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真的好奇怪呀——by乔家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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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想知道他的感情,就得张口去问。不公平。
“这还不容易。不就是‘写’么,我也可以‘写’。”唐励尧太了解顾缠的喜好了,立马拿出杀手锏,“等咱们从天火台回家,我将我名下的股份全写你名下去,还有我的那些不动产,也都写你名字。”
顾缠对股份和不动产的价值没概念:“那是多少钱啊?”
“你还真问住我了。”唐励尧耸了耸肩,“股份有唐家的,也有我妈给我的。不动产全是我爷爷和外公每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有些在国外,比如酒庄之类的我连去都没去过……”
顾缠眼睛一亮,又假装不在意:“你可真是个败家子,说送就送,难怪在家总挨骂。”
唐励尧呵一声:“有人嘴上骂我败家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顾缠反驳:“我哪有高兴?”
唐励尧指向她嘴角:“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顾缠下意识抬手去擦,知道被他骗了,生气的曲起膝盖用力顶了一下他的后腰。
他笑起来。
顾缠抿抿唇:“我真得睡一会儿了。将军晚上应该还会来找我,不知这次耍什么手段,我需要养一养精神……”
“等会儿要不要喊你起来吃早饭?”唐励尧低头看表,快五点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就会送来早饭。
“不用了。”顾缠喊一声“冷”。
唐励尧将棉被拉倒她下巴处,掖了掖被角。
顾缠嘴唇微张,想喊他上床来。
她冷,身体冷心也冷,想像从前那样抱着他,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她往里侧挪挪,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也不去看他,转身面朝墙壁。
唐励尧意味片刻,问道:“你确定你是真想睡会儿?”
问完,他的脸先发烫。
“……”顾缠脊背僵了僵。一直以来他们都奔着必须互相喜欢这个目标努力,以便今后的共生生涯能好过一些。
怎么现在反而比之前更差,好像没办法好好相处了,说什么干什么都很古怪。
唐励尧呼了口气,去拉外套的拉链。
两个人从来没注意过,这拉链声音竟然有点刺耳。
谁知道拉下来一半,唐励尧又给拉上去了:“我先去院子门口写几个字,让他们等会儿别送早饭来了。”
说完他出门,来到院门口,小声喊:“严哥。”
顾严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不认识他似的:“你最近长本事了,竟然可以发现我?”
之前以人的姿态,他都发现不了。灵魂体更难发觉,他竟能察觉。
唐励尧想说大哥,刚才你的杀气都快把房顶削了好吗?
惊的还以为是将军杀来了,再一想应该是顾严。
顾缠刚接受这样的信息,尚未稳定下来,顾严不可能放心,不会走太远的。
“她怎么样?”顾严问。
“目前看上去还好。”唐励尧说。
“真麻烦。”顾严往屋子望一眼,又瞪向唐励尧,恼火又无奈。
魔蛾族已经没有雄性了,如果顾缠没有和唐励尧绑在一起,以顾缠感情淡漠的性格,应该不会对谁动心,也就不会结茧。
一辈子就这样迷糊过下去也说不定。
哪里会遭遇现在被将军夺茧蛹的危机?
怪谁,这也怪不得唐励尧,是他挑的人,还费了好大工夫,才让唐励尧点头的。
顾严烦躁的想杀人,警告他:“我外公说,魔蛾化茧之前没有繁衍能力,但我妹是进化体,不知道有没有。也不知你被改造过之后算不算……”
唐励尧听着。
“最重要的是,是不知她会不会繁衍即死……”顾严停顿了下,让他一个做哥哥的说这种话,难堪又折磨,“总之你给我忍住了,在没有确定之前,千万不准碰她。”
唐励尧答应的爽快:“我明白了严哥。”
顾严指责:“你这敷衍的样子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唐励尧哪里是敷衍,他想问顾严,是不是不知道有种计生物品叫避孕套啊?
还是算了吧,他怀疑顾严会当场将他阉了,再说一句“老子看你怎么用!”。
第45章 女王
当然,这说的都是从天火台出去之后的事情。
这座小破村庄每个角落他和顾缠都逛过了,没有商铺,买不到。
村子里居住的也都是一些少年人,想借都借不来。
唐励尧在心中胡乱寻思时,顾严越瞅他越不对劲,目光倏然一沉:“你只知雌性魔蛾繁衍即死,那雄性魔蛾的生命历程你知不知道?”
唐励尧回神:“?”
顾严微微眯起眼睛:“雄性魔蛾比雌性死的还早,交配完立马死亡,连老婆怀上没怀上都不知道,就去见阎王了。”
眼见唐励尧的下巴越收越紧,顾严阴森森一笑:“你是被油改造过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你的身体机能和正常人类已经不一样了,说是半个魔蛾族也不为过。”
“我妹是进化体,繁衍过后未必会死,你死不死那就难说了。”
唐励尧:“!!!”难怪刚才顾缠问他愿不愿意为繁衍付出生命,他还以为只是一个假设!
这特么公蛾子比母蛾子还更惨?不过公蛾子为什么会死啊?
难道像螳螂一样,母螳螂会将公螳螂吃掉?
“她难道会吃掉我?”唐励尧这会儿好想拿手机百度一下,做个参考。
顾严忽觉不适,抄起手蹲在雪堆里,呵呵笑道:“我怎么会知道。”
唐励尧低头瞧见他似乎在隐忍痛苦:“怎么了严哥?”
“我体内的‘油’想要朝她倾斜。”顾严看向前方的平房,“幸好被蹀躞邪性压制住了。”
唐励尧担忧:“瞧你这幅样子,能压下来多久?”
顾严说:“最少也得压到‘将军’暂时没有威胁性,才能放心将油完全转给她,让她完成结茧。”
因为从魔蚕结茧到破茧化蛾,中间是需要时间的。没人知道需要多久。可能两三天、两三个月,也可能两三年。
即使顾缠结茧时不像蚕一样,需要用丝将自己包裹成一个蛋,陷入沉眠。大概也会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
“但你这……”唐励尧瞧他都出现虚化了,能熬多久?
“平时不会这样。”顾严思忖着问,“刚才,她是不是和将军的魔丝接触过?”
“对。”唐励尧点头。那会儿将军的魔丝从缝隙中渗透进来,顾缠身体里也钻出一缕魔丝,两缕魔丝接触过。
顾严:“那就对了。”
将军的魔丝是从魔蛾身上剥离出来的,应该印刻着一些信息,她正在接受这些信息。
唐励尧往回走:“我去叫醒她。”
顾严在背后道:“这是她重塑‘人格’的必经之路。”
*
唐励尧推门出去以后,顾缠放松下来,立时疲惫不堪。
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都是火焰燃烧的声音,以及“噼啪”炸裂的声响。
是火炉子出问题了?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身在一片丛林里,树木参天茂盛,生机勃勃。
又入梦境了,这次毫无惊恐感,只觉得好烦。
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摆出一副爱咋咋的态度。
不一会儿,一只小飞蛾挥舞着翅膀从丛林深处飞来,在她鼻前盘旋。这小飞蛾躯干为乳白色,翅膀却流光溢彩。
魔蛾?
顾缠以为顾严讲故事时,使用的“流光溢彩”只是一个形容词,没想到翅膀表面真有光芒,就像彩色的萤火虫。
从空中飞过时,还拖着漂亮的光尾。
真是魔蛾?顾缠不太确定,明明就像小精灵般美丽。
难道说像菌类似的,色彩越缤纷,毒性越强?
那只魔蛾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才往前飞去。
顾缠犹豫,但这种感觉太亲切,她无法自控,不由自主跟着走。
穿梭于丛林,她的心情也跟着舒适起来。从白蛾子山去榕州的时候,就总觉得榕州的天空是灰暗的,夜晚也没几颗星星,比起来白蛾子山相差太远。
她还是更喜欢山村,可惜山村里有钱人真的太少了。
她追着魔蛾走了没多远,天色便从黄昏转入黑夜,魔蛾领着她来到一棵古树前。那棵古树得有七八个人合抱一般粗。
她听见“嗡嗡”振翅声,倏地满树发散出光芒,只见无数魔蛾从树枝各处飞起!
顾缠一瞬屏住呼吸,痴痴向前走,她内心涌出强烈的愿望。
她也想生出翅膀,加入它们。
但她好像依稀听见顾严的声音,就像每次他伤疤扭痛时,发出的低吟声。她停下脚步。
便在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骤然劈在这棵古树上!
瞬间火光冲天,绕树飞舞的魔蛾群来不及逃离,被火焰吞噬!
“噼啪”声响,是它们身体被焚毁时发出的。
顾缠惊恐后退。
听见一个声音怒而质问:“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后退吗?”
迎着火光走来的,还是那件黑斗篷。
是“将军”袁不归,顾缠警惕着继续后退:“你站住!”
“我们既然可以建立联系,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黑斗篷的声音满是失望,“无论自以为是袁宝宝,和袁不归之间的父女情。还是知道自己身为魔蛾族,和人类是仇敌,似乎都无法动摇你的内心,对不对?”
顾缠听这话觉得奇怪:“你不就是袁不归吗?”
黑斗篷不曾言语。忽地,一对儿闪耀夺目的光翅从他蝴蝶骨处伸展而出!
*
这时候,简南柯几人已经硬闯“学校”,以四灵物击碎了这里的邪魔与邪性武器。
然后报警,余下的人类“刽子手”交给警察解决。
可惜了,有太多的死无对证,不知道最后会怎样处理。
“他们活不了的。”白小禾笑嘻嘻的对手指,“他们身上都沾满怨气,接触过我之后,怨气都活了过来,不知道会怎样报复他们,我很好奇呢。”
“你这小孩子杀性真的太重了。”耿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他们根本不算人,怎样惨死都不为过。”谭梦之是从“学校”走出来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里面的黑暗与惨无人道。
上车之后,简南柯问:“下一站去哪里?”
谭梦之拿过他的手机,重新锁定一个导航目的地:“这里。”
简南柯疲惫不堪,一句废话也没有,启动越野车跟着导航走。
“你们都休息会吧,接下来去最后一个地方,或许更危险。”坐在副驾驶的谭梦之,扭头对后排的三个人说。
裴东越已经闭上了眼睛,四个人里他是唯一负责干架的,基本上每次都是一打十,若不是从小都是这样操练过来的,早累趴下了。
“最后一个地方?”耿陈被横肉挤成一条缝的小眼睛亮起来。
不容易啊,终于快结束了!以为他弹琵琶不累吗,那造型跟练瑜伽似的,这阵子他起码掉了二十斤肉,可得回去多吃些补一补。
“嗯,下一站是袁不归的老巢。”谭梦之说,“你们只用潜进去,将他收集的古物都带走,让他无法再养魔丝就行。”
“学校”与将军的老巢并不远。
他们手中有孟白绘制的地图,轻易便能避开邪术陷阱和电子监控,来到那栋大别墅附近。
谭梦之帮不上忙,藏起来。
他们按照地图标示,从一个死角甬道而入。
裴东越接连放倒了好几拨巡逻的人。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往下是盘旋状的楼梯,类似高塔,也不知究竟有多深。
刚踏上楼梯,他们手中的四灵物就开始剧烈颤动。
简南柯挂在手腕上的怀表,表盘玻璃直接四分五裂!
足见这里的邪性有多强!
耿陈看着楼梯两侧墙壁悬挂的古画:“这些要是全都能拿出去卖掉,咱们发大财了。”
裴东越瞪他一眼。
“你这人还真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一点幽默也不懂。”耿陈说说而已。
“别贫嘴了。”简南柯提醒他们。
小心翼翼下到最底层,四人走过一个拐角,进入一处开阔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