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by骊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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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冯星辰腼腆地笑了下,跟着他妈走了。
李蔓看了看菜色,先前老太太只煮了鱼汤,洗了几个酸木瓜,这是准备吃烤饵块、凉拌木瓜。
“阿奶,我再炒一个菜吧?”
“好,你炒,我烤几个饵块。”
李蔓端下炉上的鱼汤,坐上铁锅,割了块羊腿肉,洗净切片,跟松葺炒了盘。
“李姨,”罗小辉带着弟弟罗小豪,许文成、张志用,拎着只小巧的竹篓跑进来道,“我们放学去后山竹林玩,捉了好些竹虫,咱们炸着吃吧?”
李蔓端起案板上的香煎松葺给张志用,一人递了双筷子,探头看了眼,白白长长的虫子,长了好多脚,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看得人头皮发麻:“这个我不会弄,拿回家,让你妈给你们处理吧。”
“撂油锅里一炸,焦了,捞出来撒点盐和花辣面,又香又酥特别好吃。”罗小辉说着吸溜了下口水。
“给我吧。”赵金凤将烤好的饵块夹进垫有芭蕉叶的竹盘,接过竹篓往盆里一倒,舀了瓢水,撒了把盐搓了搓,用竹筛一捞,控了控水,铁锅里倒上油,开始炸。
李蔓看得不适,忙拄着杖端着菜去了堂屋:“阿爷、宋逾,吃饭了。”
宋逾收起祖孙俩列的宴席清单,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盘子:“歇会儿,剩下的我来端。”
“刚才煎的松葺给几个小家伙吃了,我再煎一盘。”李蔓跟在他身后往厨房走道。
竹虫好炸,几分钟就焦了。
赵金凤捞出控了下油,撒了点盐和辣椒面,捏了个尝了下味,递给罗小辉道:“再过几天知了猴该出来了,那个肉多,不用油炸,拿竹签串了可以直接放在火上烤。”
“嗯,我们去年就摸了好多,”罗小辉接过碟子,拿筷子一划拉,分成了几份,“一人一份,别抢,剩下的这份多的给赵阿奶和李姨吃。”
李蔓拿起剩下的五个松葺切片道:“我不吃,给你们阿婆吧。”
赵金凤摆了摆手,看着孩子们笑道:“再捉了虫子拿来找阿婆,阿婆还给你们过油炸。”
正长身体呢,肚子里缺油水,孩子们可不就上山下溪地找吃的。
“李姨,”罗小豪抓了自己的那份,凑到李蔓跟前道,“老香了,你真不吃?”
李蔓摇摇头,借着拿砂锅,忙僻开了他。
宋逾看了眼避之唯恐不及的李蔓,不明白,去年还吃得欢呢,今年怎么就怕了?
疑惑也只在脑中闪了下,看了眼案板上张文茵送来的山药鳝鱼汤,想到李蔓不吃鳝鱼,宋逾接过赵金凤递来的满满一砂锅鱼汤,道:“阿奶,鳝鱼汤给他们四个分了吧,吃了一肚子干的,喝点汤暖暖胃。”
赵金凤看了眼正在煎松葺的孙女,了然道:“行。”
将烧饵块、凉伴酸木瓜递给老头子,赵金凤拿碗分了鳝鱼汤。
罗小辉和张志用看了眼砂锅里的鱼汤,知道李姨家不缺这碗汤,便伸手接了。
张志用拿着筷子捧着碗蹲在火塘旁,一边看李蔓煎松葺,一边夹了段山药吃道:“李姨,韩琳回来住在你们家吗?”
“嗯,过两天待他来了,他的户口会上到我和你宋叔叔……”李蔓猛然一愣,才想起她和宋逾还没领证呢,“阿奶,韩琳来了,他的户口怎么办?等到明年上到我和宋逾名下吗?”那样的话,上学要麻烦了,得找孙校长说说。
“先上到我名下。”宋逾过来道。
李蔓:“可以吗?”她记得后世,领养孩子有很多严格要求。
宋逾点点头,揽着罗小辉、许文成道,“你们先前跟韩琳玩过吗?
“没有,”罗小豪举手道,“他是一营那边的。不过,他跟我,还有文成一个班。”
“他被大娃、二娃和三妞欺负,”许文成道,“我有帮过他两次,还算熟吧。”
李蔓夹出煎好的松葺片,撤了火,分出一半给几个孩子吃:“大娃、二娃、三妞是谁?”
“大娃、二娃是曲副营领养的两个孩子,”这两天,赵金凤可没少打听曲家的人、事,“三妞是他亲生的闰女。”
李蔓听得眉头微蹙:“姐弟几个就没有一个帮韩琳的吗?”
“韩琳跟曲副营家的几个孩子都不合,”张志用大了,有些事懂得要多些,只听他道,“一口咬定韩琳偷连画环的就是三妞和二娃。”
李蔓跟宋逾都不是单纯的人,几句话脑中就勾靳出了曲家一帮孩子表象下的暗涌。
也是,一个家庭,父母的宠爱、物资就那么多,想要引得他们的关注,多点吃用,不争不抢哪成。
宋逾眸子闪了闪:“小辉、文成、志用、小豪,叔叔能不能拜托你们一件事?”
张志用:“宋叔叔你说。”
“是让我们带韩琳玩吗?”许文成道。
“是,”宋逾笑道,“大后天家里办认亲宴,那天宋叔叔希望你们能跟他待在一起,护着他点,别让他落单了。”
“好!”
送走四个孩子,一家人开始用饭。
李蔓捧着碗,喝了口鱼汤:“阿爷,你跟宋逾准备办几桌啊?”
“4桌。”
李蔓:“肉够吗?”
“够,”赵金凤道,“家里有五斤肉票,明天让你阿爷找汪主任,请他帮忙买块五花肉。另外咱家还有40多斤熏羊肉,22斤火腿,两只要杀的鹅,一坛咸鸭蛋,两缸酸菜,7瓶酱,半篮鸡鸭鹅蛋。”
“后天再让你阿爷找司务长借个渔网,去下面的江边撒几网,捞点鱼虾,摸点螺丝;跟左右邻居买点蔬菜,上山采点菌子、挖点野菜,这么以来,凑个4、5桌足够了。”
李蔓:“粮食呢?”
“给宋逾爸妈寄去20斤粮票,算上你和宋逾这月发的,还有77斤,明天先买20斤精米,30斤苞谷面。”
那这一场宴办下来,家里的吃食算是空得差不多了。
不过也值,过了明路,等韩琳去了学校,看哪个有脸在他面前叽歪,说什么姐弟情、兄弟情。
夹了筷子羊肉给宋逾,李蔓笑道:“宋连长,下月吃肉就要靠你了?”
宋逾笑道:“想吃什么?捉几只野鸡怎么样?”
“你看着什么好捉,捉什么呗,就是一点,别进深山。”
“放心吧,韩琳来了,我带他一起晨练,有他在呢,刚开始肯定不会进深山。”
“会不会太小?”李长河担心道。
“8岁,不小了。”他这么大的时候,基础都已经打好了,这么大,算是晚了。
***
火车上,韩琳轻轻翻了下身,抚着绑着夹板的胳膊,偏头看向窗外。
黎明时分,天际露着一抹鱼肚白,橘红的光缓缓从云层里透了出来,慢慢染红了半边天。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火车,却是第一次住进卧铺车厢,听送他的徐叔叔说,原来买的是硬座,是宋连长补了钱……
宋连长!
韩琳捏了捏指尖,心下忐忑。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徐叔叔说,他跟找到连环画的李蔓阿姨还没有领证,只是在山寨办了婚礼。
他突然要求记到李阿姨名下,他会不会反感?
还是他也像曲伯伯那样,领他回家,给他半张床,一副碗筷,其他的就不管了。有人因他找到家里,第一句话,就是赔礼道歉,让他心存内疚,不好发作,却又憋屈得不行……若是这样,他真的不想回去!
可不回去,留在老家,他又哪有活路!
被子往上一拉,韩琳止不住呜咽道:“爸,我想你,你在哪儿?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你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第60章
“怎么了?”徐元凯退伍前是侦察兵,耳聪目明,听到下铺的动静,翻身下来,紧张道,“碰到胳膊了吗?来,给我看看。”
一下没有掀开被子,韩琳紧紧地拽着呢。
徐元凯听着断断续续的哽咽声,心里有了底,这是想爸爸了。
怕也担心回到部队后的生活吧!
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徐元凯轻声哄道:“想不想听听你李阿姨的故事?”
韩琳捂着脸,没有吭声。
随着越来越靠近目的地,包厢里的乘客都陆陆续续下了车,这间,如今只剩他们爷俩了。徐元凯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道:“你李阿姨的爸爸是云南大理农贸局的职工,五十年代访问团到云南……他因为熟知各民族的风土人情,又有很好的群众基础,被借调了过去……他牺牲时,你李阿姨还没有出生……刚一岁多点,她妈就将她送到爷奶身边,改嫁了……”
“今年春上,你李阿姨参加省城外贸局的招工考试,以第一名的优秀成绩录取……工作被顶后,她又凭借着良好的学识,考进了南猛坝商店当了名会计……那天,她随同事进山采菌子……面对扑来的匪徒,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韩琳的被子一点点掀开,紧攥着被角的双手透露着他的紧张,看向徐元凯的目光又充满了对身处险境的李蔓的担心。
徐元凯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脸上的泪,继续又道:“她拔出匕首,反手就捅了对方一刀,没有这一刀,我们的战士不会那么干净利落地将人当场击毙。”
“知道你点名要记在她名下,她也没有拒绝,只是担心自己年纪太小,当不好妈妈。李同志跟你有着相同的身世,比你好运的是,她有一对爱她护她的爷奶。赵阿奶、李阿爷是对十分慈善的老人,对你的到来抱了十二分的热情,要不是他们不方便出部队,李阿爷都要去老家接你了。”
韩琳攥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徐元凯:“至于宋连长……”
韩琳立马紧张地看了过来,他有爸爸,是不希望有人取代这个位置的,可又聪明地知道,这个时代,家里做主的一般都是男人,得不到宋连长的认可,不管李阿姨、赵阿婆、李阿公多喜欢他,都没用!
徐元凯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宋连长,我知道的不多……”李家的信息吕政委打电话没有隐瞒,宋连长却只给了寥寥数语。
韩琳双眸一暗。
“不过,听说他会武!”
会武?!韩琳一下子瞪大了双眼。
徐元凯点点头:“你李阿姨在医院遇袭时,他一双筷子甩出去,当场击毙了一名名狙击手,很厉害!”
韩琳对宋逾的模糊形象一下子有了立体感:“他、愿意……教……我吗?”
徐元凯一怔,这是孩子第二次主动跟他说话,第一次是要求记在李蔓名下。
久不开口,孩子的声音沙哑难听,带着抹显然易见的期许,可他却不敢保证,他又不是宋连长,怎么知道他愿不愿意教,听说宋连长的武功是自小跟他爷爷学的,万一是家传武学呢?
看着孩子眼里的期待,随着他的沉默变得失落,徐元凯不忍道:“我让人帮你问问。”
“……谢谢,徐叔叔!”韩琳艰涩道。
徐元凯鼻子一酸,忙扭过了头。
稍稍平息了心头涌动的情绪,徐元凯起身抱起韩琳身上的被子道:“快到了,是不是觉得有点热,叔叔把被子给你收起来,咱起来活动活动,然后刷刷牙洗洗头脸,换件衣服,收拾得精神些。”
韩琳迟疑了下,慢慢坐了起来。
***
“小蔓,”赵金凤敲了敲小厢的门,背着竹筐道,“我去后山摘菌子了,你等会儿起来把饭做了。”
“好。”李蔓揉了揉眼,翻身坐,然后来不及换衣梳头,抓起卫生纸,拄着拐杖拉开门就往茅厕跑。
赵金凤还没出院呢,见她这样,忙跟着到了厕所外面:“昨天不是说快没有了吗?你是不是夜里受凉了?”
“被子又潮了。”前天艾草熏过,睡着不知道多舒服,昨夜又变得湿黏黏的。李蔓取出夹在卫生带里的纸,哀嚎道,“阿奶,卫生带脏了,你帮我再拿一个,在衣柜下面的小盒里。”
赵金凤放下竹筐,洗了洗手,进屋拿了个卫生带给她送去。
捂着抽抽直疼的小腹,捏着脏了的卫生带从茅厕出来,李蔓小脸惨白。
“周院长拿的药吃完了吗?”赵金凤说着伸手去接卫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