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出家爆红了——by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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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招以退为进,将卢千息拿捏得死死的。
见着自己女人明明委屈流泪,但是为了家庭和谐,一让再让。卢千息火了。
“我的孩子,我的女人委屈了二十多年,都不能有个名分,是我这个做丈夫,做父亲的错。”他直视一直沉默不语的炎官,语气强硬:“大哥,卢氏的事儿你做主,我的小家庭,我自己说了算。”
“阳之过户的事儿,明天就办。”他牵起钱雪的手,“求一个双喜临门,明天我和小雪也一起领证。”
一手拉着钱雪,一手拉着卢阳之,卢千息眼眶红了,道歉:“这些年,我让你们母子受委屈了,以后绝不会让你们再遇到类似的事儿。”
情难自抑,他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兀自感动着。
看着一家三口地深情相拥,宣娆偏头望着卢郁之,神色复杂,而后轻声问道:“你爸和卢阳之真不是父子?”
不知她联想到什么,卢郁之先笑了,“你想说什么?”
宣娆瞥了一眼被自己感动到落泪的卢千息,吐槽:“卢阳之的油腻,和你爸爸真是一脉相承啊!”
“嗯?”卢郁之一顿,而后忍俊不禁。
“老二!”浑厚苍老的男声打断了一家三口的温情时刻。
卢千息用手抹眼泪,“大哥,您不要说了,我一定要让阳之过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炎官看着自己的弟弟,难得几十年了终于硬气了一回,却是为了着急认回别人家的孩子。
虽然挺没有同情心得,但是,炎官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他问道:“哪怕,阳之根本不是你的骨血,你也不后悔?”
第82章 卢阳之不是……
卢阳之不是老二的亲生儿子。
手中拿着卢郁之提供的DNA检验的报告,炎官只是怔愣了一秒,而后便很奇妙地相信了这个看起来有些荒唐,甚至啼笑皆非的事实。
平日看着卢阳之浪荡的行为,不成体统的举止,炎官就不止一次腹诽:自家怎么能出现这个一样,和家风一点都不沾边的人?
好似,他不是卢家人一样。
如今再看到报告,炎官有一种一语成谶的诡异感。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庆幸家风统多一点呢?还是生气被人糊弄多一些?
但是,对于自家那个不成气候的老二,他这个做大哥的却是很随性地笑起来了。
老二大半辈子都在女人堆里打滚,靠着家里的财力与名声,声色犬马,乐此不疲地玩着男女游戏,乃至内外都被掏空了,依旧饮鸩止渴。
可,如今惊觉到,他一个花.花公子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整整二十多年。
莫名有一种报应的嘲讽之感。
炎官轻轻呷了一口茶,锐利的眸子在老二神色复杂的脸上扫过,心中一叹气。
兴许,经过这一遭之后,老二能把女色的癖好戒掉?以后收收心,不至于让他这个做哥哥的,以后亲眼送走比他小十多岁的弟弟。
“不可能!”
卢千息从怔愣中挣脱,转而面色中露着忿忿中夹着痛苦,说:“大哥,阳之虽然看着和我不太像,可性子却是与我如出一辙,说我们不是父子,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钱雪顺势露出痛苦委屈的神情,纤细的双肩微微颤动,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见状,卢千息、卢阳之“父子”俩,忙凑过去安慰。
卢千息望着自己伤心欲绝的女人,以及咬牙隐耐的儿子,被声色侵蚀的脑子瞬间炸了。
“大哥,是不是卢郁之和你挑拨了什么?”卢千息双眼气得通红,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怒目而视:“卢郁之,你就这样恨小雪他们母子俩?”
“你以为是他们母子抢了你东西吗?”他怒的口不择言,对着卢郁之说出凌迟心脏的话:“我和你早死的妈从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即便是她当初没死,我们的婚姻也是朝不保夕。”
“你不可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哪怕只是一个貌合神离的家。”
“砰!!!”
垒在一旁桌子上的香槟塔突然炸裂,吓得钱雪惊呼一声,而飞扬而起的玻璃碎片,有一片倏地划过卢千息的眼底,薄薄的皮肤霎时间流出鲜血。
事情发生得措不及防,卢千息顿了几秒,眼睑下方火.辣辣的刺痛,他茫然地用手摸着脸颊,触手的濡湿感瘆人。
卢千息大半生没受过苦,一直是蜜糖罐子养出来的,看着手中的刺目血色,霎那间脸色尽失。
“嗤嗤——”后知后觉地捂着脸,卢千息像是受不了丝丝痛楚的孩子一样慌张。
钱雪与卢郁之见状,立即围着他,捂住他的伤口,安抚他的情绪。
一眼瞧过去真是相亲相爱,相互扶持的一家人。
而,身为亲生儿子,卢郁之却像一个外人一般,淡漠地站在原地,凤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们。
明明已经习惯了,麻木了,认清了,可是不曾想直面这些真相,心里还是泛起顿痛。
这世上最为折磨人的方式,莫过于钝刀杀人,寒光屠戮在颈,一下下化开皮肤、血管、红肉、骨头,在剧痛之中,感受生命艰难地逝去。
而方才那一席话,让卢郁之感受了钝刀的摩挲,一寸寸凌迟的痛苦。
原来是这样。
竟然真是这样?
呵,一直不都是这样吗?
卢郁之嘴角扯着,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可笑。
蓦然,抵在大腿握紧的拳头,被一层细腻绵软覆盖,像是一阵春雨治愈着他内心好似焦土的荒芜之境。
捏紧的心脏一瞬间放松,而后渐渐变得松弛,均匀地跳动。
卢郁之偏头,目光落在两人的手,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微微转手,顺着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紧扣的双手像是一把同心锁,呈现出恋人之间最缱绻的姿态。
“行了!”乱糟糟的局面被炎官低沉的一声镇住,他乜斜了捂着脸哀嚎的弟弟,“多大点伤口,离心脏远着呢。”
随后,炎官瞥了管家一眼,示意他将证据拍在卢千息脸上。
王管家微微点头,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鉴定书,恭敬地展示给卢千息眼前。
卢千息捂住半张脸,面带不屑地觑了一眼,而后动手攥成一团废纸。
“大哥,这是卢郁之的伎俩,为的就是要赶走小雪他们母子。”卢千息剜了卢郁之一眼,狠戾至极,“为了过户,段医生早就已经出示过我们之间为父子的鉴定,我们是父子无疑。”
“你仔细看看。”炎官不以为然,轻轻吹拂着茶水,慢悠悠地开口:“王管家手上的是j方出示的鉴定,郁之即便是只手通天,也不可能买通j方出示伪证。不过——”
浅浅抿了一口茶水,炎官锐利的眸子扫了钱雪一眼,“买通一个私人医生,难度系数可不算高。”
霎时间,钱雪的脸上没了血色,一双手紧紧攥着,止不住颤粟。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卢千息愣了几秒,而后将手中的废纸展开,双眼决眦,像是扫描机密文件一般,一字一句地审视那张检验报告,最后终于看到了结论。
——排除同卵多胞、近亲和外援干扰的情况下,依据DNA分析结果,张伟是卢阳之的生物学父亲。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张伟”,后槽牙几乎快被咬碎了。
“张伟是谁?”卢千息顶着半张血脸,双手擒住钱雪的肩,吼着:“是不是你的奸夫?”
“啪!”一个巴掌落在钱雪脸上,直接把她甩在地上。
见自己母亲被人掌掴,卢阳之下意识挡在她面前,质问:“爸,你干什么?”
“不要叫我爸!”
卢千息将手中皱巴巴的鉴定证书,甩到卢阳之脸上,讥诮:“我白白给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呵呵,小杂种,你爸是这个叫张伟的奸夫。”
卢阳之下意识瞥了一眼报告,看到最后那一行小字,霎时呆成木头。
几分钟前,一家人还在相亲相爱,如今却恶语相向。
宣娆看着着一幕,真觉得讽刺。
睹了一眼暴怒的卢千息,她攥紧卢郁之的手指,对上他狐疑的凤眸,她嘴角扯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爸精神挺好啊。”
卢郁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言道:“希望,他还能挺住。”
还?
宣娆眨巴着纤长的眼睫,有一些困惑。
下一瞬,一声鸣笛声惊醒了一群人,引得纷纷回眸。
黑白相间的车子缓缓驶入卢宅,随后,穿着制服的人鱼贯而出。
他们先是和炎官、卢郁之点头示意,出示了证件以及相关文件,最后给刚刚站起来,摇摇欲坠的钱雪送上了精致手镯。
“钱雪女士,您涉嫌一桩谋杀案,以及对他人进行侮辱、诽谤罪,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眼见着自己妈要被人抓走,卢阳之扑过来,和jc对持,“你们干什么?”回忆方才的话,他狡辩着:“我妈是看那个女人可怜,被她骗了,才帮忙的,我们也是受害者。”
严悦的母亲当初收了他们的钱,按照指示策划那场网暴,但是,他们是现金交易,没有记录,找一个好的律师辩论,他们能够轻松脱身。
这样的小案子,为什么会引来jc?
身穿制服的jc复杂地瞥了他一眼,像是看傻子一样,“这位先生,请您听清楚,你母亲现在是涉嫌蓄意谋杀,我们是依法逮捕,请您不要妨碍我们工作。”
面临牢狱之灾,钱雪神色淡漠,从看到那份DNA报告开始,她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这世间上都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带着手镯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嗓音依旧温柔:“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只是看不到你娶妻生子,妈妈很遗憾。”
“妈!”卢阳之攥紧自己母亲的手,“一定是卢郁之报复你,故意陷害你,你不要怕,我一定会救你。”
钱雪眼中噙着泪,认命地摇头,“儿子,妈妈很后悔。”
“后悔没有早点动手,把卢千息弄死。”
如果,他早死了,光是凭着炎官的宽厚,他们母子也会得到一笔不少的财产,足够让他们下半生无忧。
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弄死卢千息。
听着她恶毒的话,卢千息怒不可遏,“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联想到那份出自私人医生手中的鉴定,他感到一丝不妙,质问:“贱.人,你是不是联合医生,动了我的药了?”
钱雪躲在jc身后,撕破温良的面容,嘲笑地扯着嘴角:“我陪了你二十多年,任劳任怨,又当妈又当保姆伺候你,我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你。可是你呢?”
“即便是我生了阳之,你依旧不敢违背你哥哥,给我们母子名分。呵呵,没了你哥哥,你这个巨婴能活吗?”
“你以为对我很好?多么深情吗?”
“呸!早就不行了,吃药都要去外面找女人,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我真后悔,没有在二十年前弄死你,老娘正好去找别人,哪一个不比你这个巨婴好?”
伴着癫狂的笑声,钱雪坐上了车离开,卢阳之也跟着去了jj。
原地只剩下卢千息兀自发呆,被刚才钱雪的话,刺得里子面子全都落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而后,他臃肿虚弱的身子也轰然倒地。
见状,炎官掀开眼皮,“王管家,先把二先生抬回房间,再找家庭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一下,估计他这段时间都不想见人了。”
这一场鸡飞狗跳的大戏,到现在才算是落下帷幕。
许久之后,宣娆靠着椅子,坐在被收拾好的花园中,手中摇曳着酒杯,听着那群.交响乐团的演奏。
蓦然,桌子的手机微微振动。
宣娆拿过来觑了一眼,发现是陈天师给她发了一条讯息。
“宣道友,四月份有空闲时间吗?”
眼睫微微一动,这段时候,陈天师一直和自己东拉西扯,打太极,可是就是不想说正事。宣娆开始不耐烦了。
她手指飞快,回了一个“有”。
而后,等了几分钟对方兀自没有回音。
见状,宣娆把手机扔回桌子上。
“喜欢交响乐?”蓦而一声清冷的嗓音在耳边流转。
“没有,既然都付钱了,别浪费了呐。”
宣娆回眸,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卢郁之,问:“你爸没事?”
“医生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事,不过身体虚弱,需要修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