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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by手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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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亭不语,沈元衡从来都不是个只知游手好闲沉迷花鸟虫鱼之人,相反他极聪明,也极有城府。
  他懂得如何让自己获利最多。
  眼下朝局动荡,二皇子为长,三皇子母族强势,谁也不是好惹的。
  但皇位从来都只有一个,不站队或是站错队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是以沈元衡才会选择当一个领闲差度日的“废人”。
  谁会在意一个“废人”站不站队呢?
  沈云亭未抬头看沈元衡一眼,干净的指尖捻起一枚白子,面色如常冷静平稳,在棋盘后方落下一子。
  “你输了。”
  沈元衡一愣,原先胜券在握的局势竟然变了,沈云亭这一步,不仅使得左右两边的伏兵动弹不得,还在后方另起势力,将他的黑子压制。无论他走哪条路,都逃不出沈云亭的掌控。
  明明已经先下九子,却还是输在沈云亭手里,沈元衡不甘地握紧了拳,沈云亭永远是这样,从未输过一次。
  片刻后,沈元衡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下来,脸上复又带了笑,欣然承认:“的确,是我输了。”
  “可是思谦,”沈元衡沉下声,“朝局比之棋局更为诡谲更不可控,如今二子争储,二皇子心胸狭隘,三皇子暴虐狠辣,谁都不是好相与的。你虽料事如神,但还是小心为妙,切不可冒进……”
  沈云亭冷淡:“与你无关。”
  沈元衡弯眉长叹一声:“你始终是我的弟弟,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何必惺惺作态?”沈云亭面色无波,转身朝门走去。
  沈元衡似被这句话激到,咬着牙追了上去,在沈云亭身后道:“是,我是占了你的位置,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可这又不是我愿意的。”
  “沈云亭,我不欠你的。这么多年你有在公主跟前尽过一天孝?你没有,但是我有,我做了你该做的,现在我所拥有的都是自己挣来的。”
  “更何况……”沈元衡面色略有些狰狞,“你也抢了我娘,她疼爱了你二十年,可她从未有一天属于我。”
  疼爱?沈云亭忽笑了,目光透过门外细雪染了寒气。
  这世上总有些人喜欢粉饰自己,占尽了好处非要装作无辜的样子,良心过意不去了,就好心怜悯关切你一番,把自己粉饰成善良的样子,以求心安。
  虚伪的样子让人想笑。
  这笑声让沈元衡莫名打了个寒噤。今日沈云亭的到来让他有了深深的危机感,他怕沈云亭抢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亲情、地位还有……
  他清楚,只要沈云亭想要,他根本争不过他。
  似是看穿了沈元衡的心思。沈云亭道了声:“你的东西,我没兴趣。”
  沈云亭不再多言,推门离去。门“哗啦”一声被打开,寒风席卷而入吹落棋盘上的棋子,沈元衡伸手去捡地上的棋子,低头才发现自己手心已渗满了汗。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院子里传来沈府下人一阵凄厉的喊声——
  “不好了,有人掉进池塘的冰窟窿里了!”
  沈云亭脚步一顿,刹那间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转身冲向院里。
  沈元衡见此情形忙跟了上去。
  如今正值严冬,湖面池塘都结了冰,有些地方结的冰层薄,有些地方结的冰层厚。在冰面上行走,若不慎踩到了冰层薄的地方,掉进冰窟窿里,这么冷的天,就算救上来也得去半条命。
  院中小池塘的冰面上裂了一个大缺口,府中下人正在冰窟窿里捞人,岑雪卉带着一双儿女站在小池边上。
  “程嘉禾在哪?”沈云亭在周围扫了一圈,所有人都在,独独少了她。一瞬间,所有的人和事在他眼前凝滞。
  “她在……”岑雪卉指了指小池塘的方向,话还未说完,便听见“扑通”一声。
  周围人惊叫声连连。
  沈元衡气喘吁吁赶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岑雪卉还未从惊愕中缓过来,结结巴巴地回道:“思、思谦,跳进冰窟窿里去了……”
 
 
第19章 屈从(二更)
  沈云亭整个人没在混着冰渣的池水中,周身泛着刺骨的疼,寒冷的池水侵蚀着他的躯体。
  他在水中强撑着睁开眼,池里一片晦暗,沈云亭伸手去探,什么也没有,手上是空的。
  透明的冰渣划破手腕,鲜血渗出手腕与池水交融。
  前世今生情景交叠,麻木、无力、失重感,所有的感觉“轰”地袭来。
  他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中,水草、冰渣、泥沙……水中一切在他眼前扭曲旋转。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摸不到,摸不到,摸不到……
  抓不住,抓不住,抓不住……
  够不着,够不着,够不着……
  嘉禾、嘉禾、嘉禾、
  嘉禾、嘉禾、嘉禾、
  嘉禾、嘉禾、嘉禾……
  不见了,又不见了。
  找不着了,又找不着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连她的幻影也没有。
  病犯了,没有药。
  意识渐渐模糊,溺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沈云亭缓缓阖上眼皮,仿佛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
  “上来了,捞上来了!”
  “思谦、思谦醒醒!该死的,你这个狗东西,要死死到外面去,别给我死在这!”
  耳畔隐约传来沈元衡催命的叫唤声,沈云亭慢慢睁眼,刺眼的天光照进眼睛,瞳孔微微一缩。
  沈元衡扯着他的衣领,怒骂:“你这个疯子,是不是脑子有病?大冷天跳进冰窟窿,是去找死?”
  沈云亭睁着眼,看见远处有个穿着茶白色绣荷裙子的人朝他跑来,他忽然笑了,挂在眉梢上的冰水,顺着眼角滑落,染湿了他的眼睫。
  沈府下人朝岑雪卉道:“找到了,找到了,方才掉下去的只是块被风带来的大石头,不是人。虚惊一场。”
  嘉禾顾不上跑掉的鞋子,火急火燎赶了过来,抓住沈云亭冻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放在嘴边哈气。
  岑雪卉向嘉禾解释道:“方才大家误以为有人掉水里了,思谦没找到你,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回屋里了,他就跳了下去……”
  “好了,别说了。都别愣在这,赶紧把人先送到屋里去。”沈元衡急道,“换衣服,找太医要紧。”
  几人帮着嘉禾将人扶到最近的客房。岑雪卉去了太医局找她父亲岑太医,沈元衡跑去安抚得知此事受惊的李蕙。
  人都走光了,屋里只留了嘉禾一人照料。
  沈云亭宽大的衣摆“滴答”滴着水,炭盆里的炭燃得“噼啪”响,门“砰”地一声被风带上。
  几乎是门关上的瞬间,沈云亭未留给嘉禾任何躲开的机会,低头覆上她的唇,用力掠夺她的气息。
  嘉禾整个人被抵在门上动不了,她睁眼看他,她从未见过沈云亭这副样子,无论在何种境地他总是风轻云淡、成竹在胸的,可她总觉得他现在好像……好像在害怕。
  十指紧扣,直到她唇红肿,他松开她,低下头抵着她的额,粗粗换着气。嘉禾面颊通红抿了抿唇,抬起眼注视他。
  沈云亭目光空洞而无力,哑然良久,仿佛失去了身上所有力气,低哑着声道了句:“我没有救到你。”
  说完整个人直直倒了下去,任凭嘉禾怎么喊他也喊不醒。
  *
  出了这事,沈府上下一片慌乱。沈元衡安抚好知道沈云亭出事后险些昏过去的李蕙,忙完一切回到房里。
  岑雪卉迎了上去,边替他更衣边问:“思谦怎么样了?”
  “弟妹在守着那狗东西。”
  没外人在的时候,沈元衡对沈云亭都是以狗东西相称。
  沈元衡长吁了一声:“性命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狗东西的右手受了伤,又在冰水里泡了那么久,冻得颇有些重,险些就这么废了。不过还好,捞上来的及时,只要狗东西之后别在乱来,修养段时日便能痊愈。”
  岑雪卉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是沈云亭真在沈府出了大事,怕是长公主身子就撑不住了。
  夫妻俩换上寝衣,躺在床上。夜色静谧,沈元衡睁着眼出神,静默许久,忽对躺在身边的妻子道:“今日我忽然觉得,狗东西像个人了。”
  岑雪卉好笑:“他从前怎么就不像人了?”
  沈元衡:“狗东西总是那副高高在上好像看透一切旁观在侧的样子。冷漠无情,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也不在乎。怜娘死了狗东西一滴眼泪也没流,父亲死了他脸色也不变一下。狗东西的确很厉害,十七岁便在殿试独占鳌头,没过几年就成了大邺朝堂不可或缺的股肱之臣,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出错,但他就像个冷冰冰的假人。”
  “狗东西一惯无情理智,可今日他以为弟妹出事,连问都没问就跳进了冰窟窿。”
  沈元衡嘲道:“我看着狗东西那副有病找死的样子,才知道原来他这种人也会有在乎的人。”偏偏还是他觉得最不可能的那个女人。
  “这么多年我很少看见狗东西给他夫人好脸色。他开口闭口就只叫人家程姑娘。”
  “可他偏偏就娶了她。”岑雪卉道,“隔着肚皮是看不见人心的。有些人看着一片真心却藏了一肚子坏水,有些人看着无情实则却不一定……”
  岑雪卉忽然顿了顿。
  沈元衡问:“怎么?”
  岑雪卉道:“我在想,都说人之初,性本善。思谦他一直以来都是现在这副样子吗?”
  “谁知道呢?”一阵困意袭来,沈元衡道,“算了,别管那狗东西了,睡吧。”
  ……
  *
  寂静深夜,嘉禾守在沈云亭身旁,拧了热帕子替他擦拭身上的冷汗。
  沈云亭倒在床上,眼睛闭得沉沉的。
  意识渐渐消散,他陷入了一场旧梦。
  无尽的黑暗似疾风骤雨席卷而来将他笼罩,无力、钝痛、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喉,令人窒息绝望。
  黑雾渐渐消散,他在旧梦中睁眼。
  夏日蝉鸣扰人,书院里王小胖和小麻脸打了一架,被夫子好生训了一顿。师娘带着一箩筐又香又脆的小酥饼分给大伙当小点心。
  他从来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饼,忍不住问师娘多要了一个。师娘摸着他的脑袋多给了他两个,他朝师娘笑了开来。
  师娘怀孕了,夫子已经连得了两位小公子,这回他企盼着师娘能带给他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可张二牛偏猜师娘肚子里这回一定还是个小男娃,气得夫子拿小酥饼堵上了他的乌鸦嘴。
  一片欢声笑语中,他下了学,收起书册回了山脚下的小屋。
  小屋里,那个女人坐在门前等他回来。她眉眼清丽,貌美婉约,见他回来,一双温柔的眼睛朝他轻笑:“回来了,饿了吧?阿娘做了包子,快来吃。”
  他一声不吭进了屋,分了把谷子给窗台上的小麻雀,然后依言坐在桌前。
  桌上包子散着腾腾热气,那个女人朝他笑得温柔。
  他捧了只包子在手心,手心却止不住发抖。
  “吃啊,怎么不吃?”那个女人催他。柔和的眉眼在暗红夕阳下泛着丝诡异。
  他咬了一口包子……
  包子里包的不是肉馅,是烧红的炭!
  烫、疼、麻,血……
  舌头疼得失去了知觉,鲜血滴答滴答从他口中渗出,染红了青石地板。
  他看见那个女人张开阴森的嘴,不停地朝他道——
  知道为什么给你吃炭吗?因为你蠢,为什么这次课业得了第二?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字也写错?谁让你错的?不准错,一分一厘都不能差。
  你京城最大的官,他只要最好的,听到了吗?最好的。你这么蠢,我们怎么上京找你爹?你爹怎么看得上我们?
  哭?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从现在起,你不许笑。
  ……
  他挣扎着捂起耳朵,闭上眼睛,告诉她,他会变得最好。
  最好的。
  ……
  天渐寒红叶稀,师娘又带着小酥饼来书院看大家,可惜烧红的炭烫坏了他的舌头,他再也尝不出小酥饼是什么滋味。

  师娘给夫子添了位小千金,夫子高兴地到处抱着炫耀。
  他说:“孩子都是爹娘的宝贝。”
  那为什么他不是?
  是不是只要成为最好的,阿娘就会变得跟别人的阿娘一样了?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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