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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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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霁道:“你想尽办法要得到的东街铺子,是我娘子先定下的。”
  闻言,刘语馨心底大骇。
  “那铺子是温……是沈三娘子看中的?!”
  沈寒霁未回她,只是佯装疑惑道:“尚有一事,我疑惑了许久,你是怎么知道调香阁东家的母亲是东疆人的?连锦衣卫都没有查出来,你又是怎么知晓的?莫要否认,我去调香阁寻过齐东家了,他也坦白了。”
  沈寒霁的话语一落,刘语馨的身子一抖,险些站不稳,忙扶住了亭子的柱子。
  她颤颤的解释:“我、我只是偶然得知的,我只想着他母亲虽为东疆人,可他父亲是大启人,定然不是什么暗探逆贼,所以才以此做借口来让他给我供货的,我并没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上辈子,刘语馨远在千里之外的锦州。但也隐约听说过调香阁的事情,调香阁东家生母为东疆人,因此被抓去审问,但没过多久又被放了出来。
  既然能平安无事的放出来,那便也说明了这调香阁东家不会是什么暗探,只是平民百姓。
  但生母是东疆人的身份总归是极其敏感的,她想着若是以此要挟来促进合作,只要她不对外说,其实对谁都没有任何的损失。
  沈寒霁听她所言,便知又给自己寻了什么正当的由头。
  随而轻笑反问:“你说你无不轨的心思,可锦衣卫会信?圣上会信?”
  话语顿了一下,继而悠悠的道:“刘尚书是清官,是忠臣,怎生了你这么一个愚笨的女儿?容我提醒你一句,最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莫要想着该如何算计。你便是真的梦到了什么,也请闭紧嘴巴,不然刘家满门皆会被你所累。”
  留了这话,沈寒霁从半坡亭走出。
  如此愚钝的女子,若非有那些机缘,她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此世已然有了诸多的变故,稍有不慎,刘家没准还真的会被她连累得满门抄斩。
  一国之母若是此等人,真真成了个笑话。
  梦中的他或许是想要从她的身上探寻一些什么,所以才会容忍她接近,可最终却是累及温盈。
  如今他也有那些莫名的机缘,又何须从她的口中探寻什么线索?
  有了这些机缘,他倘若是连自己调查真相的本事也没有,那便也如她一样蠢笨了。
  刘语馨看着沈寒霁离去的背影,身子发软的扶着柱子,深深呼吸着的同时也后怕了起来。
  便是调香阁没什么,可她却知道齐东家的母亲是东疆人,这事她又该如何解释?
  锦衣卫一查,必定会进诏狱。
  她真的又做错了吗?
  她上辈子做错了,所以老天爷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不想太浪费这个机会。所以她想把握住这个机会多挣一些银子,让自己过得更好,更好。
  从而让自己有权有势,也让任何男人再也不能欺负她而已呀……
  目光追随着沈寒霁的背影,看着他停在了马车旁。
  而下一瞬,马车帘子被撩开,一身淡紫色衣裙,温婉柔顺的温氏从马车上下来,然后朝着她这边温婉一笑,再一颔首。
  原来他不是特意回府换衣服,而是特意回去把妻子接来的。
  与未出阁的女子见面,妻子也在,旁人又何来的闲言碎语?
  刘语馨紧紧的咬住了嘴唇。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个阴暗的想法——温氏一年多以后会死,那死便死吧。
  那是她的命数,是命数让她死的,她往后绝对不会再插手了!
  目光落在那挺拔白色背影上,帷帽下,目光含了泪。
  重生回来后,这抹白色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她隐隐知道自己移情别恋了,迷恋上了有妇之夫,这份情愫让她无地自容。
  所以她去强迫自己把这份刚刚萌芽的情愫全部埋了起来。
  说服自己,只需要报恩就行了。报完恩,这情愫就会消失的。
  可谁曾想这情愫竟越来越强烈了。
  今日被羞辱后,她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将会带来的影响而感到后怕。
  也因发现自己在沈寒霁的眼里是那种愚蠢的形象而变得极其的无措。

 
 
第60章 离别前夕
  马车离开半坡亭。
  温盈撩开了帷帘一角,往半坡亭那方向望去,只见刘家女依旧站在原地。
  即便刘家女带着帷帽,但温盈也感觉得出来,她一直在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马车。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雪白的衣袖遮住了她的视线,那手拉开了她的手,帘子也随之垂下。
  温盈收回了目光,看向面色寡淡,看不透丝毫心思的沈寒霁。
  他淡悠悠的道:“不相干的人,看她作甚?”
  方才离得远,温盈在马车上,也就是透过窗角远远看去。全程看下来,二人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沈寒霁也不会对刘家女有半点心思,可温盈倒是有些好奇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奈何太远了,根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约莫一个时辰前,温盈在府中与大伯母商议着在她随行去金月庵之后,关于开铺子的事情,才说到一半,沈寒霁就提着天香楼的点心回来了。
  他让她在他换衣裳的时候,先吃一些点心垫一垫肚子,一会与他去一个地方,或许会过了晌午才会回来。
  温盈虽然不知道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还是与大伯母吃了好些点心才与他出门的。
  马车出了城,她在马车上问了他,问他要去哪里。他说去半坡亭,再问他去哪做什么的时候,他与她说要见一个人。
  直到下马车的时候,才与她说见的人是刘家女。
  而且他也只说了这一句话就走了,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他下了马车后,她便远远看着,压根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
  如今他人也见过了,温盈不免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见刘家女?”而且还让她在马车上先待着。
  沈寒霁白衣墨发,端坐在马车之中,神色温雅淡然的看向温盈。
  温盈似乎隐约有了答案,不确定的试探着问:“可是为了避嫌?”
  沈寒霁璨然笑道:“还是你懂我。”
  温盈:“……”
  他继而道:“路上她的婢女拦下了我的马车,说要与我说一些话,我没应,但去天香阁给你买点心的时候,她又跟了过来。我思索了片刻,也便应了她,但顾及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我一个成了婚的男子,私下见面,总该有所不适。倘若你也在,倒少了许多的麻烦,不是吗?”
  话到最后,沈寒霁悠然从容的对她一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温盈思索了一下,也觉得他说得有理。随而轻声说:“便是没看到她的神色,但我还是感觉得出来,她似乎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沈寒霁只是看着温润如玉罢了,若是他真的有心去摧毁一个人的情绪,多的是法子。
  沈寒霁漫声道:“不相干的人,在意她的情绪做什么?”
  说着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忽然皱了皱眉,且还用手压了压受伤那只手的手背。
  温盈一怔,把刘家女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可是伤口又疼了”
  沈寒霁轻点了点头。
  温盈倾身上前,放轻力度地捧上他的手臂,捋开他的两层衣袖。
  看到了伤口上的纱布微微被浓水所染黄,秀眉紧皱。
  沈寒霁在她耳边放轻了声音,道:“若不然,我便装病,或者真病了,让你留在侯府照顾我?”
  温盈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眼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帮他把衣袖拉了下来,朝着外边赶马车的小厮吩咐道:“去回春医馆。”
  沈寒霁“嗯?”了一声,随即道:“阿盈你忘了我也会医术?这些小问题倒不必麻烦去一趟医馆。”
  温盈却是道:“夫君是会医术,但这伤口怎不见好,还越发严重了?”
  沈寒霁微微耸肩,淡然的道:“许是伤口过深了,所以恢复得慢。”
  温盈不懂医术,也没看见过谁伤过这么深的一个伤口,但总觉得这么久还在恶化,是不正常的,所以对他的话也只是半信半疑。
  “还是去看看的来得稳妥一些。”
  沈寒霁笑了笑,也没有再与她多做解释。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才到医馆。
  金大夫看到沈寒霁,微微愣了一下:“沈郎君,许久不见。”
  温盈在一旁,听到这“许久不见”,下意识的看了眼身旁的沈寒霁。
  她记得不久前,他与她说过助眠的药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过两日会去寻金大夫再重新琢磨一下新的药。
  如今听来,应该是没有来。
  温盈与金大夫解释道:“夫君的手臂受了伤,约莫有半个多月了,但却迟迟不见好,所以才来看看的。”
  金大夫点了点头,随即把他们请上了二楼的楼阁,再让药童准备热茶上来。
  阁楼上,金大夫解开了纱布,看到有些化脓的伤口,再诧异的抬起头看向沈寒霁。
  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不是也会医术吗,怎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温盈注视着沈寒霁的伤口,倒是没有注意到金大夫的眼神。
  沈寒霁对上金大夫的视线,微微一笑。随即敛眸看了眼本该逐渐恢复,但现在却化脓的伤口。
  有时候温盈看着他的目光,无波无澜,似乎什么都挑动不了她的情感 ,他也只能另辟蹊径的引起她对他的情绪波动。
  例如苦肉计。
  沈寒霁会算计旁人,算计旁人的时候又能舍得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金大夫,我夫君的伤口怎么回事?”温盈抬眸询问。
  金大夫按下心中疑惑,道:“得想把余脓弄干净,若是再任由这么下去,这半条手臂指不定会废了。”
  闻言,温盈脸色变了变,急道:“那赶紧清理!”
  金大夫点头。
  适时药童送上了茶水,金大夫再让小童去准备刀和火,酒,还有水,纱布等。
  等东西送上来了,金大夫与温盈道:“娘子还是到外边等着吧,这清理伤口会让人略有不适。”
  温盈看向了沈寒霁。他轻点了点头,声音温和道:“便出去等着吧,若是无聊,也可到附近逛一逛,约莫……”顿了顿,似乎不知要多长时间,便看向了金大夫。
  金大夫接口道:“约莫小半个时辰就能弄好。”
  温盈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金大夫,和帮忙的药童。
  金大夫这才问出了口:“沈郎君的伤已经半个多月了,理应逐渐愈合了才是呀,怎会恶化成现在化脓的程度?”
  沈寒霁淡淡的道:“伤口沾了水,莫要与我娘子说。”
  金大夫感到愕然。
  沾了水,有什么不能与娘子说的?’
  约莫有两个可能,一是怕娘子担心,怕自己的不小心被责怪。二是故意的。
  金大夫虽然不了解沈寒霁,但他给人的感觉便是谨慎可靠,绝对不可能这般的不小心。
  想到这里,金大夫有了个荒唐的想法——他是故意的?
  可为什么呢?就不怕真的残废了?
  沈寒霁倚靠着椅背,受伤的手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是个能隐忍的,明明伤口那样,却半点也不见痛色,反而是轻描淡写的道:“伤口我心里有数,原本我也打算过两日来医馆处理伤口的。”
  过两日,温盈也该去金月庵了。
  金大夫嘴角微抽,实在不明白他什么心思,也知不便多打听,所以开始准备。
  处理伤口,需得剜去腐肉。
  让沈寒霁酒服麻沸散后,等他昏睡随而开始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后,金大夫和药童才从屋中出来,他与温盈道:“沈郎君用了麻沸散,估摸着还要小半个时辰才能醒。”
  温盈点了点头,进了屋中。
  沈寒霁躺在竹椅上,双眼紧闭,脸色有些发白。
  金大夫说他得小半个时辰才能醒过来,温盈便坐在一旁等着。
  同时思索着今日与大大伯母说的事情。
  如今大家伙都知道了温盈有了铺子,倒也不必特意隐瞒。胭脂来源便直接从北街铺子的作坊直接进,倒也不必担心货源。
  她过两日得离开金都三个月,哪怕沈寒霁说能让她早些回来,可她还是得做好待三个月的准备。
  铺子如今在了手上,倒也不急着开张。只是还得想一下有什么法子能让铺子一开张,生意便能好起来的法子。
  不然那么多的胭脂铺子,凭什么人家就一定要来你的铺子买胭脂水粉?
  温盈正思索间,一旁睡在竹椅上的沈寒霁忽然传来极为压抑的喘息声,温盈回过神来,忙转头看向他,只见他神色紧绷,脸上和脖子上皆沁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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