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穿了——by荼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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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情况,他不心虚行吗?
想以前在大周朝的时候,景家有着上千倾的良田,数不完的商铺和庄子。
因为景老太爷打下的基础,加上赵华兰婚后经营有方,这些年景家的家业那是越来越大,景安泓根本就没有为钱财发愁的时候。
以前景安泓平日里的日常是这样的——卯时起床洗漱上朝,下朝之后再和聊得来的同僚去酒肆喝喝酒、听听曲,时间要是早的话,就再去书斋转一转。
要是在书斋遇到了喜爱的书本或者字画,景安泓从来都伤口不考虑钱财,喜欢的都要买下来的。
还不说沐休时的诗会、茶会、品花会,这可都是往水里扔银子的事情。
以往景安泓遇到合心意的东西,都是随手写个条子,直接让掌柜去太傅府找账房取银子就是了。
反**里不差钱,花个几百几千两银子能够买下自己的心头好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不管是赵华兰还是楚绣娘,都不是那种会在钱财上面拘着自己的丈夫(儿子)的人。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往日了,这次跟着景家人穿过来的可只有一座大宅子,往日里能够替景家不断钱生钱的铺子和庄子可没有跟过来。
没了铺子和庄子的景安泓,现在真是拿不准自家到底还剩下多少现银,而这些现到底够不够买下郭正清说的那块价值不菲的地皮。
相比于景安泓这个不识俗物的大家长,赵华兰的心里自然是更加有谱一些的。
如今家里没了那些个赚钱的铺子和庄子,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府里现有的一些财物了。
现在赵华兰心里最为庆幸的就是——因为丈夫之前大手大脚花销习惯,府中总是存着有不少现银的。
高门主妇难做,不但要负责府里上百口人的衣食住行,府里的庄子铺子也是要月月查清盈亏的。
赵华兰和京城其他家里有点积蓄就要张罗着购置房产的贵妇不同,在她的示意下,府里是随时都存有不少现银的。
不过之前遣散奴仆的时候分了不少的银子出去,赵华兰估计如今府里剩下的现银最多也不会多过四千两银去。
除了现银之外,府里的金锭应该也还有十几锭。
之前一家人都死到临头了,赵华兰也没有心思去管府里的钱财。
弄清楚眼下的情况后,赵华兰就急着想要回府清点财物。
消息传来后府里虽然没有大乱,下人们也急着领回自己的卖身契奔活路,但是也保不齐有那胆大包天的人离府时会偷偷卷携走府里的财物。
当时一家人都惊慌得很,打发出去的仆人里有多少浑水摸鱼的还未可知。
要不是如今身体里的毒素还未完全解除,赵华兰肯定已经飞奔回府了。
郭正清今天来也不是来催债的,这买地的钱肯定是要等景家人出院后再仔细商议的,他今天就是先提前告知一下,让穿越者们心里有个底,免得事到临头了又措手不及。
他今天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代表组织对穿越者表示一下关怀,以良好的态度让他们能够尽快的对现代生出归属感。
看着景家人愁上眉头的样子,郭正清劝道:“你们也别着急,具体的赔偿数额还要等我们和对方商量过之后才能确定,反正你们最好还是多准备一些,毕竟有备无患嘛。”
“你们要是打算变卖物品的话,我们管理处可以负责出面交涉。”
跟着穿越者穿越过来的东西全都是古董,依照以前的惯例,都是政府先出面以一个相对公正的价格买下一些有价值的物品,剩下的才会流到市面上去。
那些被政府买下的珍宝,一部分会分送到各大博物馆展出保存,一部分有研究价值的会送去给专家们用作研究和学习。
见穿越者们神色凝重,郭正清有心想要说笑两句调节一下气氛,
然而这么一笔巨债背在身上,景家上至楚绣娘,下到景霖,无一不是满心忧愁,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去附和郭正清的话。
现在景家人心里只装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是他们凑不够钱,以后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郭正清了解了所有的信息离开后,景家人就围在楚绣娘的病床旁开起了小会。
楚绣娘靠在病床上,盘算一番后缓缓说道:“如今府里现有的银钱肯定不够,要想留下宅子,免不了要变卖一些物品,我私库里还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宝贝,到时候拿去卖了,也不知道凑不凑得够买地的数。”
那几样宝贝都是楚绣娘早些年积存下来的,两个女儿出嫁的时候她一人给了一件做压箱底用,剩下的原本是准备留给景霖传家用的,如今也只能先拿出来救急了。
景家人都知道楚绣娘私库里的那几样宝贝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听她说要拿出来卖掉,心里都不是个滋味。
然而事情已经逼到了眼前,说不卖也不行,为了表示诚意,赵华兰紧接着说道:“听那个郭处长的说辞,那块地皮的价格怕是贵得出奇,婆母您的那些宝贝还是留着,儿媳妇的那些个首饰细软先拿出来变卖了,兴许能够顶上一点用。”
赵华兰母家显赫,她的陪嫁极其丰厚,嫁到景家后又添置了不少,都变卖出去,也能得到一大笔银钱。
赵华兰明白自己先前惹得婆母不快了,如今也是铆足了劲想要挣个好表现,嫁妆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疑于是立身之本,她此时却愿意全部拿出来变卖,为的就是希望婆母能够看在自己一片真心为了夫家好的份上,能够不再记恨她了。
景晴也不愿意把宅子舍出去,所以赵华兰前脚刚说完,她后脚就紧跟着说道:“还有我的,我的那些首饰也可以拿去变卖。”
之前为了给景晴准备嫁妆,府里也是给她添置了许多衣裳首饰的,如今他们一家都来到了新的世界,虽然铺子、庄子没有跟着过来,但是宫里给她下的聘礼和府里给她准备的嫁妆,可都在库房里堆着。
景晴心中想得明白,经历过先前那一劫后,他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就已经是一份天大的福气了,至于那些个身外之物,买了也就买了吧。
而且根据景晴的观察,医馆里的这些女大夫并未佩戴太多的首饰,头发也只是用绳子在脑后简单的扎了一下。
还有许多女子像戴璐一样,直接留个短发,想来是这个世界的女子并不是太过讲究衣裳和首饰这种外在的东西 。
说起来戴璐的发型落在景晴眼里也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戴璐作为一个女子,却留着一头齐耳短发,看起来比男子都要利落潇洒,要不是她穿的是一件紧身衣物,属于女子的特征十分的明显,第一次见面时景晴都要误以为她是男子了。
在景晴这种从小就奉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人看来,戴璐的穿着和打扮,都是离经叛道到了极点的。
偏偏像戴璐这样的打扮,在这个世界好像是十分寻常和普遍的事情。
这一点从医生护士路过时都不多看戴璐一眼,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见家里的女人都争着要变卖自己的衣服和首饰,景安泓只觉得头疼。
如今都还不知道他们买下那块地到底要花多少钱,怎么就说着要变卖首饰了,景安泓连忙摆手道:“现在商议这些还为时尚早,我们先回去盘点一下府里剩下的财物,然后再讨论要变卖些什么也来得及。”
“相比于你们那些钗环配饰,还是我的那些孤本名画更值钱一些,首饰是女子的脸面,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定然是不能卖的。”
景安泓作为大家长,骨子里也满是古代男人的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妻女要是变卖首饰了,那他的脸也没有地方放了,所以变卖首饰绝对是走投无路时才会考虑的事情。
对于唯一的儿子,楚绣娘很是信服,点头附和道:“那就等回去清点过财物再从长计议。”
说完她又转身看着孙女说道:“你爹说得对,女子家的首饰是装点门面的,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动的,祖母这里还有好些东西呢,用不着拿你和你娘的那些首饰填补。”
楚绣娘自认为自己是个和善的人,赵氏嫁过来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眼馋过的她的那些个嫁妆,和其他家里想要把控儿媳妇嫁妆的婆母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商议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把府里的财物都卖掉还不够买地钱,那她宁愿不要这个宅子了,也不会要儿媳妇变卖嫁妆来买地。
楚绣娘自己就是女子,所以更能明白嫁妆的重要性,她娘家家贫,出嫁时只陪了她两口樟木箱子,就这么两口箱子,也是她极其珍惜的东西,哪怕后面她屋里有了许多更好的箱子,那两口樟木箱子还是被她珍惜的放在床头,日日都要看着、摸着才会觉得心安。
赵华兰有心想要多说几句,奈何护士过来给楚绣娘换药来,看着病房里这么多的病人聚在一起,护士冷着脸把他们都赶回了各自的病房。
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只能暂时搁置下来了。
楚绣娘和景霖的症状最重,足足在医院住了五天才被医生准许出院,而景晴和景安泓等人早就在两天之前出院了。
穿到现代五天后,景家人总算是能够坐在自己熟悉的大堂里,商量一家人以后的出路了。
第7章 谢礼!
景家人围坐在一起,因为宅子四周都被管理处的人用钢板和篷布遮了起来,所以哪怕是白日,在屋内也要点上蜡烛才能够视物。
景晴坐在椅子上,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觉得身处的地方是既熟悉又陌生。
景府依然是那个景府,屋内的摆设也和之前无二,但是他们所在的地方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景宅外面是京城高门宅邸聚集的鸣溪坊,如今却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人家买下来盖商场的地皮自然是大的,景家五进的四合院,也不过只占据三分之一的地皮罢了。
站在景家大门外看,周围的一圈都是被压得平实的空地。
楚绣娘出院看到自家宅子的第一眼,就是担心宅子下的屋基够不够稳定,别穿越的时候只带了宅子的一层地皮过来,那可就糟了。
这个问题景安泓也担心过,当时他还在奴仆们住的下人房里找了把锄头,顺着墙角往下挖了将近一米,确定自家的地基在地下好好的埋着后,他才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心。
景宅外的那一片空地之外,就是热闹繁华的国际大都市,在这个世界,多少人以能在帝都二环外的高档写字楼工作而觉得骄傲。
景家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还太短,并不太能够理解脚下这块地皮的重要性,只觉得这里的房只建得真高——高的让人仰起脖子都看不到顶。
景安泓刚见到这个世界的那些高楼时还在心里嘀咕过:也不知道这边的房子是怎么修建的,既然能够修建的如此之高,也不知道要在地下打多深的地基才能维持住房子的稳定性。
如今大家都想知道府里究竟还剩下多少的家当,到底够不够买下脚下的这块地皮。
当家主母赵华兰也没卖关子,指着桌子上堆着的首饰和细软说道:“这两日晴儿和我已经清点过了,如今账房里还剩下三千四百两白银、五百两黄金。”
这个数额肯定不是以往府里所有的存银,想来是府中遣散的账房和管家私下昧下了一些。
这个结果赵华兰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事发突然,遣散府里的下人们完全是临时决定的,满府大几十号人,都是同时收拾东西走的。
当时大家都忙乱着收拾东西,人多眼杂的,有些人没忍住眼前的诱惑,偷偷藏了些府里的东西走也是正常的事情。
加上赵华兰是个和善的人,到最后也准许大家带走了在府里时常用的衣裳和被褥,也正是因为这样,又给了大家私下夹带的机会,毕竟在一大包衣物中塞上几锭银子,从外面是看不出异样的。
一听说府中就只剩下这么一点银钱了,楚绣娘立即就坐不住了。
“竟然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先前在医院的时候,楚绣娘和赵华兰已经在心里仔细盘算过了,就算是府里的奴仆趁乱卷携了一些财务走,那也不至于只剩下这么一点银钱才是。
想来是账房里出了一只‘大蛀虫’,如今他们一家都来了现代,想要追究也不可能了,倒是便宜这些人了。
赵华兰乖顺的点头说道:“现银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就是府里那些零散的金瓜子、金叶子什么的,加起来能有一小匣子。”
景家富贵的时候,也和京城其他高门大户一样,专门让工匠制了一些金银瓜子、叶子用作于打赏下面的掌柜、管事和得力的下人,一颗金银瓜子不过一钱重,用来当赏银是又好看又划算,真是在好不过的了。
之前举家逃难的时候,楚绣娘就让儿媳和孙女把更加精巧的金叶子缝在衣服内里,现下这些金樱子已经全部被赵华兰翻捡出来收拢在一起了。
这会儿赵华兰把装着金叶子的盒子往楚绣娘面前推了推,见婆母一脸的不满意,她连忙补充道:“这些是我们在外院和主院翻出来的,您的院子没去。”
楚绣娘作为长辈,威严自然是有的,她人不在,赵华兰和景晴轻点家里的财物时,都选择性的略过了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