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她成了团宠——by观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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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景羿啧了一声,对方虽然是男生,但跟苏恬恬一样是小白兔的风格。他心中有些不爽。
他盯了对方一会儿,发现对方的眼睛骤然亮了。
敖景羿转头看去,果然是郁秋染从书架中走出来,进入了那个男生的视野。
他看着郁秋染一无所觉地回到自己旁边坐下,有些烦躁地转了一会儿笔,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个男生跟你说了什么?”
郁秋染的注意力从资料中□□,顺着敖景羿的视线望去,看到了刚才的男生:“噢他啊,就是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道谢,也没说什么。”
敖景羿闻言心中冷哼一声。道谢就道谢,还自我介绍,难不成奢望着阿染会记住他,可笑。
这时那位男生恰巧又抬眼偷瞄郁秋染,正好与这边讨论着他的两人对上视线。
男生迎着郁秋染的目光,惊慌失措地躲开她的眼神,把头埋进了书里。
郁秋染被对方的鸵鸟行为逗笑了。
她一边重新低头看资料,一边随口跟敖景羿开玩笑道:“没想到今年入学的高一学弟还有这样的风格,挺可爱的对吧?”
敖景羿一时气闷。郁秋染不仅记住了对方是高一,还称赞他可爱!
又想起郁秋染对着相似风格的苏恬恬一直以来的付出,敖景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放下笔,转头问道:“阿染你会和男生谈恋爱吗?”
“嗯?”郁秋染愕然抬眼,“你刚才说什么?”
第52章 花家隐秘 有资格觉得恶心的人是我
郁秋染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敖景羿神色认真地又重复了一遍:“阿染你会和男生谈恋爱吗?”
“当然不会。”郁秋染下意识地否认道。
她在心中紧急呼叫系统:【系统,是不是我哪里露馅了?阿羿也开始怀疑我的性别了吗?】
系统上线道:【应该没有,您的OOC值目前并无波动。】
郁秋染暗自松了口气, 对方没头没脑地问这么个问题, 吓了她一跳。
她拍拍敖景羿的肩膀:“阿羿你想什么呢!我(目前)的身份,不会允许我跟男生谈恋爱的。”
身为“男主”, 光是被迫跟苏恬恬纠缠不清就够让人头痛的了, 她怎么可能再去招惹别的男生。
从某个角度讲,那岂不是搞基又搞姬,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她猜测或许是刚才的玩笑让敖景羿对她产生了奇怪的误解,于是进一步解释道:“你放心,我近期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包括跟苏恬恬,她只想尽快走完相关剧情,打出BE结局解放自己。
郁秋染本以为敖景羿会为此感到高兴,谁知她转眼好像瞥到了他疑似被刺痛的难过神情。
她心中一惊, 再定神去看, 却又恍如错觉,只见敖景羿面无异色地笑道:“我跟你开个玩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郁秋染愤愤地把滚落在桌上的笔塞进他手里:“工作这么多还有心思逗我玩!快忙你的吧。”
敖景羿没再说什么。
但郁秋染默默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处理文件的速度比往常要慢许多, 似乎有点魂不守舍。
她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到很晚, 今天太累了?”
见敖景羿看着她不说话,像是默认。她劝道:“你注意自己的身体。最近学院的工作都交给我吧, 我再拉上阿朗一起。”
她想了想,把鼻梁上的镜框摘下来,反手怼到了敖景羿脸上, 哄他道:“这个给你,上面镶嵌着灵光一闪的祝福,希望能帮你提高工作效率。”
因为没见过敖景羿戴眼镜,她还多打量了几眼,夸赞道:“阿羿戴眼镜很酷,等阿澄回来,让他也给你设计一些。”
敖景羿看着她纯然好奇的明净眼神。鼻梁上的镜托似乎还残留着上一任主人的温度,那温暖蔓延到眼角,竟刺得他眼睛有些发涩。
他闭了闭眼,按下心中骤然翻腾起来的苦意:“好。”
*
傍晚,花家大宅。
花澄雅出了练功房的门,静默地在昏暗的长廊上走着。
绕过转角,他果然看到了蹲在那里等着他的李狗蛋。
从上一次回来撞上他,想讽刺挖苦但被他怼回去之后,李狗蛋就次次蹲点,每天非要刺他几句才肯罢休。
长时间高强度的练习,用嗓过度的花澄雅根本不想说话。
他除了第一天听李狗蛋说郁秋染的坏话,立刻给了她一个没脸外,之后的时间都直接无视对方对自己的人身攻击。
毕竟人不能跟乱吠的狗一般见识。
但一直被他漠视的李狗蛋,今天终于再次突破老宅的禁令,踩了花澄雅的底线。
她站起来,恶毒地讽刺道:“你每天跟着你妈那个爱勾引人的下|贱戏子,倒是挺用功。”
花澄雅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李狗蛋再接再厉:“你学唱曲儿这么卖力,也是为了方便将来出去爬别人的床吧?”
花澄雅转头凝视她:“你现在说这个,大姐知道了还敢带你回来吗?”
李狗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自从花澄雅近半年来社交人脉越来越广,花家内宅中花夫人的身份也渐渐提高,众人对她的态度已经大有转变。
尤其是她身上那些“不光彩的过去”,大家更是讳莫如深。
花大姐以前说得最起劲。但这段时间被花家主冷落放置后,好不容易再次有机会回到娘家给自己显底气的她,已经不敢碎嘴了。
这次回花家小住前,花大姐特意跟女儿严正声明,让她不要再提这个话题。
李狗蛋心里很清楚,如果花澄雅去向外公和母亲告状,她绝对会吃不了兜着着走。
她忍不住后退了半步,气势一下弱下来。
可她看到花澄雅脸上讽刺的神情,梗着脖子嘴硬道:“我又没说错!你妈不知廉耻做下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
花澄雅的面容隐藏在廊柱的阴影里。
沉默了半晌,他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嫉妒我什么。”
在花家主的观念里,他再疼宠李狗蛋,也认为她身为外孙女,是个外人。而花澄雅这个隐形的直系儿子再不值钱,也算花家真正的血脉。
李狗蛋自然感受到了其中的差异。她认为自己身份比花澄雅更尊贵,应该受到更多的重视,故而显然无法接受外公的差别对待。
但她又不敢对着花家主发脾气,就只能挑软柿子捏,来针对花澄雅。
花澄雅似乎有些疲惫。他向后靠在栏杆上,修长的脖颈暴露在血色的夕阳下,如同一只抬首悲歌的优雅天鹅。
他秾丽的眉眼还带着唱戏的残妆,眼角飞红,面若桃李,显现出一种蕴藉的风流和冰冷的美丽。
即便是讨厌他的李狗蛋,此时看着他盛放的容颜,眼中也忍不住闪过一丝惊艳和嫉妒。
花澄雅慢悠悠拉了拉从肩上滑落的大氅,嗤笑一声:“你以为谁都稀罕花家的血脉吗?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但一文不值,还时常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拖得长长的,慵懒的腔调中仿佛带着钩子,狠狠刺向李狗蛋。
他看着李狗蛋愤怒涨红的脸色,在对方恨恨的目光中,弯腰逼近她:“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最崇拜的外公,其实是个令人恶心的败类。”
他在对方加重的呼吸声中漫不经心地站直,带着些许隐秘的恶意:“每次看到你为自己身上流着一个强|奸犯的血脉而洋洋得意时,我都会觉得你可笑至极。”
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的李狗蛋脸色发白:“你胡说!明明是你们……”
花澄雅打断了她的话,神色淡淡:“我母亲好歹也是正式娶进来的夫人。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花家任由圈子里传她的谣言。”
这难道不会影响花家主的声誉吗,但他还是放任自流。
花澄雅上挑的眼角笑出锋利的冷意:“当然是为了掩盖某个地位更高的人,掩盖他真正犯下的错误。”
他怜悯地拍拍李狗蛋的脸:“你以为你外公为什么疼你,还不是得知真相的你妈第一时间选择冲在前面,帮他编造谎言抹去事实真相,才换得了他的偏心。”
花澄雅面无表情地与眼神恍惚,一脸不可置信的李狗蛋擦身错过:
“你可以再去问问,看看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最有资格觉得你们恶心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花澄雅缓步走过长廊,心中翻腾着愤怒,不甘,难过,与些许的快意。
他很久以前就想说出真相了,要不是顾忌着母亲的情绪,他绝不会容忍这些浑身烂透了的人到处抹黑。
他们用那套说多了自己都信以为真的谎话,一直压制着他的母亲。甚至还敢在下了禁令后假惺惺地来邀功,仿佛给了他多大的恩惠。
想起母亲,花澄雅心中缓缓淌出悲哀。
然后他猛然回首,看到了不远处的楼梯口,美丽纤弱的花夫人正擒着满眼的泪水,脸色惨白地看着他。
花澄雅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他声音紧绷:“您都听到了?”
花夫人浑身颤抖着后退:“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了你?”
第53章 相依 花澄雅的过往
花澄雅走在花家大宅的后花园里, 看到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小男孩笑着追赶着蝴蝶,从他身边欢快地跑过。
他认出了那是小时候的自己。
小孩跑进花丛,被石头绊了一下, 重重地摔进土里。他瘪瘪嘴, 忍着眼泪刚要爬起来,就听到有人讨论着走过来:
“唉, 夫人又被大小姐刁难了。每次大小姐回来, 都指派着让她亲自下厨,还挑三拣四地没给过好脸色。”
“有什么办法,谁让夫人是后进来的小妈,年纪还没大小姐大。”
“大小姐嫁到李家,有权有势。夫人就是个唱戏的,娘家没背景也使不上力。”
“要我说这身份确实差得太远了,老爷当时怎么会娶她呢?”
“作孽哟,花容月貌的小姑娘, 把人娶进来扔到下人房跟佣人住一起。小少爷都五岁了也没提挪出来的事。”
“上面成年的兄姐没一个肯搭把手, 也是,小三的儿子谁会喜欢。”
“我早听说夫人在嫁进来之前就跟老爷不清不楚,原来是真的。”
“不能吧,花家这样的门庭, 小三是绝不可能上位的。”
“谁知道呢,万一老爷是被美色冲昏了头。”
“可我看老爷也没多喜欢她啊, 从她进了花家的门,就没怎么搭理过她。”
“这事儿确实奇怪……”
“可都传她是爬床上位。大小姐一口一个狐狸精地讽刺着, 也没见那位反抗。”
“唉,你让她怎么反抗。娘家人捏在花家手里,她性子又软和……”
小男孩抱膝坐在深深的花丛里, 透过花朵枝叶的缝隙看着几个佣人拿着东西,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从他身边的小径上走过。
她们都没有发现被花埋没的他,低声说着话渐渐远去了。
小男孩呆呆地蜷缩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夕阳西落,天色暗下来,一位美丽又瘦弱的女性跌跌撞撞地跑进花园,急促地呼喊着:“小澄!小澄——你在哪儿?”
小男孩抽抽噎噎地站起身:“妈妈,我在这儿,我摔倒了……”
花夫人立刻跑过去一把将他拥进怀里,焦急地检查他小腿和手上的擦伤。
五岁的花澄雅哇哇哭着揪住她的衣服,在她白色的裙摆上染了两个脏乎乎的泥手印。
可花夫人完全没在意。她只忙着把花澄雅前后上下细细检查了一遍,轻轻拍着他身上的灰尘,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又被哥哥姐姐欺负了。”
花澄雅上面的兄姐们,个个都不好相与。好一点的对他们采取漠视态度,恶劣的有几个仗着年龄小,只要撞上了就会欺负他。
花夫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腿上的伤口,吃力地把儿子背起来。
花澄雅枕着妈妈单薄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妈妈,哥哥姐姐们讨厌我,因为我是小三的儿子吗?小三是什么?”
花夫人身形一僵。她苦涩地转头蹭了一下儿子伏在她肩上的小脸,安慰他:“不是,你长大后就会明白。你的出身堂堂正正,跟其他人一样。”
花澄雅在自己的梦境里,跟着这对母子,一路回到下人房。
他看着花夫人忙前忙后,打温水给儿子擦擦脸和脚,又拿来医药箱,哄着给小时候的自己轻柔地包扎伤口。
然后陪他一起吃晚饭。花夫人将软软的虾仁蛋羹舀起来喂到儿子嘴里。见他吧唧着小嘴吃得很香,她温柔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