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我心间——by殊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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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昨晚在聊天的过程中,几乎都是孙月在说话,虞浅安静地听着,偶尔给予回应。
但孙月不觉得虞浅是个无趣的人。
她总是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可她并不无聊。
在孙月眼里,虞浅是酷,酷得让人崇拜。
“程总,您以前就认识浅,那她以前也是这样的性格么?”
程骁南说,和现在差不多。
他认识她时,她已经经历过那些不快乐了。
她的职业和经历,注定做不了情绪太敏感或者太外露的人。
想要走下去,只能自己坚强起来且不动声色。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那些谣言和诋毁中一直强大下去的。
但虞浅做到了。
本来虞浅还没打来电话,孙月吃饱饭,百无聊赖,还想等着厨房把新一炉鳗鱼烤出来,吃一小块的。
但程骁南看了眼手表,起身,已经准备要走了。
“浅不是说,会打电话给我么?”
程骁南没说话,只指了指椅子上的双肩包,让孙月别忘记拿。
他心说,十五分钟了,和那种男人有什么可聊的。
下楼时遇见虞浅正好拿了手机准备给孙月打电话,程骁南往大堂扫了一眼,倒是没见到韩初的身影。
到公司,程骁南回到自己会议室,沈深正躲在会议室里打游戏。
见到程骁南,沈深眼睛还盯着游戏上,但说话已经带了调侃的语调:“南哥,昨天晚上怎么样啊?”
昨天沈深和季苒给程骁南发信息,约他一起吃晚饭,但程骁南拒绝了。
沈深连着发了好几条过去,他南哥就给回了一句:已有约,在虞浅房间吃。
沈深的游戏开着语音,自己没开麦,但队友乱哄哄的沟通充斥在会议室里。
程骁南没什么表情:“声音关掉,吵。”
没几分钟,沈深骂了一句,游戏输了。
他干脆关了游戏来找程骁南聊天:“你俩挺浪漫啊,还在初雪的日子一起饭?烛光晚餐了?”
“不是我们两个,是三个。”
“啥意思?你还带了个电灯泡?”
程骁南有那么一点无奈:“孙月,人家两个姑娘约了一起看雪,只是捎带着叫了我。”
“不是,你俩到底到哪一步了?”
程骁南不乐意聊这些,糟心地挥挥手:“下午陪我洗车去?”
“行啊,去呗。”
下午从公司出去之前,程骁南还真看见了虞浅。
她日常偏爱两种打扮:
要么很性感,穿连衣裙。
要么很酷,阔腿长裤和长款大衣。
而且她偏爱冷杏色,衣服或者包,总有这个色系出现。
今儿她穿得就是又酷又飒。
程骁南看见她时,她正坐在公司外景区,手肘搭在膝上,弓着背,正在和一个送咖啡的弟弟对话。
程骁南的车子就停在外景区正对面的停车位里,距离不远,也就5、6米。
沈深下车找工作人员要材料去了,程骁南摇下车窗,正好听见虞浅问那个送咖啡的弟弟,是哪个店的咖啡。
那弟弟穿着咖啡店的侍者服装,长得挺白净,一脸乖相。
他扯着胸前的工作牌给虞浅看,说他们是一家连锁店,帝都市开了不少呢,“梧桐里”这边是新店,因为和“Eleven”有合作,这边的员工定咖啡可以打8.5折扣,还能免费送过来。
咖啡估摸是孙月定的。
那位弟弟把咖啡递过去,虞浅暗灭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里,接过咖啡。
顿了一会儿,她忽然问,是不是学院路那边有一家?
送咖啡的弟弟愣了愣,才说:“那可能是最早的总店,不过已经搬迁好几年了,我也是开员工培训会时听说过。”
沈深回到车上,发现程骁南闭着眼睛,像在假寐。
一直到洗车店,程骁南都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情绪有些不爽。
确实是不爽。
程骁南也是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虞浅说自己车祸失忆,能记住小时候邻居家的学霸哥哥,还能记住学院路以前的那家咖啡厅,就单单把他忘了?
这可能么?
如果没忘,她为什么要装作忘记?
面对别人都行,就不愿意面对他?
为什么?
程骁南正想着,洗车的工作人员叫了沈深一声:“您车里的东西都是需要清理掉的对么?”
沈深问:“什么东西?”
“有一个,呃,旧打火机。”
“什么打火机?”
沈深不解地回头,用胯骨拱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皱眉愣神的程骁南,“南哥,你车里有打火机,人问你还要不要呢?你不是不抽烟么?哪来的打火机?”
程骁南也有一点意外。
他的车不坐别人,最近只有沈深、孙月和虞浅坐过。
沈深的打火机是季苒买的限量款,像供奉宝贝似的供着,不敢到处乱放,就差栓绳挂脖子上了,不可能是他的。
孙月又不抽烟。
是虞浅的?
程骁南冲着工作人员招了招手:“那过来吧,可能是朋友的。”
这家汽车保养店程骁南是常客,和工作人员也熟悉,工作人员返回车里拿出打火机往程骁南这边走,边走边说:“幸亏我多嘴问了一句,要不差点给你丢了,我看着都没气了。”
打火机落入程骁南掌心,那个工作人员还在同他说话:“哥,这种打火机最好别放车里,挺危险的,天热容易爆炸,车里有点烟器,就别用打火机了。”
程骁南没回应,因为手心里放着的打火机,看起来很老旧。
像是校门口小商店里卖的那种,廉价的打火机——
透明塑料款,里面以前的气体可能是蓝色,但现在没气了,只有一点蓝色的痕迹藏匿在塑料感的缝隙里。
上面黏贴的标签翘起一边,被磨碎字样。
打火装置简单极了,上学时候还有男生把这个黑色的小装置拆出来,顽劣地用来电同学,互相整蛊。
但程骁南在看的,不是这个打火机的年代感。
而是他眼熟这只打火机。
他想起他18岁的生日,虞浅开着跑车在附中的学校后墙外等他。
副驾驶位置上放了一款生日蛋糕,深蓝色的蛋糕盒子,透明盖子,里面用巧克力奶油造型了几朵棕色玫瑰,看着很普通的款式。
虞浅见他翻墙出来,摸了摸口袋,忽然皱眉,似有些懊恼。
程骁南就摸出早准备好的打火机,玩笑着说:“姐姐,怎么回事儿啊?还不如我一个男的心细,蜡烛我自己点了,要不要给我自己来首生日歌?”
他当时准备的打火机,就是在校门口小商店买的。
塑料的,蓝色气体,店主说是防风款,收了他两块钱。
放在裤兜里,不听课时手欠,指甲随便剐蹭几下,上面的标签就翘起一边。
就这种破打火机,虞浅留了7年?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
-
工作后,虞浅回酒店房间换了睡衣,天阴沉沉的感觉又要下雪,她也跟着犯懒,不想去餐厅吃,准备叫餐在屋里吃。
刚冲过澡,吹干头发,虞浅突然想起前些天被孙月从床头抽屉里翻出来的打火机。
当时她好像随手丢在水桶包里了?
但今天换包时,并没看见过打火机的影子......
虞浅的包都挂在玄关,过去翻找一番,确实没找到。
这打火机留了挺多年,当时出国没带出去,一直放在老房子里。
也是回国后,才拿过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搞丢了。
有那么一点心烦,虞浅眉心刚刚拢起来,听到有人敲门。
仍然是三声轻叩。
她知道是谁,直接拉开门。
程骁南站在门边,说不上是什么神色:“问你个问题。”
他哪来这么多问题?
“问。”
程骁南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你真的,不记得我么?”
他手里躺着的,就是她刚才找的那支旧打火机。
有那么一瞬间,虞浅感觉自己心脏的跳动重了一瞬。
但她太习惯平静,只说:“怎么在你这儿......”
话音未落程骁南进门,把她堵在玄关,迅速钳了她的手腕,按在她头顶。
他目光深沉,凑过来,却在唇即将触碰到她之前,松开了她的手。
他像以前那样叫她:“姐姐,我现在要吻你,不按你的手,如果你觉得不行,推开我或者扇我一巴掌,都可以。”
说完他偏头,闭上眼,吻下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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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程骁南的手落在虞浅肩上, 准确吻到她的唇珠,轻轻抿磨。
他心底有一种冲动,想要加深这个吻。
想要紧密拥抱。
想要抚摸。
想要更多更多。
但他忽地偏开头, 在他停下来时,虞浅把手按在他胸前的大衣布料上,做了个力道很轻的推开动作:“你青春期还没过?还那么冲动?”
“那怎么办?看见你,青春期就过不去。”
程骁南笑一笑,露出乖巧的酒窝, “在你面前, 冲动永在。”
如果程骁南能不那么激动,他一定能听出来, 虞浅那张平静的表情下,声音是不稳的。
但他实在是难以抑制心里的澎湃。
从洗车店发现那支破旧的打火机开始。
他已经没办法冷静了。
程骁南了解虞浅, 她是个有点要面子的女人。
当年开跑车时,都会因为软顶敞篷放下来不好看, 宁可淋雨, 也不放下软顶。
很多模特都是穿着便服, 素颜去片场的,但虞浅出门, 永远都是精致的。
她会搭配好的衣服和鞋子,散发着香味的头发, 还有精致的妆容。
虞浅这样的人,永远和时尚挂钩,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断然不会把那样一个没气的, 看上去破旧又廉价的打火机留在身边。
有那么一种可能, 程骁南自己都有些不信——
虞浅也许真的, 或多或少,是对他有着好感的。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尽管他在这七年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有可能在他还在努力的某一年中,虞浅已经遇到合适的人,步入婚姻殿堂。
也有可能,虞浅真的和彼得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还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可能所有他的努力都不会有结果。
但真的得到回应这一刻,程骁南欣喜若狂。
他站在虞浅房间的玄关里,和抱着臂的虞浅对视,忍不住问她:“德国的斯坦福?车祸失忆?”
虞浅面色如常,沉吟片刻才开口:“车祸是真的,程度没那么重,损失了一点财务。”
程骁南皱了下眉:“人没事儿?”
“没事儿。”
其实他还想留下来说些什么的,但又觉得刚才的吻已经有些唐突。
毕竟分开太多年,他舔了舔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虞浅没失忆,这么多天来他的所做作为她应该都懂,他已经很明白地在告诉她,我喜欢你。
但虞浅始终没有回应。
程骁南开始思量,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有所顾虑。
两人都沉默着,程骁南看了眼窗外已经开始飘雪的天色,试探着问:“要不,你先休息?明天抽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聊一下?”
虞浅伸出手:“打火机。”
“不能给你。”
塑料打火机被程骁南在掌心掂了两下,他笑着说,“这是我的底气,就不还给你了。”
“什么底气?”
程骁南指了指自己的唇:“行为唐突了,怕你打我,攥着这个打火机还能有点心理安慰,觉得你没忘记我。”
他是有点小骄傲的,顺口嘚瑟了一句,“你留着这玩意儿干什么?都没气了,睹物思人么?我人就站这儿呢,随便你看。”
虞浅好像想说什么,卧室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程骁南怕被怼,赶紧指了指她身后的方向:“你接电话吧,我不在这碍眼了。”
但他走出去没两步,也接到了电话。
公司管理某人员语气焦急地同他说,程总,公司有一位短期合作的女模,把A区拍摄基地的休息室破坏了,里面写得都是对另一位女模的诋毁......
程骁南转头看了眼还在接电话的虞浅,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诋毁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