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穿的身份被直播曝光了——by泰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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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仙荷对狗血剧情的恶趣味还是什么原因,恰好庄侪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蒙蒙细雨也跟着下来了。后头紧跟的伺吏赶紧举着伞上前,却被庄侪遏制了。
“都退下!”
庄侪怒喝!
这还是小楚王上任两年来,第一次发出如此目中无人的指令,在场众吏史和平民老百姓都吓得全身一颤抖,跪倒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呈书和潍站在角落遥望此处,没有受到殃及。
于是他们看着,那高不可及的帝王,淋着细雨踩着淤泥,浑身红袍被雨水染成黑色,一步一步地靠近那女尸。直到看清那女尸未腐烂的半张脸,他才流下泪来。
应该是流泪了吧,又或是太多雨水在脸上驻留。
总之在那一瞬间,庄侪就像心死了一样,肩膀耷拉连着身形都瘦小了一圈,像是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泄了气。最后,他竟然穿着那珍贵的龙袍,抱起那具腐烂的女尸。
旁的吏官想要劝告,却不敢,只得眼巴巴看着楚王抱着一具尸体,从市集一路走回皇宫去。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这句女尸便是呈书,是那本该是皇后的女人。
“这…”呈书很是不解。
看了这个画面,她反而有些疑惑这心魔的真实性了。
明明…人是庄侪杀的啊。
潍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默默闭上了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呈书又是何等聪明的人,仅仅凭借着三个画面便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她低头蹙眉回想,说:“我记得,刚进入庄侪心魔的时候,众臣以她无名无份的原由赶走了她;这具身体还管自己叫罪臣之女…也就是说他们家和现楚国的大臣是有利害关系的…”
竟然越讲越对劲。
潍不开心地挥挥手,将这个幻境打消,说:“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走吧。”
画面突如其然的消散打断了呈书的思索,于是她顺理成章放弃了继续深入思考——反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她的心魔幻境。
他们继续在时间缝隙里走。
突然,呈书在一个裂缝中发现了熟悉的画面。等半只脚跨进去了她才想起潍,连忙说:“我看到我的心魔了。”
说完后人就进去了。
“你的心魔?”潍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有心魔?”
既然能逃过深渊之眼,那内心应是最正直无暇的,怎么会有心魔产生?他奇怪地跟上去,临进缝隙前还特地看了一眼,疑惑喃喃:“奇怪,这明明还是我的心魔啊…”
怎么呈书说是她的?
穿过缝隙,景象就完全变了。如果刚刚几个幻境都是古色古香,那这个完全就是近现代,还能看到小汽车在街角急速穿过,有飞机在云层上划过。
“这是什么地方啊?”
潍惊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色,明显就不是他们生活的世界。哪怕他是知晓万物的神,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呈书忽然想起自己脑袋上的摄像头,为防止穿帮,赶紧转了个话头,随手一指某角落,说:“我就是看到我自己了。”
顺着她所指方向望过去,潍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脸孔,另一个时间的呈书穿着精致紧身的白色裙子,窈窕优雅地从角落转过来,身边还挽着一个…他?
这是一个什么画面?
一时间潍都疑惑了:这到底是呈书的心魔还是他的?
最主要是,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段过去啊。而且看起来,幻境里的他跟这一个时间段的呈书关系密切,行为举动看起来像是…伴侣?
两人呆在角落,默不作声,却不知道直播间因为这四人奇遇的画面完全炸开了——
【我疯了,我疯了,两个潍两个书书!】
【所以我理解下,这个秘宝是可以看到他们的下辈子,看到未来对吗?】
【不是,我又看了一眼回放,潍明确讲解过这些幻境是他们心魔…大家再试想一下,潍是不死不灭的神,会不会他一直活着,一直等呈书轮回呢?所以这是他未知却存在的心魔!】
【啊正解,星际三台的狗血电视剧再添新梗…】
【…】
说实话,这条弹幕有理有据,说得呈书都差点信了…如果不是她清楚自己是个快穿者的话。当她进到裂缝中,看到熟悉的香港街景,她就猜到——这是她的心魔。
只是,她觉得奇怪的是:这天只是普通的一天,并不特殊呀,为什么会成为心魔?
她带着这份疑惑去观望过去的自己和雷德潍谈恋爱,一如记忆中两人去采购了生活用品,然后从超市出来后遭到街头一众年轻少年起哄,在街角拥吻。
嗯,十分日常。
她转过头去正准备跟潍说话,却发现他表情呆滞,耳朵上还呈现出一副诡异的潮红,奇怪地问:“你怎么了?耳朵那么红。”
“没有啊。”
潍掩盖状地拉了拉自己的耳朵,假装是自己拉扯变红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看到“自己”和呈书主宰接吻后不好意思的…
见遮掩无效,他只得提步往街角走去。走着走着,不知为何,突然心有感应似地朝幻境方向望去。远远的,他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相似,被称作冯的男人停下脚步,朝自己这个方向望过来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儿时的他知道现在的自己会过来一样。
实在太奇怪了,他又不认识“他”…
万般思绪理不清楚,潍干脆脑袋放空,不想了!
——反正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即使现在不知道,以后也应当知道的。
可能是因为进来秘境的人太少,时间裂缝只围绕两人开出了四五道口子,没有走很久就到了尽头。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的隧道,尽头却散发着刺眼夺目的光,等两人眼睛适应了光线变化,就看到一朵璀璨的荷花开在淤泥正中间,那光便是它的花瓣发出来的。
“绯雾仙荷,拿来炼剑的话可以增加对神魂攻击。”潍解释。
这话一出,两人都看到仙荷没由来地颤抖了一下,像是很害怕的模样。
呈书了然,那不就是等于给剑镀了一层精神伤害吗?难怪庄侪那么重视这绯雾法宝——无情道重体修和剑术,有了它的确可以弥补庄侪在仙术方面的不足。
虽然对她来说没用,但都走到这一步了,干脆直接上前,将那颤颤发抖的仙荷粗暴地拽了下来。
随着仙荷根部离开秘境淤泥,刚刚还稳定流逝的时光通道开始大幅度地颤动起来,好几个无人的裂缝口愈合般飞速合拢,只有属于庄侪的那个裂缝,合拢前还有一个人被丢了出来,实在是跌份。
呈书借着霭霭微光遥望。
在光线微弱下,庄侪神情恍惚,像是沉浸往事不能自拔。
“庄大仙君。”能惹到庄侪不开心,呈书就开心了:“我没想到您如此神人,竟然还没能认出心魔幻境,最后得靠我才能逃脱而出。”
话里话外调侃讽刺意味十足,但反常的,庄侪并没有回嘴,也没有拔剑相向。
他应声回眸,凝注于呈书的窈窕身影,两人距离不远不近像隔着一层透明的结界相见,只觉对方身形朦胧,面容空灵。无需靠近对方,心中都会自发升起一股亲密、默契、还有遗憾的感觉。
这不是心魔幻境。
这是他从幻境出来后的第一反应。
因为随着他踏出裂缝,他突然感到心中多了一个人,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曾经有那么一个叫呈书的女孩,陪伴他多年,可直至登基,他都没好好保护好他,他甚至还被奸臣下药迷惑,杀了自己的心上人。
由于绯雾法宝的插手,更改了历史,呈书也变成他修炼无情道的初因——人死了,心也不会爱了。
可现在那个人回来了,这道还能修得了吗?
庄侪活了上几千年,第一次感到迷茫。
这莫名的沉默凝视让呈书很不自在,连同抢来秘宝都觉得不香了。她粗暴地将荷花塞进戒子空间,没好气地说:“拿走啦。”
完了后还要气死人地喃喃自语:“早知道你不在意这法宝,我就不来抢了,累死了。”
两人相处的诡异气氛落在一旁观望的潍眼里,心知肚明——由于他的干涉,呈书并没有全程跟进幻境中属于她的剧情,自然而然地也对庄侪没有产生特殊感情,出来了便忘了。
但庄侪不是。
他是实打实重温了仙荷安排的这段虐恋情深,不仅脑海中存有这个记忆,内心也保留着这份感情,当下再看呈书甚至有恍如隔世的宽慰感。
但看破不说破一直都是潍做神处事之道。
他冷眼看着呈书主宰和庄侪手上相连的红线,因为幻境的插手,红线变得越发粗长了,像是要将两人生生世世绑在一起一样。他心里默默啧了一声,暗道:早晚有一天把你们俩的姻缘线剪掉。
免得天天碍眼。
秘境外,各门各派还不死心地守在绯雾湖边,眼睛都不敢移开。有个别出身殷实的仙君,还不怕死地挑衅对面乾元旗弟子,准确来说应该是挑衅庄鸣。
“庄小仙君。”说话人阴阳怪气:“怎得庄大仙君带你们前来,却把你独留外头,难不成想要私藏秘宝?”
乾元旗刚直,庄鸣也不是白白被人欺负的,冷笑一声回复:“原来是鸟前辈啊,前辈修炼时间也不长,怎么就老花了,莫不是没看到我们这内外五十几号弟子都在外面等着吗?”
“而且,你们不也没进去吗?难不成你们自愿给师兄送秘宝来了?”
真的是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几位老仙君都气得恼怒,不再言语。
原本庄鸣并不是这种不善交际没有礼貌的人,但止不住实在是太生气了。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庄侪迟迟未出秘境,他甚至开始顺着那两位多事者的话头往下猜想,觉得师兄他必定包藏祸心,私吞所有秘宝。
此时的他已经忘了庄侪对他所有的好,新仇加上旧恨一起记挂上。
一行人沉默而又诡异地呆在湖对岸,等过两轮日升两轮月降,才终于等到湖面上有涟漪波动。其中一个离得近的小仙君还以为是秘境传送阵又出来了,激动得不能自我。
当然不是。
随着涟漪加剧变成波浪水花,传送阵再次升了上来。这是这一次,它并没有留给人触碰进入的时间,连同光阵都是暗淡的,吐出三个人后就有悄无声息地潜下湖底。
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再也不会升上来了。
意识到这点的各门各派连同庄鸣数人,皆用试探、恼怒却又不敢发泄的眼神望向刚从秘境中出来的三人,揣测秘宝在谁身上。
“不知大名鼎鼎的绯雾秘境,生出了什么好法宝呢?”一人好奇的问,手不受控制地抽出武器,磨刀霍霍。
环顾四周,每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抽出利刃,表露在面上行动上的躁动分外明显。
秘境外杀人夺宝的行为可不少见,如果换成别的小仙君拥有秘宝,说不定还没出秘境就葬身结界内了,也就因为这三人实力过于强劲,才勉强让这些夺宝者滞上几瞬,静候观望机会再下手。
“干你何事?”
庄侪出了秘境,不面对呈书的话,那脾气就又回来了,无论是面上表情还是说话语气都臭的很,呛得人无语凝噎。
但他这么先开口,就让好些有心人默认:秘宝是庄侪拿的。
就连庄鸣也一反常态地展露微笑,说:“果然还是大师兄靠得住。”更是为大家内心的猜想加深了几分确信。
于是真.秘宝拥有者.呈书反而被大家放到一旁,没有理会。甚至她跟潍都打算御剑回府了,也没个谁正眼瞧上那么一眼。
“这群人有些古怪。”
呈书御剑浮上绯雾幽谷半空,向下凝视着湖心剑拔弩张的画面——各门各派包括乾元旗都围成了一个圆心,密不可分地包围在庄侪附近,将他逼至圆心最中心,腹背受敌。
“乾元旗这时候,不应该站在庄侪身后,加以援手吗?怎么…”
这画面更像是跟各门各派联合起来争对庄侪似的。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可一时间参不透是何缘由,又担心因为秘宝和仙界人大打出手,和原主愿望相违背。思来想去,她只得抱着疑惑先行离开,心想:如果下次见到庄侪,心情好的话,就好心劝告他一下吧。
可她没想到,这种疑惑和猜测实现得那么快。
绯雾湖内,各门各派宛若中邪般,对着昔日避之不及的庄侪纷纷拔剑,利刃相对。
庄侪冷眼看着面前一个个陷入癫狂的人,完全没有矜持仙君的模样,内心疑惑不已:如果只是因为秘宝,那这个反应太奇怪了。他们也不知道秘宝是何物,也不知道是否适合自己,因为一个未知物品跟仙界第一开打,是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