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嫁入将军府后——by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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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嬷嬷觉得陈府要完了,一旦攸宁公主插手就没有好下场的。
“快派人想法子给老爷送信。”陈夫人如今只能寄希望在陈父身上。
嬷嬷都想劝陈夫人一见到公主就求饶了,也许求饶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可她也知道陈夫人不可能会听。
陈子善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公主几个当打手用,倒是沈五爷派来跟着公主的几个家兵可以用一用。
一进府,陈子善就带头把府里的东西给掀了,反正他打定主意,这家是不会再待。
陈夫人因为攸宁公主的驾临不想出来,也因为攸宁公主不得不出来。
她从后院过来的时候,前院已经被毁得差不多,只差拆屋子了。
第105章 晋江首发
陈夫人压下愤怒, 看向靠在回廊柱子上啃苹果的楚攸宁。
这真的是公主吗?公主哪怕是吃个苹果都应该叫人切出花来,再摆盘呈上,她坐在屋里或水榭优雅品尝才对, 哪像这样整个拿着吃,还吃得那么香。
“见过公主。”顾不得呵斥陈子善,陈夫人上前行礼。
一向不喜欢人行礼的楚攸宁这次没说什么, 她打量这个陈夫人,皮笑肉不笑的, 瞧着就心术不正, 感受到的精神波动也是恶意满满。
“公主驾临, 本该请公主堂上坐的,只是这堂上已经被那逆子毁得差不多, 只能劳烦公主移步后院了。”陈夫人回头看了眼已经一片狼藉的大堂, 暗暗上眼药。
直惯了的楚攸宁自然听不出来,她还说,“砸完前院就该砸后院了。”
陈夫人:……
她明明是想说陈子善不敬嫡母,公主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装听不懂?
“子善, 你别以为仗着公主的势就能忤逆长辈, 再如何说我也是你的母亲!”她进而挑拨。
楚攸宁:“没事, 我让他仗的。”
陈夫人:……
陈子善抬起一个青花瓷瓶狠狠砸下, 阴恻恻一笑, “母亲?我母亲躺在坟里呢, 你要去躺一躺吗?”
陈夫人脸色沉了下去, “看你这架势是打算掀了整个陈府, 不打算待这个家了?”
她打着激将法的主意,最好能激得他就此搬出去。
陈子善今日回来就没打算善了,他冷笑, “不光是我不打算待,你们也别想待!几位兄弟,随我往后院去,完事我请你们去饕餮楼吃饭。”
家兵们看了眼公主,见公主抬步跟上才点头。
公主压根不需要他们跟着,但是五爷不知道,见公主离队就派他们几个跟上。
……
陈父收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看到攸宁公主还在,险些没昏过去。
他先上前行礼,然后战战兢兢地说,“公主,此乃下官的家事,还望公主不要插手。”
楚攸宁:“我不插手,我插嘴。”
陈父:……
而京兆尹在得知攸宁公主亲上陈府算账后,赶紧亲自带着衙役过来,道那马夫已经招了,是受了陈府夫人的指使。
陈子善看向陈父,“听到了吗?这就是你娶的好夫人,趁我不在,想将我妻儿逼死!这事想必你也知情吧?”
陈父皱眉,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大夫都说你身子有问题,压根没法有孩子,贾氏不守妇道,你想当便宜爹,陈府还丢不起这个脸呢。”
“所以你就默许她害我妻儿?!”陈子善攥拳,果然不该对畜生抱有任何期待。
陈父觉得他说不通,“那就是个野种,生下来叫人耻笑吗!”
陈子善嗤笑,“许是老天也看不过眼,赐给了我一个孩子,那孩子一生下来长得可像我了,倒是陈子慕的种长得一点也不像他,是不是他的就不知道了。”
楚攸宁:……皱巴巴一团,哪里看得出来像的。
陈夫人眼里极快地闪烁了下,脸色狰狞,“你少胡乱攀咬,孩子不是子慕的,还能是你的不成?”
“哦,我说错了,应该说是不是陈家的种就不知道了。据我所知,陈子慕只有对成了亲的妇人才能硬得起来,而且还是别人家的妇人。对了,他还勾搭上了自个的表嫂,也不知道你娘家侄子的儿子是你侄孙还是你自个的孙子。”
这还是之前贾氏没跟他好的时候无意中讽刺了他一句,说陈府都是什么玩意,一个不能生,一个专勾搭成了亲的妇人。
他当时听了以为陈子慕打贾氏的主意,气得雇人跟踪想打陈子慕一顿,结果意外发现陈子慕居然和外头成了亲的妇人勾搭成奸,随着往下查,他不但知道陈子慕在外勾搭成奸,就连陈子慕那妻子也不是个好的。
他也不着急揭穿,就等着让那毒妇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亲孙疼,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爆出来。譬如,等陈子慕考中进士的时候。
“陈子善,你给我闭嘴!”陈父觉得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他不相信自个品行端方的儿子是那样的人,即便是也不能当着公主的面说。
“来人,把这逆子给我绑起来押下去!”
陈子善就知道会是这样,哪怕他如今已经混得比陈子慕好,这个男人依旧只会以陈子慕为重,就因为他是乡下妇人生的,是他人生中的污点存在。
楚攸宁曾听沈无咎提起过,说最开始允许陈子善跟在她身边是因为在那个梦里,是陈子善和奚音一道给沈家收尸立碑,给了沈家人最后一个体面。
其中自然也提及陈子善毁掉陈府,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场,看了今日这出,她觉得大概是被逼得鱼死网破了。
楚攸宁看向陈子善,“陈胖胖,之前小黄书不是说过,也许你不育就是这个后娘干的吗,不如你问问。”
说着她朝陈氏扔了个精神暗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般人对精神力没有丝毫意志力抵抗。
陈子善是亲眼见过忠顺伯夫人张口说实话的,他脸色更加阴沉,看向陈夫人,“说!可是你这毒妇下毒让我绝嗣的?”
陈夫人心中嗤笑,真以为仗着公主的势开口问她就会说了,哪怕是公主亲自开口问她都不会承认。
然而,她的嘴角刚上扬便僵住了,嘴巴不受控制,只觉得心中的恶意被无限放大。
“是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贱种,凭什么占了我儿的长子之位,若不是你父亲当初瞒得紧,我若是知道你和你娘的存在,早就派人去处理掉,哪还轮得到你们找上门来!
果然是乡下来的,我不过是拿你,还有你父亲的前途威胁几句,你娘就甘心为妾,但是她的存在就是对我的威胁,我怎能让她活着呢,我有的是法子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一个乡下妇人。
你娘死了,自然就轮到你了,哪怕你降为庶子,对我儿还是有威胁。只要你一辈子没有子嗣,陈府养一个废人还是养得起的,所以我让厨房专门给你做能杀精的菜,长期吃就会绝嗣,就连大夫也诊不出来。”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害死我娘的,我杀了你这毒妇给我娘偿命!”陈子善拔出一个将府家兵的刀朝陈夫人砍去,绝嗣的问题已没有他娘的仇重要。
“陈兄,你冷静点,这毒妇已经当着京兆尹的面招认罪行 ,实在没必要再脏了手。想想刚拼命给你生下孩子的媳妇和你刚出生的儿子。”姜尘连忙阻止他。
京兆尹都不用楚攸宁吩咐,立即让人上前将陈夫人拿下。
陈夫人身边的嬷嬷不知道夫人为何突然全都承认了,几次想开口打断都出不了声,吓得她浑身发凉,又恰好夫人承认害死李姨,她不能不多想。
陈父也没想到他这夫人突然犯蠢,一气之下就不打自招了。
沈思洛似乎也看出点门道来了,赶紧接着问,“那么敢问陈夫人,你儿子的癖好你可是清楚?你的孙子当真是你孙子吗?”
“我自然知道,要不是我帮忙瞒着,他早就出事了。我绝不能让我儿子因为这事毁了!至于孙子,不过是用来掩盖子慕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罢了。说是报应也罢,我好不容易才将那对母子毁掉,哪怕孩子不是我孙子,他也得是!”陈夫人已然偏执,好不容易算计到这一步,她绝不允许最后成为笑话的竟是自己。
陈父受不住这个打击,踉跄几步,险些倒下,陈子善连扶都没扶。
他看向陈子善,欲言又止。
陈子善知道他想说什么,讥笑,“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儿子,惊喜吗?今日回来除了替我妻儿讨公道外,我还要当着公主的面同陈家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你就带着你的好儿子过吧。”
楚攸宁一脸正色地点头,“我作证。”
陈父闻言,知道再不做什么就真的彻底失去这个儿子了,他跪下哭求,“公主,此乃臣的家事,您即便贵为公主也不能插手臣子的家事啊。庆国以孝治国,百善孝为先,陈子善此举为大逆不道。”
楚攸宁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治国法,瞪眼道,“你不把陈胖胖当儿子,他又何必把你当爹,以孝治国?呵,你把镇守边关,用血肉抵御外敌的将士放哪里去了?真要以这样的孝治国,那还不如亡了呢。”
陈父没想到楚攸宁这么敢说,他瞪大双目,差点想呵斥她慎言,这样的话要是传出去他也会被牵连。
他不知道的是,就算景徽帝在这,楚攸宁也照说不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呼——
“圣旨到!陈子善接旨!”
除了楚攸宁,所有人皆是一震,莫不是圣上听闻这事亲下圣旨来整治陈子善了?
大家赶紧到前院去,来的是个不认识的小太监,以陈子善为首,所有人都跪下接旨,只有楚攸宁大剌剌往小太监身边一站,探头看了眼圣旨上的字,然后放心了。
小太监知道这是攸宁公主,也只有攸宁公主才这般我行我素,他先行了一礼才宣读圣旨。
大概意思就是陈子善此番跟着去战场,虽然没有亲上战场杀敌,但是助公主潜入越国挑动敌人内乱,并且救四公主有功,获封五品员外郎。
陈子善万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封赏,激动地领了圣旨谢恩。
员外郎虽然只是一个闲职,有商贾仕绅捐钱就能获得此官职,但怎么也算是个官身,想来陛下也是知道他不适合做侍卫才体贴地给他封了个悠闲的官职 。
不过,救四公主有功?他何时救四公主了?即便要往他身上安功劳也该是大公主啊?毕竟公主带回了大公主的骸骨。
陈父也没料到这圣旨竟然是封赏,他将一切希望寄托在二儿子身上,全心全力培养他,结果二儿子把自己弄得那么不堪,反倒是他这个从乡下来的大儿子,原以为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结果摇身一变成了五品员外郎。
“不,不可能!这个贱种怎能比得过我儿!这样的荣光该是属于我儿的!”陈夫人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一股脑地说了,又听到陈子善得了封赏,情绪有些激动,不愿意承认自己苦心谋划的一切到头来一场空。
楚攸宁幽幽看向京兆尹,“不把她带回去治罪是等我动手吗?”
京兆尹连说不敢,急忙让人押着陈夫人离开。
“子善,你这是想家破人亡吗?”陈父这时候还想让陈子善既往不咎。
陈子善嗤笑,“那是你家,不是我的。对了,我还要把我娘的牌位带走。”
陈父颓然地垮下肩膀,望着被砸得七零八落的陈府,完全没有对策,主要是陈子善有攸宁公主撑腰,纵是再多的计策人脉都不管用。
很快,小太监回宫将陈府发生的事一说,景徽帝大怒,道陈父治家不严,家风不正,停妻另娶,以庶充嫡,直接罢免其官职。
陈子善带着他娘的牌位走出陈府,最后回头看了眼陈府,多年来套在的心里枷锁彻底打开,只觉得外边的阳光是无限美好。
他郑重跟楚攸宁道谢后,又跟几个帮忙的家兵约好改日在饕餮楼请他们吃饭,然后得了楚攸宁的允许才迫不及待往家赶。
陈子善一走,楚攸宁看向姜尘,“姜叨叨,你回将军府还是回鬼山或者庄子?”
她记得姜叨叨以前是道士,下山后一直跟他们混,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嗯?公主说什么?”姜尘回神。
楚攸宁盯着他看,这么魂不守舍,好像是从景徽帝让许晗玥跟进宫开始,不对,好像是从许晗玥单独被安排一辆马车,并且就排在她的马车后面开始,姜叨叨就没怎么叨叨了,往常还爱在路上教归哥儿读书来着。
她灵光一闪,“姜叨叨,你喜欢许妹子啊?”
姜尘吓得急忙否认,“公主莫要说笑,许姑娘往后身份不同了。”
楚攸宁以为许晗玥跟他说了她的公主身份,“那又如何,喜欢就去争取。”
姜尘默了,公主是在鼓励他跟皇帝抢女人吗?
“怎么?你没信心啊?你要是觉得许妹子是真爱,我可以帮你,反正我这次功劳那么多,拿出一半来换道赐婚圣旨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