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之妻——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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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经知晓了,不过是看着她演戏罢了。
他这段时日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应了他那一句“不会有人如你这样温顺懂事。”
梦中他一直未曾续娶的原因,约莫就是这一点。
他半挑明了来说,不过想让她继续这样温顺懂事,莫要变成矫揉造作惹人厌的女子。
轻嗤了一声。
他既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身份地位,她又何苦与他谈什么情?
他要的是温顺懂事的妻子,那继续给他扮演就是,但他也别想再要她一分的真情。
屋外有婢女说准备好了热水,温盈深呼吸了一口气,扶着床柱下了床,去沐浴。
泡在浴桶中,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恼得拍打水面。有些后悔在他饮了酒之后去勾他了。
过去的初一十五,她却没有见过像今晚这样蛮横凶猛的沈寒霁。
回了房中,温盈心绪依旧有些未宁,便想起了徐氏让人送来的熏香。
走到熏香炉子前,拿起那盒檀香,勺了些许到炉子中,点燃。
徐氏送来的熏香,温盈几乎每晚都在用。
宁神的效果确实比以往用过的香要好。
一夜无梦,因被折腾很了,第二日便也就起晚了。
梳洗时问蓉儿:“三爷可起了?”
蓉儿给主子梳着发髻,嘴角含笑道:“三爷也是刚起不久,奴婢进侯府两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三爷起得这般晚。”
温盈却不怎么在意他起得早还是晚。
“你一会去厨房吩咐,三爷的午膳让厨娘来做。”
蓉儿点头:“奴婢一会儿就去吩咐。”
蓉儿梳好发髻后放下了梳子,往妆奁里看了一眼,诧异道:“娘子最喜欢的玉簪怎不见了?”
温盈想起昨夜沈寒霁从她头上拔下而放在了一旁的簪子,抿了抿唇,道:“许是昨晚落在三爷的屋子里。”
“那奴婢现在去取。”
“不用了,今日不戴那玉簪,戴其他的簪子。”
梳妆整齐后,温盈便端着茶点去了沈寒霁的书房。
从外走进,温笑盈盈的道:“夫君,今早我起晚了,未曾给夫君梳洗,夫君莫怪。”
沈寒霁自书籍上抬起眼眸,目光落在温盈那温笑的笑颜之上,长眉微挑。
似乎有些诧异她这么快就从昨晚的事情中平缓过来。
温盈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把茶果放到了桌面上:“夫君刚考完试,怎不歇歇?”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虽温婉,可总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看着有些假。
沈寒霁并未露出半点不悦。放下书籍,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桌面上:“阿盈昨日落在我房中的东西。”
温盈拿过簪子,道谢:“多谢夫君。”
房中无下人,见她把簪子拿了,沈寒霁意有所指的问:“不气恼我?”
温盈笑着反问:“我为何要气恼夫君?”
沈寒霁端起茶水,正欲再说,这时青竹忽来通报:“三爷,娘子,娘子娘家来客了。”
夫妻二人相视了一眼,似乎都知道这来的人是谁。
来的客人,是温家嫡次女与庶女,还有温盈的堂兄,以及继母娘家的侄子,温盈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表兄。
第23章 梦中表兄
温盈能嫁到侯府,旁人都说她攀上高枝了。
起初温盈的父亲与继母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后来许是继母从陪嫁的婢女那里得知温盈在侯府并不得丈夫宠爱,侯府的人也不当她一回事后,故久而久之,娘家便对温盈不闻不问。
以至于温盈在侯府更加的艰难。
此次,继母约莫是担心沈寒霁高中后会休妻再娶高门之女,便让十二岁的嫡女和十五岁的庶女一同前来。约莫想着趁着还与侯府有关系,借着侯府的关系,再于重新攀上一门高门亲事。
若是不成,那貌美的庶女,若是攀上高门贵妾的亲事,那也是极好的。
上辈子,因温盈那继母所出的嫡女温燕与沈明霏的娇蛮愚蠢有得一比,所以在侯府住的小半个月,便被孙氏牵着鼻子走,闹出了天大的笑话,让温盈在侯府乃至金都都出了丑。
温燕得了臭名,有了污名也不好择选夫家,便让继母记恨上了温盈。所以自温盈病卧在榻之后,温家都不曾来人。
沈寒霁看了眼温盈,温盈却是面露喜意,明知故问道:“可知都来了谁?”
青竹回:“娘子的两个姊妹,还有堂兄与表兄。”
听到表兄二字之时,沈寒霁眉梢略微一挑。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那个表兄么?
沈寒霁不大了解温盈的娘家。
金都到淮州,陆路两日,水路一日。两年间倒是匆匆的去过一次,但也仅是住了两日便离开了。
对于温盈的这个表兄,沈寒霁只在梦境中见过,不甚了解。只知她的这个表兄,是继母娘家的人。
沈寒霁自书桌前站起,绕了出来,站到了温盈的身旁,道:“我与你一起去见客。”
虽梦中的沈寒霁没有与温盈同去见客,这次不知怎就去了。
但温盈并未多深思,只“嗯”了一声,随即朝着外边的蓉儿吩咐道:“蓉儿你且领客到院中的正厅先坐着,好茶招待。”
温家姑娘的事情,温盈不指望沈寒霁出手,且一个小姑娘的事情,他也未必好插手。
既已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便能想出应对之策。
二人一同前去正厅。
厅中的几人,有两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两个小姑娘。
除却嫡次女温燕打量着这正厅外,庶女温芸则垂着脑袋,安安静静的。而另外两个男子则是目不斜视,坐得挺直而板正。
见温盈与沈寒霁进了厅中,几人都相继站了起来。
相继行礼后,温燕温芸朝着温盈和沈寒霁相继喊了一声姐夫,长姐。
姊妹二人现在在沈寒霁的面前,表现倒还算是乖巧。但温盈深知温燕的劣根性,哪怕当初她出嫁的时候,温燕不过十岁,但娇蛮的性子也完全显现了出来。
一旁的温家堂兄解释道:“二叔听说金都大理寺招募捕快,所以让我与阿琛到金都应考,大伯母知晓后,便让我们护送芸妹与燕妹一同前来探望盈妹。”
温盈的堂兄与继母侄子靳琛都在温父底下当捕快,能力卓然。
温盈隐约记得在梦中,堂兄在金都似乎也小有成就,至于温燕的表兄……
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一旁静默的靳琛身上。温燕的表兄沉稳内敛,英俊伟岸,眼神中充满凛然正气。
二人目光对上,温盈朝他淡淡一笑。
靳琛也微微颔首。
沈寒霁瞥了一眼,继而收回目光。
与温堂兄与靳琛道:“听说大理寺招募捕快,会考骑术,射箭,身手以及勘察应急反应等,约莫要考个七八日,考试在六月初一,还有数日才到应试日,我正好认识大理寺主簿,请他帮忙或者可让你们熟悉一下场地。”
温堂兄眼神一亮,忙拱手谢道:“那如此最好,我便谢过堂妹夫了。”
靳琛也随着温堂兄一块拱了拱手,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温盈道:“既然要在金都小半个月,我现在就让人去收拾几间厢房,让你们先歇一歇,等中午再一同用膳。”
一直话少的靳琛却开了口:“此番来应考,不便进出侯府,恐会落人话柄。”
温堂兄也连应道:“确实如此,芸妹和燕妹住下便可,我们两个糙男人,直接找一间普通客栈住下就行了。”
他们都这么说了,温盈也不勉强挽留,只让他们多坐一会,让厨房提前把午膳准备好,一同吃了午饭后再走。
在等午膳的时候,温盈让人安排了一间客房给他们二人休息,随即领着两个妹妹去看她们的屋子。
一出了厅子,那装得乖巧的温燕便不再装了,抬着下巴与身前的温盈道:“我阿娘让你好好照顾我。”
温盈脚步微顿,脸上带着笑意转身看向她:“身为你们的长姐,自然会好好的照顾你们。”
温燕傲然道:“那还差不多,你若是敢欺负我,我便告诉爹娘。”
温盈不语,转身继续前去。
姐妹二人客房相邻,站在一件客房外,温盈道:“温燕便住在这屋子。”
温燕朝屋子里边看了一眼,随即走了屋子,她身旁安静得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温芸也如同小婢女一样跟着进去了。
温盈看了眼蓉儿。蓉儿会意,朝着身后的两个婢女摆了摆手,屏退了她们。
只余下蓉儿一个婢女的时候,温盈脸上的笑意敛去,面无表情的跨入了屋子,把门关上。
门一关上,屋中的两个姑娘愣了愣,诧异的看向温盈。
见温盈脸上笑意全无,温燕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道:“你想做什么?”
温盈就站在门口处,清冷的目光冷淡地扫了她们一眼,冷声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想借着侯府的关系,攀一门好亲事?”
开门见山的戳中了她们的目的,姊妹两人的脸色都微微一变。
最先反应过来的温燕随即理直气壮地道:“是又如何?阿娘说了,你是我们的长姐,就有责任帮我们说一门好亲事!”
温盈面无表情道:“你们的亲事,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得听我的。”温家能壮大,便也能让她底气足一些,所以她自是想看着温家好的。
骄纵的温燕除了爹娘外,谁的话都不听,一听到温盈的话,便大声道:“凭什么!?”
温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凭我让不让你住在侯府。”
骄纵的温燕瞪大了眼睛:“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爹娘!”
“你既然要告诉爹娘,行,我一会就立即安排人把你给送回去,只留下温芸。”
“你敢?!”温燕今年快十三岁了,温盈出嫁的时候她虽才十岁,但她也知晓她这个长姐向来软弱,可现在面前的这个长姐,哪里有半分软弱了?!
温盈忽然笑了笑,反问她:“我为何不敢?又或者你觉得我欺负了你,母亲和父亲会为了你而从淮州赶来金都训斥我?又或者你觉得我软弱好欺负,只是说说,而真的不敢赶你走?”
一旁的温芸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与在温家时,性子截然不同的长姐。
“你、你欺负我!”说不过温盈的温燕顿时红了眼眶。
又非在温家,又非要看继母脸色,再者想到梦中她给自己惹的麻烦,温盈可不惯着她。
沉声道:“你只要想住在侯府,我便是欺负你,你也给我忍着。”目光凌冽的扫了一眼温芸,那小姑娘害怕得缩了缩肩膀。
目光再而回到温燕的身上:“你们两个,想要住在侯府就得听我的,明不明白?”
“明、明白。”性子胆小的温芸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声。
“你呢?”温盈面色沉沉的看着温燕。
温燕抿唇不语,似乎不服。
温盈颦蹙秀眉:“好,你若不应,我现在就安排人送你离开。”
温盈转身,打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我愿意就是了。”
才到侯府就被赶走,多丢人。
温盈转回身看向她们俩:“你们先休息,中午用完了午膳后,我再与你们说说侯府的规矩,省得没被我赶走便先被旁人赶走了。”
说罢,转身开门出了屋子。
看着她离开后,温燕咬牙瞪眼怒道:“她自己在侯府没有半点的地位,有什么本事和我横!?”
屋外的蓉儿,听了屋里边的对话,显得有些惊愕。
看到温盈出来,跟了上去,轻声道:“娘子,奴婢从未见过娘子这般凌厉。”
温盈淡淡道:“温燕脾性大,她在淮州时是被宠得骄纵的千金,但金都处处是贵人,若不事先压制她,只怕她的脾气迟早会得罪人。”
蓉儿闻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那温大娘子怎么想的,明知那四姑娘的脾气,竟还敢让她与二姑娘一同前来。”
温盈默而不语的摇了摇头。在亲娘眼中,儿女又有几个不是好的?她那继母又怎会觉得自己的女儿脾性差?
——
沈寒霁回了书房,静坐在书桌前,手放在了桌面上,指尖轻敲着桌面,目光沉思。
他见到那靳琛的时候,想起了梦中之事。
或许他与温盈做的梦是一样的,又或者有些出入。但即便是一样的,可浮光掠影,走马观花一般的梦境,能让人记忆深刻的各有不同。
沈寒霁记忆过人,梦中浮现过的场景几乎都记得非常清楚。
对于靳琛的画面虽只有寥寥几次稍闪即逝的画面,但沈寒霁却感觉得出来靳琛是和他站在对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