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俘虏的邪尊逃跑日常——by花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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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睡过这里,还有点怀念,角落里的三昧真火都在,他挨个摁了一遍,很快禁不住睡了过去。
他能毫无顾忌的睡着,甲板上的玄朱却突然静不下心来,只要一念咒,脑海里便会出现刚刚的画面。
少女露出真面目,反将狐妖咬伤,吸去他大半的血,只给他留下一条命,就那么在他奄奄一息的状态下玩了他一夜,第二天结束后狐妖已经咽气。
她不知为何,想到了阙玉。
眼前一闪而过,忽而冒出的清晰片段。阙玉白润的身子倒在丛中,压塌一片茂密的杂草,微微仰着修长的脖子,漂亮的狐狸眼涣散,精致的下巴被人死死攥住,摄取他身上最后一丝温度。
她摇了摇头,将那种不好的东西赶走,调动体内真元大力在赶路上,强迫自己不要过多的注意于无关紧要的地方。
然而事与愿违,越是这么想,越是做不到,一幅幅片段越发明了的显现。
阙玉层层叠叠被风吹起的衣角,和他倒下后衣摆被掀开的模样。
他那只玉白的手无聊一样把扇子高高抛起,又轻快的接了回来,反反复复很多次,最后将扇子盖在隽美的脸上,歪歪倚着树又要睡。
画面一转,变成了他用那双瘦长骨感的手去抓被子,因为疼蜷缩起脚趾头,他终于受不了了,轻轻地‘嘶’了一声。
玄朱蓦地起身,进了一趟紫府空间。
师父说如果心不平静,就去种点东西,想了想,把里头的时间调快,如此她回去后,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阙玉逃不了。
她弯下腰,折起裤腿,拿了种子开始养山种地。
刚踩进泥里,忽而想到一个小故事,一个修士入凡尘静修,种地养鸡养鸭,有一天他的鸡被偷了,第二天他抓住了那只偷鸡吃的狐狸。
那个狐妖也很惨,就因为一只鸡,被男子逮住,绑住四肢日日夜夜折磨。
到最后他已经瘦的不成样子。
狐狸一直给世人的印象就是绣花枕头,偷鸡摸狗,不是正经妖,不干正经事,所以书上很多都是关于狐妖的。
一来他们不管男的女的都貌美,几乎在这方面没有敌手,美丽的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容易引起旁人的觊觎和假想。
第二就是狐狸确实不正经,他们的天赋神通就是魅惑。
阙玉的狐眼差不多也是如此,所谓天赋神通,就是一出生就有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亦或者说血脉里的遗传。
拥有蛊惑人心的瞳术,的确很适合干这种事。
总之他们似乎没有很强,所以老是出现被逮被抓,被咬死的现象,一旦魅术被破,特别容易遭殃。
不过阙玉跟他们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他不是普通狐狸,是青丘九尾狐妖的血脉,天生肉.身强悍,法力高强,远远甩了人家几条街。
九尾狐妖也不可能出现在上面,这些都是没什么大的能力,牺牲色相专门干这种事拿报酬罢了,九成九是演戏,假死,一个小故事而已。
她就看到前面死了的狐妖又跑去撩骚,结果被折腾的蛮惨。
玄朱深吸一口气,抛却那些杂念,认真开始给前段时间种的苗起出来。
说起苗,她又想起一个草木系的和狐妖,狐狸自由自在的在草丛里奔跑,忽而变成了人形,没穿衣裳,就那么光果着,还以为四处没人,肆意的、大咧咧在草丛里打滚,结果惹了草木系的妖怪,又被一顿……
玄朱摁了摁额头。
她怎么了?
看了几本书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
阙玉还在睡,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他被压在镇邪塔下,因为死不悔改,足足千年不见阳光,一个人待在满是妖魔鬼怪的地方,日日夜夜听他们诱惑他下地狱的声音。
他是个活跃的性子,又爱晒太阳,喜欢在人多热闹的地方定居,生活的环境和以前完全两样,他受不了,每日痛苦的用额头撞墙,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怪物,整个人就那么疯掉了。
完全没有往日的风光,邋里邋遢,活的极是糟糕,阙玉被吓醒了,眼皮还没掀就觉得视线被挡住,没有光。
难怪会做噩梦呢。
他打个哈欠,刚要睁眼,忽而意识到不对,阳光不是在左边吗?怎么是右边被挡了?
阙玉抬手揉了揉眼,边伸懒腰边眯开一条缝隙朝遮住光的地方瞧,入目是一道黑影,就立在床边,离他很近很近,吓了他一跳。
阙玉睡意完全褪去,身子蓦地紧绷,抬眸细瞧才发现不是别人,是玄朱。
蔽了桌子上的三昧真火,正正站他跟前,惊的他寒毛都竖了起来。
阙玉放松下来,懒洋洋倒在枕头上,仰着脸望她,“怎么了?”
玄朱目光还幽幽地盯着他,“师父说如果心不静了,到紫府空间种菜就好,我种了一万多颗,还是不静怎么办?”
第51章 不会我教
玄朱其实不是刚来, 已经站了好一会儿,她把紫府空间内的时间调得很快,按部就班种完一万多颗, 发现完全没有用后才停下来。
外面顶多过去了一刻钟, 阙玉每次午睡一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她已经这么待了将近一个时辰。
什么都没做,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阙玉无论什么时候, 对她都没有防备, 在船上睡的很香, 难得是人形, 侧躺着, 抱着枕头,一只腿折起, 翘在枕头上。
背对着她,脸朝着有太阳的地方, 手心脚心都舒展着,能明显感觉很惬意。
因为落枕过一次之后, 后来买的枕头都不高, 反而为了保护他的脖子有些矮, 侧躺的睡姿叫他脑袋微微向下倾斜,露出白皙玉润的颈部。
往下是纯白色的亵衣衣襟,却还不及他本人雪白,带着淡淡的通透,薄薄一层的皮下藏了淡青色的细小血管,让她禁不住又想起自己在紫府空间里幻想过的画面。
他倒在草丛里,灵巧的下巴扬起,绷直了脖间的线条, 让那块地方更加显眼,像引颈的白鹤。
被不知道是谁的人咬了一口,鲜血横流,顺着微微凸起的喉结,一路到了锁骨。
那一口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宛如废弃的精致娃娃,颓丧的躺在原地,狭长的狐狸眼微微眯起,里头黑白分明的瞳子因为濒死而蒙上一层薄雾。
他就这样在奄奄一息的状态下一直被人折腾到清晨,浑身皆是红红紫紫的痕迹,早上第一缕阳光照过来时,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真美。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这样的感觉。
漂亮的像人间灿烂绽放的烟花,蓦地冲到高处,给人们留下最精彩的一刻后黯然退下,消失在云层中不见了踪影。
可不就像他吗?
在她人生中刻下最浓烈、最有色彩的一笔,画画了一半便蓦地离开,丝毫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他现在也在退离,她感觉的出来,刚来的时候睡在衣柜里不肯出来,后来才能坦然躺在小床上,再后来是甲板上,然后在她怀里。
不知不觉他已经从她怀里,退到甲板上,然后是小床上,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很快他就会回到衣柜里。
短短几天而已,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察觉到他慢慢的疏离,假如再退,从衣柜里还能退去哪里?
也许会和幼年那一次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像民间河边洗衣裳时不留神带起的泡沫,泛着五彩斑斓的光泽,被风陡然吹起,飘远到寻不到的地方。
以他的狡猾,再让他跑掉一次,绝对就是永远,他不会再留有破绽,会彻底的伪装成其他人生活,即便是师父也抓不到他。
如果幸运的话,若干年后俩人偶然间见面,他可能还会带着一只母狐狸,生两个幼崽。
狐本性.淫,阙玉体内古老的血脉似乎崛起了,最近一直在看不正经的东西,行为也越来越露骨,昨天干脆显出人形赤果着坐在她怀里。
他也许想——交.配?
如果他实在忍不了的话,她其实……
玄朱拧了秀气的眉毛。
也可以的。
只要他能恢复就好,别再这样奇奇怪怪的,即便是她都能察觉到气氛的尴尬。
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相处,阙玉恣意的躺在她怀里,想爬她肩上就爬,想干什么都喊她。
现在莫名的有些拘束,像刚来船上那会儿。
睡姿都收了些,没以前那么奔放,从前歪东倒西,本来在那边睡,一觉醒来已经在这边,追随着太阳,阳光在哪他就在哪。
今儿很老实,始终那个位置,一直到金轮褪下,他才扭头面向着她。
应该说朝着桌子上的三昧真火,像个假太阳,依旧可以照射到他,他睡觉只要有光就好,不在乎是什么散发出来的。
玄朱后来看他被子滑落,上前给他遮了一下,挡住了他的光,把他弄醒了,或者说他本来也该醒了。
他做了个噩梦,指头微微的攥紧了枕头,整个人蓦地惊醒,现在还没有完全缓过来,身子依旧有些绷紧,只是瞧起来轻松而已。
玄朱瞅见他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既然一万颗没用,那就再种一万颗呗,两万颗还没用,就三万。”
话里话外已经带了些耍坏和看好戏的意思。
他有时候就是这样,和他的母亲一样,好好的也要使坏欺负一下别人。
平时没少干这种事。
玄朱认真的摇了摇头,“种菜没用了。”
她很肯定,不仅种菜没用了,干什么都没用了。
无论做什么,都会想起他,和他浑身光果的时候,其实昨天坐她怀里那会儿,她不仅感觉到了重量,还看到了。
平时穿衣洗澡也不避讳她,以前还会防着她,后来干脆当她的面换,所以他的身子如何,她多少有点底。
即便不是刻意的看,有时候不留神也会对上。
从前没往歪里想,只觉得好看,和他的手一样,让人赏心悦目,自从看了那些书后,脑子里完全控制不住。
全都是一些不好的念头和冲动,比她听到莫桑说断他手脚做成人彘的时候还要汹涌。
其实她有点晓得是什么,还没有笨到那个地步。
毕竟每一个刚踏入修仙之路的人都会有引领者告诉他们,无论男女,元阴还是元阳,若是想好好修炼,务必不能有半点折损,男欢女爱更是万万不可。
她心中有个隐隐的想法,她和阙玉似乎就是传说中的禁忌。
就算不是,她也愿意,如果阙玉需要的话。
情愿不仅仅因为阙玉是年幼时无意间温暖了她的那个少年,还因为她自己,她不讨厌,甚至还有些别的心思。
想和阙玉亲近,再亲近,最近。
和前段时间一样,他全身心的依赖她,自在的在她身边玩耍,偶尔还会把他的火球和水球推到她面前,让她配合的滚动,他好去追。
他无法抗拒圆圆的东西,本能的力量让他这把年纪还玩的起劲。
玄朱也无法抵抗这样的阙玉,累了就叼着球过来,‘啪’的一下倒在她身边,特意仰起头,将下巴搁在她手腕处,其实姿势不顺,但他还是会这样干,有时候拗执的很。
床上刚睡醒的人腿脚伸直,腰线也绷了绷。
狐狸形态时他处于幼崽模样,像是还未成年,又比刚出生大一些,算普通狐狸两三个月的阶段,肚子软软的,身上尚带着胎毛,又柔又顺。
有好好的路不走,碰瓷一样非要垮着她过去,踩着她的手臂,上了她的膝盖,小肚子上的奶毛不留神蹭到她,附近的皮肤都会起反应,痒痒的。
他之所以一千多年过去还有胎毛,性子也偏孩童,和他按照狐狸的年纪算,还是个崽崽有关。
狐狸的血脉战胜了人类的。
人形时消瘦骨感,腰线薄薄一层,偏向少年的架子,小肚子也没了,腹部平平如野。
仰面躺着时两侧的髂骨突兀,撑起一道微微的弧度来,明媚的少年就那么单手撑住脑袋,身子一歪,挡住了腰间的曲线,邪里邪气道:“种菜不管用那就种树,种啊种总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