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by泰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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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书。”庄侪御剑飞身上前,腾于湖上,说:“就我们俩人,打一场?”
面对这番孩子气的对战邀请,呈书感到有些好笑,莫名想到祁安高僧对庄侪的评价:年少重自尊,看来确有几分道理。
想到这,她白皙小巧的脸上露出几分浅笑,挖苦道:“你不等那秘境了?”
“秘境哪有战胜你重要。”
说完,他便拿出那把夺命箭,将锋利的箭头对准呈书和潍那一方向。
大半年过去了,竟然还是如此老套路…呈书无语,拔剑迎战。现在的她可不是刚进来的模样。天上半年地下百年,数百年的修炼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弓箭还在瞄准的瞬间,她便凝神踏步,飞身出去,欲以近战博杀。
潍舒服地呆在呈书划定的结界内,安全地观望着两人战斗,只是他不理解的是,这两人手上怎么还蹿着一条红绳?
而且看对岸弟子的神色自若,像是看不到这红绳的模样。
实在好生奇怪。
在潍的视角里,呈书和庄侪时而近战时而远攻,招式百出,带出的灵气一浪接着一浪,炸得这幽谷轰隆声回响不停,可如此激烈的战事,都没能打断那诡异红绳,有时那红绳还因为俩人贴近而缠绕在一起。
莫名的,潍产生了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按压着心脏位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关注着这场仙界第一之间的对决。
*
绯雾秘境不日诞生的消息,乾元旗能知道,潇湘派能打探到,旁的门派也有各自的门路得知此秘闻,所以紧跟着呈书庄侪抵达的,还有后头那成十上百的外派诸人。
只是他们不似乾元旗,少有拿得出手的弟子,大多都跟呈书一样,三五成群地结伴前来。
可还没靠近绯雾幽谷灵湖,就听到那铮铮作响的剑气交鸣声,在黝黑寂静的树林内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个人心直胆大,直接上前撩过树枝往里头看。
他旁边的同伴还随意搭腔,笑说:“你这模样,让我想起什么叫好奇害死猫…”
众人取笑,气氛一片融洽。只是那上前查看情况的人却突然没了动静,同伴反应有些许不对劲,上前拍了拍查看者的肩膀,问:“你怎么了?”
他的笑容随着被拍者如同被抽了胫骨般软弱倒地而消失。只见提前观望者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脑门上还插着一把深红色的利箭,只余半支箭尾在外头。
——他死了,就因为撩开树丛看了一眼,便葬身暗器之下。
一时间,树林外众人停止说笑,不约而同地拔出利剑,其中一人低声询问:“是我们误入秘境了吗?”
不然怎么单是一片普通树林都那么危险。
有距离那死者近的仙君,端倪着那箭,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面上表情越怪异,隔了好一会才犹豫地说:“好像不是秘境。”
“这是…庄大仙君的箭。”
一行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庄侪的名号可比危险四伏的秘境来得更吓人,有个别小门派吓得双腿发软,还以为庄侪为了独享秘境,正在树林大杀特杀。
他们悄悄扒拉开树枝,又是一支夺命箭擦着最前面人的耳廓划过,牢牢地钉在地上。数人松一口气的同时,也看清了内部的景象。
湖边数十精湛仙修,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蟒一般纹丝不动,而他们面前,是两位实力强劲的仙君正在厮杀。
“这秘境还没开始呢,怎么就打上了?”
众人搞不清俩人对决的意图,又感受到战场澎湃的灵气冲击,均屏息着瞪大眼睛,专注着盯着里头人的一举一动。
在昨日之前,还有着仙境之称的绯雾幽谷变得支离破碎,特别是湖旁仙植枝桠都死的死,掉的掉,搅得灵泉一片泥泞,仔细一对比还能发现泉水都少了一大半,也不知道是被泼出去的还是蒸干了。
最可怖的是——这两人居然还是平手!
偶尔你给我一剑我给你一掌的,虽然他们身上均挂落着不同程度的彩,但这种协调平衡的战斗可是仙界少有。原本心中暗暗觉得呈书仙界第一的名号受之有愧的人,也在看到这画面后全数打消,只余敬佩。
有经验者随意看上一眼,就知道:除非是其中一人认输,不然这场架能打到下个月。
能不能打到下个月不清楚,不过至少打到明天是没问题的。
呈书和庄侪均是快穿局的人,天生神魂强大,再加上俩人修炼的时间长,虽然受制于小说背景法则止步金丹,实力却远超于金丹。他们这一打便没完没了,有一次呈书忍无可忍掏出法宝,庄侪不甚被击浑身是血,可还是咧咧嘴继续冲。
那模样,太吓人了…
众人找了个安全的角落躲藏起来,静观其变。甚至还有人想,如果这俩人两败俱伤,他们说不定还能冲出去,捡个漏,呈书那个法宝外头人可是眼馋的很。
可谁都没想到,直到日上东头,薄弱的晨光透过绯红薄雾射映湖心,照醒躲在角落有大一搭没一搭打蚊子,聊天的门派众人,这场战斗还没结束。
听着身后不间断的剑气轰鸣声,其中一人叹了口气,抱怨道:“这两人怎么还没打完?”
“看他们俩这种情况,怕是没时间找秘境了。”另一人也厌烦这种躲藏着的等待,称:“不若我们先行离开,先去找秘境入口。”
“善!”众人站起,正欲离去。
忽然身后湖心发出幽幽蓝光,挟夹着晨光显得格外幽深瞩目,紧接着就是一个复杂梵文构成的传送阵浮现上湖面。
一人眼尖发现了这处端倪,尖着嗓子大喊:“是秘境。”
秘境入口竟然开在了湖心,就在呈书和庄侪俩人正中间。
可太气人的是——这两人明明听到秘境的指引声,也同时看到身边开出的入口,居然还可以熟视无睹般继续打!而且像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一招一式打得更狠了,连着乾元旗内门弟子都后退数十步,担心被灵力气流误伤到。
“他们竟然对着秘境传送阵发大招…”难道不怕直接打碎吗?
“不对,你应该说,他们打了一夜竟然还有力气发大招…”那些看到秘境传送阵出现,跃跃欲动的门派,在如此蛮横的攻击下,只得站在原地干跳脚着急,难受得不行。
“你们说,该不会等秘境都要消散,他们也要继续打吧?”
说话人出自三重天无涯派,那个神奇的门派因为说话“好的不灵坏的灵”,平日里还被称为乌鸦派。
所以他一说出这个话,就遭到周边人训斥:“乌鸦嘴!快闭上!”
可再及时训斥,都来不及了,因为随着乌鸦的一句话,秘境传送阵散发的幽幽蓝光真的在逐渐消退,湖水也不自然地翻涌滚动,像是下一秒随时就能把这个传送阵淹没掉一样。
绯雾湖内里冰寒,哪怕是修仙者也无法进入水底一探究竟。也就是说,如果传送阵真的潜入水中了,那除非绯雾秘境再得机缘现世,否则将永世无人能进入。
意识到这一点的各门各派焦炙万分,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传送阵,心跳同那忽明忽暗的蓝光一同时强时弱。
其中有一性子急切的仙君,因着急秘宝决定自身杀入庄侪呈书的对决场中,想看能否夺得机会进入秘境。
却没想到他刚走没几步,就又怯生生倒退回来。
“怎么又不去了?”
“我这才刚靠近,刺猬甲就碎了。”那人边说还翻出身上掉落的铠甲碎片,好不可怜。
作为要进入秘境的人,每位仙君身上都会带些防御、保命的法宝。没有谁敢说自己的防御法宝能比二重天的刺猬甲好…这才刚一靠近,还没进秘境呢,甲就碎了。
从中也能窥得:这两人不是单纯切磋,而是招招下死手,只为拼个你死我活。
乌鸦扒拉着树杈,眼巴巴地说:“秘境要消失了。”
刚刚还幽幽发出蓝光的传送阵此时只余边角有光,而且随着湖水翻涌正在匀速往下退。呈书眼尖瞧到秘境入口要关闭,还没来得及动作,庄侪就率先放弃对决飞身而出,欲将手按压在那仅剩的小角上。
“欸,你这人!”
打架都不好好打,简直妄为君子啊!
呈书气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跟着御剑上前,同将手放到传送阵上。刚刚还打得势不两立的两人,下一瞬就同时停下攻势,两手交叠在传送阵上了。
而角落各门派兴奋得都快哭出来了,大喊:“他们不打了,兄弟们快冲啊!”
还没等他们动起来,只见一个遮天蔽日的法阵腾空而起,罩在绯雾幽谷之上。湖心散发的亮光过于耀目以至于无法看清前路,刚刚在耳边嗡鸣的剑气和灵气碰撞声尽数消散,整个幽谷沉浸在一片不自然的安静中。
直到蓝光消退,视野重新恢复清晰,众人才跟大梦初醒般颤动睫毛,睁开双眼。
堪堪一眼,集体呆愣。
——湖心上平静如初,只有湖面泛着浅浅波澜证明刚刚动静并非幻觉,周边还残留着呈书仙子和庄侪仙君打斗的痕迹。
可…湖面上没人,法阵也消失了。
“秘境去哪了?”晚来一步的门派中人没反应过来,不知发生了何事。
把一切窥视眼底的乌鸦慢悠悠地说:“秘境关闭了,那俩第一踩点进去了。”
“…”
“…”
一时间,躲藏了大半个晚上的人站在湖边上,和对岸乾元旗的弟子俩俩互看,不知所措。
人性就是如此——如果大家都没能进去,秘境消失,那他们只能苦笑自己和秘宝无缘。可害他人空手而归的“凶手”,竟然成了唯一进了秘境的幸运儿,那感官便大不相同了。
在场数行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大家都紧盯着湖中心,长吁短叹。
谁都都没注意到,角落那被保护得极好的少年潍,正沉着眸子紧盯水面,而后没有一丝预兆地鱼跃入水,行为举止非人哉。而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除了湖面上泛起的轻微涟漪,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
秘境这词虽然听起来十分神秘,但实际就是各得道仙君飞升后产生的时空缝隙,在里头自成一个小世界,因为裂缝中蕴含着丰富的天地灵气,而后小世界自成生出镇守法宝或稀世灵药。
呈书只感觉自己置身在虚无的黑暗中,耳边响起沉闷铜钟撞响起的敲击声。
“咚咚咚咚咚…”足足五下。
那声音不断回旋在寂静的黑暗中,盘旋传响。因为周边无人脑袋放空,她还想了一下,五下铜钟响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旧王登基?
这个怪异的想法随着突如其来的刺眼光亮消失殆尽,逼迫她抬手遮挡住亮光。等到那光亮消失殆尽,还没来得及将手放下,耳边乍现一道年青少年的声音。
“书书,我们成功了。”
书书?
呈书诧异于如此亲密的叫法,可手上动作却不受自己控制地放下,抚上说话人右脸颊。又因面上动作和心中所想不同,她行动间十分僵硬,宛若提线木偶。
等双目视野重新恢复清晰,呈书感觉表情都要崩坏了,虽然面上不听使唤地温柔浅笑。实际这笑容背后藏着的却是万分惊骇——因为她面前这个叫她书书的人,是庄侪啊!
不对…好像又不是庄侪。
因为无论是身量还是体型,面前这人都比真正的庄侪小上一圈,哪怕不考据这些外部因素,单说两人表情差异,庄侪也绝不可能像面前人一般,露出如此真诚爽朗的大笑。
更不可能…叫她书书?
呈书有些疑惑,她环顾四周,秘境内应当还在初冬,四周薄雪密布又清又冷,将两人温柔地包裹在一起,最后落在木板地上,点缀斑驳陆离。
面前的“人”还在说,“书书,你可是来祝贺本君的?”说完,他还担忧地望向四周,低声笑道:“旧时承诺依旧有效,等我登基成了新王,定当迎你入门,做我楚国王后,受尽天下人爱戴。”
庄侪讲这话时,眸间深处似有璀璨的光,看得呈书心头一窒,本不打算说话静观其变,却没想到这副身体再一次失控,温柔地回了一句:“好。”
这短短一个字,竟然让平日里冷静自持的男人面上露出难以压抑的欣喜若狂。
可还没等他有其他的行动,他们所站的木栈道尽头就传来了“咔嚓—咔嚓—”的脚步声,细细麻麻至少有十数人,声响由远至近,似大批人群正不断靠近。
因着有人靠近的原因,面前这小庄侪瞬间收起喜怒形色的表情,端起冷脸,态度一天一地变化甚大。
“陛下,义军已然赶来楚国,如今为祝贺您登基,均在城外喊叫着口号,士气如虹。陛下是否要让他们进城。共议建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