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嫁入将军府后——by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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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愿意追随公主,不需要另去,请驸马成全!”
楚攸宁皱眉,“我又没同意他赶你走,你起来吧。”
沈无咎幽幽看向她,说好的夫妻同心呢?罢了,连他是她夫君她都能忘了,还指望同心吗?
楚攸宁以为沈无咎不同意,“她不愿意离开,又没犯错,咱不能无缘无故把人赶走啊。”
沈无咎笑了笑,“那就听公主的。程安,带她下去。”
楚攸宁满意了,也找回了在末世当队长的感觉,越发认可沈无咎了。
……
奚音被带下去后,楚攸宁终于想起她来这边的正事。她提着刀过去围着屏风转了一圈,然后开口跟沈无咎讨要。
“我说过要给归哥儿做把剑,看来看去只有你这屏风的木头最合适,能给我一块吗?”
沈无咎:“……”突然有些嫉妒归哥儿了。
“我就要这么一小块。”楚攸宁在屏风上比划了个长方形,这个屏风木材和归哥儿的木剑颜色相近,说好了要还他一把一模一样的,颜色不能百分百,总得差不多。
送完奚音出去回来的程安正好听到这话,嘴角抽搐。
这屏风是花梨木实木做成,上面漆雕万马奔腾图,是从库房拿出来的,价值千金,若是让公主挖去一块,这屏风就废了。
然而,沈无咎眼也不眨,“公主将整块屏风拿去用吧,公主嫁入将军府,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整个将军府都是公主的,公主往后用到什么皆可以拿去用,无需问我。”
程安听了有些担忧,以公主的行事,他真怕有了主子这话后,公主往后会搞出什么大事来。
楚攸宁就喜欢沈无咎这么上道,她笑着比划,“我要一小块就行,就算缺一小块这屏风也还是能用的。”
说完,她拿起手里的大刀,没错,就是带去户部的那把大刀,被她带回明晖院放着了,这会要找木头做木剑,她就顺手提过来,找到了也好劈木头。
“公主,您这样劈,劈的可不止一小块。”程安出声,然后被沈无咎凌厉地瞪了眼。
“公主尽管劈。”本来就是随她处置的,如何劈又有何关系。
程安闭嘴了,遇上公主,主子再也不是原来的主子了。
“放心,说一小块就是一小块。”楚攸宁拿起大刀,用刀尖在她认为合适的地方划下。
程安看了想笑,公主难不成以为用这刀的刀尖对着划下就能取下一块木头。
然而,接下来他被打脸了,只见公主划过的地方真的被割开了,他惊得瞪大眼,跑到屏风另一面去看,还真的看到穿过来的刀尖,这一刻,程安怀疑人生。
难不成,公主那把刀还是把神兵利器?那不是公主从府里西边的练武场随便拿的吗?不说府里的家兵整日擦拭维护,就说他们也没少在上面和人比试,兵器架上的兵器可都用遍了。
“程安,茶壶里没茶了。”沈无咎忽然说。
程安赶紧过去拿起桌上的茶壶,拿起来才发觉茶壶还是满的。他哪里还能不知道主子在赶人呢,带着满满的茶壶出去了。
等程安出去后,沈无咎说,“公主,你那个能力往后还是避着点人。”
他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楚攸宁的特殊,本身力气大已经很显眼了,再来个特殊能力就叫人忌惮了。
“我没用啊,我用的刀。”楚攸宁头也没回。
沈无咎听了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瞎担心了。
公主说用刀,谁又敢说她用的是特殊能力,谁看出来了。她本来就是率性而活,他不该因为莫须有的担心而约束她。
想到她一个念起就杀气外露,想到她那些凶残的身手,像是与人你死我活撕杀出来的,也不知道过去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不忍心让她活得憋屈。
有精神力加持,楚攸宁很快就把木板割下来了,方方正正,切口平整。
“这个可以安上一块绣图,糊上一张画,或者插入几根木头做格子,还是很好看的。”她挑的地方正是屏风左上角的空白处割的,找到替代品的东西放进去也不难看。
“你倒是想得周到,那就劳烦公主找几根木头插上吧。”归哥儿有剑,他便要几根木头吧。
“行。”楚攸宁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反正就是顺手的事。
“公主要给归哥儿做木剑就在这儿做吧,我让程安去给你找来一套刻刀。”沈无咎提议。
楚攸宁觉得在哪里做都行,便点头了。
刻刀很快送来了,楚攸宁挑了窗前光线较好的坐榻坐下,按着脑海里的记忆,开始做木剑。
沈无咎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外头的阳光折射进来,打在她脸上,从他这里看过去还能看到脸上可爱的绒毛。
看着她,他的心彻底平静下来,开始思索当年那件事的种种可能。
两个人,一个靠在软枕上敛眉思索,一个盘腿坐在窗前坐榻上,屋里只有雕刻木板的沙沙声响起,温馨且安宁。
楚攸宁先是按照归哥儿那把木剑做出胚形,最后再用精神力打磨细节,在太阳下山的时候,一把一模一样的木剑就做好了。
沈无咎早就从思绪中抽出来,看着她最后一点点把剑打磨成越来越像的,那刻刀在她手里仿佛活了般,精准到分毫不差。
小木剑有将近一尺长,是二哥按着太启剑做的,只不过在上面加了剑纹,剑柄上也刻成好似有绳子缠裹的样子,像到连上面的“平安喜乐”四个字都一模一样。
他想,她大约又是用了那个特殊能力。
楚攸宁从坐榻上站起来,拍拍身上木屑,下榻穿上鞋子,看到坐榻上的木屑,她本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沈无咎忙朝外喊,“程安,进来收拾!”
程安赶紧进来,东跨院这边,主子一般只让他和程安打理,收拾洒扫的事自然也得他们来。
楚攸宁听了也就不收拾了,拿起小木剑挥了挥,跟沈无咎说,“我要去找归哥儿了。”
沈无咎:“让程安把剑送去就行。”
程安以为自家主子还想跟公主多待一会,连忙点头,“对!公主,让属下送去就行。您是公主,又是归哥儿的婶婶,亲自送上门,福气太大,归哥儿可受不住。”
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说法?长辈不适合去找小辈,只能小辈来见长辈,这么说来,当长辈似乎也不错啊。
但是——
“我答应过归哥儿,要送他一把会飞的剑。”她还是得亲自去一趟的。
沈无咎拧眉,“那就把归哥儿叫过来。”正好他也想看看会飞的剑是什么样的。
“那也行。”楚攸宁把剑放一边,自个倒了杯茶喝。
沈无咎的目光落在那木剑上,“公主可否拿过来我瞧瞧。”
“原来你也喜欢木剑啊?也对,你对那把太启剑比对自己的媳妇还好,喜欢木剑也正常。”
“公主误会了,我绝对对媳妇比对太启剑还好。”沈无咎正色声明。
也不知公主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他是哪里做得不好叫她误会了吗?
还是公主吃味了?吃太启剑的味?
想到这里,沈无咎心里就控制不住飞扬。
“打比方嘛。对自己的媳妇好难道不是每个男人该做的事吗?”楚攸宁把剑拿过去给他,她是在书上看到过那样一句话,说男人一向把车子看得比老婆重要,沈无咎那么看重太启剑,她就套上说了。
“嗯。所以以后我会对你好。”沈无咎接过小木剑,笑着说。
楚攸宁懵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算起来是他媳妇!
末世里早就没有了婚姻制度,看对眼的就在一起,哪怕你今天跟这个,明天跟那个都没人管。
作为男人要对媳妇好,那作为媳妇要做什么来着?
第28章 小飞剑
楚攸宁想了想, 觉得自己还是很负责任的,既然担着媳妇的身份,那就负责吧。
看到沈无咎拿着小木剑在转着玩, 好媳妇就从小木剑开始吧。
她认真保证,“我也会对你好的,从小木剑开始, 等有空我给你做一把。”
沈无咎的心刚飞起来,听到后面那句又啪唧坠落。
他不需要小木剑, 真的。
沈无咎哭笑不得, “公主, 我不是小孩子。”
楚攸宁眨眨眼,“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喜欢就喜欢, 我又不会笑你。”
沈无咎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了,他为何要问她看小木剑呢?
*
归哥儿一听说公主婶婶找他,立马哒哒哒跑来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四叔的东跨院,到书房门口就捏着衣角不敢进去了。
“归哥儿, 公主和主子就在里头, 快进去吧。”后面跟上来的程安笑着说, 然后转过身去就在门外守着。
归哥儿看了他一眼, 抓住门框往里探入一个小脑袋, 随即瞪圆了眼。
程安见归哥儿扒着门框一动不动, 便上前正要再劝, 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神魂不稳, 整个人石化般立在那里。
他眼花了吧?是他眼花了吧?不然怎么看到一把小木剑飞起来了,还会对归哥儿点头。
“飞剑!”归哥儿终于回神,大声惊呼。
楚攸宁看到归哥儿不敢进来, 就将精神力附在飞剑上,控制着飞剑朝他飞去,归哥儿探头看进来的时候,飞剑刚好飞到他面前,停在他眼前。
“真的有会飞的剑!”
归哥儿大步跨过门槛,抬起小手想要抓住飞剑,结果飞剑忽高忽低,总叫他抓不住,不知不觉就被飞剑带着来到楚攸宁面前了。
程安也同手同脚走进来,方才听公主说答应要给归哥儿看飞剑,他以为是公主说着玩的,或者有别的技巧哄小孩,没想到居然真的能凭空飞起!
这是大白日见鬼了吗?
沈无咎警告地看了程安一眼,程安立马从神神鬼鬼的神游中醒过来,站直了身子,对主子点头保证,又看了眼飞剑才退出去守着。
他觉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沈无咎倒不担心程安和程佑知道了会大肆宣扬出去,或者说,就算是在战场的庶弟会背叛他,程安和程佑也不会。程安和程佑是父亲的部下遗孤,无人养才抱回沈家抚养,打小就跟在他身边,也作为家兵培养的。
镇国将军府有一百家兵名额,是为了保护家中女眷而存在,超过这一百名,一个不慎就被以造反论处。所以这一百名家兵也是着重培养的,可以当亲兵护卫带在身边。
楚攸宁控制飞剑停在归哥儿能拿到的高度,“看看你的新木剑。”
归哥儿兴奋得小脸涨红,怕飞剑又会像之前那样跑,他小心翼翼朝木剑伸出手去,快碰到剑柄的时候,快狠准一抓。
“抓到了!公主婶婶,我抓到它了!”归哥儿抓住木剑手舞足蹈,纯真的眼睛里盛满欢喜。
沈无咎看着归哥儿这么欢喜,嘴角也不禁上扬。
归哥儿生下来父亲就失踪了,沈家唯二的两个成年男丁又都在边关,加上家里接连守孝,家里又都是一些女眷,不大方便带他出去玩,又因为他还小,也不放心让他跟家仆出去,再加上若他们这两个叔叔在战场有个万一,归哥儿就是沈家唯一的男丁了,家里难免护得紧了些。
所以归哥儿还真没怎么出去玩过,如今,归哥儿碰上童心未泯的公主,倒是能玩到一块去了。
“真棒!看看和你那把一不一样。”楚攸宁撸了把他的脑袋瓜。
归哥儿点头,两只小手抓着剑,好像怕它跑似的,把两面都看了一遍,眼睛又瞪大了,小嘴张得圆圆的。
“公主婶婶,真的和父亲做给我的小木剑一模一样!这也是父亲做的吗?”
楚攸宁卡壳了。剑是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做的人不同,而归哥儿那把剑存在的重大意义是因为是他爹做的。
沈无咎招手让他过来,摸摸他的头,“不是你父亲做的,是公主亲手一点点做出来的,心意和你父亲做的一样,都希望你平安喜乐,懂吗?”
“嗯!公主婶婶和父亲一样,最最疼归哥儿。”归哥儿重重点头,抱着剑扑过去抱住楚攸宁的腿,昂头,声音带着奶味,“公主婶婶,以后归哥儿孝顺你。”
来自幼崽最纯真赤诚的感谢,楚攸宁觉得自己都高大了许多。
她捏捏归哥儿的小脸,“行,等你长大了让你孝顺。”
“那我可以让小木剑飞起来吗?”归哥儿期待地问。
“你可以试试看。”楚攸宁说。
归哥儿双手抓着剑像抓条活鱼一样,抓得紧紧的,怕剑飞不起来会摔坏,还知道蹲下来靠近地面一点,万一摔下来也摔得不重。
他屏住呼吸,一点点慢慢松开手,等双手都放开后,小木剑忽的坠落,他刚惊呼出声,坠落的木剑在快要摔地上时忽然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