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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by暮阿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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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儿子的小手好奇地抓上谢明擎身前的头发,他闷声吃痛,回眸与儿子对视,将长发从儿子手里抽出来。
  随之起身将儿子放入摇篮床里,谢明擎眉目不悦,但却在床旁看着儿子。
  直到儿子玩累了,打了打哈欠,沉沉睡去,谢明擎便叫奶娘将孩子抱出去休息,随之转身上了屏榻,搂住榻内的女子。
  许凝似又被他的动作扰醒,眯着眼见是他,便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埋进他的颈窝里。
  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里,许凝还是养成了许多与他的小习惯。
  谢明擎轻闻她的体香,近来喂养孩子的缘故,有着淡淡的奶味,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该如此亲近。
  清风吹动桌上书页,细微的声响显得尤为宁静自若。
  许凝这一睡便到了黄昏之时,醒来发现自己半个身子趴在谢明擎胸口上,手被他握在掌心里。
  绒毯之下,酸乏的双腿.间夹着他的腿,尤为亲近,她的耳根噌地一下便烫了。
  许凝不知道自己压了太子多久,但这般的姿态着实够羞人的,她撑起身子,衣口本就松懈,雪脯柔白可人。
  谢明擎自是感觉到她的动静,于是便睁开眼眸,入眼的便是这一幕香艳。
  许凝哽了哽喉,心中浮起几许无所适从,谢明擎的手掌覆上她的腰后,启首吻了吻柔软的唇瓣。
  许凝忙将他按回榻上,脱口便道:“别得寸进尺呐。”
  谢明擎挑了挑眉梢,回道:“孤还需要得寸进尺吗。”
  言罢,谢明擎淡淡一笑,大手揽住她的腰肢坐起身来,他动了动被压麻的半边肩膀。
  许凝拢着衣衫,到底是不习惯,严格来说同太子不过只是一两次房事。
  虽说怀孕时被他按着同床共枕,但都仅仅只是倚着他入睡。
  谢明擎起了身,大手一揽,将许凝揽下床榻,她本就腿脚酸软,一下子扑到他胸膛。
  谢明擎扶着她的身子,轻声道:“起来吃点东西。”
  许凝将身形站稳,怔松望着他,她身上仅穿着一件宽松的单衣。
  榻旁已置放着干净衣物,方才她正睡得沉,谢明擎便没有将她叫醒更衣。
  谢明擎停顿须臾,不知是想了什么,他将榻旁的衣物拿起来,先前的肚兜弄得湿濡濡的,眼下是换了干净的。
  许凝见他动手,她不禁往后退,怎知谢明擎将她揽回来,颇为认真的询问那肚兜怎么穿。
  许凝便要从他手里将那亵衣拿回来,回道:“这就不劳费殿下动手了。”
  谢明擎却没给她,淡淡道:“孤帮你。”
  许凝羞臊得紧,别过身子,嘟囔回道:“谁要你帮了,我不要。”
  谢明擎没有回应,宽大的手掌则来到她腰间,扯开矜带。
  那手掌覆到她的肌肤,许凝不禁一颤,心生怯意,谢明擎则神色淡然,“孤希望我们亲密些,你是太子妃,自当习惯给孤看到身子。”
  许凝羞到指尖发抖,躲也躲不开他,羞嗔道:“你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谢明擎挽了挽许凝的长发,系着她后背的肚兜矜带,系得宽松,知道近来她会涨奶,免得勒到她。
  他道:“孤是你丈夫,有何不对。”
  许凝浅咬下唇,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谢明擎则继续道:“就当重新开始,以后你除了孤,心里最好谁都不要想。”
  许凝顶嘴道:“你这个丈夫当得也不怎么样,在房.事上也就那样。”
  语气颇为轻挑,听此,谢明擎锋眉一蹙,瞬间沉了脸,捏紧肚兜矜带。
  雪脯被裹紧,许凝不禁屏息,委屈道:“你勒到我了。”
  谢明擎将她拉过来,“那就别吃晚膳了,再来次痛快的。”
  言罢,谢明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往寝殿的双人帐榻,架势颇为吓人。
  许凝这下慌张了,怪自己逞口舌之快,连忙挣扎道:“不来了,一会儿康儿得要娘了。”
  “康儿有嬷嬷带着。”谢明擎回道,态度不容回绝。
  许凝这腰还酸着呢,只能捂着眼欲哭无泪,可怜道:“错了错了,我收回那句话。”
  谢明擎将她放入榻帐,面容沉着地瞧着许凝,她衣裳还未穿好,就仅仅只是一件粉色肚兜,肌肤上满是红梅。
  许凝还真的是委屈,本来爱同他使点脾性,下午时折腾得她腰都抬不起来,还不能让她使使性子了。
  谢明擎见她揉着泪眼,不免觉得好笑,最终没真欺负她,则是把剩下的衣裳拿过来。
  许凝见此,才收起眼泪,瘪着嘴任他替她将衣裳穿好,什么时候太子变得如此难对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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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生子 
  隔日, 太子从偏殿搬了回来,当着众奴才的面,许凝亦不好推他出去, 只好道夜里儿子常醒来,只怕他被吵得不宜就寝。
  太子是不在意,知晓她是找借口,便淡淡回了句:“无妨。”
  于是许凝枕边便多了个‘暖炉’,本着是不情愿太子搬回来的, 他总是动手动脚的, 搂住她的腰肢,让她有些不自在。
  随后几日便立了冬, 日头越发寒冷,床榻里凉得厉害, 太子正好成了这个暖炉,他要抱便任他抱着吧。
  二人虽偶尔还是会有拌嘴, 但也莫名地互相迁就了几分, 许凝想大概是看在儿子的份上吧。

  渐渐的, 二人也就亲密了起来,像个正常夫妻, 或许说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立冬之后的天色,露寒霜冻的, 青砖碧瓦上都结了霜,寒得厉害。
  转眼今年的初雪便来了,京城是个好落雪的地方,初雪落得格外大, 庭院里鹅雪翩翩, 沙沙作响。
  暖殿内宁静雅致, 炭火燃得正旺,点点火子声被雪声盖住。
  摇篮小床轻轻摇晃,婴孩并不在里头,而在旁的长榻上,在许凝的怀里。
  母子俩睡得正浓,未成发觉外头已下起寒雪,殿门未合,但屏风挡住了吹来的朔风。
  谢明擎从外头回来,衣上沾了不少落雪,他掸了掸衣衫,越过屏风便见安然午睡的母子俩。
  谢明擎顿了顿,坐于炭火旁将身上寒气烤尽,一旁的许凝仍是没有醒来,睡得香甜,孩子也不吵不闹的。
  谢明擎转而趟入榻中,侧卧在许凝身后,感受到贴上来的身躯,她的身子因此动了动,似有转醒。
  许凝轻启眼睫,侧首看了他一眼,见是太子回来,什么也没说便搂着儿子往男人怀中依偎。
  随之窗外沙沙落雪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撑着身子抬首,只见窗外鹅雪纷飞。
  许凝打了寒颤,趴回太子的怀中,近来的亲近,她倒是习惯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低喃道:“下雪了。”
  谢明擎淡淡应了一声嗯,二人相视一眼,他将绒褥掖了掖,手掌揽住她的腰肢,似乎一切都变得自然了。
  许凝懒得说他,阖着眼眸浅睡,这男子身子暖和,冬日里用处还是十分大的,往后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得过,她总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谢明擎唇角浮起淡淡弧度,低首蹭了蹭她的唇,许凝轻轻避开,蹙起了眉目,脱口便道:“你别得寸进尺。”
  这样的话她说过不下一遍,不过通常都没有用,许凝嘴上哼哼唧唧的,实则还是斗不过他。
  谢明擎则按住她的双手,伏首亲蹭白皙的颈脖,将她桎梏得牢牢的。
  许凝抽动几下手,却没挣脱束缚,只好又气又羞地低语道:“康儿还在身旁呢,会吵醒孩子的。”
  谢明擎的身躯紧贴着她,并未马上回她话,气息温热地绕着她的耳畔,停顿片刻,便淡淡道:“你睡吧。”
  许凝心里热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他有些无可奈何,便踢了踢他的腿。
  外头的雪越落越大,雪景宜人,地面上染了层蒙蒙白雪。
  ......
  这样的大雪恐是没有一两个时辰停不下来了,行通不便,街道上行人多数已散退。
  十月初,雪盛,因此朝中便是休沐两日,以作调整。
  楚王府内曲廊蜿蜒,白雪飘飘。
  地暖书斋已陈铺上了柔软的绒垫,屋里暖堂堂的,不觉一丝寒凉。
  沐锦书怀有身孕,这个冬日楚王府上下显得尤为小心谨慎,只怕她受寒染病。
  沐锦书席地坐在绒垫上,地板是温热的,旁的还放着炭火盆,她双手捧着香梨汤,望着外头雪景。
  身旁的檀桌处,谢明鄞坐姿雅正,玄金的衣摆铺在身后,修长的手端着竹简查看。
  宁静祥和,气氛悠然。
  忽然,捧着梨汤的沐锦书不禁打了个小喷嚏,汤洒了几滴。
  她的动静也吸引了谢明鄞的视线,他望着她片刻,站起身行到衣架旁取来狐裘,随后披在沐锦书身上,还不忘嘱咐一句莫吹凉了。
  沐锦书瞧着他回到檀桌旁,扬唇淡笑,虽近来因怀孕,身子时常不好受,但有二哥陪在身旁,也并不是那么难熬了。
  这雪落了两日便停下了,深冬里沐锦书在府上哪也不能去,偶尔腿酸痛便会在屋里屋外走走。
  正好庭院里种的梅花,沐锦书喜爱梅花,她也不知谢明鄞是何时种上的,似乎在他们成婚前便有了。
  二哥记得她的喜好,从一开始设府时便已备好她所有喜欢的东西,比如书斋的字画和院里的梅花。
  怀孕的后几个月越来越难熬,沐锦书行动不便还腰肢酸累,一双小巧的脚足也隐隐有些发肿。
  熬过了寒冷的深冬,开春后沐锦书散步都需要人搀扶着,对于生产,她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了。
  每天都忧心忡忡的,到底说是怕疼,听人说生产是很疼的,她现在已经很难受了。
  谢明鄞哄着她说:“难道书儿不期待见到孩子吗。”
  听此,沐锦书的眼泪又收了收,鼻尖红红的,如今肉嘟嘟的脸显得很可爱。
  自打怀孕后,她便爱吃甜食,谢明鄞怕她染上龋齿,时时捏着她的下巴查看牙齿,好在一个个都晶莹小巧的。
  人说爱吃甜,会生儿子,但谢明鄞想要个女儿。
  沐锦书便拉着谢明鄞的手,认真道:“会生女儿的,金水寺的求子树很灵验,书儿求的便是女儿。”
  看着沐锦书笃定的模样,谢明鄞笑了笑,他的确比较喜欢女儿,但这种事不是他们决定的,顺其自然便是。
  不过沐锦书就像铁了心要生女儿,给孩子想的乳名都是小糖酥这样的,摸着肚子喊小糖酥。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春开冬去,转眼便是来年三月底,桃花盛开。
  离沐锦书的临产日也越发近了,她身子也越发难受,寝食难安的。
  皇后娘娘紧张她,派几个经验老道的稳婆和嬷嬷来为沐锦书接生。
  谢明鄞在金吾府衙也耐不住,每每处理完公务便早早回府陪同她。
  官员底下议论楚王妃这是离生产近了,府衙里可留不住楚王殿下了。
  一日早朝刚下,楚王府的小厮慌慌张张地在宫阙前等着,说是楚王妃是要生了。
  听这消息,谢明鄞也无心与官员议事,抛下为尽的公务,便急匆匆地回府。
  沐锦书腹痛了一早晨,稳婆和婢女已然准备好生产的事宜,她越是腹痛,心里便越是害怕,捏着窗框的手指都止不住发颤。
  谢明鄞一身朝服都未脱,一入房门便见沐锦书已是满额薄汗,面色微白,让他瞧得心揪。
  见到他回来,沐锦书便攥着他的衣袖,神色里是紧张和期待,紧张一会的生产,期待孩子的出生。
  谢明鄞轻抚她的后背,还未能安抚几句,他便被嬷嬷推出了产房,以免他碍手碍脚。
  沐锦书素来怕疼,想到这里,谢明鄞站在在外头一动不动,紧锁的眉头得仿佛能夹死蚂蚁。
  旁的万管家不免轻声道:“公主身子养得康健,嬷嬷都说不会有事,殿下莫过于担忧啊。”
  谢明鄞仅是动了动身形,依旧沉默无言,他不是个寡言少语的人,但到这种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想说,格外的沉静。
  屋里隐隐有沐锦书的轻泣声,好像这疼扎他身上似的,万分难熬。
  这一等便是一个多时辰,产房里又端了一盆干净的热水来,稳婆熟练地擦拭着被沾染血水的地方,安抚着榻上之人的情绪话,
  床榻中沐锦书满面汗水,汗发贴着肌肤,她银牙紧紧咬着巾帕,抓着锦枕使力。
  已经什么都不会想了,听着稳婆的话语用尽力气,那疼痛使她险些喘不上气来,眼眶里盈上泪珠。
  仅仅一房之隔,谢明鄞定定站在房门前,始终没有走动半步,心思沉重。
  时间过得越久,他袖中的手攥得越紧,而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了。
  直到一声洪亮的婴啼声响起,颇有精气神,像是恨得同全世界宣告自己的降生。
  房里房外众人皆欣喜起来,谢明鄞紧锁的眉目顿时松懈,浮起喜色,高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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