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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出家爆红了——by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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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宣娆他们面对面坐着,干净的桌子上放在一个小巧的录音器。
  一个人掏出笔记本,架好笔,另一位露着和煦的笑,宽慰:“别紧张,就是例行公事,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了解情况。”
  宣娆撩动眼睫,神色平淡:“请问。”
  问题是与严悦有关的,问了两个人的关系,以及当时事发的情况,看似平常却也细致。
  方脸的大叔手中把玩着一个打火机,骤然问了一个意外的问题。
  “宣娆小姐,您觉得严悦小姐的坠楼是意外?还是人为?”
  原本和谐的气氛,霎那间有些紧绷。
  宣娆抿着唇角没有开口,卢郁之却握紧了她的手指,暗示:有他在。
  蓦然,嘴角一丝弧度上扬,宣娆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而后语气平缓地开口。
  “一开始我以为是意外,可是,后来——”
  方脸大叔逼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宣娆抬眸直视他凌厉的视线,“救护车来了之后,我回了一趟家,在门口碰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他神色慌张,扭头就跑到电梯里,像是畏罪潜逃。”
  “一切太巧,让我不得不朝着人为这个方向想。”
  方脸大叔:“您认识那个男人吗?”
  声音又断了,几秒之后,宣娆叹着气,“不认识,勉强见过一面,他应该是严悦的弟弟。”
  简单几句话将严悦的家庭情况陈述一番。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何对方能进入静轩博园,以及他犯罪的可能性。
  一个从小将自己的姐姐视为长工的弟弟,只是听说自己的姐姐要离婚,就能打断亲姐手指,面对亲姐的再次拒绝“养育”,一时发怒,将严悦推出栏杆,不算意外。
  方脸静静听着,半晌之后大叔突然问道:“您为什么要回去?按理说,严悦小姐生死攸关,正常情况朋友应该是寸步不离地陪着的。”
  “我上楼拿了护身符。”
  宣娆给了一个意料之外,与她而言,又在情理之中的理由:“我是道士,这一点您可以调查。越是紧张危机的时刻,我越会本能地相信我的信仰,祈求他能庇佑严悦。”
  从怀中掏出一个平安福,黄符折成了一个三角,边角有一点潮湿,可见握着它的人心中煎熬至极。
  听着也许愚昧可笑,可结合宣娆的身份,却是最合理不过的解释。
  方脸大叔微微颔首,讯息也了解得差不多,两个人起身,准备离开。
  宣娆将他们送到门口,在合上房门的瞬间,方脸大叔倏地转身,“宣娆小姐,你知道对方在逃跑的过程中,在电梯里坠楼了吗?”
  半生都在处理案子,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其中不乏狡猾至极的罪犯。虽然这样想有些可笑,但是,结合宣娆的身份,方脸大叔就是有这样一种奇怪的直觉。
  ——电梯突然出事与宣娆有关联。
  又是一阵沉默。
  下一瞬,背后贴近这个温热有力的胸膛,手指也被人握在掌心中呵护。
  心情变得有一点雀跃,宣娆嘴角勾起笑,余光扫到对方中的录音器。
  她坦然:“我听到了,并且,说着可能缺乏同情心,可我认为他是罪有应得。”
  “静轩博园每一层电梯、楼层都有监控,你们可以调出来查看,我的说辞是否真实,以及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儿。”
  查,也查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一声尴尬地讪笑,两个人离开,目送他们走远,宣娆他们回到了房间内。
  严悦依旧阖眼沉睡,丝毫不见苏醒的迹象。
  拧了一条毛巾,宣娆轻轻擦拭严悦的脸颊,让小姑娘一直都是干净美丽的。
  毛巾擦过她的眼睑下方,宣娆猛地察觉到,严悦纤长的眼睫微微战粟,似乎有一点苏醒的征兆。
  可惜,那双明媚的杏核眼,依旧紧紧闭着。
  宣娆放下毛巾,单手撑着腮,眉宇间凝结着深深愁绪。
  见状,卢郁之劝慰:“别担心,严悦会醒过来的。”弯腰,与她平视,“女朋友你不困吗?”
  正说着,宣娆适时地打了一个哈气,多情眸中蒙着一层水雾。
  卢郁之一手穿过她的手臂,一手在膝下,微微用力,从椅子上将她抱起来。
  “啊?”骤然升高海拔,宣娆下意识用双手抓着他的衣领。
  卢郁之勾笑:“女朋友你大可以嚣张一点,直接用手环着我的脖颈,我们是情侣关系,亲密一点,理所应当。”
  蓦而,一股燥热在脸颊蔓延开来,宣娆没有说话,顺从地被他放在陪护的小床上,看着他将自己的鞋子脱了,给自己盖好被子。
  最后,他坐在床边,露着一抹调笑:“女朋友眼睛那么漂亮,是要我给你唱摇篮曲,才会舍得闭上吗?”
  默默地翻了一个身,背对他侧躺着,将脑袋缩在被子中,心口跳跃的频率让她有些发颤。
  渐渐地疲倦上头,她合上了眼睫,陷入沉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窗外的阳光已经变成了温暖的橘红色。
  温柔的色泽轻柔地撒在房间里,给一切添上了一层舒适的温馨。
  宣娆看了一眼手机,上面一条卢郁之的讯息:“阿姨煲了靓汤,让我拿给你喝,一会就回来。”
  最后还写上“男朋友留”四个字,又幼稚,又有点可爱。
  身体带着睡意,四肢泛着酥麻,宣娆看了一眼严悦,她还是平静地睡着。
  收回视线,宣娆放空地看着头顶的一片洁白。
  “那个死丫头是不是在里面?”
  “这个先生,请您不要随意乱闯,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他爸,你别这样。”
  走廊上有人在争吵。
  “啪!”一声耳光的脆响。
  “贱骨头!不打不老实。”
  “宝儿好好地去找那个死丫头,一转眼,现在却在急诊室里躺着,昏迷不醒,还有可能瘫痪。”
  “宝儿要是站不起来了,我就打断死丫头的腿,要是真醒不了,我就让她给宝儿偿命。”
 
 
第74章 不堪的言辞……
  不堪的言辞尽数落到宣娆的耳中,下意识她扭头朝着严悦的方向一瞥,躺在病床上的人兀自呼吸平稳地沉睡着。
  此刻,宣娆竟然觉得,没有醒来是一种幸事儿。
  掀开被子,脚尖猛然触碰到一双白色的棉拖鞋,板正地与自己的长靴安静地并列在一块,像是一高一矮两个站岗的小士兵。
  眼睫微颤,她记着自己是被卢郁之直接抱到床.上的,蓦然嘴角溢出一丝轻笑。
  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不要脸,但是一直很细心。
  譬如,彼时小山村的药片,以及水乡的水蜜桃。
  他冷冽的面容之下,藏着一颗温润的心。
  多情眸在两种鞋子上逡巡几秒,而后她将小脚放在那双棉质的脱鞋里,缓缓站起来。
  下一瞬,房门被人猛地撞开,她漫不经心地望去,正好与严父那双戾气的眸子交错。
  一瞬间,严父瞳眸放大,迅速错开视线。
  脊背发凉。
  窗外一丝阴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倏地爬到人的后腰,转而又顺着脊背爬到人的头顶。那种感觉像是一只流着涎液的巨蜥在裸.露的脊背爬过,下一秒,也许就会张开锋利的、淬着毒的利齿划破人的皮肤,啃食人的血肉。
  明明只是一个小丫头,明明那么单薄,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便让严父心惊胆寒。
  觉得丢了面子,严父的眼珠子乱撞,陡然瞅到了躺在病床上,四肢缠着绷带的严悦。
  气不打一处来,严父捋起袖子,骂道:“终于找到你这个死丫头了?”
  “他爸你别这样。”一个怯懦的女人,肿着半张脸,扯了扯严父的袖子,嗫嚅着:“jc都说了,小宝的事儿是意外……小悦也受伤了。”
  “她受伤了怎么了?”严父啐了一口,“小宝出事了,就是她这个做姐姐的错。”
  严父皱着一张苍老的脸,动手把严母推开:“滚开!死婆娘皮子欠打!”
  气势汹汹地朝着病床走进,严父看着死丫头躺在床上,神色安稳,睡得挺香,再想想自己在急诊室躺着,身上挂着各种仪器的儿子,只觉得都是这个死丫头的错。
  他要抓住死丫头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扯下来,看她还怎么睡。
  手指刚要触碰到净白的床单,猛然一道纤细的身影挡在面前,像是固阴冱寒下一棵挺直的青竹,看着消瘦,实则坚韧至极。
  忽而抬头,便看到了一张秾艳的小脸,那双多情眸的眸子依旧噙着让人胆怯的阴冷。
  严父紧张得滚动喉骨,色厉内荏道:“你是谁?”
  宣娆轻轻掀起眼睫,嗤笑一声:“不重要,我只说一遍,滚出去。”
  这一声讥诮的嗓音很熟悉,严父骤然想到了几天前那通电话,那段如梦魇一般的魔音,深深扯开了他掩盖了二十多年的暗伤。
  “你……你……”严父嗓音颤抖,想到了某种不太可能的情况,食指战粟指着宣娆那张脸,干咽口水,“你是不是……是不是——”
  话没说完,一道欣长高大的身影,猛地穿过啼哭的严母,惊诧的严父,而后陡然一个转身,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将宣娆护在身后。
  “这里是私人病房,请你们出去。”

  那双凛然的凤眸带给人的惧意,比之刚才多情眸更盛,严父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下意识一颤,而后心头涌上一股火气。
  他一个半百的大男人,被一个面皮嫩的后生只用一句就镇住了,脸上实在挂不住。
  梗着脖子,严父吼道:“那是我亲身女儿,你凭什么赶我走?我养她那么大,她欠我那么多,这辈子都还不完,就是把她打死了,谁又能管得着?”
  “我不欠你的——”
  一声孱弱的气音让众人一怔。
  宣娆回眸,看到了那双张开的杏核眸子噙着一层泪花,心中一动,忙走到她身边。
  “严悦,你怎么样?”见她要起来,宣娆按着她的肩,警告:“你现在四肢骨头都有伤,不能动。”
  严悦哽咽:“姐,你扶我起来……求你。”
  思忖几秒,宣娆将一个软枕头放在她的后背,让她坐直半个身子,随即坐在她身边,拢着她的手指,像是给予她力量一般。
  严悦凝视着宣娆,眼眸之中噙着的泪花不堪重负,滑落脸颊。
  手指擦去她的眼泪,宣娆哄着:“我陪着你。”
  “嗯!”
  “我不欠你的。”严悦收敛脆弱的情绪,直视严父那张,曾让她想起便会害怕的脸,此刻只觉得虚张声势。
  她抽泣着:“你只是生下了我,从来没有疼过我,也没有养育过我,我们之间只是有一层让我厌恶的血缘关系。”
  闻言,严父双眼瞪大:“没良心的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不给你吃的、喝点,你是天生地养的才长那么的?”
  “那是喂,不是养。”严悦正式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心结:“你在你眼中,和家里看家护院的狗有区别?”
  “我从十五岁就从家里出来,整整七年,我这条被你榨干的狗,交给你的钱,还不够还你喂的剩饭垃圾的钱吗?”
  “小悦你别这样说。”严母神色痛苦,泪眼婆娑:“你爸心里是有你的。”
  “妈!”严悦视线被泪水模糊:“我是被小宝推下来的。”
  闻言,严父怒了,扬起巴掌朝着医院冲,中途被卢郁之一个胳膊按在了地上。
  严悦从宣娆怀中出来,直视严母:“他想杀了我,甚至不顾念我怀着孕。妈,您知道吗?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从栏杆摔下来那一刻,严悦心里对亲情最后一点奢望也没了。
  她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弟弟,骤然见到他,喜不自胜,让他进门,高兴地款待他,她以为对方也会回以相同的感情,哪怕只是分毫。
  可惜,仅仅只是一个拒绝,所有虚假的壳子,瞬间崩塌。
  她在这一个畸形的家里,那两个男人眼中,从来都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一辈子供他们吸血的工具。
  病房中弥漫着死一般的静谧。
  “不可能……”严母嘴角颤抖:“小宝就是有点任性,他没有坏心眼的,他连鸡都没杀过。小悦,你相信妈妈,他只是一时冲动了,脾气有点犟,他还只是孩子——”
  “他早就成年了!!”严悦失控地吼着:“妈,我如果真的死了,连同我的宝宝,一起死了,你依旧这样为他开脱吗?妈,您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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