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小区宠物都是我眼线——by里木树

　　十五举起爪子在茶几上划了一道弧线，【先擦桌子，然后拖地。】
　　初一将毛巾叼起来放在茶几上，然后抬起两只毛茸茸的小前爪按住毛巾，甩着尾巴哼哧哼哧开始擦桌子。
　　易翔飞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吞下一颗鹅蛋：“……”
　　而他的同事则突然起身，咚咚咚跑向取餐区，拿起一块不锈钢餐盘飞快跑回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易翔飞。
　　“请吧。”
　　易翔飞：“……”
　　同事讨好地跟他商量，“那个，可以将这两只狗子转手卖给我不？价格随你提。”
　　易翔飞拼命挥手，“滚滚滚，不卖不卖！”
　　二十秒后。
　　【诶，汪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
　　初一突然停下欢快劳作的小动作，推开爪子里的毛巾。
　　【……汪读书少你不要骗汪，汪怀疑你正在偷懒，并且汪有证据！】
　　十五挺好奇，问初一：【什么证据？】
　　初一气势汹汹走过去，前爪用力踩了踩十五面前的小型玩具电子琴，义正言辞道：
　　【这就是证据！为啥汪努力干活，而你却可以玩玩具？】
　　十五抬起两只毛爪子，接连按下“哆来咪”三个琴键，理所应当道：
　　【汪弹琴是为了给你加油。】
　　初一耳尖动了动，半信半疑，【真的？你有这么好心？】
　　十五认真点头，将初一安排得明明白白，【另外，听说音乐有助于刺激记忆，一切都是为了园长的大业着想。】
　　初一闪着期待的大狗眼问：【那天汪也在场，所以你的音乐也可以刺激汪的记忆吗？能让汪变得更加聪明？】
　　十五沉默，艰难地点头，【……能。】
　　初一就很开心，将玩具电子琴往十五面前推了推，讨好道：
　　【那你快点弹叭，多弹一点，让汪聪明久一点。】
　　十五继续艰难地点头，【……好。】
　　初一得意地重新捡起毛巾，开始哼哧哼哧擦桌子，擦完之后又继续嘿咻嘿咻擦地。
　　累并快乐着。
　　十五趴在一旁，悠闲地弹奏了一曲《卖报歌》。
　　搭配着初一卖力擦地的动作，易翔飞踩着音乐节奏，直接将歌词给唱了出来。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耐饥耐寒地满街跑，吃不饱，睡不好，痛苦的生活向谁告，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总有一天光～明～会来到——”
　　“卧槽，你这两只田螺狗子真是太牛逼了！”同事越看越心痒难耐，“啥时候聚会带来给大家认识认识呗？太特么厉害了，一只才貌双全会弹琴，另一只勤劳努力会做家务！你要敢说它们没成精我都不同意！”
　　易翔飞：“……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同事：“你很欠揍你造吗？”
　　周末的时候，陆骞终于回来，苏璃第一时间通知了莫辰泽。
　　莫辰泽带着顾小可上门拜访。
　　当他们将问题问出口后，陆骞直接给出了答案，特别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我之所以会飞，是因为我是变种人。”
　　变种人？难道……
　　顾小可悄悄握紧双拳，脱口而出问道：“什么是变种人？”
　　陆骞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知识。”
　　苏璃给大家泡好茶，温柔地笑着踹了陆骞一脚。
　　陆骞立马坐直身体，抓了把葡萄干悠闲地嚼着，懒洋洋地给顾小可扫盲。
　　“这就要从跑步说起了。”

　　“距今大约百年以后，奥运会田径赛场上发生了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
　　“一位女性运动员异军突起，100米短跑竟然跑出了5秒的逆天成绩，大大超过男性运动员的极限，不，应该是完全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她的成绩备受质疑，奥委会成立检查小组专门调查此事，检查她是否在比赛过程中存在使用兴奋剂等违规操作。”
　　“可调查结果令世界震惊，因为这位运动员并没有违规，她的成绩真实有效，只是……”
　　“她到底还是不是人，成为了全世界争论的话题。”
　　“原来她的父母有家族遗传的地中海贫血症，为了让后代免于受到病痛的折磨，他们私下花重金找科学家进行了一项实验。”
　　“利用基因剪刀技术对活体细胞中的DNA序列进行修剪、切断、替换和添加，然后成功进行体外受精。”
　　“最后定制出来一个健康的婴儿。”
　　“可是这对父母并没有因此满足，他们不仅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还想要一个跑得快的孩子，来弥补自己年轻时候无法完成的梦想。”
　　“所以科学家在修剪疾病基因的同时，添加了一段属于猎豹的基因进去。”
　　“后来这个孩子健康长大，她的奔跑速度果然大大快于常人，令人匪夷所思，最后顺利被选入国家队参加奥运会。”
　　“至于通过基因修改的人类，到底还属不属于人类，全世界都在讨论这个问题。”
　　“而这个女孩被称为史上第一变种人。”
　　“再后来，‘定制婴儿’成为流行，出于伦理层面的担忧，国家明面上禁止‘定制婴儿’出现，但父母们望子成龙的欲望实在太过强烈，特别是那些拥有家族遗传病的父母，更是将‘基因剪刀’誉为‘造物主的手’。”
　　“纯种人类的竞争力日渐下降，各种各样的变种人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
　　“法律和道德约束跟不上科技的发展，社会陷入一片混乱。”
　　“之后，更可怕的事情出现了。”
 
 
第89章 
　　“可怕的事？”不知为何, 顾小可听到这句话心头莫名一跳，脉搏开始加速。
　　陆骞表情沉重，放下手中的葡萄干, 郑重地继续说道：
　　“初代变种人由于强行添加其他生物的基因, 导致自身基因在表达过程中出现紊乱现象, 特别是中年以后尤为严重。”
　　“老天像是故意惩罚人类这种逆天行为似的, 不久之后, 基因的不稳定表达让变种人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能力不受控制不说，身体也快速变得虚弱最后死亡……”
　　“这种情况, 被称为‘反噬’。”
　　“可人类又是一种非常坚韧的生物, 他们总是能在绝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大家发现初代变种人最容易遭到反噬，但是他们与纯种人结合所孕育的下一代，基因稳定性就大大提高，再下一代则变得更加稳定。”
　　“科学家研究发现，基因稳定系数达到80%以后, 无论经过多少代, 都很难再继续提高。”
　　“另外, 只添加一种生物的基因片段（比如猎豹），比同时添加好几种生物的基因片段（比如猎豹狮子北极熊），要稳定很多。”
　　“再加上科学家们还研制出了基因稳定剂，可以帮助变种人在反噬的时候稳定能力，延长寿命。”
　　“总结出这些规律后, ‘定制婴儿’这种行为得以延续下去，父母们会提前挑选好想要的基因能力，然后拼命赚钱为孩子购买足够分量的稳定剂。”
　　陆骞说到这里，莫辰泽突然提出一个疑问。
　　“你刚才说, 直到百年以后才出现第一例变种人，那为何……”
　　未尽之言是……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陆骞抬手又抓了把葡萄干慢悠悠吃着，避重就轻道：
　　“因为我不是地球人，而是来自未来很久以后的地球移民外星人，在我们那儿，变种人才是常规操作，纯种人反而比较稀少。”
　　顾小可：“……”
　　地球移民外星人……她的三观摇摇欲坠，就快坍塌。
　　“那个，我……”顾小可决定讲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怪事情，坦白道：“我的手掌和脚掌可以变得像猫科动物一样。”
　　“我还能听懂猫科犬科和兔子类动物的话，甚至像鱼一样在水中自由呼吸，不怕寒冷，就算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也不会觉得难受。”
　　“这种情况是不是说明……我也是变种人？”
　　陆骞瞬间停下嚼葡萄干的动作，紧紧蹙眉，直接问顾小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些症状的？从一出生就这样？”
　　“不，”顾小可轻轻摇头，“6岁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反常，6岁那年被绑架，一觉醒来就突然发现自己能听得懂猫说话。”
　　“再后来，救下一个小孩免遭车祸之后，又突然能听得懂狗说话。”
　　“而像鱼一样在水中自由呼吸，则是最近才有的。”
　　“那你多半和我不同，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变种人，”陆骞站起身，烦躁地走来走去，“你这种情况非常奇怪。”
　　顾小可提出一个自己认为最接近真相的假设：
　　“有没有可能……我被某位狂热的科学家进行了基因改造什么的？”
　　“绝不可能！”对于这一点陆骞非常肯定，“以现在地球的科技水平，远远达不到这个效果！”
　　“另外，基因剪辑需要从婴儿定制开始，也就是从坯胎之前就必须完成，然而你6岁之前都是普通的人类小孩，基因早已定型，不可能突然改变……”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就在此时，苏璃突然建议：“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知道小可的身份。”
　　“什么办法？”走进死胡同的顾小可两眼放光地看向苏璃。
　　苏璃回答：“可以问问校医，看她能不能帮忙给小可做个基因检测。”
　　校医是谁？顾小可和莫辰泽一头雾水，但陆骞却当即点头同意，“对对对，这个办法好，我倒是把她给忘了。”
　　苏璃见顾小可面露疑惑，微笑着跟她解释：“这位校医乃是医术非常厉害的变种人，与阿骞是老乡，都来自未来，只是她的工作地点不在地球。”
　　“你这种特殊情况若是采用现在已知的科技，可能没法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是采用未来的医疗科技，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顾小可期待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
　　莫辰泽却突然开口问：“有安全隐患吗？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苏璃笑着摇头，安抚这位看似沉稳其实比顾小可本人还要紧张的男士。
　　“不用担心，只是做个体检而已，阿骞以前也做过相同的基因测试。”
　　莫辰泽放下心来。
　　随后，一行人跟着苏璃来到一间十分普通的书房。
　　苏璃对顾小可笑了下，安抚她：“别怕，稍等我一会儿，我先将画面投影过来。”
　　苏璃话音刚落，顾小可就发现书房的环境突然一变，整间房子变得空空荡荡，除了四面浅绿色的墙壁之外什么也没有。
　　几秒之后，浅绿色的墙面也开始变化，房间变成了一间医务室。
　　顾小可鼻尖动了动，好像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奇怪味道，有些像消毒水又好像不是。
　　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她头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长耳朵，耳朵高高竖起，耳边贴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类似光制标签一样的东西，宛如顶着一个移动工作台。
　　苏璃笑着跟小萝莉打招呼，并且简单介绍了一下顾小可的情况。
　　“不是变种人的变种人？”
　　听完苏璃的介绍，小萝莉一蹦一跳跑到顾小可面前，好奇地绕着她看了足足三圈，对这位来自地球母星的“古人”十分感兴趣。
　　顾小可全程屏住呼吸，四肢僵硬，紧张地注视着眼前这位萝莉校医。
　　她拥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瞳色是漂亮的绯红色，很罕见。
　　“别紧张，”萝莉校医声音清脆，“体检不疼，很快就好。”
　　话音刚落，她拿出一个篮球大的医疗检测光球，对着顾小可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
　　检查的同时她随手从长长的左边耳朵上取下来一片光标签，手指在上面快速记录，完成之后随手贴到右边耳朵上。
　　整个体检时间总共花了一分钟，很快检测结果就显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