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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男主好兄弟——by发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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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游:“?”
  一时之间,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游脸上,包括最前面的穆邵和侯策。
  他们的目光,让沈游知道刚刚他没听错,晋晓确实叫了他的名字!
  他震惊地看着晋晓。
  干什么,他看起来是答得出来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像极了上课开小差然后突然被老师叫起来的时候:)
 
 
第39章 、三九
  他心里一阵骂娘。
  可是这么多人盯着他,沈游硬着头皮,不得不开口:“我觉得……去他们出没过的地方搜查。”
  有人目光疑惑,有人觉得他在胡说八道,已经开始摇头。
  沈游看不得这种目光,立刻说:“比如我之前……”他咬咬舌尖,差点把自己偷东西的事说出来了,只好瞎编:
  “之前我认识的一个人,他经常在西街道、来焉楼、百愿酒楼活动,但他不住在那里,他住在杏花胡同巷子。”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也越肯定自己的想法:“是的,戎人活动的这几个地点,固然需要去查,不过,他们在那里定有一个休息之地,应该重点找他们老巢。”
  说完这几段话,沈游又不确定,觉得自己说错。
  不然那些人看他的表情,怎么都有点奇怪?
  他不安地看向晋晓,晋晓却对他笑了笑。
  她眼里一片平静清澈,从其中流露点点笑意。
  一瞬间,沈游的心,沉静下来。
  也听得那些幕僚讨论:“是的,这也是范围确定法。”
  只是,杜子衿觉得好笑:“说来简单,道理大家也都明白,可是,你让我们去哪里找他们栖息之地?”
  沈游:“这……”
  他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
  好在晋晓终于站出来了,她挽起袖子,拿起三个小木牌,放在沙盘里:“这三个地方,都需要探查。”
  穆邵对晋晓的印象极好,他手放在下巴,捻着短须,问:“哦?所为何意?”
  晋晓说:“戎人只敢白□□动,一到酉时,就收歇,定不想因火把而引得我们注意。”
  其余几个幕僚点头,杜子衿也没有反驳,这毕竟比较好推论。
  晋晓又说:“他们大概率是在找东西,否则不会三个月频繁出没,不过这种东西,他们短时间带不走。”
  “确实,这点刚刚大家也说了,不过会是什么东西?”
  穆邵沉吟:“能劳动戎人三个月不间断地找的……只会与军中、战争有关。”
  杜子衿恍然:“而且又带不走,难道是……兵器,铁矿!”
  穆邵和侯策的神情更严肃了。
  晋晓便说:“有极大的可能,是铁矿。”
  杜子衿又说:“可是,这片山岭这么大,你是怎么肯定,只需要搜查这三个地方?”
  如果要让雍州军地毯式查找铁矿,那可能找个一年都找不出所以然。
  但按晋晓给出的这三个范围找,或许只需一两个月,就能有结果。
  晋晓:“《古月氏游》笔者记载曾在此地区发现农民自己烧铁做斧;《兴谈笔记》记录古国都三百里处,背阴山坡草木稀疏两处峡谷丛生,能掘铁,同时,《丽都县志》也有一样的记载;《矿铁打磨》里……”
  一时之间,议事厅只有晋晓的声音。
  她说了四本有关的书后,问杜子衿:“杜先生,有关记载还有六本,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推荐与你。”
  杜子衿哑口无言。
  《古月氏游》,那可是上千年前的古书,《兴谈笔记》也是前朝某大儒兴致而来,随手记的一些传闻,读便读了,谁会当真?
  万没想到,这些还能当线索串联!
  前面就算了,好歹还是文人可能读的,后面什么铁不铁,那不是宫中铸剑师才会收录的书籍?
  杜子衿只觉冷汗连连,他好歹也饱读诗书,晋晓这么一说,反而衬得他不曾好好读书。
  他连忙调整形态,说:“咳,秦先生莫不是连养猪手册之流,都去读吧?”
  沈游听了有点恼火,这是侮辱人!
  却看晋晓云淡风轻:“若杜先生有需要,某可为先生去读。”
  这句话回得很巧,在穆邵、侯策面前既不显得突兀,又能让有心人听了忍不住发笑——这是拐着弯说杜子衿是猪呢!
  杜子衿也明白过来,可晋晓根本就没直说,他都不好发火,脸色憋成猪肝色。
  穆邵和侯策面面相觑,却忍不住大笑出来。
  侯策揩揩眼角的泪花:“有秦先生在,咱议事厅都有趣了几分!”
  侯策这句话,把杜子衿和秦晋晓之间的火花,定性成“有趣”,杜子衿是决计不能再怼秦晋晓,只好作揖:“在下汗颜。”
  晋晓也笑了笑。
  穆邵压了压手,示意所有人注意过来,说:“既然是铁矿,我们决不能让给戎人,必先夺得先机,就这三个地方,尽量出动人去找。”
  “今日事毕,各位先生,先下去吧。”
  侯策主动对着晋晓说:“秦先生手下之人,果真是可塑之才,”他赞赏地对沈游点点头,“小子不错,可要继续保持啊!”
  沈游突然被夸赞,整个人都呆滞住。
  还是云岩用手肘拱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来,连忙作揖回:“谢大人勉励。”
  晋晓带着沈游和云岩出去时,碰上杜子衿。
  杜子衿冷哼一声才转身。
  沈游忍不住问晋晓:“杜先生肚量怎么这么小,你又没对他做什么,他怎么话里话外都是针对你?”
  晋晓还没说什么,云岩回:“因为杜先生怕我们家先生抢走他的活计,让他以后没饭碗。”
  沈游:“……”
  他突然有点懂了,他和云岩之间,不也是这种关系?
  不过这一次,他在议事厅,也算小小露了风头,一点都不比云岩差!
  想到这,沈游顿时扬眉吐气,甚至忘了当时晋晓忽然让他回答,自己是怎么惊恐。
  他仰着下巴问晋晓:“我没给你丢人吧?我回答出来了!其他那些先生都没我思虑得多呢!”
  可能他过于孩子气,晋晓笑了笑,说:“是,你做得很好。”
  六个字,一个赛一个过年大花炮,炸得沈游不知东西南北,成日高兴得嘴角疯狂上扬。
  他发现,他和杜子衿不一样的是,他一点都不输给云岩。
  他不必在乎云游到底有没有看不起他,他只要晋晓肯定就行。
  于是接下来,晋晓要喝茶,沈游抢着做,晋晓要起草稿子,沈游抢着做,晋晓要整理文书,沈游也抢着做。
  所以没两三日,矛盾就爆发了——
  云岩在磨墨时,沈游抢他的活,云岩抢回来,沈游又抢过去,然后云岩怒不可遏,推了一下沈游。
  这可就坏事了,论打架,沈游还没输给同龄人!
  沈游猛地搡一下云岩:“你干什么,要跟我打架?”
  云岩扑过去掐沈游的脖子,沈游揍他肚子,云岩毫无章法踢沈游,沈游直接拿着砚台砸云岩的头!
  他的额头被打破,鲜血汩汩直流。
  下一刻,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再打就都出去。”
  是晋晓回来了!
  两人赶忙站好,就看晋晓一手背在身后走过来,打量着二人:“为什么打架?”
  云岩突然就哭了。
  他头上的伤口在冒血,脸上有墨渍,挂着眼泪,看起来很是狼狈:“先生,沈游把我的头打破了。”
  沈游目瞪口呆——什么玩意儿,他先动手的,还恶人先告状?
  他连忙说:“是云岩先动手的!”
  晋晓看云岩的伤口确实要紧,皱了皱眉,唤来小兵收拾地上残局,还拿伤药膏。
  她亲自替云岩处理伤口。
  云岩哭得更厉害了,清秀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一边“嘶嘶”喊疼。
  沈游:“……”
  他觉得他憋屈炸了,云岩就会哭是吧,老子也会哭!
  他挤了两滴泪,说:“先生,云岩刚刚还掐我脖子!”

  本以为晋晓还是要无视他,沈游都想好要怎么撒泼,虽然他小时候就家破人亡,不过,他见过那些孩子是如何在地上打滚的。
  然而,却看晋晓站起来。
  她处理完云岩的伤,就走过来。
  离得这么近,沈游才发觉,她的睫毛真长啊,还有点翘翘的。
  她一手抬起沈游的脸,在看他的脖子,眼神专注不敷衍,一手沾着药膏给他上药。
  这是晋晓第二次给沈游上药,但和第一次有点不一样。
  沈游心口也有什么东西溢出来,麻麻的。
  他曾经和无数人打过架,甚至为了一口食物,和狗也打过架,因为面对弟弟们,他要显得可靠,所以,从没把伤口摆出来。
  从没人这样,好好查看他的伤口。
  刚刚他是假哭,嘤嘤掉泪,可这会儿,鼻子真的有点酸。
  反而掉不出眼泪。
  等两人伤口都处理完后,都冷静下来,才想起刚刚的打架有多幼稚。
  他们不安的观察晋晓。
  晋晓没把这件事稀里糊涂揭过去,只问:“说吧,为什么打架。”
  云岩早就打好腹稿,一开口,就是带着哭腔的控诉:“先生,这几天沈游一直抢我的活,先生是不是因为他在议事厅回答出了问题,就觉得他比我好呢?”
  沈游听了头疼,他就是比云岩聪明怎么的,晋晓就是器重他怎么了,就云岩会哭是吧,他也会!
  沈游不甘落后,也半假哭说:
  “云岩一直包揽所有事,我做什么?”
  “我就只是,就只是把之前没做的事拿回来而已!你难道不是因为云岩识字多,所以才不用我吗?我现在识字也在变多了啊!”
  没想到,晋晓忽然笑了一下。
  云岩和沈游都呆了呆,他们先生,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晋晓伸手在两人头上各点一下:“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
  “沈游经历丰富,思维活跃,能在议事厅时能够提供很思路;云岩字漂亮,思维缜密,可以为我拟稿撰稿。”
  “人无完人,云岩没必要因为自己没有沈游的思维而不开心,沈游也没必要因为没有云岩的文采而不开心。”
  沈游还是第一次见晋晓说这么多话。
  她声音平静,清凌凌的,但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不由信服。
  云岩先反应过来:“依先生的意思是?”
  晋晓说:“以后我给你们分工,做不同的活。”
  云岩一听,还是明白,沈游终究会抢占一些本来属于他自己的活,有点不开心地撇撇嘴,先生这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沈游这种字都不会的泥腿子呢?
  不过,到底放下心结。
  而沈游心里则雀跃几分。
  他果然,是被晋晓需要着的。
  云岩吸吸鼻子,又问:“先生既然说人无完人,那先生自己呢?”
  晋晓:“我?”
  她沉默了。
  云岩:“什么人无完人,先生惯爱糊弄人!”
  沈游记起早上晋晓的一番推断,也觉得晋晓就是糊弄他们。
  晋晓无奈一笑:“其实我音韵之流不好。”
  只看,她取出来一支别人相赠的洞箫,竖在嘴边,颇有清雅的文人之态,音调从洞箫里飘出来。
  她只吹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云岩、沈游:“停、停一下,我们相信你了!”
  这时候,外头传来一声问:“你们谁听到老鼠叫声没有?”
  原来是杜子衿在问驻守的士兵。
  他起夜,就听到一阵子不成调的“吱吱”声,像极老家瓦房里该死的老鼠,听着真是烦人得紧。
  帐内,云岩道了声糟糕:“不能给杜先生知道是先生在吹洞箫,杜先生肚量小,明天一定会跟穆将军告状的。”
  晋晓动作很快,弹指挥灭蜡烛。
  杜子衿就拖着脚步从她帐外走过去,还嘀咕:“哪里来的老鼠呢……”
  一行三人都小声地躲在帐里,没有出声。
  等到杜子衿离开了,“警戒”撤销,云岩和沈游倏地笑起来,而晋晓也是摇摇头。
  云岩红着脸,星星眼地看着晋晓:“先生,我今晚想睡在你帐里。”
  沈游立刻:“我也要!”
  晋晓没有反对。
  于是两人在她帐里打地铺,云岩推了推沈游:“你睡过去点,挤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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