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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之妻——by木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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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盈沉默了许久,又问:“若是再受一次刺激,会如何?”
  金大夫想了想,未直接言明,只是侧面说道:“若是旁人像沈郎君这样的,已然疯了,沈郎君能扛到现在,已然让老夫惊讶了。”
  温盈明白了,若再有一次,沈寒霁大概真的会疯了。
  意识到这点,温盈心里有些发凉,呆呆滞滞的出了医馆,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府中的。
  因为这事,她在房中不言不语的坐了一个下午。
  也不知他们这是天生反冲,还是八字相克,再有几个月,她便会避开了梦中早亡的命运,但沈寒霁却是越发的不好了。
  温盈叹了一口气,从屋中出去,候在院子的月门外。待看到了沈寒霁,才面带笑意迎了上去。
  沈寒霁看到她出来迎自己,眸中浮现了笑意。待走近了,才诧异的问:“今日怎么想着出来等我了?”
  温盈与他走到一块,柔声道:“今日有些想夫君了,便出来了。”
  沈寒霁的脚步蓦地一顿,露出惊讶之色看向她。
  要温盈说甜言蜜语,哪次不是被他在榻上磨得实在没法了,才会说他想听到的话?
  今日不是被他逼迫,也不是久而不见,只不过是两个时辰未见,她却说想他了?
  沈寒霁顿时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暖流流进了心底,熨得心里微微发烫。
  若非有旁人在,他都想把她直接打横抱回屋中亲热了。
  沈寒霁目光多了几分炙热,温盈恰好对上了他的目光,羞赧的用手背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嗔道:“我说的是正经的想你,你可别想岔了。”
  虽不能把人直接抱起回屋,沈寒霁却是在温盈收回手的那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五指插入了她柔嫩的指缝之间。
  他脸上的笑意浓了些。
  温盈知他不会松开,且想起今日金大夫的话,温盈也就随了他,没有抽出手。
  回了屋,门一关上,温盈就被他抵在了门扉处,唇瓣被他攫住,把她的未尽的话语卷入了他的口中。
  片刻猛烈,片刻温柔,反反复复。好像是他想温柔的待她,但忘I情后又压抑不住地把她的脑袋压向自己。
  许久之后,温盈才气喘吁吁地的趴在他的胸口中。眼尾微红,嘴唇嫣红湿润,脸上还带着几分余韵。
  稍稍软绵无力的在他的胸口处打了一下,软着声音埋怨道:“一会我怎么出去见人呀?”
  唇瓣肯定肿了。
  沈寒霁轻笑出声,埋在他胸膛中的温盈感觉到了他胸腔传递出来的微微震动。
  “那便不见,晚些再出去。”说着话的同时,蓦地把温盈给打横抱了起来。
  温盈吓得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随后又变了脸,急忙道:“你肩膀的伤还没完全好呢,你别抱我,快些把我放下来。”
  沈寒霁走到了软榻前,声音愉悦的应了一声“好”,然后把她放到了榻上。
  温盈:……
  都已经抱到榻上了,还应好有什么用?!
  温盈微恼的瞪了眼他,沈寒霁却是噙着笑意,把她的鞋子脱了,然后再拖了自己的鞋子,上了软塌。
  近来,沈寒霁在白日时不怎么沾床,平日下值回来,天色还早,便会在这软榻上休息。
  沈寒霁躺在她的身侧,眼底露出了绝不会在外人面前的疲惫。
  温盈敛去恼意,指尖在他的好看的眉骨上来回的划了两下,目光露出了几分温软:“夫君若累了,便先睡一会,我在一旁,等睡醒再用膳用药。”
  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她知道他晚上睡不着,他知道她知道,但谁都没有明说。
  沈寒霁轻“嗯”了声,随而缓缓的闭上双眸。
  天气渐冷,睡在软榻没有被衾盖着,恐会着凉,温盈便把双脚放下了榻,才要站起来,沈寒霁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有些大。
  “你要去哪?”
  温盈一怔,转头看向睁开了双眸,目光紧锁着她的沈寒霁。
  温盈安抚道:“我去把被衾拿过来,再把针线活拿过来。”
  闻言,沈寒霁才知道自己太过明显的,随而松开了她的手,解释道:“方才一时不甚清醒。”
  温盈温柔的笑了笑:“无事。”
  随而起了身,走近内间,抱起被衾的时候,温盈轻轻的叹了一息。
  如此下去,也不是法子。
  温盈抱回了被衾,盖在了他的身上,再而拿来了针线活,坐在软榻上,把腿放入了被窝。
  “夫君睡吧。”
  沈寒霁点了点头,闭上眼眸。
  半晌后,温盈看向睡在身侧,眉头却依旧紧皱着的沈寒霁。
  在大半年前,备受冷落的她怎会想到沈寒霁在对她这个妻子有了感情后,竟然会这个样子。
  或许唯有把现存对她存在的危险消除了,确保了她的安危,他大概才能安心吧。
  温盈在心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
  皇上应了裕王,让他在城外修建一座坟墓安葬李清宁。
  裕王带病去监工。
  马车停在树下,裕王把随从遣到了一旁。
  撩开帘子看了眼外边工人在修建的墓地,阴沉着脸收回了目光。
  这时,有个穿着裕王府随从的男人走到了马车旁,压低声音道:“裕王殿下。”
  裕王眼神动了动,问他:“本王让肖镇长准备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肖镇长回:“因最近时常有官差来码头镇,所以万事皆得小心,虽然还未全部准备好,但已经运来了一大批,就等入夜后,放入墓地之中。
  裕王再而看了一眼那墓地,猛咳了几声,随后才哑着声音道:“晚上放了兵器后,让你的人挖秘道的动静小些,这附近虽无人家,但难免有盗墓之人,若发现盗墓之人……”
  说到这,裕王眼神阴冷无比,继而冷血无情的吐出了“灭口”二字。
  “在下明白。”
  说了这事后,裕王又道:“那调香阁的齐豫,有多少分的把握他不会把本王供出来?”
  肖镇长脸上露出了从容的笑意:“裕王殿下请宽心,在下从未与他说过裕王殿下的事情,他只知码头镇的事情,再者他父母还有幼妹皆在东疆,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他敢泄露码头镇的消息,他父母和幼妹皆会有性命之险。”
  裕王这才露出了阴恻恻的笑意,而后压低声音道:“本王一旦大业终成,定会第一时送上先前允东疆的七个州。”
  大启三百多个州,不过是划分七个州罢了。等大权在握之时,再抢回来便是了。
  肖镇长谢道:“在下定助裕王殿下登上高位。”
  裕王看不到马车外回应着话的肖镇长,眼中露出了几分不屑之意。
  他们东疆要的可不仅仅是七个州,而是整个大启。
  两个人,心思各异,各有各的打算。
  忽然,肖镇长远远看到了远处而来的马车,语气微惊:“怎会有旁人来此处?”
  裕王闻言,探出脑袋,微微眯眼往朝此处来的马车望去。
  看轻了那马车是何家的,便与马车外的人道:“是我儿的马车,你且先离开,我会打发他离开的。”
  “那在下先行告退。”
  肖镇长前脚才离开,李泽的马车便到了裕王马车的跟前。
  李泽从马车上下来,朝着马车上的裕王作揖:“父王。”
  裕王问:“你来做什么?”
  李泽看了眼那边的墓地,幽幽的道:“我也想送妹妹一程。”
  裕王沉默了一下,随而道:“还没那么快修建好,起码得两三日,你还不如去求你皇祖母,让你母妃能早些从宫中出来,也能一起送走你妹妹。”

  李泽脸色黯然道:“祖母不肯见儿子。”
  裕王闻言,蓦地一握紧膝上的袍子,暗暗的收紧力道。
  同样是亲儿子,只因另一个儿子是皇帝,便几番轻待他,俨然只有皇帝才是她的亲儿子一样!
  裕王控制住了怒火,道:“你母妃若是不能送清宁最后一程,肯定会遗憾一辈子的,也会成为她的心病的,你且回去想想,看看有什么法子能让你母妃从宫中出来。”
  父亲的话,李泽何曾不明白。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随而点头:“儿子这就回去想法子。”
  随而转身回了马车,让车夫赶车回城。
  看着儿子的马车渐行渐远,裕王才拿起马车里边的杯盏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父皇如此,母后也如此!
  只因皇兄是皇长子,他们便都是把皇兄捧在手心上。论才能他也不输皇兄,凭什么立储就得立长,这皇位就得是皇兄的?!
  这破规矩该从他这里开始改一改了!
  ——
  沈寒霁安排了温霆去调查守城门的邵武校尉,让他去确定李清宁是否真的死了。
  另外,裕王给李清宁修建墓地一事,沈寒霁因知道裕王要造反的事情,所以多有留意,但便是有怀疑,也暂时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今日提前下值,正欲早早回府,但出了大理寺,便被那许久不见的裕小王爷拦下了去路。
  沈寒霁朝着正牵着马车过来的侯府车夫摆了摆手,车夫会意,把马车牵到了一旁等候。
  大理寺外无甚闲杂人等,只有门两边守门的官差。
  沈寒霁面色淡漠,声音疏离:“不知裕小王爷来寻下官有何事?”
  再见沈三郎,李泽面色上露出了复杂之色。
  曾经以为自己与沈三郎是交心的好友,可从小半年前上门为妹妹求情的时候,他才明白。
  明白他是用了真心真情去交这个朋友的,可沈三郎却从不是真心结交他的。
  这小半年来李泽都一直避着沈寒霁,如今因母亲做了让人在侯府门前泼狗血的事,被软禁在了皇宫,需得侯府老太太出面或许尚能从宫中出来,他也只能来寻沈寒霁了。
  他想,沈三郎虽然不是真心与他交好的,但两人好歹也认识了那么多年,总该有几分交情的,只要他诚心为母亲道个歉,应能得到几分谅解。
  想到这,李泽才开了口:“我为母妃先前做的事情道歉。”
  闻言,沈寒霁轻笑了一声,看透一切的道:“怎么,这道歉还有代劳一说?再者今日来这拦下官,并非是因道歉一事吧?”
  李泽脸上露出了几分窘迫之色,随而道:“我知道你们恨极了我妹妹,可她也已经死了,往事已矣,而母妃也只是因她死了而做了错事,她现今也已经后悔了。而永宁侯府想要什么赔偿,裕王府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
  沈寒霁双眸清冷,嘴角挂着一抹凉薄的笑意,轻挑着眉梢,似乎想看看这裕王府的人到底有多厚的脸皮。
  沈三郎的目光看得李泽心底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皇祖母让母妃在宫中留十日,但今日才是第四日,过几日我妹妹便要下葬了,我想让母妃送一送妹妹,所以我想求沈三郎你到老夫人面前求个情,让老夫人进宫去与太后说一说,若是能行得通,往后裕王府绝不会再寻侯府的麻烦!”
  沈寒霁笑意忽然浓了些,李泽有些不明所以,眼神茫然的看着他。
  笑了几声后,沈寒霁敛去了笑意,脸色冰冷的看向他。
  “你妹妹三番两次害我娘子的性命,你母亲唆使疯妇向我娘子泼狗血,更是联合忠敬伯府,意欲欺辱我娘子……”话语中少了尊称。
  说着,他再而上前一步,黑眸泛着寒意的低声反问:“裕小王爷是从哪来的底气,觉得下官是那等宽宏大量的人?”
  李泽感觉到了背脊升起了一股凉意,再而看到那向来温润如玉的沈三郎,脸色深沉如水,冷冰冰的开口道:“莫说李清宁已死,便往事已矣的狗屁之话。我若是没有了理智可言,恐会把她的骨灰取出来,供在阎王殿,让她死都不安宁,好在我尚有几分理智,并不打算这样做。不过,若是你妹妹如今没死的话……”话语一顿,声凉如寒冰:“我便会让她再死一遍。”
  李泽瞳孔微缩,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寒霁,惊道:“你疯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脾性温润雅致,待人温和的沈三郎,分明就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沈三郎!
  沈寒霁收敛了脸上的冷意,取而代之是温润之色,朝着李泽笑了笑:“所以,裕小王爷莫要异想天开的为了你妹妹和裕王妃的事情来寻下官,下官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眼里容不得这两粒沙子。”
  说罢,沈寒霁慢条斯理的弹了弹肩上根本没有的灰尘,随即转身朝马车方向走去。
  沈寒霁一眼都没有再看那李泽,只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从李泽的身旁驶过,李泽愣愣的看向那远去的马车,震惊过后,又觉得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沈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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