  许融忍不住了, 噗嗤笑了出来。
  新橙也在一边偷笑。
  在轻松的气氛中用过了晚饭, 许融才接着道:“二公子, 我有事请教。”
  萧信停住去东次间的脚步,跟她转去了暖阁。
  许融不想耽搁他太多时间,坐下后就问道:“二公子, 不知你对庆王了解多少?”
  她自己是几乎一无所知,仅有一点还是萧信之前告诉给她的。
  她穿来时,庆王已经在平凉府吃了十几年沙子了,京城中都不大有人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平常自然也不会提起。
  萧信沉吟了一下,没问她为什么问,而是先道:“你想知道哪一方面?”
  许融听他的口气有点讶异:“二公子所知甚详吗?”
  这就奇怪了,因为萧信的年纪摆在这儿,庆王风光的时候他应该也没什么记忆才对,除非后来特地又去打听过。
  萧信道:“先生讲本朝时事,这两天正好讲到了这里。”
  好先生!
  许融肃然起敬,忙道:“那你都给我讲讲。”
  都讲讲也不算多。
  庆王人生中值得一提的部分——准确说是值得苏先生一提的部分都集中在了前二十二年。
  庆王的母亲是先帝宠妃,这使得庆王一生下来,就得到了比当今圣上更多的宠爱,先帝偏心到一度压住了长子迟迟不予敕封任何爵位,两方支持的朝臣因此常年拉锯,其中文臣多支持立长,武勋则看先帝眼色而更支持庆王。
  两大阵营不完全纯洁,各自又出反骨,如阮姨娘之父身为翰林却起草了请立庆王母妃为后的奏本,而武勋里的英国公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最终站到了当今圣上的这一边,英国公一表态,作为姻亲的长兴侯府及交好的其余一些世家跟随英国公站了队,武勋痛失臂膀的同时,却无法从文臣阵营里拉到同等分量的助力,两方势力渐渐此消彼长。
  而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先帝于此时头风之症加重,先帝以为是上天所给的警示,心生戒惧与无奈,终于对朝臣服输,封了长子为太子,又为庆王精挑细选了河南的洛阳府为封地。
  此后不到一年,先帝驾崩,今上登基。
  这一年之中,庆王仍未赴往封地,以侍奉先帝为由逗留京中,先帝心爱他,也不忍心赶他走,致使庆王没在他那个风调雨顺丰饶富足的封地呆过一天,什么势力也没经营得起来,后来落到今上手里,利落地把他另换了个封地,撵去了平凉府。
  “爱之适足以害之。”许融感叹了一句。
  河南是中原腹地,洛阳又是十三朝古都,但庆王仍看不上,先帝也纵容他,纵容出了去吃沙子的结果。
  “据说,”萧信看了她一眼,声音低了一点,“庆王不肯走,是有最后一搏之意。”
  许融失声道:“他想造反?”
  以如今的太平年景,真看不出来就在将近二十年前,居然险些是一个乱世——所以说险些,是因为庆王显然没反成,不然等着他的就不只是边疆的风沙了。
  萧信点头:“据说他拉到了一些想搏从龙之功的人,他受先帝宠爱,出入宫禁比那时已为太子的圣上还要方便,但没想到圣上棋高一着,先帝临终前一年头风频频发作,无力理事,圣上以太子监国,不但掌握前朝之事,将后宫中属于庆王一系的人马也逐渐收拢拔除,到先帝大行那晚,庆王因消息滞后,甚至没来得及见到先帝最后一面。”
  “庆王落后这一步,知不可回天,罢手了。”
  许融迟疑了片刻:“这——也不容易罢。”
  胜者固然可颂,但悬崖勒马的决心也绝不简单,翻开史书,看见了南墙还要往上撞的人多着呢。
  萧信点点头:“先生也这么说。庆王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没有真反。”
  窗外淅淅沥沥,不知何时下起小雨来,人的心绪跟着幽静下来,许融将所得到的信息整合思索了一会,抬头问道:“二公子,你刚才说,府上在那一场争位中支持的是当今圣上?”
  萧信:“是。当时我祖父还在。”
  也就是说,当时当家的是那位萧老侯爷,萧侯爷那时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在事关整个家族前程命运的决策上,他应该做不了什么主。
  萧老侯爷跟着英国公无疑站对了队,因此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家族绵延至今不衰,相对比站错的那两个翰林就倒霉了,被秋后算账算到几乎绝了户。
  许融又想了一下,找到另一个切入点:“那郑国公府呢?”
  “郑国公府当时没有明确表态。”萧信回答,“但是国公世子——也就是如今的郑国公与庆王走得近了些,被老郑国公捆回家打了一顿。”
  许融慢慢点头,这其实也相当于表态了,这一顿一打,至少不会再招来当今圣上的恶感,所以郑国公府也安然无恙,往事湮于时光中后,郑国公甚至能执掌京卫。
  综合看下来,老一辈的公侯们眼光与嗅觉都属一流,小辈们就要差上一筹——郑国公被父亲一顿打才打回了头,萧侯爷在争位最如火如荼的时候也许没做什么,却在今上登基清算之际去捞回了阮姨娘,头脑之不清醒,比之郑国公尤甚。
  不过——
  许融手指在桌上点了点,萧侯爷是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不说别的,他跟阮姨娘的私情总得有个生发的时间,这时间必然在阮家覆灭之前。
  两根修长手指伸过来,在她手指旁边点了点。
  许融回神,一抬头,萧信微微扬眉,眼神中露出“轮到你了”的意味。
  他到现在才问究竟算能忍了,但许融仍有犹豫,她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未婚夫出轨事件会变得这么复杂,像挖土豆一样,挖出一个又挖出一个,最后还扯出一串来,而且指不定哪颗其实不是土豆,是伪装成土豆的地/雷,一炸炸一片。
  她的终极目标只是拿上嫁妆走人,不想涉入到这么深。
  而且,她从前只是个小老百姓,这么高层的一着不慎就粉身碎骨的局她不一定玩得转啊。
  “你今天在外面,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她不说话,萧信直接问了,“是大嫂那边?跟庆王有关?”
  全中。
  根据她的问题反推出这些也不难,许融叹了口气,只好道:“其实没什么。”
  她把常二爷与常姝音的对话学了一遍。
  她现在回想出来仍旧觉得没什么,只是寻常家人间的对谈而已,唯一让事态显得不寻常的,是常姝音的反应。
  可以在人来人往的踏青湖边随意讲出的事,却不能让她听见——或者说,是常姝音认为不能让她听见。
  常二爷的表现都很正常。
  这只能交集回她和常姝音个人的矛盾点上去,常姝音吓成那样,对她来说,是不是因为像极了某个场景的复制?
  一样的对谈,一样的谈及了某个人物,一样的被她撞破——
  只不过那一次,是和萧伦。
  那么新问题又出来了,常姝音借踏青送别兄长,言及兄长去路提到庆王很正常,她和萧伦私下幽会,不谈风花雪月,好端端的去谈庆王干什么?
  再进一步,谈就谈了,庆王只是落败,不是变成了伏地魔,提都不能提,吓成那样又为什么?
  “你怀疑,我家曾和庆王有旧?”萧信的手指没收回来,仍放在她旁边,又点了点,不用她说明,自动道出了被一切蛛丝马迹所指向的那个最终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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