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真的好奇怪呀——by乔家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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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伞和玉琵琶存放在银行保险箱里,至于青铜剑则寄存在一个私人储物柜。
顾严用的都是唐励尧那两箱子钱,足够他将一切安排妥当。
回去酒店,简南柯问:“谭……阿姨,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珍珠伞失而复得,简南柯并无意外之喜。这一切似乎不难预料,“起初,顾严一直是和我们一条心的……”
他们以谭梦之的灵魂为指引,找到的不是医院,而是一间封闭式学校。
这所学校应该就是“将军”用来培养“人才”地方。
学校周遭守卫森严,有现代侦测技术,还有玄门法阵。他们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
便在周围待着想办法,就在某一天,一路上都没碰酒的顾严,去超市买了不少。
他爬上树,坐在树杈子上喝了大半夜,一双眼睛都红透了。
简南柯站在树下和他说话,他不搭理。
沉默不怼人的顾严,令简南柯感觉到了一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顾缠发来信息询问,顾严像是知道似的,夺走他手机亲自回复。
之后没过两天,顾严便联合谭梦之抢走灵物,将他们囚禁起来。
谭梦之走去窗边:“你们不是‘将军’的对手,他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可怕一万倍。‘将军’一直被束缚着,无法施展,但若主动送上门去,别说你们几个,即使你们家族中的长辈联手,也不可能从他面前全身而退,能活下来一个都算祖宗保佑。”
裴东越质问:“顾严怎么知道?他和‘将军’交过手吗?他和我家长辈交过手吗?”
听不惯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论调,说完便朝谭梦之走过去,想擒下她,“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简南柯以伞相拦:“不要冲动。”
耿陈也拽住他:“听人家美女说完,着什么急啊!”
谭梦之浑然不怕,方才她从保险箱里还取出一样东西。
从兜里掏出来,她掀开盒盖上贴着的黄符,将盒盖打开,亮给几人看:“顾严是不知道,但孟白一清二楚。孟白说你们家长辈联手也打不过,你不服吗?”
简南柯和坐在一旁玩杯子的白小禾双双愣住。
耿陈和裴东越不知孟白是谁,但谭梦之手里的木盒子里,镶嵌着一枚盘蛇形状的戒子。
不必白小禾做判断,他们各自手里的灵物同时爆发出灵性。
四道不同色彩的灵性光芒,逐渐在中间交汇。
分别六十余载,四灵物再次聚齐。
白小禾丢掉手里的小玩意儿,迎着灵蛇戒直勾勾走上前。
谭梦之将盒子递给他。
白小禾眨眨眼,惊喜:“真是我们家丢失的灵蛇戒哎!姐姐口中的孟白,难不成是我二爷爷白镜泫么?”
谭梦之点了点头:“就在你们潜伏学校附近寻找突破口那几天,孟白忽然出现,拦下顾严,告诉了顾严一些事情……”
“所以将你们囚禁的不是顾严,是你们驱魔族的长辈。”她看向裴东越,质问,“现在你服不服?!”
*
吃过早饭,唐励尧和顾缠继续上山,下午的时候他们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
山上遍地树木都挂着积雪,但这片区域的雪松仍是苍翠挺拔。
两人观察一会儿,发现雪花落在树枝上,不一会儿便会消融。
有些树,似乎还有被雷劈过的痕迹。
唐励尧怀疑这片树林子就是天火台:“不过台子在哪里?”无论怎样想,都该有座祭台存在。
“会不会是升降式的?”顾缠踩了踩地面。
“你当这是舞台呢?”唐励尧捏捏她的脸,好笑。
裴盛的声音自上方砸下来:“你们俩的胆子还真大!”
两人心里一咯噔,抬头没看到人。估计还在更高处。
唐励尧大喊:“裴爷爷,您找到顾严了吗?”
裴盛:“若是找到了,你俩还有时间闲逛?”
“这老头吃错药了?这么冲?”唐励尧小声嘟囔。
“裴爷爷。”顾缠也喊,“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是不是有什么邪祟……”
裴盛道:“天火台怎么可能会有邪祟?”
“哦。”顾缠心里想,那就真是做梦。
裴盛看着唐励尧背起顾缠离开之后,抬头看向更高处的一栋简陋木屋。
那里面住着他们裴家的长寿星。
前阵子他们将顾缠带回来,老人家门都没让进,好像屋里来了客人。
老人家也不听他们说话,似乎早已知道一切,只让他们安顿好顾缠两人,保护好他们。并且调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守住关卡,准备迎战。
“将军”即将到来。
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本不把“将军”放在眼里的裴盛,也刺激的紧张起来。
亲自守在入口许多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
……
两人下山回去住的小平房,又到晚饭时间。吃过外出溜达一圈,回来继续进入老年养生。
唐励尧提前暖被窝时,便开始催眠自己快点入睡。不然等她睡进来,贴他蹭两下,他会难受半天。
顾缠躺下时,他已经睡着了。
这次轮到顾缠感觉不爽,钻进被窝里抱着他,大概是他身上太温暖,最近总喜欢抱他,不想撒手。
听他嗓子眼咕哝一声,她抬头。他转了个脸又睡着了。
火炉透出的光是暖色系的,给他冷白色的脸上镀了一层红晕。
他这人贫嘴,面部表情还很丰富,现在这样的状态下,顾缠竟然觉得有点点迷人。
想着想着,她也睡过去了。
“宝宝。”、“宝宝。”
那个声音又来了!
顾缠再度惊醒,低头一看,又是魂魄离体的状态。
她毛骨悚然,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
这不是普通的梦,不可能连续两天都做这个梦。明天醒来,必须去告诉裴盛。
“宝宝,你怎么不理阿爹?”
呼喊声没完没了,顾缠被吵的愤怒,起床走去窗边。
她朝栅栏外望过去,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黑斗篷,一样的声音传过来:“宝宝,阿爹回来了,快来给阿爹开门。”
顾缠想大声喊:你快滚开!
但她不敢出声,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却见那道身影突然原地消失,出现在窗外!
他与她面对面,中间只隔着一层玻璃,顾缠吓的抱头大叫。
第42章 宝宝
惊恐之下,顾缠并没有看清楚他隐藏在帽檐下的那张脸是什么模样,转身就跑!
跑去距离窗户最远的角落,险些穿墙而出。
顾缠忍住恐惧,强行止步,他一直锲而不舍的喊她“开门”,是不是说明他进不来这间屋子?
顾缠面朝墙壁夹角,瑟缩的蹲在地上。
时间仿佛发出声音,黄河般汹涌流淌。过去很久,顾缠没再听见他说话。
她内心稍定,试探着微微扭头,以一只眼睛的余光飘向窗户,发现他还在!
他就站在窗外,虽然斗篷帽子下是一片黑洞,但顾缠知道他一直通过玻璃注视着她的背影!
睡梦中的唐励尧突觉头痛,模模糊糊总觉着顾缠在呼喊他。
他想醒过来,身体却很僵硬,如同鬼压床。
之前被“油”改造身体时,唐励尧常做被“怪物”换骨头的梦,睡眠几乎没质量。
但自从顾缠来到身边,他已经鲜少会被梦魇住了。
想起顾缠昨晚上梦到的黑斗篷,唐励尧意识到不对劲儿,脑袋又清醒几分。
他咬牙攥拳,终于挣脱某种无形束缚,一刹清醒过来!
瞧见怀里的人紧皱眉心,唐励尧拍着她的脸:“快醒醒,小缠快醒醒……”
连续喊了七八声,顾缠骤然回魂,双眼睁至极限。
唐励尧心中有谱了:“你是不是又梦见昨夜那个黑斗篷男人了?”
顾缠长喘几口气,逐渐恢复神智:“是邪祟,肯定是邪祟……”能在天火台出没,绝对不是一般的邪祟,八成和将军有关系,“快点儿,咱们快去找裴家那些少年人,让他们去通知裴盛!”
“好。”唐励尧看一眼手表,凌晨一点钟。
他下床穿衣,将顾缠的帽子围巾扔去床上,转身去点煤油灯。
这座村庄是真的原始,别说信号了,连电都没有。
正儿八经的交通全靠走,通讯全靠吼。
顾缠刚将羽绒服拉链拉起来,拨头发时,眼尾余光一瞥,那道黑影子竟然还在窗外站着??
这一次,她的汗毛实实在在全部竖起来了!
“我是不是还没有醒?”她跑去唐励尧背后藏起来,额头顶住他的后背,双手抓住他的双臂:“他还在窗外!”
唐励尧被她猛地一扑,手指被燃起来的煤油灯燎了下。对于油人来说,火的伤害是所有伤害中最恐怖的,他的手指甚至都冒出了黑烟。
心中一骇,唐励尧望向窗外,仅见窗上凝结出的白霜:“你确定?”
听他这样问,顾缠知道他看不到。她歪头又看一眼,旋即缩回去:“他就在那里!”
唐励尧想起上次的“黑油”事件,当然不会怀疑,带着顾缠向后退。
“宝宝。”
“你真不打算给阿爹开门么?”
顾缠再次听见黑斗篷的声音。
现在唐励尧也在,即使他看不到,顾缠的胆子也变大了,质问:“你是不是走错路,认错门了?我不是你的宝宝,我爸早就死了!”
窗外的黑斗篷没有回应。
顾缠望过去,他的身影消失了。
不等她生出想法,“呯呯呯”,响起敲门声。
是他在敲门!
“你听见了吗?”她问唐励尧。
“你听见什么了?”唐励尧问她。
顾缠明白了只有自己可以听见。
门外响起声音:“是阿爹不好,又惹宝宝生气。外面真的好冷,你忍心阿爹一直站在风雪里么?”
“宝宝……”
“快给阿爹开门。”
顾缠慢慢适应了,不再恐惧。但被他念经似的喋喋不休,搞的头脑发胀,心烦意乱。
朝着门大喊:“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我都告诉过你,我爸早死了,被火烧死的!你认错人了,快滚啊!”
松开唐励尧,她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自从唐励尧认识她以来,从没有见她这样急躁过。
她的手臂似乎很痒,粗暴去抓。
“小缠你冷静一些!”这样抓,会将皮肤下的“油丝”抓出来。唐励尧一手擒住她两只手腕,一手按住她的耳朵,将她往自己胸口按,用身体挡住她另一只耳朵。
下巴不停摩挲她的额头,安抚她。
顾缠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但状态比之前稳定许多。
唐励尧望一眼木门,现在不能出去找裴盛了,门口的邪祟一直在喊“开门”,他们现在打开的不知道是什么门。
六点半会有人送早饭过来,先熬着。
*
这边简南柯正开着越野车赶路,他和耿陈都有驾照,可以轮换着开。
导航所选择的目的地,全是谭梦之定下来的。
自从谭梦之拿出丢失六十年的灵蛇戒,交还给白小禾之后,俨然她说什么是什么。
连裴东越都不再叽叽歪歪,但一路上仍有不少问题。
“白家那位长辈这些年去哪儿了?”
“他怎么会那么了解‘将军’?”
“我们现在带着四灵物是要去哪里?”
“顾严呢?”
谭梦之不善与人交流,裴东越问的她频频蹙眉。
简南柯没有阻止裴东越提问,这些问题他也想知道。
至少看谭梦之一路上冷静的模样,她肯定知道顾严的下落。
谭梦之沉默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按照顺序回答:“孟白在找‘油’的来历,想要消灭‘油’的寄生。几十年来,从不曾停歇。”
七九年那会儿,他从湘西离开,让徒弟秀瑛去白蛾子山告诉薛丁香,关于“油”的诅咒,他已有眉目,若顺利三年内可归来。
迟迟不归,自然是不顺利。
因为“油”寄生顾家兄妹祖上的源头,被他查到了“将军”身上。
“‘将军’这个组织最早出现于民国,但‘将军’本人并非形成于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