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占星,唯物算命——by江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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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莘和贺正合笑呵呵地听着,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只当女儿在分享快乐。
贺时琛不满楚千黎说同学家比自己家有钱,他总觉得会伤害到父母情绪,眉头紧皱道:“家里没缺你吃缺你穿,聊点其他的。”
楚千黎不由催促:“哥哥你快去挣钱啊!我啥时候能住上那种大院!”
贺时琛怒道:“那都是历史遗留结果,你看哪个楼盘还能卖那种房!?”
贺时琛深感离谱,谈家原有的乾山及附近土地早被收走,留下的院子也不可能随便交易,现在属于有钱都买不到。
如果不是谈家一直有钱,经历风雨摧残都没垮,那大院也不可能留下,换个家族没准早被推掉。世上富人有不少,想一直富就很难。
楚千黎委屈道:“呜呜呜我不管,你想想办法呀……”
贺时琛大为恼火:“不要像买不到糖的孩子一样瞎闹!”
父母看他俩又要掐,不禁在旁瞧热闹,总觉得颇为有趣。
余莘附和道:“对啊对啊,时琛努努力,想想办法呀!”
贺正合:“爸爸退休后有希望住上吗?”
贺时琛面对生活的重担,他突然感到无法呼吸:“……”
第26章 第二十六颗星
贺时琛和楚千黎签订合约后, 两人在家相安无事地生活一段时间,都没有将此事告诉父母。
余莘和贺正合不知双方私下合约,也不知道楚千黎在校各类小动作。
贺时琛平时对楚千黎离谱的举动睁只眼闭只眼, 他总觉得向父母告状也没用,索性轻飘飘地翻篇,但放任自由果然不行, 很快折腾出新事情。
客厅里, 贺时琛在沙发上慢悠悠地翻书,突然听到急促的电话铃声。
李阿姨火急火燎地赶出来,她接通电话, 便客气应声:“对对, 是的,如果是快递会有人送过来……什么?好的, 那好吧。”
贺时琛狐疑地抬眼望去,只见李阿姨急匆匆地出门, 也不知接完电话要到哪里去。
没过多久, 别墅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 一帮身穿制服的陌生人抵达,他们抬着包装完整的巨大箱子,浩浩荡荡地聚集在门口。
李阿姨风风火火地从外面归来, 她不好意思地找上贺时琛,希望他能帮忙签收寄来的东西。
“哎呀,我本来说我来签收,他们非要家里人签, 不然没法放心交货!”李阿姨头疼道。
贺时琛诧异地起身:“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 看着好大个儿。”
门口,贺时琛看着衣着统一、训练有素的一群人满腹狐疑, 他接过领头人的签收单,迟疑道:“你们送的什么?到付吗?”
贺时琛不明白李阿姨为何不能代签,他定睛一看发现不是普通快递,而是某高端机构亲自来送货,越发感到奇怪。
送货领头人相当有礼貌,他耐心地解释:“不是到付,已经付完款,就是收货需要确认身份。”
李阿姨不算家里的人,机构规定她不能代收。
贺时琛随手签字,将单子递还回去。
领头人低头看一眼姓名,他不禁面露疑色,问道:“您姓贺?”
“对。”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我打电话核对一下,收件人写的是姓楚。”领头人往旁边走两步,他开始拨通电话,核对起收件人信息。
贺时琛一听此话瞬间领悟,他忙不迭制止,低声道:“不用打电话,姓楚没问题。”
送货领头人却不听解释,他坚持要核对消息,不知把电话打给谁,确认无误后才终于把货放下。
众人将巨大箱子艰难地挪动到院里,总算将这件庞然大物妥善放好。
送货领头人贴心道:“您想将它摆放在哪里呢?我们可以帮您搬完再走。”
贺时琛望着还未拆箱的惊人快递,茫然道:“这是什么?艺术品雕像?”
一行人直接将箱子往院里搬运,看来不是能摆在屋内的东西。
送货领头人低头看完信息,他认真地答道:“浑天黄道仪。”
贺时琛:“?”
贺时琛作为学霸,他的历史学得还可以,知道浑天仪是古代一种天文观测仪器,倒是挺符合楚千黎胡闹的范畴。
贺时琛思及严谨的送货流程,他眉头微蹙,问道:“这不是文物吧?”
领头人笑呵呵:“哈哈哈您真会说笑,当然不可能是文物。”
贺时琛微松一口气。
领头人继续道:“我们是按照历史文物用黄金一比一复刻,古代的浑天黄道仪都是铜镀金,这件可是真正的黄金打造,当然不一样啦!”
贺时琛突感不妙,试探道:“……黄金?”
领头人点头:“对啊,完全是黄金打造,所以我们不敢随便交货。”
即使是浑天仪,本质还是黄金,被人破坏偷走就完了。
贺时琛:“???”
“她哪来那么多钱买这个!?”贺时琛难以置信地发声,随即又声音放低下来,崩溃地醒悟道,“等等,好像是我给的……”
贺时琛一直跟贺远洋学习实操,日积月累下来也有不少存款,连余莘和贺正合都不知道具体数字。
他为人严肃刻板,极度蔑视花钱买跑车的富二代,认为自身实力超越一切外在形式,当然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从某种意义上,他的性格接近白手起家富一代,而不是背靠家族富二代。
贺时琛给钱时没多想,他就不属于花钱的人,猜到楚千黎会挥霍,但没想到她买这个。
别人买豪华跑车还能开出去炫富,她在院里放黄金浑天仪招贼嘛!
片刻后,楚千黎兴高采烈地回家,她蹦蹦跳跳要上楼,却被贺时琛叫住。
客厅里,贺时琛朝她招招手,面无表情道:“你过来,我们聊聊。”
“聊什么?”楚千黎从楼梯上跳下,她满脸好奇地过去。
贺时琛伸手指向窗外的黄金浑天仪,冷声道:“你解释一下这个。”
“啊,我差点都忘了,他刚刚还打电话说送到!”楚千黎欣喜地蹿出去,她迫不及待地推开落地窗,想要跑进院子里观摩浑天仪。
“这根本不是重点!”贺时琛愤而起身,跟着她走进院里,怒道,“为什么你会买这种东西!?”
贺时琛不想做喜怒皆形于色的人,但她的离谱频频刷新他认知。他既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买,也不知道网上为什么能买到,深感网购普及带坏当代小孩。
楚千黎可怜兮兮道:“因为它是浑天黄道仪啊?”
贺时琛:“所以呢?你为什么不能买铜镀金,非要买黄金的?”
楚千黎张开双臂,她面对浑天仪,绘声绘色道:“哥哥,黄金可是中子星碰撞的产物,曾经的恒星爆炸又演化出新恒星,这些重元素才会留存在地球上,用它来制作浑天仪是极致的浪漫美学,铜镀金怎么比得上黄金,黄金可是过去恒星的残骸……”
贺时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淡淡道:“所以你用黄金的能测得更准?”
楚千黎:“不啊,黄金质地软,可能没铜镀金准吧。”
贺时琛:“……”那你刚刚叭叭一大堆什么呢?
楚千黎摸摸下巴:“我那天看见还不确定有没有钱买,哇哦随手一付款发现真的能刷出去,我还挺惊喜的!”
贺时琛:“…………”
楚千黎的惊喜是贺时琛的惊吓。
贺时琛现在理解楚千黎说自己留不住财,给她十元钱,她能花完活得很好,给她十个亿,她也能花完活得很好。
金钱在楚千黎脑袋里像虚拟数字,她根本就不在乎是几位数,反正不管几位数都能生活。她在村里有村里的活法,在贺家有贺家的活法。
贺时琛脸色发沉地折身回屋,他都没心情训斥她,声如凉水道:“我以后一年给你打一回钱,平常你还是花爸妈给的生活费吧。”
楚千黎惊道:“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缺乏正确的消费观念。”贺时琛讥诮道,“我怕每个月都给你打钱,过段时间你买宇宙飞船回来,然后说方便用来看星星。”
“你想多了,现在给的钱买不了宇宙飞船。”
“……所以你真考虑过这件事呗?”
“……”
贺时琛下定决心就说到做到,他果然没再按月给楚千黎打钱,只会告诉她当月收益额,表明过年时才会一次性付清。
楚千黎被印钞机强制储蓄,一时间就闷闷不乐起来。
班级里,楚千黎向同桌大倒苦水,随即抱怨道:“你就说这事儿过不过分吧!”
“啊这……”谈暮星欲言又止,他现在分外心虚,不知道过分的是楚千黎还是贺时琛。
虽然楚千黎被限制消费很可怜,但她做出的事情确实也厉害。
谈暮星听说过纨绔子弟买跑车去夜店,没听说过豪掷千金买浑天黄道仪。
她确实没什么坏心眼,但说好心眼也不太对。
楚千黎趴在桌上呜咽:“呜呜呜这样我平时就没钱花了……”
谈暮星好脾气地安抚:“不会啊,你还有占卜收入呢。”
“不,那些钱不够,我就是想着他会给,所以占卜收费不高。”楚千黎苦恼地刷着手机页面,“我还想买一个黄金日晷,他这样就打乱我的原计划!”
楚千黎在学校和网上收费不高,再怎么走量都没贺时琛炒股多,黄金浑天仪主要就是由印钞机出资。
“……”谈暮星是楚千黎的同桌及朋友,但他不知为何好同情贺时琛。
谈暮星提议:“你可以过年时再买?”
楚千黎面露担忧:“万一中途被人买了呢?”
谈暮星果断打消她的疑虑,摇头道:“不,正常人应该不会买这个的。”
谈暮星跟贺时琛想法一样,他觉得买黄金浑天仪没用,但性子软只能尊重同桌选择。
楚千黎又开始呜呜打滚,她在座位上翻来覆去,唯恐黄金日晷被买走。
谈暮星长叹一声:“那我买给你呢?”
“不行……”楚千黎沮丧低头,随即小声地嘀咕,“我们没业力关系,不能拿你的东西。”
“业力关系?”
“没错,拿什么就要还什么,不存在天上掉馅饼。”
楚千黎花贺时琛的钱没事,本质是双方有业力关系,换句话说是他欠她的。因为两人身份的错位,所以无血缘也有业力。
“不过我可以帮你占星算卦,这样就算交换,不用再还回去!”楚千黎兴奋地直起身,双眼盈盈发亮,“你有想要算的事吗?”
谈暮星为难道:“对不起,没有呢。”
“啊对了,你不喜欢算这个,所以还是没办法……”楚千黎面露失望。
谈暮星排斥玄学,就没法拿这个还。
谈暮星思考片刻,小心翼翼道:“不然我们走个形式?我让你算一下?”
“没用的,不是打心里想算,最后还是要还的。”楚千黎耸肩道,“这套机制很严格,没办法浑水摸鱼。”
谈暮星见她烦恼,他苦思冥想一番,说道:“你占星算卦是按对方收入收费吧?那我们找一些收入高的人,你不就可以多收钱,然后去买黄金日晷。”
楚千黎一愣:“这倒没什么问题,但没有这样的人?”
楚千黎想要收取天价占卜费,关键是问卜者得足够有钱,寻找这种人就非常难。
谈暮星:“我爸爸有个朋友想找人算命,不然我去问问呢?”
“好啊!”楚千黎一口答应,她又面露疑惑,“唉,但你们怎么知道人家想算?”
“嗯,反正就是知道了……”谈暮星支支吾吾起来,他心虚地将视线投向一边,犹豫地嘀咕,“应该不算截胡吧?”
谈暮星作为有钱大少爷,他身边的人同样有钱,容易找到高收入客源。
周末,楚千黎跟着谈暮星抵达清幽的茶楼,她看着衣着不菲的中年男子,很快就搞明白同桌的揽客手法。
谈暮星和气道:“建平叔,你前两天不是说想找人算,我就帮你去问了一声。”
何建平原本坐在茶桌边,他见两人上楼起身相迎,如今却错愕道:“暮星啊,这是乾门的大师吗?我看着年纪很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