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宿傩HE后我退游了——by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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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空荡本殿之中的暗红佛龛。
佛龛里,朦胧的烛火静静燃烧,一把长短与她前肘相近,漆黑纤薄的短刃,被安静地呈放其上。
是村雨。
天上自由垂眸,虚空握了握自己的掌心,那里一直都是空无一片,村雨似乎从未和她一起进入过手指幻境。
走上前,她伸出手轻碰上蛰伏的黑刃。
本以为会像之前一样,越过虚影触碰上一片虚无,但没想到入手的是一阵沁人的寒凉。
她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半挂在睫毛上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宛如松杉挂露般滴下,让她的视线变得清明了一些。
摸得到,是真正的村雨吗?
握住刀柄,天上自由将黑刃从佛龛上拿了起来,漆黑的刀身在若隐若现的月色下,在少女被眼泪冲刷的清透干净的眼底,落下凌冽刀光。
与此同时,她眼中本殿的模样开始变化,昏暗褪去,一袭暗纹和服的高大男人侧对着她,露出的半张脸在月色下,显得冷厉又傲慢。
两面宿傩!
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从少女心底泛起,天上自由抬脚就想往男人身边赶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还是那种无法触摸的幻境吗?
唇畔的梨涡慢慢隐去,天上自由失落地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离她几步之遥的两面宿傩,一眨不眨。
男人现在的穿着模样,似乎更接近她还在的那段时期。
猩红的眼瞳中,是化不开的冷漠。但更多的,还是她格外熟悉的不将任何人放于眼底的狂妄。纯黑的暗纹和服后,是用同色系腰带打出的蝴蝶结,垂下的两条飘带,会随着男人的动作轻微晃动,看起来莫名有几分可爱。
他手中也握着与她手里一样的漆黑长刃。
只不过在她手里还算得上纤长单薄的凌厉黑刃,在男人修长的手中,显得娇小了不少。
好奇怪。
天上自由皱眉,仔细打量着他手上的咒刃。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外表,但她就是觉得莫名有些差距,少了那种物似主人形的凶残味,也全然没有那股睥睨天下的戾气。
不是村雨?
少女眨了眨眼,目光在两把刀之间来回比对,满眼疑惑。
或者说,是未完成的村雨?
忽然,前方的两面宿傩将手中的黑刃对着月色半举,锐利的刀刃反射月光,寒光凛冽。
男人猩红的血眸扫过刀刃,唇角扬起漫不经心的幅度,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中,将漆黑的刀尖毫不留情地插/入心脏。
!!
天上自由见状,猫眼瞬间瞪圆,无法动弹的她,只能原地着急道:“你在做什么?!”
她当时的要求,只是喝醉酒了随便说说而已,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的话刚说完,就见两面宿傩不在意地将半截剩在血肉外的刀柄,缓缓推入心脏,刀身整个瞬间将男人的心脏彻底占据。
少女陡然失语。
片刻后,沾满心血的刀刃被两面宿傩从心脏抽出,殷红的血液在漆黑的刀身上渐渐组成狰狞的饕餮纹,最后沉入刀身。
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般,之前木讷沉默的短刃,顷刻拉长,浑身强悍的戾气与傲慢,和握住他的男人如出一辙。
天上自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终于明白了村雨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特别。
原来,藏在这把刀里的,是两面宿傩的心。
画面在这一刻暂停,起伏不断的虫鸣声再次出现在耳旁。天上自由静静地站在林间青苔小路上,握着村雨的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
“那把咒具,把你看做了它的唯一。”
“原来,你还真的这么喜欢我啊...”
关于村雨的片段不断在脑中回闪,天上自由沉默片刻,抬手轻抚了抚手中的咒具,轻声道:“抱歉,我似乎误会了一些事情。”
“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会再去一次领域。”
这一次,她会好好确认,某些被两面宿傩否认的事实。
片刻后,天上自由重新抬头看向了前方尽头,表情平静。
一座巨石堆叠,松木环绕的仿古建筑,石堆上似乎刻着几个模糊的大字,在朦胧月光下,看不太清楚。
她干脆走近,将手机上的灯光打开,照了过去。
“船冈钱汤”四个字,在光照下清晰可见。
钱汤....
天上自由盯着石上的刻字,忽然想起来了。绯红神社的深处,曾经也有过一池温泉。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千年前宿傩神社所在的地方,只不过历经漫长的时光,神社建筑已经彻底湮灭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移动光源,天上自由将整个钱汤大概看了一圈。除了被锁住汤泉建筑,前方的巨石前院都毫无遮拦的开放着,而她要找的手指,就随意落在前院中间的鹅卵石道上。
找到了!
天上自由走上前,俯身捡起鹅卵石道上的两根干瘪赤红的手指,放进制服裙的口袋里,转身就往来时的小路回走。
她想尽快回去,见到两面宿傩。
但还没走出两步,一只巨大的虫形咒灵,忽然出现在她侧方的巨石之上,不停蠕动。
咒灵头顶伸出的白色触须,密密麻麻地沿着青苔小路蔓延密布,顷刻便隔绝了前方的道路。
好臭。
刺鼻的味道从白色触须上不断散出,熏得天上自由头昏脑涨,异常难受。
果断将村雨反手刺入扭曲的虫身,黑色的刀刃与巨大的石壁碰撞出清脆的金鸣之声,半截刀身直接没入其中,再难拔出。
?
天上自由皱眉,疑惑地看向巨石。
“自由。”
这时,一声温和、带着明显笑意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天上自由浑身一僵,猛地转身看去。
只见原本松木环绕的汤泉建筑已消失不在,粗粝的石壁变得光滑细腻。
看不见窗,也看不见门,是那间她永远也无法逃离的地狱。
“又见面了。”眼前的贺茂羂索噙着笑,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银色手术刀,刀锋闪烁的寒光,让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尖锐的刀锋逼近少女浅灰的眸子,有着怪异缝合线的男人在她指尖因为害怕而不住抽搐时,微笑出声,“这一次,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哦。”
顷刻间,她再次陷入那场千年前无法遗忘的噩梦之中。
...
数百公里外,涩谷。
怪异的长刘海垂在脸侧,穿着深蓝直缀袈裟的【夏油杰】看着身前被狱门疆封印,无法动弹的五条悟,狭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悟,在战斗中,怎么能胡思乱想呢?”
五条悟苍蓝的眼瞳冰冷地盯着眼前的“挚友”,语气狠戾:“肉/体与咒力...六眼得到的情报,你确实是【夏油杰】。”
“但是,我的魂却在否定我所看到的情报,所以,你究竟是谁?”
【夏油杰】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头上的缝合线瞬间抽离,露出头骨下赤/裸的大脑本体:“怎么说,该赞叹一句,不愧是挚友吗?”
“这样的友情,真是令人向往呢,悟。”
羂索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封印而逐渐失去力气的银发男人,语气温和又淡漠:“睡吧,五条悟。我们将在新世界再度相会。”
【狱门疆,关】
看着封印完成的狱门疆,羂索将头骨重新合上,笑眯眯地越过混乱的咒灵群,看向某处。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JR快线某段。
虎杖悠仁浑身浴血地斜靠在站台楼道附近,已然陷入昏迷。
“他还活着吧?”一头黑色姬发的水手服少女,站在少年旁边,有些担心地询问。
“当然,呼吸还在。”回答问题的,是同样穿着水手服的浅金发丸子头少女。
“那就好,那我们开始吧,菜菜子?”姬发少女将手中的三根手指拿出。
“嗯,这一次,我们会成功的,美美子。”菜菜子微笑着,将少年的嘴强制掰开。
几分钟后,被喂下三根手指的虎杖悠仁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菜菜子,怎么没有反应啊...?”美美子担忧地皱眉,语气逐渐急切起来,“失败了吗?”
“再等等....躲开!”金发少女正说着,突然动作迅速地将身旁的少女一把抱住,两人扑倒在旁,勉强避开了远处突如其来的火焰。
远处,一个火山形态的独目特级扫过昏迷的虎杖悠仁,语气火爆:“臭丫头,你们喂了他几根手指?”
美美子从随身洋娃娃中抽出麻绳,菜菜子也拿出术式施展的手机,警惕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刚说完,快线空间内的温度瞬间升高,仿佛要将一切蒸发殆尽。
“区区人类,是想要我立刻烧死你们吗?”漏瑚眯起红色的独目,空间里的温度随着他不屑的语气,越来越高。
“三根!全都喂了,但是没有反应!”菜菜子瞬间细汗水淋漓,赶忙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没有完成心愿,解放夏油大人前,她们绝对不可以死!
看来,三根也完全不够让宿傩苏醒占据那个小子的肉/体,不过,它这里还有很多。
火山咒灵靠近少年,将身上装着十根手指的卷轴打开,伸手掐住少年的下颌,将手指强硬地塞进少年的口腔。
一根、两根....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全部手指被尽数喂下。
“咳咳咳--”
少女急促的喘息和咳嗽声从一旁传来,漏瑚侧眸过去,口气暴躁:“怎么,你们还活...”
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前方突然出现的恐怖咒压打断。
血腥暴戾,难以匹及。
“给你一秒,滚。”
低沉冰冷,没有丝毫情绪的嗓音响起,特级咒灵瞬间退后数十米的距离,惊骇抬眼。
四目猩红,咒纹狰狞。
毫无疑问,此刻出现在它面前的,是千年前就被冠以“天灾”之名的诅咒之王。
两面宿傩。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本章:
为什么村雨这么护自由,对她有求必应,因为村雨是大爷的心,直白又纯粹
大爷在追老婆的操作里,无人能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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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明天还能在写一更!明天就去找老婆,解决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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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章:某些台词参考自原漫画:“但是,我的魂却在否定我所看到的情报,所以,你究竟是谁?”
“睡吧,五条悟。我们将在新世界再度相会。”
“给你一秒,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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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东京,涩谷。
获得身体掌控权的两面宿傩漫不经心地伸手掸了掸被弄皱的领口,少年身体各处或轻或重的伤口,随着男人愉悦而嘲讽的声音,瞬间愈合。
“真是狼狈啊,小鬼。”
“还有。”暗红的眼随意扫过远处惊疑不定、浑身紧绷的两人一灵,两面宿傩眼神倨傲,“头抬得太高了。”
话音落下,骇人的杀意与威势顷刻溢满整个快线空间,美美子和菜菜子近乎本能地将头低伏在地,不敢再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唰--”
忽然,深紫色的血液在空中四溅,褐色的火山顶峰毫无前提地被一道无形的咒刃削去,在身后的墙壁上留下数公分深的爆裂刻痕。
漏瑚半跪在地,来不及低垂的头颅上,独目瞳孔紧缩成细微的小点,表情惊恐。
“你觉得单膝跪地就够了吗?”
两面宿傩不紧不慢地走到两人一灵面前,居高临下道,“看在你们送来手指的份上,所谓何事?”
浅金色丸子头的少女闻言,低伏着头,声音颤抖地开口:“大人,恳请您,将下面那个穿着袈裟,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杀掉!”
“我们还额外知道一根手指的下落,只要您杀掉那个男人,我们就...”
菜菜子额头紧紧地贴服在地,闭目祈求,完全没能看到她所期盼的神明,唇角勾起了危险的幅度。
“宿傩大人!”
少女的话还没说完,一名身穿袈裟的白发少年忽然出现,将她打断。
里梅单膝跪地,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狂热:“许久不见,您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