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出家爆红了——by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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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娆……”卢郁之突然咧嘴一笑,可以眸子里却没多少温度,“值得不值得,是他的事儿,他如果认定了,哪怕是,最后真如你的神棍言论一样,错过分开,孑孑独行,他也是甘之如饴。”
宣娆倏地蹙眉,猛然掐住他的手腕,一下甩开他,顺势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怀中少了一个温软的小东西,卢郁之有些失落,下意识摩挲着指尖,转而把手插进兜里。
“很晚了。”他对上她盛怒之下的眉眼,依旧噙着笑意:“我送你回去。”
宣娆哼出一声气音,很想扭头离开,下一刻,脚步一顿。
刚才太着急卢郁之的伤了,出来得匆忙,甚至连手里都忘了带出来。
她想蛮狠地甩着三千青丝,潇洒走人,奈何经济条件支持不了她的气节。
最重要的是,他自认为值得,不听她的劝告,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她也不能强行按牛吃草。
但是——怎么能说自己的话,是神棍言论?
她说是迫不得已。
他说就是亵渎神明。
磨蹭到凌晨一点,两个人才算回到静轩博园。
宣娆目不斜视地走下电梯,脚下生风,故意不留给他一点回眸。
“宣娆!”骤然他呼喊一声,她不由得一顿,又听他说:“如果,我朋友对那个姑娘采取一些积极的措施,那个姑娘应该不会生气吧?”
宣娆:……
他语气中带着笑:“毕竟,一开始你说,他们很相配的。既然缘分天定,她应该不会反感我朋友吧?”
宣娆猛地拉开门,把惹人生气的人,以及让人上火的话,统统关在外面。
玄墨看到自己老娘回来,亲热地凑过来,用柔软的猫条蹭着宣娆的脚踝,时不时伴着嗲嗲的喵呜。
宣娆弯腰抱起它,把它按在怀里,蹂.躏它的大脸,埋怨:“你个吃货哟!害死你老娘我了。”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贪吃鬼和鹦鹉来了一场大战,也不会有和卢郁之再次遇到的机会。
至少,近期不会再遇到。
她还能自顾自地装作视而不见。
但是,现在,卢郁之,已经直白地把事情挑开了,甚至,就差没有说那一句傻气的——“其实我的朋友就是我”了。
宣娆用手捏着它的大脸,不顾它的反抗,一直碎碎念着:“你个吃货,真是孝死你老娘了。”
脑海中骤然灵光一闪,她悲催地想到:棠棠的亲儿子还在卢郁之家里呢。
翌日。
宣娆顶着一头乱发走到客厅,把正胎教的严悦吓一跳。
“姐,你怎么了?”严悦惊诧着:“黑眼圈那么重,失眠了吗?”
宣娆窝在沙发,撑着扶手,托着腮,疲倦地掀开眼皮,疏懒地说:“做噩梦了。”
“梦到一只笑得贱兮兮的狐狸,一直盯着我,最后我亲自把它剥皮抽筋了。”
“啊?”严悦下意识护着肚子,嗔怪一声:“姐,当着孩子面,少说血腥故事,不利于胎教。”
宣娆瘫在沙发上,用手肘撑着身子,侧身一点点朝着严悦前进,最后用手指轻轻抚摸严悦的肚子:“我亲爱的外甥女,你一定要乖乖听话。”
一定要是一个女孩。
如果是男的——以后你要是敢祸害人家小姑娘,你阿姨,我,一定会亲手教导你,什么叫好好遵守男德。
怨念的口吻,滑稽的行为,让严悦忍俊不禁,动手给宣娆整理凌乱的长发。
她问:“姐,你喜欢女孩吗?”
宣娆难得地放软,倚在她大腿旁,慵懒地开口:“嗯!如果是个小外甥女,我一定会像疼你一样,疼她。”
严悦好奇:“如果是个小外甥呢?”
宣娆扯着嘴角:“我会充当家庭里“严父”的角色,好好教导他。”
如果像某个人一样,滑不溜湫地缠人,但凡敢露出一点苗头,直接买一条七匹狼在家准备着。
严悦失声轻笑,用手指当梳子,给她梳头发,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头皮,让宣娆整个人有些发麻,神情疏懒地闭目养神。
“姐,你真好,就像是我亲姐姐一样。”
浅阖的多情眸倏地张开,宣娆翻过身,眸光扫过严悦锁骨处那个小巧的坠子。
沉默一瞬,宣娆不经意一问,“严悦,你是家里的老大吗?”
“……”严悦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蹙起清秀的娥眉,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好像吧!”
好像?
那就是,有可能严悦的母亲,在她面前提过红团子?
细腻的玉质瓶子突然闪着一丝猩红的微光,宣娆轻颤眼睫,手指飞快地在瓶子上一点,加了一重禁锢。
“怎么了?”严悦被她的手指吸引,下意识攥着瓶子。
宣娆摇头,松散地发梢贴着脸颊,继续刚才的话题:“好像?”
严悦拧着眉头,回忆着:“小时候听邻居婶子说过,我应该是有一个姐姐。但是,村里人闲言碎语很多,而且也不知道那一句是真的,那一句又是瞎诌的,所以,我也不确定。”
“你父母没提过吗?”宣娆对她问道,目光却放在瓶子上。
婴灵暴走的力量很可怕,况且,她身边还有一个孕妇,只能时刻关注动向。
哪知,严悦露着讥诮,垂着眼睑:“我不敢问。”
“我老家很可笑。明明一群大人都做过腌臜的事儿,但是,一个个的偏偏装得无事发生,甚至三缄其口,连一句回忆,都是禁忌。”
“村里以前有一个小姐姐,说了一句,被她妈妈提着耳朵,拉回家打了一顿。”
“我害怕疼。”严悦嘴角露出嘲讽:“所以,不敢问。”
宣娆心头一叹,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耳侧,对着她浅浅一笑。
无声安慰,却也让她熏红了眼眶,兀自感动。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温情时刻,宣娆起身去开门,一打开,棠棠露着羞赧的笑脸,摇晃嫩白的小手,和她打招呼。
“早,姐,我来赎孩子了。”
宣娆目光在对门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看着棠棠困惑着:“你没去找孩子吗?”
目前,宣娆不想见卢郁之那个狐狸。
昨晚给卢郁之发了短信,告诉他今天有人去接鹦鹉,今早也和棠棠通话,让她亲自去接孩子。
为了方便交接,她把棠棠的相片也发过去了。
现在她怎么两手空空的?
宣娆问道:“你没去?”
棠棠不好意摸着鼻尖,嘿嘿一笑:“你邻居说,他从你手里接的鹦鹉,为了安全起见,需要宣娆姐你亲自去接,他才会把孩子给我。”
第52章 宣娆怒火中烧,……
宣娆怒火中烧,只觉得这个狗男人,真狗。
拿捏住鹦鹉,威胁她自动送上门,进而与她继续产生交集。
有了交集之后,还要做什么?挟恩图报,再名正言顺地提出一些让她不得不同意的要求。
来来回回,纠葛不断。
这狗男人,想得美!!
宣娆一脸阴沉,沉默不言,让棠棠小心肝微颤,下意识躲开一点,怯生生地问道:“宣姐,你和邻居……有矛盾?”
想着,也不应该,不然,不会把鹦鹉托付给对方的。
难不成,仅仅一个晚上,两个人就闹翻了?
棠棠莹白的小脸闪过一丝苍白的担忧:他们生气,不会波及到自己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孩子吧?
主要,家里那个龟毛的老柯,还等着孩子回去呢,接不回去,又要面对很长一段时间的冷脸,让她食宿不安的。
“姐……”棠棠缩着娇小的身躯,仰首观察着宣娆的脸色,语调拖长,“您就帮我一下,如果接不回去,老柯会找我算账的。”
宣娆倏地用食指指节,收着力气,敲她莹白的额头,“你要是昨天不喝酒,也不会缠着要鹦鹉,也不用衍生出今天那么多事儿了。”
“嗯?”棠棠用手捂着额头,乖巧道歉:“对不起姐!我下次登门负荆请罪。”
宣娆闲闲地看她,“背荆条啊?”
“NO!NO!”棠棠慢悠悠地左右摇晃食指,“那多老套啊!我们要与时俱进,我带一包荆棘过来,请罪之后,还能调一个凉菜,二次利用,一点都不浪费。”
越说越远了,宣娆莫名被她逗乐了,用食指轻敲她的脑壳,得到对方一个卖乖的笑脸。
目光对上对面不锈钢的门,清冷的色调,就如房主的性格一样,不近人间温度。
算了,她托付给对方的,也担着一份责任,还得亲自拿回来才行。
宣娆掀了掀眼皮,转而问身旁的人:“你和我一块?”
“不不不!”棠棠疯狂摇头,整个身体都在写着抗拒,“姐,你邻居……就很有气势。”
她沉吟几秒,想到了合适的措辞:“就像高冷的仙人一样,不容亵渎,我等凡人不能太靠近,容易折寿。”
棠棠边说着,边用手臂抱紧自己的小身体,拼尽全力演示对卢郁之的敬而远之,让宣娆一时分不清,到底她的话是在夸他,还是损他。
看来还是要靠自己。
宣娆挥手,让心惊胆寒的凡人退下,自己越过电梯,独自去见所谓的“高冷仙人”。
站在对方的门前,宣娆不由得失神,明明想着避而不见,机缘巧合,才过了短短一夜,她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进去之后,该说些什么?
如果对方趁机提出报酬,她又该怎么做?
他们不该产生交集。
一团乱麻在脑海中纠缠,分不出一个头,最后仿佛泄气一样,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按门铃。
不过是一瞬,宣娆手指还没放下,对方的门就打开了。
多情的眸子掺着一丝诧异,蓦然,便和对方清清冷冷的凤眸触及了。
宣娆收回手,想开口,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居家的他,少了一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感,服帖的软发贴着额角,身上穿着条纹的纯棉睡衣,衬得多了一些柔软,沾染了几分人间的味道。
挺顺眼的。
骤然,宣娆眉眼一蹙,垂下眸子,她怎么会觉得对方顺眼?
这狗男人,如果真是个性格温顺的人,她怎么会在应该吃早午餐的时段,出现在他门口,傻乎乎地和他对视?
卢郁之纤长的眼睫扇动,睨视着对方秾艳的面容,往常水光潋滟的眸子中,此时尽是懊恼之色。
他甚至能读出,她一定在心里对着他一阵腹诽。
可,他却不想按照她的想法走。
“给!”
宣娆从怔愣中回神,一个精巧的笼子送到她眼前,里面的虎皮小鹦鹉在里面叽叽喳喳,可爱至极。
她抬眸,没有接,只是看着对方,用眼神问询:就这么简单?
卢郁之勾勒唇角,带着一种无害的柔软,“不是来拿鹦鹉吗?接着。”
四目相对,宣娆一时弄不清对方的用意,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寂静几秒,宣娆抬手接住了鸟笼,快速扫过对方,而后又垂眸错开视线,蠕动嘴角,嗫嚅着:“那啥……谢谢你,卢郁之。”
“呵!”对方语调突然一扬,语气中带着揶揄:“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呢,像是……误会别人之后,有些心虚一样。”
骤然,一股清冷的松香味逼近,心头一跳,她倏地抬首,他带着几分软色的眉眼,近在咫尺。
语调噙着笑,他反问:“你原本以为,我会做什么?”
猛然,宣娆觉得脸颊发烫,连耳朵也带着炽热,口不择言地回道:“我以为,你会问我要托管费。”
“嗤——”卢郁之偏头,目光落在她粉嫩的耳尖,慢悠悠地开口:“我不缺钱——”
“但,缺人。”
“啊?”宣娆用笼子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干巴一笑,“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卢郁之:……
“那啥……”宣娆抱紧笼子,“严悦在家等着我吃饭,谢谢你帮忙,我先回去了。”
说罢,也不管对方有什么回应了,脚下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好似一阵疾风,倏地跑回家。
卢郁之半撑着房门,嘴角勾勒深深的弧度,她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真切地读出一种落荒而逃的躲避感。
恩情还了,交集就断了,如果不主动要求还债,对方永远都会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