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作对——by虚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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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到江澄子推门进来,并不吃惊,直接示意她去沙发那边坐一会儿。
江澄子倚在沙发靠垫上,随手拿了串提子,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一边看着不停地处理文件和视频办公的宋秉文。
宋秉文现在正式接管清源制药后,每日的行程变得越来越紧张。随着清源制药的发展蒸蒸日上,企业影响力也越来越广,宋秉文身上的担子自然也越来越重。
上个月,清源制药宣布以12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德国一家老牌制药工厂,用于优化生物制剂的生产。
连日来,他都在忙碌于此事。从人事调动、到政策整合再到研发技术的对接,无一不需要他拍板定夺。他不得不保持高效的同时,又保持审慎。
江澄子并没有去打扰他。
差不多四十分钟后,宋秉文终于通完了最后一个视频电话,说了声“暂停休息一下”之后,便取下了蓝牙耳机。
然后他起身朝着江澄子这边走来,在她旁边的沙发坐垫上坐了下来。
江澄子顺势靠到了他怀里,将手上的提子喂进了他嘴里一颗。
江澄子抬眼,从他的下颌看向他的眉眼,伸手在他的眉角点了一下:“你现在好忙啊,脑子够不够用啊?”
刚才四十分钟内,感觉他就没停下来过,汇报的人一个着接一个,也需要他迅速而准确地做出决策。
宋秉文揽着她的腰际:“不够也得够不是么,以后要养家糊口,养你和孩子们。”
们?江澄子捕捉到这个字眼:“谁说要生几个了?不对,谁说要生孩子了?”
“那就养你一个人。”
“我不需要,我是有自己价值的现代独立女性。”
她现在在自己感兴趣的雕刻领域也发展得如火如荼。
刚说完这话,江澄子想了想又道:“你这么有精英头脑,要不你来管我家酒店吧,我全权交给你。”
这样正好解决了她家后继无人的困境。
宋秉文看着她,提醒:“我家是医药业,你家酒店业。”
“这有什么的,跨个界不就完事了。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好像还辅修了法学的双学位是吧,跟生物也八竿子打不着啊,你不也跨界了么?我觉得你就是为跨界而生的。”
江澄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她很看好他。
宋秉文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像江氏这种成熟的企业,一切的规章制度早已成型,能够独立运作,只需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整体把控。企业继承人只要牢牢控制住占绝对优势和话语权的股份份额,然后监管职业经理人的工作就行了。国外的大公司后期都是这样运作的。
“行,你继续做你的现代独立女性。你不愿意做的,交给我。”宋秉文揉了揉她的头顶。
江澄子托着腮帮子,感慨道:“其实,我们有什么必要奋斗么?你有家族信托,我也有,加起来什么都不干每年都有上千万的进账了,还不算本金、其他投资和不动产的租金。你说你整天还在努力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宋秉文看着她,瞳仁黑亮,语调清淡却真挚:“就是这种时候最需要努力。当钱不是问题的时候,才是最纯粹地挣钱的时候。”
“......有道理,哎,宋阿饼你真会说话,你是不是继承家业之余还辅修了哲学啊?”江澄子叫起来,扯着他胳膊,“你看,我就说你就是为跨界而生的吧!”
宋秉文向后闲闲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半开玩笑道:“这是我家家训——挣最纯粹的钱。”
“......”提到他家,江澄子沉默了会儿,忽而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你家我们在一起的事?”
宋秉文嗯了一声,又解释道:“这半年我父母几乎都在国外,我想等他们回来了当面说,这样会正式一些。”
江澄子若有所思,挠了挠太阳穴,语调有些空洞:“你说,伯父伯母会高兴么?”
“你说呢?”宋秉文语气调侃,“他们是为了给自己添堵才跟你家提出联姻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母亲他们,是真心愿意我做你家儿媳的么?”江澄子坐直身子正视他,很认真地问,“不考虑江家背景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喜欢我了?”
宋秉文眉头蹙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尤其是你母亲,会不会想你找个言情书网的,像金家一样?”
看到江澄子第一次有些不自信的模样,宋秉文觉得好笑,道:“不会,缺什么才补什么。”
“......”江澄子扯了扯嘴角,“你那好兄弟要是听到你这么吐槽他家,会不会气死?”
“这是他自己的原话。”
“......”
宋秉文低头亲了下她额头,语气温和:“别担心。”
——
入夜,月明星稀,虫鸣鸟叫。
江家别墅。
江澄子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坐到床上,顺手拿起手机随便刷着。
忽然,浮窗显示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宋母给她发的。
江澄子怔愣了一下,随即点开。
看到宋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她发了一个红包。
江澄子有些吃惊。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加上宋母好友的了,印象中,差不多两人从来没有在网上聊过天。
她看着那个红灿灿的红包,狠狠地眨了几下眼。
一种别样的情绪瞬间滴落到她的心里,一圈圈荡漾开来。
她并没有点开,因为金额已经无所谓了。
仅仅这个行为本身,这就是一个明确的表示啊。
忽然,手机屏幕切换到来电显示界面,是宋秉文打来的电话。
江澄子接了起来。
“收到了么?”宋秉文清润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
“嗯......”
“我母亲说,这是给未来儿媳的心意。”
江澄子轻抿了下唇。她知道,因为今天下午她表现出的担忧,所以宋秉文一回家就将他们的事给家里说了。而且,不知是他的主意,还是宋母自己的,做出了这样一个表示的举动。
“那...伯母她高兴么?”她问。
“当然。”
江澄子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往外望去。
藏青夜幕下,溶溶的月色笼罩着庭院,一草一木都泛着星点又细碎的银光。
夏末初秋的凉风从窗口吹进来,吹面不寒,舒适而怡人。
江澄子对着手机,低低道:“其实,虽然已经认识伯母这么久了,但我一直都挺怕她的,我总觉得她不是特别喜欢我,因为我贪玩不好学......”
宋秉文语气宽慰:“怎么会,她一直觉得你聪明活泼又可爱。”
江澄子眉梢不由自主跳动了一下,转了转眼珠,她怎么觉得,这些词是他自己编的。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扣了扣手机壳,犹豫道:“可是,你母亲好像还挺喜欢叶晓雯那一款的,他们第一次见在舞会上聊了好久呢。她是不是就是喜欢读书人?”
“没有。”宋秉文果断道,“我妈其实反而不喜欢跟我同一类型的人。”
“真的?”江澄子不信,这跟她的印象完全不一样。
“真的,她说你比较闹腾,我跟你在一起挺好。”
闹腾......
江澄子一时语塞。她相信,这才是宋母的原词。
那头宋秉文很自然地继续说着:“你知道抓起来放桶里的鱼群,里面通常都要放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才比较容易养活么?”
“......”
江澄子也不知道,这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缓了一阵过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骂谁张牙舞爪呢!”江澄子算是听明白了。
“没有说你,只是比喻。”
“谁用螃蟹来比喻自己已经受到婆婆认可的女朋友的?!”江澄子不满,“比喻也得用女神来比喻。”
“嗯,好,江女神,你一直都是我的女神。”
“不是。”冷风吹着,江澄子现在异常清醒,“你之前都不喜欢我的。”
“那你之前不是?”
她难得这么谦虚。
江澄子思维逻辑忽地变得异常严谨,镇定道:“准确来说,我是当了二十多年的女神,但是成为你的女神才大半年。”
宋秉文哑然失笑,语调和月一样柔和,落在她耳畔:“好,那我以后,慢慢把之前的日子补上。”
让你当我一辈子的女神。
第65章 露营
周末的时候,江澄子接到了金莺的电话,约她出去露营。
正好她最近完成了一个作品,宫春莹颇为满意,特许她可以歇上两天,便同意了露营邀请。
但金莺说完露营地后,突然话锋一转,忸忸怩怩地提出让她叫上宋秉文,顺便再让宋秉文叫上他那位同门徐泽。
江澄子略显意外地怔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何时起,金莺竟然看上了这位男生。
上次宋秉文生日的时候,也叫上了徐泽一同出海,那是两人第一次见到。徐泽作为普通家境的书生,与一群富二代男生风格完全不同,也让金莺眼前一亮。
但因为那时江澄子沉迷于自己的不纯洁的大海初体验中,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姐妹的心思。
现在见到金莺如此直白地表露出来,她惊讶之余自然也是愿意的。她知道徐泽目前是单身,之前读书期间那个女朋友嫌弃他读博时穷已经跟他分手了。
江澄子自己对徐泽的印象一直不错,长相端正,稳重可靠,学历又高。最重要的是,宋秉文将他招进了清源制药,这就是对他的最高评价。
宋秉文认可的人,那就肯定没问题。
江澄子非常乐意撮合两人,因为金莺一直是一副搞事业不搞男人的励志模样,现在难得有了这番小女生的心思,她下决心一定要办成此事。于是,她挂了金莺的电话后立马就给宋秉文拨了一个,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徐泽约出来,哪怕拿出老板的淫威,都要把他押来。
最好是让他当场立地成佛娶了金莺,当然后一句话她没说。
为了方便金莺,江澄子没有再约其他人,就他们四人,两男两女,去了城郊的清溪林国家公园露营。
这里因为风景优美,设施齐备,已经发展成为了一片成熟的露营地。
背靠青山,面向溪流,一块空地在郁郁葱葱的草坪中央被很好地维持了下来。
有流水潺潺,曲折环绕,透明几净,任意东西。在这里,连空气都纯净了起来。
宋秉文和徐泽都是属于很注重体验而且动手能力极强的人,因此,四人都没有叫任何家里的佣人来帮忙,直接带上了帐篷,打算亲自安营扎寨。
一到露营地,两名男生便开始忙碌起来,很快便将三顶帐篷分别在空地处搭建完毕。
将一切安置好的时候,已经入夜,四人打算早早睡觉,明天再起来游玩。
江澄子自然和宋秉文睡一个帐篷。
他们的帐篷属于豪华款,骨架坚固,牛津布结实,里面的空间很大,下面铺就的气垫也柔软而绵密。
宋秉文将帐篷搭建得非常稳定,四角固定,五线拉撑,外面的风呼啸而过,但里面纹丝不动。
但毕竟面积有限,黑暗中,彼此的存在感都无限增强,暧昧气氛一下子上升。
两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宋秉文面朝江澄子侧卧,凝眸注视着她。
江澄子小巧的巴掌脸缩在被子里,被沿正好挡住鼻尖,只露出猫眼石一样的眸子,灵动闪烁,像只狐狸,又像只猫。
忽然,宋秉文伸手,将她拉到了他的臂弯里,想要亲她。
江澄子明白他的信号,但她不同意,挣开他的手,又往后移动回原处。
“这周围都是露营的。”她压低声音告诫道,“别人会听到的。”
“别人的帐篷离得很远。”他已经观察过了。
“那也不保险,万一有人正好路过呢。”江澄子嗔怪,“你就一晚上都不能忍么?”
“能忍,不想忍。”
“……不行,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羞没臊的。”江澄子很坚决,“而且我告诉你,我不同意的话,不管我们什么关系,你强来都是犯罪。”
宋秉文似乎笑了下,但也没有再动她,只是帮她掖了下被子,就躺平闭上了眼。
周围悄无人声,青草的清甜味道从帐篷底下顺着牛津布的纹理一点点渗透进来,怡人又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