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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来妆——by溪畔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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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公本来没打算和他说这么多,恐怕影响他接下来殿试的心态,但又担心他中了谁的套子,于是忍到会试成绩出来以后,还是嘱咐了他两句。
  没想到,不等殿试,今日就应验上了。
  夏学士作为座师托词不见,就是一个讯号。
  “怪不得都说官场险恶,宦海沉浮啊。”许融不掩饰地感叹。
  那是一个全新的领域,集齐了宇内最精华的一批批人才们,科考路难吧,但才不过是进入那道门的一块敲门砖罢了,等进去了就会发现,人人手里都不缺砖,一切只是开始。
  “小宝,你别放在心上,尽力去考,不留遗憾就是了。”许融又安慰他。
  她换了他不爱听的称呼,是有意把气氛搞得轻松些,不妨他没反驳,却伸手过来,握了她的手,眼睛看着她:“我要是考坏了怎么办?”
  他靠山再多再硬,这事还真使不上劲,只能由他一己之力去扛。
  所以会被压到哪一甲去,也真的不好说。
  许融想得开:“再坏也是三甲,够用了,总不能把你黜落了,那也太说不过去。”
  “你别灰心。”许融又给他鼓劲,“也不全是看不惯你的说了算,我打听过了,殿试一共十四个读卷官呢,我不信他们能一条心,说不定也有欣赏你的。再者,也还有圣上。”
  圣上没那么空闲把三百份卷子一一过目,但读卷官选出来的前十是要听一听的,若一时兴起,从十名开外的卷子里再挑几份来看也未可知。
  这几率虽然极小,但至少是个机会,科举八股固然腐朽,但已是这时代最公平的攀登之路,没有人能在里面一手遮天。
  只是说着,她却也忍不住蹙起了眉,他这是平白在外面挨了人欺负,这感觉就叫人不快。
  感觉到他还握着她的手,她安慰地反捏了一下:“你要不要去看书?”
  林信少有地摇头:“不想看。”
  那就不看吧,到这时候了如果还得靠看书补学问,那才荒唐。
  许融就也不勉强他,道:“那你去休息一会。”
  林信又摇头:“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许融怔了一下,林信与她对视,却是坦然——昨日之前,他会将这些坏情绪自己默默消化掉,但昨日之后,他觉得自己有权都告诉她了。
  许融迟疑,没忍住漏出点笑意:“小宝——你这是在撒娇吗?”
  林信显然受不了这个词,脸马上板了起来:“我没有。我又不是小孩子,你看错了。”
  他还是很要面子。
  “但你就是很像啊。”许融不放过他,并没有察觉到对话又开始往无聊的方向拐。
  林信眯了眯眼:“你确定吗,姐姐?”
  “……好罢,你说没有就没有。”
  许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怂这么快,她更不知道怎么好好一个正经称呼从他嘴里叫出来就这么——简直要被他叫坏了。
  想想纳闷又不服:“我不说你,你以后也别这么叫我了。”
  “我要是不呢?”
  开口的时候,林信还好好坐在他那边,等话音落下,他已经到了许融这边,见到她表情有片刻慌乱,他心中却生无限满足——他从前不知道,他原来藏着这样多的恶劣,见她低头回避,他甚至试探伸手去勾她的下巴,不熟练,手指还有些微颤抖,可为此生出的欣悦并不减少半分。
  她这样美,又这样弱,睫毛在他的手底下不安颤动,像欲惊飞的蝶,林信满腔的欣悦忽而又尽转为怜爱,“……你别怕。”
  他喃喃道。也不知道在安慰谁。
  他喜欢她这样子,又担心自己莽撞真的惊着了她。
  感觉最好将自己剖成两半才够用,一半恣意,一半怜。
  许融:“……”
  她本来觉得这个姿势分明是恶霸调戏民女的经典款,差点要笑出来,可被迫一抬眼,真跟他眼神对上,她就笑不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慌张的心跳。
  经典是有理由的——这种姿势,脸对脸,眼对眼,他出色的相貌在放大之后更加清俊逼人,根本无计回避,而与偏俊秀的轮廓相比,他的眼神又浓烈深邃得像是痴缠。
  许融:“……”
  她差点要咽一口口水。
  说实话,她从前就算想找,应该也找不到这个等级的。
  在美貌这一点上,男人比女人要稀缺多了。
  她只能抓住最后的理智——事实上怎么忽然转变成这种局面的,她都没搞明白,道:“好了,别闹,说正事呢——”
  林信喃喃道:“什么正事?”
  他将眼一闭,低头吻了下去。
 
 
第109章 除了第一,我不想要别……
  许融以为那个午后不过是个意外, 年轻嘛,忽然动情也说得过去,但是接下去直到殿试开始前的整整半个月里, 她知道了天真的是她。
  当意外每天都在发生的时候,大概应该必须换个词,叫做常态。
  每一次是怎么开始的, 许融不能尽数,有时她能感觉到他的起心动念, 有时则不过无意间对上个眼神, 气氛就忽然旖旎。
  怪他吗?许融说不出口, 她实在也没有拒绝。
  她对此做出的唯一努力,就是每天早上醒来时, 痛下一遍决心:今天不能这样了, 还是应该克制一点。

  然后度过重蹈覆辙的一天。
  其实除了头两日外,林信也有做正事,在这有限的半个月里,他一直在磨自己的策论, 殿试没那么多花样, 只考这一种。
  他每天为此写废的宣纸, 都能装满一个字纸篓。
  但他就是能从如此忙碌里又挤出许多时间来围着许融转。
  这种春日荡漾的氛围, 不要说春盛院里的丫头们了, 就连林定都感觉到了不同, 儿子当面叫他爹的次数多了还自然了, 甚至偶尔还能冲他笑笑, 把他笑得受宠若惊,回去狠狠跟韦氏抒发了一大篇感想。
  转头又给许融送来一堆绸缎宝石,他觉得林信的转变都是叫许融规劝的, 很该值得酬一酬。
  许融实际什么也没干,她觉得这种事顺其自然的好,但退自然是不好退的,为此跟林信说了两句。
  然后她得到了更大一堆乱七八糟的财物。
  “爹给我的。”林信告诉她,“早该给你,我忘了。”
  他跟着韦氏,简朴惯了,日常几乎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林定挥洒父爱贴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往他房里搬了几大箱东西,怎么样搬进去的,至今就还是什么样,他连整理都没整理,因许融提,才想起来了,然后顺理成章全部甩给了她。
  许融服了,要么说,到底是亲父子呢,别看面上差多远,骨子里是一样一样的。
  白芙新橙两个帮她清点造册,白芙抿嘴笑:“世子待奶奶真好,一点儿也不藏私。”
  新橙气壮:“那不是应当的么?奶奶待世子更好呢。”
  长大了些的红榴从门边探头嘻嘻笑:“奶奶什么时候生个小主子,就更好啦!”
  “这鬼丫头!”新橙扭头笑斥,“也是该你说的话,我看你真长大了不得了,早早给你配个小女婿出去了才好。”
  在不知内情的旁人眼中,许融嫁过来三年未孕,是该着急起来了,但大丫头们毕竟更有分寸些,并不敢给主子压力,且有了许融出逃又满血归来那一出,连新橙对她的信任都到了盲从的地步,训斥完红榴,转回来自动给找理由:“我看都是长兴侯府的风水不好,那边大奶奶诊的好好一个男嗣,生出来偏是个姑娘。如今奶奶离了那里,运道自然就该转过来了。”
  许融哭笑不得,不好就这个问题发表任何意见,只得装没听见混了过去,白芙随后想起什么,提醒她:“奶奶,夫人昨日送信来说,侯爷要和罗二姑娘定亲了,我们这里,是不是也该把礼物备起来了?”
  许华章和罗雁风已经合过了八字,定亲的吉日也按照许夫人的习惯找高僧算出来了,就在下个月初。
  许融笔下顿住:“对了。”
  都是叫林信闹的,这么眼跟前的一件事她竟没想起来。
  这礼备起来倒不费事,她翻开嫁妆册子,捡合适的物件东拼西凑一番就完成了,叫人送回吉安侯府去。
  而在许华章去向罗家下定之前,先一步到来的,还是殿试。
  **
  三月十五日,天色尚在蒙昧之间,林信已穿戴整齐,提着比之前几次要轻巧不少的考篮,准备出门。
  许融起了个大早和林定韦氏一起送他。
  真到了这一刻,许融其实紧张——说是不在意,三甲也可以,但这是封建王朝的最高等级考核,一考定下的是做旧规则的牺牲者还是新时代的探路者,怎么可能真的无所谓?
  她都不犯困了,却也不敢给他压力,嘴上只管鼓励:“玄诚,随心尽力足矣。”
  林定也忙附和了两句,大意总之叫他随便考考,考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大不了回家继承爵位。韦氏在一旁温柔微笑点头。
  林信的目光在许融、林定与韦氏面上掠过,这都是他最亲的人,照理他已该无憾。
  但——
  他笑了一声,年轻面孔在蒙昧中生光,野心与意气不遮不饰:“除了第一,我不想要别的位置。”
  他转身大步上车,身影消失在帘后。
  “……”许融震住,因为他这句话是望着她说出来的。
  她未曾见过他有这样的野望,可一想,又多么合理,他是县、府、院案首,是解元,是会元,凭什么按他头叫他认命服输?
  又有谁有这个资格。
  她形容不出这一刻心中的热意,只觉得看他与从前又有了真切的不同,但碍着林定与韦氏在,又要忍住,倒是林定一点不掩饰地一拍巴掌,两眼放光:“好小宝,是我的种!”
  一路兴致勃勃地夸了回去。
  **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林信已在宫门外排队等着进宫,他是会元,排在三百名中式举子的第一位。
  身后许多人都在打量他,他感觉得到,可能因为他的名次,他的身世,他的……那都不要紧。
  他的目标非常明确,除此之外的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即便是——
  宫门无声开了,一队披甲执矛的金吾卫走出来护卫并维持秩序,为首的男子面庞方正而具官气,又透着十分的眼熟。
  竟是萧伦。
  回京至今,林信还没有见过他。
  前兄弟第一次会面,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二郎。”萧伦看见他,似也有惊讶,脚步一顿,在他面前停下。
  然后笑了一笑,改口:“说差了,我不该再叫你二郎了。”
  一旁礼部的官员提醒:“萧指挥,本官该唱名入宫了。”
  这可不是寒暄的时候,不过这么说着,他还是也好奇地把林信望了一望——会试之前那场仿若戏文的归宗,京中又有谁不知道呢。
  他且敏锐地品出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不由在心中砸吧了一下:捡这时候搞相逢,可不太合适啊。
  殿试迫在眼前,一点变故都可能影响考生的心境。
  “知道了。”萧伦应声,向旁退开,但同时又像遗憾地道:“二郎——我还是这么叫你吧,你不与我说句话么?”
  林信终于看了他一眼,淡道:“大哥,你不表现得这么意外的话,也许会好一点。”
  他不知道今日萧伦会当值,但萧伦领了差事出来,怎么不知道会遇见他?
  再往深了想,萧伦这差事怎么来的,都在疑问之间,若怕对面尴尬,以他的品阶,与人换个班又或是推掉都不难。
  萧伦:“……”
  他仓促地笑了一声,想反驳些什么,但看戏看得满足的礼部官员不敢忘了本职,已忙道:“好了,诸位该入宫了,第一位——”
  他捧着名册一个个念,旁边有小吏严肃上前,将人验明正身后放进去。
  朝阳洒向三大殿金顶时,三百中式举子在承天殿前汇齐,天子在殿内升座,众人一齐叩拜下去。
  隔着这么些距离,其实看不清天颜,连纶音也不大听得清,只是随着一旁官员的指引起跪,待行礼过后,才进入殿内领卷作答。
  天子这时候已经不在座了,与众考生之间堪称惊鸿一瞥——实际连瞥也没瞥到。
  不提考生们如何奋笔疾书,因有殿试,朝中有数的大臣们都被调去监考,今日的天子不用上朝也不用接见臣子,在承天殿中走完个过场之后,就来到了东宫之中。
  太子与太子妃忙迎了出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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