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by扁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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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有酒后有点发热,江言舟胡乱的扯开领带,喉间带着不适的低吟。
修长白皙的手指虚虚勾着领带一端,呼吸再次平稳下来。
他的动作也停下。
夏婉约问她:“所以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宋枳耸耸肩:“喝醉了呗。”
还真是不管到哪里都是祖宗。
宋枳只能认命。
他这副样子,自己也不能直接把他扔出去。
替江言舟把被子盖好后,她去了厨房,按照食谱上的步骤煮了碗醒酒汤。
端到房间里强迫江言舟喝下。
好在他喝醉以后还挺乖,宋枳说什么他都照做。
看着空掉的碗底,宋枳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她拿着一张手写的合同进来,递给江言舟一支笔,轻声哄着他:“粥粥乖,把字签了。”
此刻的宋枳,就像是电视剧里,哄骗命不久矣的丈夫把所有遗产都转给自己的恶毒女人。
江言舟不说话,只是无声的看着她。
宋枳笑容温柔,捏了捏他的脸:“粥粥乖一点,不然姐姐就不喜欢你了。”
他哦了一声,无所谓。
宋枳:“。”
操,喝醉
了都这么冷漠,难道刚才仅有的可爱都是假象?
江言舟左手撑着床沿,上身微倾,离她更近了一点:“你再摸我一下。”
温润清透的声线,此刻染了点醉意。
就像是用一种,温柔的方式撒着娇:“你再摸我一下,我马上就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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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约在客厅里看剧,耳朵却竖的老高,时时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
宋枳这都进去多久了,还没出来,该不会是......
夏婉约笑容暧昧,够可以啊。
她正遐想联翩,房门开了。
宋枳把手上的A4字递给她:“你那些小猫的下半生有着落了。”
夏婉约疑惑的接过A4纸看了一眼。
手写的领养合同,而且还是领养所有的。
她看到最下面的领养人签名——江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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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前吃了粒感康,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感冒已经好了大半。
宋枳的房间让给江言舟了,她昨天和夏婉约挤了一晚。
今天的戏份集中在晚上,不需要起太早,但是生物钟已经成型。
早上七点,宋枳准时睁眼。
没想到夏婉约居然比她起的还早。
宋枳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头发睡的炸毛,眼睛都没睁太开,就开始撒娇了:“婉约姐姐,今天的只只可以拥有一大碗牛奶麦片吗。”
她推开房门出去,视线停留在正低头看牛奶保质期的江言舟身上。
对方听到声音,微抬眉骨,眼神平静的和她对视。
安静了几秒钟后,宋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江言舟还在。
什么是最尴尬的?
就是素颜,刚睡醒,邋里邋遢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前男友。
外在形象是败了,但宋枳打算从气势上扳回一分,她语气不善的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对于她的恶劣态度,江言舟似乎并不在意。
他重新确认了一遍牛奶的生产日期:“你家的冰箱多久没整理过了?”
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从来不做饭的宋枳愣了几秒钟:“也没久吧。”
反正她们也很少在家做饭,冰箱里的食材几乎都是摆设。
江言舟打开冰箱,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全部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牛奶过期,面包长毛,连土豆都快发芽了。”
他抬眸:
“想在家里弄个生态园?”
他语气平缓的说出这句话,宋枳莫名耳朵一红。
因为不做饭,再加上宋枳为了控制饮食已经很久不吃零食了。
家里的冰箱几乎没有打开过。
流理台上的超大号塑料袋里放满了各种蔬菜水果。
塑料袋上的logo是楼下超市。
洗手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夏婉约打开门出来,闻到锅里粥的香味了。
对江言舟的崇拜值直线上升。
长得帅,有钱,还会做饭。
这他妈是什么极品啊。
她实在无法想像,这种世上罕见的高富帅宋枳居然舍得放手,也不怕被别人抢走了。
宋枳看了眼正在煎蛋的江言舟,耐心彻底耗尽:“你到底要干嘛?”
江言舟沉吟片刻:“给你做饭。”
“不需要。”她把门打开,下了逐客令,“麻烦您现在离开。”
夏婉约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咄咄逼人的宋枳。
平时的她虽然娇气,脾气不怎么好,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气氛似乎凝固了起来。
江言舟逐渐停下手上的动作,锅里的煎蛋开始散发出一种呛人的糊味。
江言舟垂下眼睫,把煎蛋翻了个面,轻声说:“我做完就走,不会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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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宋枳走过去, 直接把火给关了:“不需要,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江言舟闻言一顿,他清楚她的脾气。
小姑娘平时看着娇娇软软的, 骨子里却带着韧性, 和宋落一样。
她认定的事, 很难发生改变。
这些他都知道。
他只是想见见她。
高中毕业后,他被送出国, 独身一人身处国外,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想家,想父母。
不可否认的是, 外人口中对他的评价倒也还算贴切。
他是冷血的,亲情观念淡薄。
他没有推脱责任的习惯,更加不会将自己的冷血推给自己年幼时的经历。
那段时间, 他夜里辗转反侧想的, 只有一个人。
闭上眼睛是她,睁开眼睛也是她,甚至连梦里, 也是她娇嗲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于是他开始逃课, 不顾时差和距离,回到国内。
就是为了见宋枳一眼。
却从不和她说一个“想”字。
我想见你。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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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还握着锅柄,因为用力, 骨节处有点泛白。
想说些什么的,可最后还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宋枳尽量按捺住情绪,语气还算平和:“我不想再多出一些不必要的绯闻,希望江先生能够理解。”
气氛冷到极点,夏婉约在旁边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生怕被冻伤。
她怎么觉得平时那个满脑子黄色废料,没个正形的宋枳都是假象,现在这个才是最真实的她。
两个人都不说话,江言舟逐渐松开手,极轻的点了下头。
声音低哑,像是紧崩的线,压抑到了极点,瞬间断开。
他和她道歉:“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将手洗净后,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可能是宿醉的后遗症,他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左手抚上眉骨,轻揉了下。
那酒后劲足,七个小时根本不足以散干净。
夏婉约有个毛病,就是看不得帅哥受委屈,这会心都跟着一块拧着了。
却还是不忘正事,叫住他:“猫别忘了。”
江言舟那双深邃
的眼底微微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讶异,很显然,对昨天的事情的确忘了个干净。
夏婉约二话不说,拧起猫窝就塞进他怀里:“你可能忘了,你昨天哭着求着说要收养这几只猫。记得对它们好点啊。”
哪怕他醉的再厉害,也断不会哭闹。
江言舟却也没说什么,轻点了下头,算是应答。
离开前,他看了宋枳一眼。
后者用筷子夹着煎蛋扔进垃圾桶里,面无表情。
迟疑半晌,他垂下眼睫,不动声色的掩盖住眼底的情绪,转身离开。
门关上以后,夏婉约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你做的太绝了点。”
宋枳看着紧闭的门:“我只是在用他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他而已。”
他也曾像这样,反复的把她推开。
只不过,他的拒绝是无声的。
对于她的热情,他理所当然的接受,却从不给回应。
这么多年的喜欢,怎么可能就在几天之内消失殆尽。
人都是在无数次的眼泪中成长的,分手后的这些日子里,宋枳哭过很多次。
不舍,以及极其迫切的,想要去见他的心情。
她独自熬过了这些日日夜夜,就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
她不想再做他养在城堡里的那只没尊严的小金丝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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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婉约说:“可我看他那个样子明显就是想挽留你啊,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宋枳诉说着自己的伟大理想:“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搞钱。”
夏婉约对她这个想法深感欣慰:“有事业心是好事,男人哪有钞票重要,有了钞票还愁没男人?”
锅里的粥刚好熟了,冒着勾人味蕾的香气。
刚刚还异常有骨气说自己不吃早餐的宋枳此时正拿着碗在盛。
夏婉约有点无语:“这么快就妥协了?”
“不吃浪费。”宋枳理直气壮,“一锅粥当分手费,便宜他了。”
夏婉约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碗宋枳的“分手费”,还不忘点评一下:“真想不到,这位大总裁厨艺还挺不错。”
宋枳正给面包片上抹果酱:“他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住了,那些简单的家务他自己也都会做一
点。”
夏婉约疑惑:“他为什么要自己住,家里没人吗?”
“有人啊。”
宋枳耸耸肩,不想继续谈论任何关于江言舟的事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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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戏份是在老城区的最后一场戏,也是张范范的杀青戏。
她已经弄好妆发在那等着了,助理端着一杯热水过来,她皱着眉一脸不耐烦:“你是想烫死我吗。”
助理连忙道歉,转身给她兑冷水。
宋枳总被人嫌弃娇气,但她觉得张范范这种才是典型的公主病。
背负着“公主病”三个字二十多年的宋枳有些为自己鸣不平。
张范范看到她了,冷讽的问出口:“哟,今天气色不错啊,看来昨天没少被滋润吧。”
宋枳打着哈欠拖出她旁边的椅子坐下,大方的点头:“还可以吧,小狼狗体力太好,我有点吃不消。”
挑起话题的人脸却一红:“你......你不要脸。”
宋枳笑容恣意:“不是你主动问的吗,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张范范是典型的富家小姐,被家里保护的很好,来娱乐圈也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等这股热度退下以后,估计就会继续回去当她的富家小姐了。
连恋爱都没怎么谈过的人,对这方面的经验更是一张白纸。
却又有点向往。
何瀚阳长的的确很帅,有股颓废的没感。
也不怪夏楚岚对他的□□这么执着。
看到张范范那副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问的微表情,宋枳心里忍着笑,面上却只是轻微的勾了下唇角:“想知道细节?”
张范范高傲的抬起下巴:“如果你想说的话,我不介意勉为其难的听听。”
宋枳站起身,表情欠揍:“我不爱勉强人。”
张范范:“......”
她就知道,宋枳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隔壁剧组的拍摄场地和她们这场戏挨着,宋枳甚至能听见林珊珊念台词的声音。
她这个没有感情的朗读方式,估计后期还得重新配音。
做为两部几乎同时开拍的剧,再加上导演和演员之间都有相似性,所以这部戏从选角就经常被拿来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