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出家爆红了——by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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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父母,只有他们垂垂老矣,没有生活能力了,你才有一点赡养的义务。在此之前,你就算是和那个包老板,闪离闪婚,和他们断绝来往,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强迫你回头。”
“你的人生,只是你的人生,全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什么tm的父母,tm的弟弟,tm的家暴男,tm的家暴男,都跟你没关系!!”
第37章 严悦神色凝固,……
严悦神色凝固,怔怔地看着宣娆,浅粉色的嘴唇微微张着,下一秒,又一滴泪,划过斑驳的小脸。
下一秒,她又扑倒宣娆怀里,嚎啕大哭。
她将眼泪抹在她的肩颈,身体软成面条一样,所有的力气全部被抽离,整个身体,连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起依在宣娆的身上。
偷了一寸光阴,宣泄自己的委屈。
——二十多年的委屈。
再次被人扑倒的宣娆,眼眸中划过一瞬间的错愕,最后,放弃了抵抗,僵硬地摸着她的黑长直。
一阵脚步声传来,裹挟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松木香味。
宣娆偏头一望,对着手拿宵夜的卢郁之讪笑:“呵,卢郁之,您送佛送到西,既然替人家垫了医药费,顺势收留一下人吧!”
卢郁之凤眸一敛:“……”
三个人一起回到民宿,宣娆把人送到房间,看着她吃了消炎阵痛的药,安然睡过去,才从房间出来。
一出门,却见到卢郁之站在门口,单手抄兜,神色寡淡的与她对视。
忙忙碌碌大半天,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了,困劲都没了。
宣娆走到他身边,站在他对面,效仿他一样,慵懒地靠着贴着壁纸的墙上。
“有什么想问我的?”
这个时间,村里的看门狗都休息了,卢郁之还特地在门口等着她,显然是有事儿想和她谈。
卢郁之微动嘴角,“你认识那位女士?”
两个人相处时间不算长,可是,他对她的性子也能摸索出一二。
算是一个好人,却不是热心的人。至少,不会热心到突然看到一个人,只是因为她很狼狈,就主动凑上去帮忙,大方施于援手。
还有拉着人看伤,温柔安慰人,最后还把人领回来。
——好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有自己的善良,却不喜欢多管闲事。
房间外靠着长廊,长廊旁就是小溪,水面上还停泊一个乌篷船,一点风儿划过,小船摇曳,带动一点细微的水声。
很安逸。
宣娆看着站在灯光下的他,眉眼清隽,眼角下那颗胭脂痣,都显得很清晰。
“卢郁之——”她声音变得有些柔软,噙着笑意,反问:“为什么要称呼女性为女士啊?”回想卢宅的人,好像大部分人都是用“女士”来称呼她的。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称呼带着少有的复古感。
卢郁之眉尾一挑,显然没有预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须臾嘴角浅浅勾起。
“我大伯母的习惯。”
炎官的妻子。
卢郁之靠着墙壁,眼神中划过怀念,“大伯母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小姐,身上带着上个时代特有的气息,有点孤傲矜贵。”
“她性子很要强,但是对我挺好的。很久之前她就去世了,但是,我脑海里还存着有关她的记忆。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妻子、母亲、长辈。”
“但是,在此之前,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性。”
他垂眸,凝视比他矮一头的宣娆,“她总觉得,女性嫁人之后,被冠上某某太太是一种歧视,掩盖了作为女性的本身地位。”
“而且,小姐这一个词儿,在她看来有一种轻视感。所以,凡是女性客人来卢宅,家里人统一称呼她为女士。”
“久而久之,即使大伯母去世之后,我们依旧保持这种习惯。”
宣娆眼波流转,想起韩毅妈妈上门,王管家好像用韩家的夫人来称呼韩毅的母亲,现在咂摸起来,一开始卢宅对于那女人的态度就是厌恶偏多吧。
“我挺喜欢的。”宣娆扬起精致的小脸,对视他,“这个称呼,很尊重。”
卢郁之微微抿唇,心道:不意外。
看着这中秾艳的脸,五官处处透着精致,甚至有些侵略感,和记忆中那个长相清冷,性格高傲的长辈明明很不相似,毫不夸张地将,有些南辕北辙。
可偏偏就是让人感觉很神似。
那种精神上同步的神似。
也许,这也是大伯对她一见如故,分外偏爱的一大原因。
清凉的风穿过竹帘,扑倒人脸上,挑动她的长发,为她添上一丝疏懒感。
随着清风,她轻灵的嗓音,带着飘渺感,幽幽传到他的耳中。
“我今天去了一个地方,姜主席给的地址所在地——”她垂眸,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留下一圈阴影,“看见这个女孩,被她的家人很亲热地拉进家里,妈妈爸爸疼爱,弟弟乖巧,身边还有她的丈夫。”
卢郁之瞳仁皱缩,张张嘴,最后还是保持沉默,静静听着她讲诉。
“我以为,她挺幸福的。”
“在常人眼中,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应该是女性追求的一个很圆满的状态了。”
“我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夜幕降临,我才转身离开。”
“同为女性,同样生活在歧视之下,她至少蛮幸福的。”
“可惜——”宣娆抬头,对上他琥珀色的瞳仁,自嘲一笑:“在那种畸形的环境之下,我怎么能期待,连生命都能被抛弃的女性,可能拥有原生家庭的幸福?”
后续,涉及到严悦的个人隐私,她无权宣扬给别人,自然而然地停住了讲诉。
一通话说完,她朝着长廊那边走去,坐在美人几上,眉宇间有些疲倦。
这一幕落在卢郁之眼中,心头骤然一紧,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带了淡淡的微痛感,上涌到鼻尖之时,又变成了浓浓的苦涩,让人心情烦躁。
她就这样很平静地讲诉,自己的遭遇,自己的伤痕,脸上没有悲伤、没有落寞,只是淡淡的疲倦,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习以为常地看待旁人的悲惨故事一样。
她不会难过吗?
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站在她的处境上,不远千里去寻亲,看一眼与自己有血缘牵绊的人,最后,发现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
平静地目睹他们的幸福,最后静默地离开,如同像他们希望的,希望她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可惜,最后发现,这样的幸福也只是假象。
即便被留下来的那个女孩,最后也在微凉的夜里,赤着脚,带着血,逃离了本该庇佑自己的家。
即便不知道内情,他也猜想到,她名义上的姐妹,也是在畸形的歧视之下,最后崩溃叛逃。
卢郁之眼睫微动,看着倚着美人几的人儿,单薄的身影,此刻略显憔悴。
“宣娆,你想做什么,和我说一声吧!”
闻言,宣娆回眸看他一眼,他语气认真:“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无论什么事儿,只要你说,我就会做。”
下一秒,卢郁之窥见她,那双回望着自己的多情的眸子,缓缓涌上水意,而后她用柔荑掩住了脸,肩胛颤动,缓缓颔首。
她竟然哭了!?
卢郁之眼眸划过错愕,有些手足无措,想去哄她,又怕自己伤了她的骄傲,只能站在她身边,静静陪着她。
而,低着脑袋,眼角溢出泪水的宣娆,又打了一个哈气,心道:忙了一天,困死了!
房间里。
宣娆半坐在床上,边擦头发,边和红团子聊天。
“我说过,她比你幸运……现在看来,幸运活下来的,日子过得也不轻松。”
台灯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红团子缩在上面,兀自是黯然神伤的模样。
“你还坚持去问一下你母亲吗?”
在宣娆看来,红团子的母亲在同意把女儿送走,就已经表面了她的态度。
至于,心里有没有愧疚,有没有后悔,都是虚伪的。
可是,这个心底纯良到不像一个婴灵的红团子,对此很偏执,超乎寻常的偏执。
半晌之后,红团子低声嗫嚅:“我再……想想……”
宣娆心中一叹,将毛巾扔到椅子上,掀开被子,说:“今天那个骨折的女孩,应该是……姐姐吧!”
如果是妹妹,估计也是一样的下场。
“不然,你在她身边呆着,听她说说。如果你妈妈真的记得你,应该会和你姐姐提一句的。”
宣娆关灯,躺在床上,在阖眼的最后一瞬间,“如果,她一句都没听她妈提过你,你……也不用上门,亲耳听一句了。”
结果,一定不会如红团子所愿。
房间里静默良久,只有空调吹风的细碎声响,良久之后,红团子突然开口:“好……”
明媚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打在她莹白的脸上,不多时脸颊泛起微红。当光线落在眼角,她挣扎地睁开疲惫的双眸。
多情的眸子带着一层慵懒的水意,瞳孔涣散,显然她在神游太虚。
骤然,脑海里飘出2021有些陌生的提示音:“尊敬的主人,容我提醒您一句,因为您许久没有工作了,又加上您每次买东西,都是喜欢倾家荡产似的购买——”
宣娆翻了一身,打断它:“絮絮叨叨什么劲儿,麻溜一点,还剩多少寿命?”
她的目标是给自己的儿子,小玄墨,养老送终,大概活个十几年,就够够的了。
仿佛窥见了她的颓废想法,2021语气中带着阴恻恻的寒意。
“很抱歉,主人,您的寿命目前只剩五个月,依旧活不过您的儿子。”
宣娆:“……”
第38章 一大中午,被2……
一大中午,被2021那个坑货传达了一个好消息,宣娆兴致提不上来。
吃着早午餐,一直不断打哈欠,多情的眸子里盛着清浅的水气,让卢郁之瞧见了,双眉下意识蹙起。
卢郁之语气没什么感情:“没睡好?”
宣娆夹着汤包,又打了一个哈欠:“睡得还行,就是一大早莫名的心情不好。而且——”
她拖长尾音,挑起卢郁之的好奇心,下一秒,却听到她索然无味地说着:“我好久没和人开战了,有一点独孤求败的心情了。”
卢郁之:……
明明就是找人吵架,逞口舌之快,她还能说出一股子挥斥方遒,似乎要干大事的豪气感。
很厉害啊!
卢郁之一时语凝,下一秒,想着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不由得浅笑爬上嘴角。
“卢郁之……”
听她喊自己,卢郁之的视线从平板上移到她身上,“严悦……就是昨天那个姑娘呢?”
宣娆张望四周,已经快中午了,严悦昨天休息的房门禁闭,一点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宣娆记着从昨晚到现在,她哭累了之后,吃了药就睡了。
就算是累极了,现在也该起床了。
她将眸光放在卢郁之身上,“她到现在还没起床吗?”
卢郁之摇头,“她一大早就起来了,然后说自己有些事儿要处理。”
“她说会回来吗?”
她垂着眼睑,脸上没有外泄的情绪,卢郁之心头一紧,“她说会回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卢郁之看着她清冷的模样,觉得她的内心一定不似表现的那么平静。她应该是为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相同命运的妹妹担心。
心里应该是担忧不断,却还是佯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性子太别扭了。
“她离开的时候,语气很平和,还带着笑,眼神也很坚定,应该是已经拿定主意,要去做某件事了。”
宣娆颔首,表明自己听到了,心里却想着怎么赚绩点,给自己儿子养老送终。
“等一下!”她下意识将汤包送到嘴里,卢郁之突然打断她,“刚出锅的汤包,里面汁水浓郁,而且很烫。”旧⑩光zl
他用另一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个包子,轻巧地挑开皮子,一股热气伴着蟹黄的鲜香味儿弥漫开来。随即,他将放在姜丝的陈醋,用小勺子加了几滴进入。
最后,将装着汁水汪汪,鲜香弥漫的汤包碟子,送到看着他一通操作,眼泛惊奇的宣娆面前。
他噙着笑,“吃吧!”
宣娆撑着下巴,看完他行云流水的表演,最后视线又落到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上。
她以前想过,这样一双手,应该是拿笔写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