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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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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几乎一气呵成,待水寇反应过来时,也阻挡不住,手上的马刀一松,刀子落地,人也被踢倒在了地上哀嚎出声。
  水寇气怒得嘴上叫嚣着要把他的头砍下,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奸I污他的女人的。
  怒焰迭起,沈寒霁已然有了把贼人舌头连根拔出的念头。
  想法才出,另外一个水寇也攻了上来。沈寒霁长脚勾起地上的马刀,拉着温盈转身一守,刀锋抵挡了砍来的马刀。
  两刀相碰发出了“铮”的一声响声,就在下一瞬,一小块鹅卵石疾飞而来,重重地击中了水寇的后脑勺,水寇吃痛得手一松。刀落地的瞬间,锋利的刀锋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三爷!”
  是青竹。
  河面的水雾渐渐的散去,站在他们此处也能看到靠在河滩处停靠的小舟,还有匆匆走来的青竹,温霆,以及一个官兵。
  约莫一刻多前,已然制服了水寇,官兵用水寇的小舟探寻河中有没有逃跑的贼人。而青竹迫不及待的跳上了其中一艘小舟,而温霆也跟着来了。
  温霆也是方才才得知在水寇上船时,沈寒霁跳入水中救堂妹去了。
  温霆看见青竹下了小舟,知晓他要去寻他的主子,便也跟着跳上了小舟。
  青竹沿着河岸喊着“三爷”和“娘子”,隐约听到了打斗和怒骂的声音,立即让官兵把小舟循声往河滩划去。
  疾步走来的几人,温霆心急的喊了一声“阿盈”后,见地上的水寇似乎想要逃走,便反应迅速地压制住了水寇。
  沈寒霁看了眼官兵,官兵会意地上前接手了架在水寇脖子上的马刀。
  沈寒霁松开了手,紧抿着唇扫了一眼青竹。
  衣服上沾有血污的青竹在他跟前跪了下来,捧着沈寒霁昨晚脱下长衫。
  他身上虽然都是血污,还有些口子,但那件长衫却依旧是洁净如雪。
  青竹哽咽的道:“小的没听主子命令,求主子责罚!”
  沈寒霁冷抿着唇,未说一字,上前把长衫拿了过来,转身朝温盈沉步走去。
  温盈方才差些被刀砍了,如此惊心动魄场面,温盈如今不仅双唇打颤,便是双腿都发了软,在微微发抖。
  沈寒霁走到了她的身前,把长衫一扬,从她头上包裹住了她整个人,只露出了脸,遮挡住了她的狼狈。
  发髻凌乱,衣衫也在所难免。
  裹住人之后,沈寒霁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小舟走去。
  靳琛看着沈寒霁的背影,心思微转。
  不曾想,看着那么儒雅的一个人,竟然也有些身手,但却从未听旁人提起过,可见他藏得有多深。
  回到主船下方,有人把小舟吊了上去。

  沈寒霁欲把温盈从小舟上抱下来。
  温盈摇了摇头,抓着他的手臂让自己站稳,随后走下了小舟。
  掌使看见了沈寒霁,神色着急的疾步走了过来:“沈状元,沈娘子你们都无事吧?!”
  要是状元在他这船上出了事,他别说继续做这掌使了,估摸着这双腿都会被永宁侯府打断。
  看见人还活着,心中顿时松下了一口气。
  沈寒霁看了他一眼,随即道:“现在有所不便,一会我再寻掌使。”
  船上的残肢断臂和尸体还未收拾干净,随处可见的血污,温盈不经意扫到了一具死相难看的水寇尸体,身子瞬间紧绷了起来,蓦地闭上了眼。
  沈寒霁感觉得到她的僵硬,与她说:“闭着眼睛,什么都别看。”
  说着,又把她给打横抱了起来,沉步走回舱室。
  回了昨日的舱室。
  舱室未被波及,离去前是什么样的,现在还是怎么样的。
  沈寒霁把她放到了床上,把一旁木匣子打开,拿出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转身便看到身体打颤的温盈。
  默了默,抿着唇给她脱下身上还带着水汽的衣服。
  便是个心智再坚定的男人,也架不住那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惊吓,更莫说是温盈了。
  从昨晚到现在,惊吓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导致温盈精神有些不稳,似乎失魂了一般,几乎是他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
  直到身子冷得一个激灵,她才稍稍的回过神来,也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浑身一丝不缕。
  抬眸看到沈寒霁拿起她的小衣端详了一会,随即才把小衣拿到她的身前。
  沈寒霁的视线温盈对上。
  温盈双臂抱胸,声音疲惫且有些哑的道:“我自己穿,你也赶紧换了衣裳出去处理外边的事情。”
  沈寒霁还是把绳索绕过了她的颈项,柔和道:“给你穿完,我便换,以前都是你伺候我宽衣解带,更衣。现今便换一换,让我来伺候你”
  声音柔和似乎让人渐渐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
  温盈没有拒绝他,也没有旁的什么感想,他想给她穿衣,那就给他穿,放下了双臂。
  不带一分欲I念,帮她穿上了小衣。长指翻转在颈间和腰间,系上了细细的绳索。
  随即拿起里衣,让她继续抬手,把长袖套入手臂之中。
  待一身里衣都穿好了,他把她那乱糟糟的发髻弄散,湿了一整夜的长发松散下来,还淌着水。
  沈寒霁拿来了帕子,裹在长发上,把水给吸收了。
  半晌后,把长发擦得半干后才起身去换衣服。
  即便是狼狈了一整晚,但沈寒霁依旧淡雅从容。
  等换好衣物转身的时候,温盈就着湿发躺在床上的竹席上睡着了。
  沈寒霁上前,把她的长发拨到床外侧,让其垂落在地,随而给她盖上了薄衾之后才转身出了舱室。
  动作轻微的阖上房门,让未受伤的侯府随从和教头守在门外。
  沈寒霁从舱室出来,船上的人依旧忙碌地收拾着昨晚的残局。船尾还有被绑在一块的水寇,有受伤的和没受伤的,约莫三十几个人。
  其中还包括方才出现在河滩上被擒住的那二人。
  见到方才在河滩上把他们压制住的书生,那两人使劲撇开脸,希望他看不到他们。
  沈寒霁冷冷的扫了一眼,收回目光,看到了巴巴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青竹。
  沈寒霁从他身旁经过,只漠声说了一句话:“去把推娘子落水的人抓回来。”
  主子终于肯理自己了,青竹连忙点头,“小的现在就去!”
  也不管身上的狼狈,拿了把水寇的马刀便从船上跳下了小舟,自己一个人划舟而去。
  沈寒霁正欲去寻掌使,却遇上向他走来的靳琛和温霆。
  温霆脸色紧张的问他,温盈现下如何了。
  沈寒霁:“方才才睡下,除却受到惊吓,并未受伤。”
  温霆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沈寒霁转身看了眼后边那些水寇,意味深长的道:“我还有一事,二位可有空与一同我去见掌使?”
  温霆与靳琛相视一眼,温霆问:“可是有什么发现?”
  沈寒霁黑眸深似海:“见过掌使之后,才能确定。”
  掌使抹着额头上的冷汗,知晓货物没有受到波及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暗暗道自己头上的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杜掌使。”
  听闻有人喊自己,转过身前,见是沈寒霁,杜掌使忙拱手:“沈状元。”
  沈寒霁问:“昨夜送走的人,可有消息了?”
  想起昨晚状元娘子落了水的事情,杜掌使额头上刚刚擦去的冷汗又再度的沁了出来,咽了咽口水,答道:“已经吩咐人去寻了,夜晚无灯行船,且还是逆流而上,小舟行得慢,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
  沈寒霁看了眼船板上疗伤的人,询问:“昨夜伤亡如何”
  说到这,杜掌使的脸色不大好看,叹了一口气,道:“官兵这边亡四人,重伤七人,受了伤的十人。”
  不过就是五十人,却损伤近半了。
  靳琛接话道:“侯府侍卫重伤一人,轻伤两人,教头两人也只受了轻伤。”
  杜掌使闻言,万分感激的朝着他们拱手一鞠躬:“若非诸位倾力相帮,只怕昨夜真的凶多吉少了。”
  沈寒霁却是悠悠的道:“杜掌使先莫要感谢得太快。”
  杜掌使闻言,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忐忑的问:“沈状元何处此言?”
  沈寒霁道:“杜掌使且把水路图借我一阅。”
  掌使思索了一下,做出请的手势:“沈状元请和两位请到舱室去。”
  入了掌使办公的舱室,他拿出了水路图递给了沈寒霁。
  此水路图,是淮州到金都,金淮运河的水路图。
  水路与陆路结合,到金都只需花费三日。而运船货物多,反倒是只走水路方便。
  原本今早天亮之时会到码头停小半个时辰,让走陆路的人下船,但因昨夜的事情耽搁了。
  沈寒霁看了眼水路图,细究半晌。
  杜掌使心有忐忑的看向沈寒霁认真的神色,压低声音的问:“沈状元看出了些什么。”
  沈寒霁自水路图上抬起视线,看向他,问:“船舱里边的货物根本不是什么茶叶和铁矿,而是官银是不是?而水寇便是为此而来的?”
  官银一事,是沈寒霁今早在河滩上听到的话。
  他的话出来,温霆靳琛二人都有些意外。
  杜掌使为难看了眼他们几人,犹豫半晌后才道:“此番确实是运了百万两官银与一批兵器到金都。”
  闻言,温霆惊道:“如此重要之物,押送官银和兵器就只用五十人?!”
  杜掌使叹了一口气,解释:“上边决定的,我也没法子置喙,好似说的是按照往常押送货物一样押送官银和兵器,便不会引起注意,更是能畅通无阻的运到金都。”
  越说到后边,底气便越不足。
  沈寒霁面无表情的开口置评:“自作聪明,愚不可及。”
  杜掌使不敢反驳,毕竟昨夜遇上的水寇,便已经非常说明了是不是自作聪明了。
  “可那些水寇又是怎么知道船上有官银的?”杜掌使不安不解道。
  一旁内敛的靳琛开了口:“内贼。”
  杜掌使瞪大了眼眸:“意思是官兵中出了内贼?!可这些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官兵,昨日近乎两百人的水寇,我们都能以少击多的险胜,也是因为那些官兵都是精兵。”
  听到“精兵”二字,沈寒霁略一挑眉:“我在河滩上听到其中一个水寇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船上有官银,而船上人都是普通官兵和老百姓。若他们知晓船上有五十精兵,还有四个强悍的武馆教头,他们不可能就这么贸然的劫船。”
  山贼人数多,但多为乌合之众,只是仗着人数多而为非作歹罢了。
  温霆接话,猜测道:“水寇那边也有内贼。”
  沈寒霁微微点头,淡淡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无意外,还会有一次袭击。”
  几人都相继沉默了下来,知晓船上官银和兵器的只有极少的人,便是船上的官兵都不大清楚是什么货物。
  他们不仅知道,还能利用水寇,到底是怎么样的让人震惊的来头。
  杜掌使心思复杂了起来。
  呼了一口气后,杜掌使把其中疑点说了出来:“可我们虽是精兵,但也就五十人,他们既然知道我们的底细,何不直接挑选较之厉害的人来劫船?”
  “为何反倒费尽心思诱来水寇?便是我们精力耗损,便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大影响呀。”
  在靳琛和温霆思索间,沈寒霁缓缓开了口:“自然为的不是两败俱伤,而是嫁祸给水寇。若无意外,一两个时辰后码头停靠,才是他们真正袭击的时候。”
  码头所在,是一处小镇,便是去搬救兵,最快也要三日。
  沈寒霁:“先有水寇袭击,再在小镇码头上假扮成水寇劫船,最后就算追缉,也只是追缉水寇,牵扯不到幕后之人的身上去。”
  毕竟这只是沈状元的猜想,没有证据,杜掌使抱着侥幸心理的道:“若是不袭击呢?”
  沈寒霁挑眉反问他:“若是袭击呢?”
  杜掌使小声道:“若不然便不在码头停靠了,直接去金都?”
  沈寒霁轻笑道:“你能想到的,旁人怎想不到?”随即拿出水路图给他看,指了两处:“这两处河滩平缓,适合停靠藏人,相隔不过一里,只要船进了这一里内,前后夹击,人能逃跑,可船上的官银和兵器如何带走?”
  杜掌使沉默了下来。
  且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来头,若万一真的还有人袭船呢?
  这又该如何是好?
  照沈状元这么说,那停不停靠码头都可能遭遇上伏击,而若是贸然掉头回淮州,他一样也担不起这个耽误的罪名,更不知道后边还有没有人伏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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