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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来妆——by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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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推了一把萧琦,把她推到许融跟前。
  萧琦扭捏着别过脸去。
  她神色说不上恼,就总有点不痛快不自在的样子。
  许融打量了她一眼,没绕弯子,道:“可是大姑娘说了郑大公子什么?”
  她出院门就反应过来了,她这阵子心神都在萧信的考试上,连萧伦跟常姝音的事都放下了,更没关注萧珊的近况,但这位大姑娘的问题由来已久,那就是愁嫁。
  现在萧琦有了着落,她做姐姐的还没有,按照萧信曾经少有吐露的家常闲话,萧珊还惯爱压萧琦一头。
  她会说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萧琦不说话。
  萧二太太叹道:“可不是!大姑娘志向高,一心要得个乘龙快婿,这本不为过,只是她偏偏又要撺掇琦儿,说什么郑家家世不足为配,琦儿自然不是那等攀高嫌低的人,可听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总不舒服。”
  又冲萧琦道:“明日见了郑家人,你还这副样子,人家可不知道里头的缘故,只以为你不愿意。你要真不愿意,趁早说了,别拖到过了定礼,两边耽误。”
  她话音一落,萧琦嘴一撇,“呜”地哭了:“谁说不愿意了……”
  萧二太太没好气:“你这哭丧着脸,谁相信你愿意!你以为别人都傻吗?”又恨恨地道,“你在我这里哭罢了,我总由着你,以后你到了别人家里,哭断了肠子,你瞧你婆婆心不心软一下。”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才接着慢慢道,“我说别的,你看不见也不懂,你只瞧一瞧你二嫂就知道了。”
  许融瞬间有点哭笑不得。
  她懂了,萧二太太特特把她请回来,是给萧琦做例子看的。
  可能是真急到没法子了,而撇开当事者的角度讲,这还真不是个坏主意。
  这个对照组不难做,举手之劳的事,许融也不介意,她笑道:“二妹妹,你要看我,也容易,我嫁给二公子,是看重二公子本人,深信他必有腾达之日,你也这么相信郑大公子吗?”
  萧琦抬起头,眼泪慢慢止住了,又犹豫着,一会之后还是点了头。
  她对郑大公子本来是满意的,萧二太太不会害她,在能力范围以内给她找了最好的,可是禁不住萧珊总跟她念叨,萧夫人萧侯爷的态度看上去也不甚在意,外界的环境渐渐动摇了她,要说反悔,她当然不会,可是——
  “我就是有点烦。”她小声嘀咕道。

  “这很正常。”许融安慰她,“我嫁给二公子之前,也担心呢。”
  萧琦不由问道:“担心什么?”
  许融那时定了主意其实并无反复,只有胡扯道:“担心他不好好读书。”
  萧琦扑哧一声笑了:“二嫂,你又不是二哥的先生,难道不是担心他待你不好吗?”
  许融想了想:“这个不担心。”
  萧琦惊讶道:“啊?”
  “二公子是个好人啊。”许融笑眯眯道,她教萧琦,“前程之外,更重要的是品行,如果你都不能确定他是个好人的话,那一定不能嫁给他。”
  萧琦不由地又点头,还有点脸红:“郑大公子也是个好人。”
  萧二太太在旁看着,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对了。
  最后许融告辞的时候,她亲自送出了房门,又叫萧琦再往外送了一截。
  去了心思以后,萧琦恢复了活泼一点的性子,陪着许融走到院门口,好奇问道:“二嫂,你真相信二哥会考中呀?”
  许融点头,又讶道:“难道你们不信吗?那才俭哥儿早上跑去送二公子——”
  萧琦意识到给自家泄了底,忙道:“信的,我们都信的!”
  许融逗过她,笑着回去。
  这一天后来的时间,许融也不知道怎么混过去的,只知傍晚以后,萧信终于回来了。
  她觑着萧信的脸色,忍着不问,考都考完了,这时候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萧信也不说,倒头睡下,隔日起来如常读书,许融也如常起居。
  府里倒又有些闲话起来,许融一概不听不问,到第三天,才过去,跟萧信道:“二公子,我们一道去看榜吧。”
  萧信转头看她,目光沉静,点了下头,才道:“——你怎么都不问我?”
  许融微笑道:“不用问,二公子必中的。”
  这点察言观色的基本功她有,真考砸了,萧信才不是这副模样。
  好像并不需要说很多话了,他们并肩出去,一路静静往府门的方向走。
  还没到府门,先迎上了一些下人的目光。
  那目光各式各样,总的来说和之前不同,含着惊异,以及一些说不出的意味。
  许融目不斜视,尽力将脑袋放空——不然她怕她绊一跤。
  不紧张。
  怎么可能不紧张。
  她的紧张一直持续到了府门前。
  而后被一阵咚咚锵锵的喧闹声响打断。
  七八个闲汉模样的人腰系红布,敲锣打鼓,更还有两个人在后方拉开一道红绸,上书一行大字——恭贺长兴侯府二公子萧信勇夺宛平县试第一场团案头名!
  字太多,红绸不够长,只能写成两排,好在字迹尚算工整,一眼就能认出来。
  县试作为科举第一关,考中了只算入门,连童生的名头也未混上——那得过府试第二关,一般来说是不会有这种登门报喜的操作的。
  更不会有这么大阵仗。
  但谁叫长兴侯府的名头大呢。
  侯门出正经学子,又是难得的事。
  逮上一回,必须得来,条件不够,创造条件也得来。
  七八个闲汉望着侯府闪亮的牌匾,仿佛看见了亮晶晶的多多的赏钱,眼神也亮起来。
  都鼓起了全身的劲头。
  咚、咚咚——!
 
 
第53章 县案首
  许融的目光从锣鼓、红绸、闲汉们身上一一掠过——
  这都要钱。
  她很懂。
  她摸了摸裙上的荷包, 里面有金锞子也有银锞子,但她不满意,不够牌面, 勾起唇,叫白芙:“叫红榴爹和哥哥在二门边等着,抬一笸箩铜钱出来。”
  白芙也激动, 响亮地应了一声:“哎!”
  提着裙子转身往门里跑。
  萧信回过神,想拦, 许融转目笑道:“二公子, 些许小事, 何分彼此?我为二公子高兴,也为我欢喜啊!”
  她和萧信既有共同的目标, 也有共同的利益, 在这两个共同精神的指引之下,萧信向未来迈出了坚实的一步,花钱闻喜讯,她乐意。
  萧信只听见了“何分彼此”四个字, 后面的话没往心里去, 就不语了。
  一笸箩铜钱很快抬了出来, 其实论实际价值未必有许融那只荷包值钱, 但是满满的、黄澄澄的铜钱映到眼中, 就是比单薄的银块叫人高兴——话说回来, 此时平民间通行的货币本就以铜钱为主, 许多人家攒下了, 一瓮一瓮地藏进床底,睡觉都踏实些。
  红榴的爹和哥哥憨笑着,一把一把地将铜钱撒出去, 闲汉们眼冒金光,蜂拥而上,锣啊鼓的都先丢到了一边,难得那两个举红绸的敬业,晓得要讨吉利,一只手抢钱,一只手仍把那红绸举着不敢丢下。
  门房上的小厮也站不住了,蹿出去挤到闲汉群里要共享富贵,闲汉们是出了本钱的,却不肯让,训练有素地围成了个圈,将小厮排挤了出去,小厮们跺脚要骂,新的一波铜钱洒出来,却又来不及,忙忙地在外围捡几个漏。
  许融心情舒畅地看了一场铜钱雨,到尾声,拉一拉萧信的衣袖:“走吧。”
  “还去哪儿?”萧信问,步子已经跟上了她。
  “去看榜啊!”
  “还看什么——”
  “我要看。”
  许融上了门旁的车,在车上回过身来,眉眼弯弯俯视他。
  萧信:“……”
  他跟她对视片刻,终于也露出一个笑,朝阳下纯粹,干净,耀眼,然后拂开衣摆,一脚踩上车辕,跟着利落跳上车。
  他们赶到时,宛平县衙外正是热闹的时候。
  来看榜的学子们在榜下挤得水泄不通,许融掀开车帘,倚仗马车高度,遥遥望见贴在八字墙上的那张榜单,明白了为什么报喜红绸上写的是团案——这榜还真是圆的,五十个座位号呈放射状团团列了两圈,这就是所谓的发“小案”。
  小案排名不分先后,大致来说内圈的成绩要比外圈的更优异,唯一一个明确了名次的,是第一名,座次号抬高一格写,隔这么远也能看出它的与众不同。
  许融很是欣赏了一会儿。
  虽然她根本看不清具体写了什么。
  她又拉萧信:“二公子,我们下去看。”
  萧信望了一下底下的人群,摇头:“我自己去吧。”
  许融坚持:“一起去,叫我也看看。”
  萧信有一点无奈,他自然也是高兴的,可不知道许融哪儿来这么大热情——简直到有点任性的程度,也不讲道理,他跟她对视片刻,认输:“走吧。”
  许融兴冲冲地当先下去,帷帽也不想拿。
  萧信只好把她护在前面,白芙和车夫也跟过来在两旁挡着,他们在人群里奋力地挤着、开拓着,围观的不单有学子,大字不识硬要挤在里面凑热闹的也有,足有小半柱香工夫,他们终于挤到了最前方的榜单底下。
  近距离对上那两圈座次号,萧信一眼找准了属于自己的那个,他目不转睛。
  亲眼来看见还是不一样的。
  他的心高高地扬上去,又一点一点慢慢地落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他虚笼在怀中的少女,她到底还是被挤到了些,脑袋几度撞在他身上,把头顶发髻撞得有点毛茸茸的,但她自己毫无所觉,兴高采烈地仍是仰着头,像发现什么珍奇物事一样去看那张榜。
  “有这么好看吗?”他在她耳廓上方问,吐息温柔。
  “好看。”许融点头,并无察觉他的目光,她语带唏嘘,“二公子,你不知道,我也是个读书人啊。”
  要不是此地风俗如此,要不是她懒得逆天而行,她说不定能和萧信做个同窗。
  “……”
  萧信想到了她那笔字,默然。
  一会之后,他催许融:“回去吧,我还有三场要考,这也不算什么。”
  许融也看够了,答应着转头跟他往外挤,边问他:“怎么还考?你是头名,后面可以不参加的吧?”
  县试其实不只考之前的一场,一共要四场,内容略有不同,考一场出一次榜,但以第一次的最重要,这次能考在团案上,基本就稳了,所以闲汉们敢于早早地就来报喜。而名次靠前的还有特权,可以不去后面的场。
  待四场全部考完以后,会再出一张总的长案,那时会有最终的名次,第一名就是县案首,也就是俗称的小三元的第一元了。
  萧信回答她:“我问了先生,先生说,不论我第一场如何,最好去将后面的三场全部考完,练一练心志。”
  这个道理许融明白,考场发挥非常重要,萧信起步晚,他尤其需要这种经验上的累积——其实一般学子也需要,不过有些人求稳,如果前面答得不错,加考了两场,反而考砸了,那不如算了。
  她还明白,这四场是通关制,第一场团案有名的才能去第二场,第二场过了才能去第三场……每次与团案同时贴出的会有一张副榜,副榜上的学子也可以参加考试,团案上的一旦失手,就会由副榜递补上去,总而言之,竞争非常激烈。
  这都是她提前打听过的,如此角逐之下,苏先生仍要求萧信场场不落,可见其严厉了,但同时,这也是信任。
  许融见过苏先生,知道他不是个拘泥的人,如果萧信不行,他不会强求他出头。
  在闲聊中,他们回去了侯府,一路话说下来,不但萧信本来就稳得住,许融也平静下来,但侯府中惊讶的浪潮才开始不久,并越掀越高。
  萧信若只是取中,还能说运气好,可取了个头名,就不是这两字能解释的了。
  不说原就在府中的人如何反应,连晚间萧侯爷闻讯以后,也呆立了一会儿,叫萧信过去。
  萧侯爷出门早,没见着闲汉报喜和许融撒钱的盛况,他是从衙门回家以后才听说的。
  灯火通明下,萧信来到了他面前。
  萧侯爷没坐,背手仍旧站着,长久地打量着这个儿子。
  他忽然发现萧信不知何时已长得比他高了。
  也不再是那副没精打采的耷拉模样,少年肩背挺直,像一竿青竹,虽仍然漠然而好似凝霜,但因此愈显矫矫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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