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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知青丈夫被古代来的将军穿了——by骊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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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蔓下巴一抬,对着灰灰扬声吹了声口哨。
  灰灰听着熟悉的哨声,心虚地往羊奶果的枝杈下一缩,很怕李蔓骂它偷吃。
  “出息!”李蔓笑骂了声,关上窗格,点亮书桌上的煤油灯,打开箱子,拿了身衣服。
  白衬衣,浅蓝坎肩,灰色绣边裤子,撒花围腰,白棉袜外蹬一双系带圆口绣花布鞋。晚上,头发没弄那么复杂,只用红头绳编起盘于额前绕了一圈,发尾垂在一边。
  赵金凤推门进来,打量了眼孙女的衣着,走到书桌前,打开一个檀木小盒,拿了副银手镯给她套在腕上:“小姑娘家家的,打扮这么素干嘛。”
  李蔓转了转腕上浸了凉意的镯子,笑道:“大晚上的,戴不戴也没人看。”
  “等会儿要去平坝上吃饭,年轻的小姑娘穿得漂漂亮亮的在那唱啊跳的,你好意让人比下去。”
  “我也去吗?”睡一觉虽然好点儿了,可头上的眩晕并没有消失,走起路来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身上还是疼得厉害?”
  “脚下有一点点打飘。”
  “那还不赶紧躺下。”
  “我想解手。”茅房在后院,李蔓理了下衣服,扶着门框往外走。
  赵金凤看她脚步有些踉跄,不放心地紧走几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老爷子打开牛拦门,牵了黄牛进去。
  宋逾放好条锄,扛着羊奶果上楼,“阿奶,我来吧。”
  说着放下羊奶果,伸手扶住了李蔓另一只胳膊。
  赵金凤乐得两人亲近,见宋逾扶好了,松手拿了盆摘枝杈上的果子,准备洗了装盘,等会儿带去坝上一些。
  “头晕?还是身上疼得厉害吗?”宋逾问道。
  “都有点。”
  宋逾了解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心里打定了主意,明儿上山带两只野物下来给小丫头补补身体。
  下了楼,李蔓就不让他扶了,招手唤了在大门口磨蹭的灰灰过来,跟它香亲了会儿,抽了根干柴拄着去了茅房。
  再出来,宋逾已经等在茅房外面了。
  李蔓:“……”
  将李蔓送上楼交给赵金凤,宋逾扛着扁担,挑着两只木桶出门去溪边挑水。
  家里有三口水缸,楼上一口是用来做饭烧茶刷锅洗碗的,楼下两口,前院一个,后院一个,前院挑的水给家畜饮用,后院多用于洗澡。
  三口缸刚刚挑满,放羊组的孩子便赶了羊群过来。宋逾放下水桶扁担,打开篱笆门,十只山羊飞速跑进了院。
  谢过一众孩子,安顿好山羊,将灰灰拴进后院的马棚,两只大白鹅领着七只鸭子,两只母鸡回来了。
  李蔓随爷奶坐在二楼的平台上,捧着碟阿奶洗好的羊奶果,边吃边打量着院内忙碌的宋逾,不是说弱不经风小白脸,偷奸耍滑不干活吗?!
  这一天表现的,怎么跟书里写的一点也不一样?
  老爷子从后院砍了根竹子,截了最嫩的一段,在剖竹篾,李蔓凑过去看了眼,剖得极薄:“阿爷,你要编什么?”
  “给宋逾编只饭盒。”
  老爷子有一手好竹艺,剖的竹篾又薄又韧,编织的杯子比陶瓷的还好,不漏水,冲茶时还带着股竹香。
  李蔓又瞟了眼阿奶手里明显大几号的鞋底,泛酸道:“怎么一个个都对他这么好,我的呢?”
  赵金凤白了她一眼,瞅了眼天色,针在头上抿了下,扎进鞋底,扯着垂落的麻绳于鞋底上缠了几缠,收起针线篓道:“时候不早了,走吧。”
  坝上点起了熊熊火把,照亮了一方天空,竹瑟声、笛声、歌声、大人的叫嚷、孩童的嬉笑于寨子的上空交汇,好似一曲丰收的民乐。
  宋逾抱着包谷酒随两老离开,没一会儿,端回了一碗杀猪菜和两个包谷饼子。
  “趁热吃。”交待完,人又匆匆走了。
  李蔓吃完,略坐了坐,洗漱后就又睡了。
  翌日一早,窗外的震雾还没散呢,宋逾就悄悄进了山,先劈手斩了根竹子,截了六米长,手腕翻转,试了下手感,随之于林中舞了起来,人随枪转,枪随人意,腾挪飞跃,如灵蛇飞舞,又如龙吟在天……杀意渐浓,激得四周的动物,四散而逃,竹叶纷扬如雨。
  两个小时后,宋逾拎着两只野鸡,一身汗湿地进了院。
  ……
  一夜过去,郑修平的思绪从昨日的混乱中抽离,冷静下来想了想,拿起电话拨给了杨玉莲。
  杨玉莲在省文化局工作,接到电话又惊又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长河会出尔反尔,他明明答应让出工作名额的。结果半天不到,就将墨雅弄进了监狱!
  攥了攥指尖,杨玉莲强自压下心头喷发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道:“阿爹呢,还在公安局吗?”
  “昨儿就回寨子了。季墨雅的事,你还是跟她爸说一声吧,最好你们俩口子亲自过来一趟,跟长河叔好好地协商一下,故意伤人罪,可轻可重,李蔓身上的伤看着还没有季墨雅重呢,你们代孩子好好的跟长河叔赔个不是,医药费给足一些,看能不能让他们撤诉。”
  “至于‘封资修’……”郑修平迟疑了下继续道,“你们那边只要查不出来什么,季墨雅这边问题就不大。”
  跟季志国商量,给李长河赔罪,清理早年收到的物品、信件痕迹,这些无论哪一样,对于杨玉莲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挂断电话,杨玉莲单手撑着桌子,眼前阵阵发黑,怎么会这样?
  她算的没错啊,依照李蔓的心性,接到信肯定气不过,一准儿冲进深山。
  深山里有个什么不是很正常的吗?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晚好!
  感谢在2021-04-26 18:55:30~2021-04-27 22:4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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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两只鸡,一只死了,一只大腿上受了伤。
  受伤的那只被赵金凤暂时养在楼下,另一只宰洗后,一分为三,炒了碟春笋鸡杂,炖了盆洋芋鸡,剩下那份用汽锅隔水炖煮了一个多小时,放了活血化瘀的药材。
  腌制的酸笋捞了碗,再炒一盘小白菜,蒸笼米饭,中午的饭也就齐了。
  李长河和宋逾下工回来,身后跟了条尾巴——何绍辉,白衬衣、绿军裤、解放鞋,浓眉大眼,古铜色皮肤,既有这个时代知识青年的精气神儿,又有大院子弟的几分傲气,也不怪小蔓儿迷得跟个什么似的。
  “赵奶奶,我来看看小蔓。”
  看什么看,多半为季墨雅求情来了,李蔓小脸一沉:“不敢劳烦!”
  何绍辉的目光从她青紫虚肿的脸上扫过,心头微沉:“我爸昨天寄了些吃食,我给你拿了瓶麦乳精,一包奶糖,吃完了说一声,我再送。”说着,手里的网兜往前递了递。
  李蔓双手环胸,下巴微抬,直视他道:“家里有肉有蛋有蜂蜜有果子,你看我像缺你这点东西的人吗?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别耽误我们一家人吃饭。”
  何绍辉看着屋内洗脸、盛饭、摆菜的3人,迟疑了下:“能单独谈谈吗?”
  赵金凤盛饭的手一顿,瞟了老头子和宋逾一眼,见两人皆是一脸平静,不阻拦也不发表意见。
  跟宋逾不好撒气,赵金凤只得狠瞪了老头子一眼,转头对何绍辉道:“吃饭呢,有什么就在这说。”别想着私下拿捏小蔓。
  李蔓也怕何绍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气着两老,影响了食欲:“去屋后吧。阿奶你们先吃。”
  宋逾放下毛巾,伸手扶她:“我送你下去。”
  何绍辉放下网兜,跟在两人身后,惊讶地发现,李蔓竟然没有拒绝宋逾的搀扶。
  将李蔓送到后院芭蕉树下,宋逾便避到了一旁。
  李蔓:“说吧。”
  何绍辉掏了个鼓鼓的信封递过去。
  李蔓孤疑地接过,打开,不由一愣,大团结!
  厚厚一沓,拇指按着边缘,轻轻往下一抿,哗哗脆响,带着浓浓的油墨香,这是刚从银行取出的新钞。
  何绍辉:“一千五,两百是给你的医药费,一千三……是撤诉费。”
  公安局那边要求季墨雅赔付的医药费是20元。
  “真有钱啊!整整提了十倍。”李蔓感叹了声,抽了2张出来,剩下的又丢给了何绍辉。
  何绍辉惊讶道:“1480元!可不是小数目。有了它,足够你和你阿爷阿奶十年吃穿不愁。”
  李蔓嗤笑了声:“和着我的一条命在你们眼里,才值1480元啊!”
  何绍辉眉头微皱:“医院那边有记录,轻伤,最多关押半月。”
  “故意伤人和无意伤人的区别可大着呢,要真像你说的最多关押半月,你今儿就不会带着这么多钱来找我了。”
  何绍辉:“……”
  李蔓:“还有事吗?”
  何绍辉见她连1480元都无动于衷,突然对兜里的另一个信封不自信起来。
  “没了?”李蔓扬眉。
  何绍辉迟疑了下,把一早准备好的另一个信封掏出来。
  李蔓接过信封,瞅了眼他的裤袋,看不出来啊,跟个百宝箱似的,左一个信封,右一个信封的。
  何绍辉被她看得微窘:“没有了。”
  李蔓打开信封,微讶,两张招工表!
  还是那种无需参加任何招工考试,只需填上名字,通过体验(证明自己没有传染病),就能上班的招工表。
  无学历、技术的要求。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工作,一个是附近砖厂的制坯工,一个是煤矿的下井工人。优点是,都在西双版纳,离家近。

  “想换什么?”李蔓好奇道。
  “省城外贸局的工作。”
  “怪不得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不说文职、苦力,工资高低,发展空间什么的,光出差补助,各项福利,两份工作加起来都比不过。
  将信封丢给何绍辉,李蔓捏着两张大团结转身朝一旁的楼梯走道,“上来,写个条子,说明我收了你送来的医药费20元。”可别转头说她收的是一千五,买断了什么,胡乱给她按罪名。
  一式两份,李蔓和何绍辉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拿着条子,何绍辉起身告辞,饭菜都摆上桌了,向来喜欢他的赵金凤这一回留都没留。
  李长河更是在他下楼梯时,顺嘴提醒了句:“回头把昨天下午和今儿上午的假补上。”
  何绍辉点点头,噔噔下了楼,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李蔓在两老身边坐下,捧起碗喝了口鸡汤,纳闷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季志国跟杨玉莲竟然没有亲自来一趟?”
  赵金凤轻拍了孙女一记:“恩是恩、怨是怨,记在心里就成,在人前可不能直呼其名。”
  李蔓听话地点点头。
  李长河看向宋逾:“你怎么看?”
  “没时间来吧。一年一包东西的收,十几年下来,也不是小数目,家里角角落落只怕都堆满了,不赶紧处理,下一个进去的就是他们夫妻了。”
  李长河点点头,关切地看向孙女:“头还晕得厉害吗?”
  李蔓夹了块鸡肝放他碗里:“比昨天好点了。”
  “嗯,多歇歇,别乱跑乱动。”
  “躺得难受。”
  李长河笑:“跑着玩不难受。”
  李蔓笑笑:“等我好了,就跟你们一起上工。”她又不是真正的小蔓儿,还有一副小儿心性,能跟寨子里的一帮孩子玩到一起。
  不等赵金凤阻拦,李长河一口就应了,孩子大了,该磨磨性子了,省得动不动就头脑一热净往危险的地方跑。
  二楼门外,顺着楼梯上来是一个十来平方的平台,上面的屋檐延伸出来,遮雨又遮阳。用过饭,李长河搬了张躺椅在门外,就着徐徐吹来的暖风,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宋逾拿着换洗衣服,去后院冲了个凉,随手就将衣服揉出来搭在前院晾晒衣物的竹杆上。
  赵金凤洗好碗筷出来,顺着孙女的目光看向楼下的宋逾,笑道:“知道小逾的好了?”
  落水那回不提,昨天宋逾可是又救了孙女一命。
  野猪窝那是什么地方,他能为小蔓命都不要地闯进去,单凭这一点,这个孙女婿她就认定了。
  “小蔓,”赵金凤顺了顺李蔓一边垂下的发辫,“离领证还有一年,同一个屋檐住着,你试着放下成见,好好地、用心地去了解一下宋逾,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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