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替身我不干了——by沐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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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她开始厌恶这个身份,像是她成为苏槿的那一刻开始,她这辈子只能扮演另一个人,苏璃总会提醒她,你又不是我真正的姐姐,你只是个冒牌货。
苏槿垂下了眼睑,手指微微缩紧。
终于等妆画完的时候,慕晓晓用手机拍了几张照,边发微博,边朝着苏槿道:“如果是我小人之心希望苏槿老师能原谅我,化妆间这种私密的空间,要是传出我们之间的对话,那我只能把错误归在你的头上了,毕竟这挺符合逻辑的。”
说罢,拿着手机踩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径直离开。
苏槿侧首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种很微妙的第六感。
她似乎是看透了自己,所以连拿自己开了录音都猜到了。
已经是第二次收集她没法发出去的“黑料”了。
如果慕晓晓和苏璃一样傻白甜,那该多好。
哎,糟心。
*
节目开始。
蔡玉按照她节目的一贯风格和流程先说了些有的没的,聊到《曲中戏》的时候,她直接扯入话题:“这部戏是你和纪准老师的第一次合作,你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
慕晓晓恍然想起,杨素上午说的,绯闻这件事儿的最大推手就是纪家,或者说,就是纪准。
蔡玉眉梢挑起,笑着提醒她:“晓晓?”
慕晓晓回过神,看向坐在她身前妆容精致的主持人,笑着回应:“感觉纪老师很儒雅,一看就很有文化。”
底下的观众哈哈的笑开。
“那你的择偶标准里,包括儒雅这一类型吗?”
这个坑,说包括和不包括都不行。
妈的,以后这种节目得少上,太费脑细胞了。
慕晓晓淡笑:“我现在的择偶标准都降到了是个男的就行的程度,都这样了,还是单身,我觉得再过两年得降到是个人就行。”
蔡玉笑道:“哈哈哈,等你降到那个标准,我第一个追求你。”
话锋一转,她接着问:“听说晓晓以前是H政毕业的,怎么会突然想来演戏呢?”
慕晓晓有些郁闷,这个话题这几天已经被问了好几次了。
她基本没怎么犹豫,就接了话:“我闺蜜当时撺掇我进圈替她就近追星,再加上学习法律本来就挺费头发的,我本身对表演也挺感兴趣,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进来了。”
呵,真话当然不能说,要不然不知道得闹成什么样儿呢。
蔡玉瞧着她,笑语道:“你当时进圈的第一个电影就是张扬导演的,这可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福气。”
“嗯...我闺蜜家里开影视公司的,为了追星,她把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了,不遗余力的捧我呢。”
这也不算假话,岑溪当时下的一条死命令就是等她红了,就去“勾搭”顾泽。
虽然她英年早婚,失去了追求偶像的机会。
蔡玉看着她,眉梢再度微微挑起。
每个话题都被她糊弄过去了,挖的坑一个也没跳。
“晓晓,你刚才说自己目前是单身,那以前谈过恋爱吗?”
慕晓晓今天穿了一条酒红色的衬衫,成熟又干练,坐在红色的沙发上,腰杆挺得笔直,长发被拢到一边,唇角漾着笑:“我都二十五了,当然谈过恋爱了。”
这话一落,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引起了,蔡玉追问:“那就是前男友了?”
“难不成是前女友?”
蔡玉面上依旧带着笑,朝她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够俘获你的芳心呢。”
慕晓晓身躯往后倾,稍微的调整了一下坐姿,笑意不散:“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他不是儒雅那一挂的。”
她这句话说的很云淡风轻,实则包含着多层意思——
我喜欢的类型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你们不用照着谁对号入座,凡事都看眼缘。
我前男友不是儒雅那一挂的,纪准不是我前男友,你们不要瞎猜了。
这话的意思,蔡玉当场就听了出来,眯起眼睛,有些许的刮目相看。
看样子薄景琛选的女人,还挺聪明的,不只是个花瓶。
蔡玉大学的时候追过薄景琛,借着和叶姝的关系成功的混进了他们的圈子,他当时特别的冷漠,拒绝她的时候毫不留情面,直接给了句:“抱歉,我不喜欢名字两个字的。”
为此,蔡玉一度想改名,后来被叶姝劝服,薄景琛那人就是根木头,电线杆子都没他直,谁跟他在一起谁憋屈。
蔡玉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想想也不能在他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她本来走的也不是一见误终生的人设,只是多少会有个心结,总想瞧瞧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被他喜欢。
虽然两人同在娱乐圈,可几乎没什么交集,蔡玉一向自视甚高,从新闻上看到的慕晓晓,除了长得比她好看点儿,没什么比她强。
她也一度认为,薄景琛看上慕晓晓,一定是因为她那张脸,直到现在才算承认,慕晓晓不是只有那张脸,还有脑子。
抬头,正准备按照流程接着问话,突然看见背对着慕晓晓站在摄影师旁边阴影处的冷峻挺拔的男人。
蔡玉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端倪,笑着道:“如果你的前任重新追你,你会给他机会吗?”
慕晓晓怔了怔,淡淡道:“我没有吃回头草的习惯。”
薄景琛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欣长的身躯倚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眼神自进来开始,就落在慕晓晓的身上,听到这句话,眼神晦暗了一分。
听着她淡漠的语气,心脏微微刺了一下——
其实感觉并不明显,因为他差不多要习惯了。
也差不多接受,她真的不爱他这个事实。
他低眸看了眼手上的表,听着蔡玉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前任说的?”
慕晓晓真的不能理解蔡玉为什么一直把话题扯在薄景琛身上,之前看过问题的大纲,关于她的感情生活,虽然会提及,但不是主要内容。
不过这也恰好是这个访谈节目的特点,不按常理出牌,满足了大众的好奇心。
她仍是笑着回答:“那就祝他早日寻求真爱。”
蔡玉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真失败,慕晓晓好像不相信他爱她呢。
又联想叶姝跟她说的话,有一丝丝的庆幸,多亏自己没一根筋的追着他。
话题很快被拉入正轨,蔡玉又问了几个新剧的问题,很快结束了录制。
喊停后,慕晓晓起身拿起刚才盖在腿上的薄毯,对上了那抹灼热的视线。
蔡玉神色复杂的看着两人,朝着薄景琛道:“薄总,你要的资料我等会拿给您。”
虽然她并不明白拿个资料,为什么需要他亲自跑腿。
现在明朗了。
慕晓晓没吱声,跟导演组道谢后,转身离开了录播厅,去了休息室。
等人走后,薄景琛这才抬眸,淡声道:“把后面那段删了。”
“凭...为什么?”
“凭你们节目的最大赞助商是薄氏,”他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蔡玉,你这个节目做的越来越low了。”
蔡玉:“……”
不就是戳了你的伤疤么,至于吗?!
*
慕晓晓推开休息室的门,随手关上,坐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掏出手机。
在只有她,岑溪,花阳的三个人的群聊里面发起了视频通话。
背靠在柔软的沙发靠垫上,电话很快被接听。
她扯着软绵绵的调子:“这个周六晚上我有个演出,你们俩要不要来?”
岑溪敲着电脑,想也不想:“不去,我最近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哪有空陪去看这种毫无意义的舞台演出?”
“顾泽也在,这次舞台是我们俩合作....”
“我去!”岑溪打断她,“我认为得劳逸结合,看演出这种陶冶情操的事儿,太适合我了!”
慕晓晓:“……”
“我下周一就去德国了,”花阳带着黑框眼镜在整理资料,理直气壮道:“等你演出结束,正好给我开个践行聚会,费用你们俩平摊。”
岑溪:“你个抠逼!”
“就你不抠?”花阳开启了对骂模式:“以前哪次出门AA,你没算到小数点后两位?!四舍五入,只入不舍!岑小溪你是个贵妇,跟我一个穷学生斤斤计较这点小钱,丢不丢贵妇的脸?!”
“贵妇怎么了?贵妇吃你家饭了?!我有钱就能成为你坑我的借口?!”岑溪果断怼了回去:“我一毛不拔?比得上你这么铁公鸡?!”
“……”
慕晓晓听着两人“骂架”,不自觉的勾了勾唇,三人的相处模式就是岑溪和花阳两人互怼,她夹在中间处于润滑剂的作用。
她用没拿手机的另一只手垂了垂腰,轻笑道:“你们俩叨叨叨的烦不烦,这个周六下午,你们俩来我家找我吧,到时候我叫助理开车带咱们去...”
慕晓晓抬眸,一抹像是静立良久的身影出现在镜子里,进入她的视野。
她掐断了通话,拧起眉,不悦地问:“你进别人的休息室都不用敲门的吗?”
这人走路连声音都没有,她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虽然没说什么重大机密的话题,但总有一种隐私被窥视的不爽。
薄景琛看到她和别人聊天,语气都说不上来的轻快,笑容也不是在他面前刻意挤出来的假笑或是讥笑。
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摁住自己的冲动,又用上几乎所有的理智才勉强用正常的语气和她对话:“这整栋楼都是薄氏的,我自己的地方,为什么要敲门?”
慕晓晓:“……”
“那么请问,薄总您有何贵干?”
“你和纪准,最近走的很近?”
用的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慕晓晓抚了抚自己的发,淡淡语:“我应该没有向前男友交代自己社交圈的义务。”
薄景琛低头看她,似乎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脸上毫无波动,只是视线在她酒红色的衬衫上多停留了几秒,徐徐的笑着:“那你应该得向老板交代一下你最近闹得绯闻吧,公司为了帮你善后,花了不少钱。”
慕晓晓要被他给气笑了。
拿着上司的头衔压自己,更何况他根本不是。
她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调:“我记得我的老板姓江,⑨时光整理不姓薄。”
“哦,你老板把这件事儿的全权授权给我了。”他淡淡的腔调里隐着微末的紧绷:“纪准不是个好人,离他远点。”
慕晓晓掀了掀唇角,不甚在意道:“我又不是挑道德模范标兵,为什么要关心他是不是好人?”
她握着手机,起身,面不改色地从他身边经过:“麻烦薄总转告江总,以后我会小心的,这种绯闻不会再出现了。”
手臂被拽住,男人问她:“言则,你是还要跟他私下见面?”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连我妈都管不了我,更何况你。”
薄景琛晦暗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响,忽地一动,一只手将她抵在门背上,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的脸颊,淡淡的嗓音仿佛很温柔,但更多的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意:“晓晓,你很想看看一个男人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的样子吗?”
“不择手段?”慕晓晓嗤笑:“你这还阴魂不散上了?”
“让我猜猜,嗯...岑小溪看的狗血小说里面,男主为了得到女主,先是大规模的欺压她家的公司,把女主家里搞破产,然后在把女主锁在别墅里,当金丝雀养。”
她顿了顿,继续道:“或者是,手里握着女主家人的性命,威胁她顺从自己,不知道薄总的不择手段是哪个法子?”
“虽然你做生意上的手段是比我表哥强不少,毕竟他上的是军校,半路从商,但慕家也不是你轻易能动的,我父母身体安康,也不需要你捐骨髓输血才能活着,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强迫我?”
薄景琛盯着女人美丽散漫的脸跟带着讥讽的眼睛,右手不自觉的抬起她的下颔,眼神阴沉地望着她。
她仍是那副轻慢淡漠的调子:“还是想强.奸我,嗯...很不幸的是,我并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会因性生爱,只会送你去监狱,我记得好像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来着?”
男人的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照她这么说,他真的无从下手。
又恍然想起前段时间岑溪的那句话。
【如果慕晓晓不要你了,你也只能选择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