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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来妆——by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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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带了回来,要如何处置她,也就是夫人一句话的事,就是夫人不处置,也有大奶奶处置,夫人说我知道,我知道有什么用呢?我又不能插手。”
  三段话,将萧夫人怼到闷住,许融还没有停:“夫人和大奶奶要如何处置她,我不想管也管不了,只想请夫人与我一个公道,世子究竟怎么回事,就算之桃赎了身,也曾经是我的丫头,他这么不避嫌疑,将我的颜面放在何处?外人知道了,问起来,我又要怎么答人家?”
  她比萧夫人还气盛,萧夫人终于忍不了了,怒道:“我不过问你一句,你哪儿来这么多话!”
  可是心里的疑虑渐渐消了下去,许融真有什么深沉心思,发现之桃以后——或者之桃就是她安排的,将她换个地方养着,等孩子生下来,塞不回去了,那时再找来侯府,才有大乐子瞧,萧伦从退婚疑云里慢慢恢复的名声又要毁个干净,而选择把人带回来,就等于交出了主动权。
  许融哼了一声,仍是不服气似的望着萧夫人,向她要交代。
  她不会选择把之桃攥到手里,孩子在外面生下来,是谁的就不好说了,萧伦都敢叫人灌药,抵赖不认又有什么。
  萧夫人安静了片刻,想对策。
  她想的不是给许融什么交代,已经将她娶进了府,再闹又能怎么样。当务之急,是之桃的那个孩子究竟要不要。
  没见着之桃的面,萧夫人的决定一定和萧伦一样;见了之桃,她的心也不会软到哪里去,婢生子,什么稀罕;但亲眼见到了血从之桃裙子下流出,眼睁睁看着儿子的血脉可能不保,她还要再命人将那个小生命打下来——
  萧夫人动摇了。
  也是在这时,外面来报,常姝音来了。
  常姝音是送太医的人回去报她,太医被截回来以后,她有点慌神,歇了一会,觉得身体好些了,就忙过来了。
  她不知萧夫人为什么要请太医,可能是萧夫人自己身子不妥,也可能是知道她出门乱走,闹了个胎气不稳,无论哪一个理由,她都要过来打探一下。
  进来一看许融在,她目光先僵凝了一下,但没空与她说话,先向萧夫人行礼。
  萧夫人叫人给她看座,就便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她最喜欢的当然是嫡孙,可是这个时代,多子多福更好。
  她生萧伦后,就在与萧侯爷不间断的怄气中度过,伤了身子,再也没有孕过,只能看庶子女们一个接一个地蹦出来。
  不过自己的庶子女,跟儿子的庶子女,那又不是一回事,一般是儿子血脉,母亲是谁又有多要紧。
  只是,长孙还是为嫡最好——
  萧夫人看着常姝音,想着之桃,心里几番琢磨,闪了神,一时就没说话,常姝音被看得更有点发慌,试探着起了话头道:“太太出门还顺利吗?”
  萧夫人心不在焉:“嗯。”
  “才刚太医来请了脉,说一切都好。”常姝音轻声道,摸了下小腹,又努力露出一点笑意来,“而且,说是个男丁。”
  这要月份大一点才能诊的,所以从前都没提过,今天也是常姝音得知了外室的事,心中不安,追问太医,太医才说了,但也说了作不得十分准,妇人孕育子嗣,能平安产下就是万幸,至于男女,往往临产之时才见真章。
  常姝音要为己方增加筹码,就没将后半截听入耳内,此时也不提起。
  “男丁?”萧夫人重复了一遍。
  常姝音点头,抿嘴笑,又有点笑不出——因为她觉得萧夫人的表情有点奇怪,有欢喜,可也有点别的什么。
  “男丁好。”萧夫人吁了口气,“音娘,辛苦你了。”
  常姝音终于得到句温言抚慰,要欠身谦辞,听萧夫人接着道,“我这里也有件事,想与你说——”
 
 
第73章 上天有好生之德
  常姝音有点——不, 是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丫头?”这一句是先向着许融问的。
  “已经带回来了?”这一句则是转向萧夫人问的,“太太,要留下她?”
  常姝音的声音极轻, 又飘,她自己听到耳朵里,都觉得很陌生, 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萧夫人要压着她认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还未出生的孩子,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尽力和颜悦色地道:“我知道是伦儿不对, 等他回来了, 我必定教训他。但眼下,这错事已经做下了, 总得想个法子替他弥补了才好。”
  常姝音只是呆呆地坐着。
  她想吐, 但心头被堵得结结实实,什么都吐不出来,连动弹都无法动弹,从外面来看, 她倒好像还好好的。
  萧夫人因此得以继续把话说下去:“音娘, 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那孩子不论是男是女, 都万万不能与我的嫡孙相比, 至于那个丫头, 更是不值一提了, 绝不会僭越到你前头去。”
  常姝音仍旧呆呆地听着, 她说不出话,只在心中空茫地反驳,她是在乎那孩子和那丫头僭不僭越吗?
  不是。
  他们就不该存在!
  萧伦——怎么能这么骗她!
  “太太, ”她终于说出话来了,“等世子回来,我想亲口问一问他。”
  这自然是要问的,萧夫人宽容地点头,“我也要问着他,怎么就办出这糊涂事来!音娘,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做主。”
  常姝音不想听,萧夫人替她做的主,就是逼她认下那个孽种。
  她站起来告退,萧夫人看着她的肚子,倒也不敢立刻要她答应下来——她说嫡孙重要,那也不是假的,就点点头同意了。
  常姝音走了,萧夫人再看看许融,也没必要留下她,挥挥手,将她撵出去。
  许融出来,就见常姝音走得慢,才刚出了院门。
  她没什么可回避的,步伐自然地就走到了她前头去。
  常姝音本来失魂落魄,并未察觉到她跟着出来了,这一下看到,回神喝道:“你站住。”
  许融转头:“嗯?”
  常姝音见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一直没发出来的怨怒忽然全部涌上来:“你故意的,你恨我,是不是?”
  许融摇头:“没有。”
  不论是常姝音,还是萧伦,乃至萧夫人,她对这些人始终确实没有仇恨,这种情绪太激烈了,也太累了。
  她没有这么饱和的情绪给他们。
  常姝音听不进去,唇角扭曲着,挤出了一个冷笑:“你一定也很得意了,是不是?”
  许融想了想,承认:“那是有一点。”
  见到常姝音脸色更为扭曲,她笑了,带一点诧异地请教她:“我不该得意吗?你们对我做过什么,莫非都忘了?那时不见愧疚,如今还不许我得意?”
  常姝音窒了一下,这是她们之间绕不过去的问题,她没有忘,只是,她以为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那你何必送我去医馆!”她赌气道,“由我出了事,不是更中你的意。”
  她的情形不是像她跟萧夫人说的“一切都好”,其实是险的,太医才警告了她,叫她务必珍重保养。
  “我没有那种意思。”许融摇头,“不过你也不用多想,更不用谢我,上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恻隐之心,如此而已。”
  “你——”常姝音叫她堵得说不出话,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不用装模作样的,你跟踪我,还把那个贱人带了回来,你分明是算计我,还说什么德不德!”
  她虽然才受了巨大打击,脑子也还清楚,许融不惧,耐心地告诉她:“因为之桃与你一样危险啊。我救之桃,就和救你一样,你难道以为,美德与恻隐只可以用在你一人身上吗?”
  常姝音脸红了——那不是羞愧,而是强烈的被羞辱感,许融始终没跟她正面对阵过,她也就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人只以词句,就能给出这种被鞭挞一般的痛楚。
  扶着她的丫头见她模样不好,忙劝了一句:“奶奶,我们先回去吧。”
  ……
  常姝音还是走了,她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她在路上和许融吵架。
  许融也回去了小院,照常补了午觉,起身穿戴好时,就听说萧伦已经回来了。
  比平常早了一些,看来那个小厮虽然慢了许久,到底还是把话带进了宫城。
  这个热闹许融就不便去看了,去了也要被萧夫人轰出来,她只在院里闲着走动,间断听红榴来回跑着传些边角料。
  之桃说出怀了萧伦的孩子时,萧夫人房里多余的丫头还没来得及撤走,她人又躺到了正院厢房里,这消息瞒不住,已经传得满府都是了,现在萧伦这个事主回来,关注正院的人就更多了,虽有萧夫人积威,不敢靠近,一些台面上的事还是能探听到的。
  比如萧伦一回来就进了正院,比如常姝音随后也被请了过去,比如萧侯爷也回府了,闻讯后从去往落梅居的半途转去正院,以及还有一个迟来的从外院汇总来的消息,常姝音派往娘家送信的陪房被拦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他们都在正院里说什么。”红榴很好奇也很扼腕,“那里看守得很严。”
  许融也有些可惜。
  她大致猜到萧伦会说什么,一定会将之桃听见的那三个字作为自己不得已的理由搬出来,这是她已知的,没什么,但他们的话题不会就此止住,多少会再延伸出去,如果她能听见,也许就能获知更多的真相。
  正院,正房内。
  “……所以,父亲,母亲,音娘,我只是想先稳住她。”
  屋内静了一静,萧夫人的脸色最先平静下来:“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为色所迷的孩子。且那个之桃,姿色也不过如此。”
  萧侯爷皱着眉,没有放松:“那丫头咬死了说,至今仍没有将此事告诉许氏,可信么?”
  他话里的许氏指的是许融。
  萧夫人维护儿子的心占了上风,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可信的?她要是说了,许氏怎么会把她带回来。许氏才在我这里,她要是知道也断断不是那样的神气,再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事漏了,瞒不住了,许家如今又能怎么样?”
  她虽是一贯的盛气凌人,说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萧侯爷没话可答,不与她计较,转而抓住了另一个问题:“那个丫头,果然就听见那一点吗?”
  萧伦跪着点头:“是,儿子再三试探过她,也回想过当日情形,儿子与音娘说话时,只有——只有她先靠近了,儿子没有防备,但那两个丫头跑上来时,我们早已争执起来,她一心要推打音娘,还质问音娘与我说了什么,儿子护着音娘,失手之下……那两个丫头还未来得及靠近,又跑下坡去了,不可能听去什么。”
  萧侯爷又看常姝音,常姝音没料到之桃的出现竟然和旧事有关,那于她是一场噩梦,许融摔下去前瞪着她的眼睛与之前在院外嘲讽她时的渐渐重合,她打了个寒颤:“我……我不知道。”
  萧侯爷不好对有孕的儿媳怎么样,只得再次细致地问起萧伦,确认之桃的危险度是否仅止于那三个字上——如萧夫人所说,那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许融人在府里,那就翻不了盘。
  萧夫人的心情倒是全然放松了,从旁道:“侯爷一直逼问伦儿做什么?那事已经过去了,伦儿也不是有意的,不管怎么说,她还能去告发不成。”
  萧侯爷听不得这两个字,变色低喝道:“闭嘴!”
  萧夫人不知他为何忽然发这么大火,愕然又怒道:“你——”
  “母亲,父亲,不要争吵了,都是儿子的错。”萧伦劝解。
  他说话时,目视着萧侯爷,两人目光对视,闪过只有他们明白的含义。
  有些话,是即使萧夫人都不知道,也不方便当着她面说的。
  萧侯爷平了平气:“伦儿,你到我书房来。”
  他带上萧伦走了,房内只剩下萧夫人和常姝音。
  萧夫人隐隐觉得不对,但男人之间自有他们要谈的事或公务,也不是她都能插手的,她触手覆盖之处,终究是后宅而已。
  “音娘,”她也平了平气,又和常姝音说起来,“你实在不乐意,到那孩子生下来还有七八个月时间,趁着这段时间,将她那在外面的哥嫂挖出来,去了隐患,到时候,留子去母也不是不可以……”
  **
  北院。
  天色已暮。
  门外传来脚步声,这个时辰不会有外人过来,红榴正在把花盆往廊下搬,嚷道:“二公子回来啦——”
  一边转头去看,一看噎住,来的居然不是萧信,而是萧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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