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by手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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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亭回他一句:“你又怎知彼之砒/霜非吾之蜜糖?”
白子墨:“你……”
沈云亭:“先生,我想赌一回。”赌嘉禾对他是真心的。
白子墨:“世上有多少抱着侥幸的赌徒最后都输得倾家荡产。思谦,我认识的你从来都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先生你不知道。”沈云亭道,“原本我连赌的机会都没有。”
可现下有了。
“呵,愿你抱得美人归。”话毕,白子墨不再多言,摇着折扇退了出去。
沈云亭回道:“多谢先生。”
书房门“嘎吱”一下阖上,书房一片静谧。
沈云亭捻起一块小酥饼欲吃,可小酥饼太酥脆,一上手便碎成了几块。
他小心翼翼地把碎掉的小酥饼拼成圆满的形状,可碎掉的地方怎么也变不回原来的样子。
他眼睫颤着,久久无言。
其实他明白。
沈云亭轻叹了一声,收回思绪。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沈云亭乘坐马车去了云胭阁。
云胭阁主卖首饰妆品,沈云亭仔细问过李蕙,云胭阁出品的东西精致华贵,款式独特,很受女子的喜爱。
马车停在云胭阁,沈云亭走进阁里,一股香风扑面而来。
云胭阁内,时下女子爱用的香囊球、金镶玉钏、玫瑰香粉,胭脂首饰衣饰皆有之。
掌柜的眼尖,一眼认出了门外太师府的马车,忙将云胭阁内最好的物件都找了出来,任沈云亭挑选。
金玉耳坠、花露胭脂、点翠插梳、翡翠簪子、玫瑰香粉、南珠项链、玛瑙璎珞……
整整选了一箱子。
带着这箱子胭脂首饰,等在了永宁侯府大门前。
以外等整整一日都无人理睬,今日嘉禾身旁的贴身婢女流月,早早地便为他开了门,迎他进了府。
“大人里边请。”
沈云亭环顾了一圈周遭,没见平日生怕他靠近自己妹妹一步的程景玄,便问:“你家大公子呢?”
“大公子今日一早便去了军营操练,玖拾光整理不在府中。”
怪不得他今日那么顺利便进了府。
他总觉着今日永宁侯府人并不多。
流月十分擅长察言观色,见沈云亭面有疑色,大概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道:“今日是初八,永宁侯家心善,每个月初八准许府中买断了卖身契的家仆回家中与亲人相会,故此今日留在府中的都是家生子,人并不多。”
原是如此,也就是说今日留在永宁侯府的人都是永宁侯府的老人,绝不会将他来过永宁侯府的事对外泄露半分。
嘉禾向人隐瞒与他共处之事。沈云亭敛眸,遮住某种不安情绪。
他同嘉禾尚未有名分,传出去未必是好事。
考虑周全些也好。
他跟着流月来到嘉禾屋前,等了一会儿,抬手轻扣房门,对里头的人道:“我来了。”
屋里传来嘉禾甜腻的一声“进”字,沈云亭推门而入。
刚跨进门槛,嘉禾伸手拽着他的衣袖往前一拉,他整个人便顺势进了房里。
“砰”一声,房门在他进屋后紧紧关上。屋内只有他同嘉禾两人,嘉禾就站在他跟前,赤着脚散着青丝,似是刚醒不久。
小鹿般生动水灵地眼睛直勾勾望着他,脸上还挂着一抹红云:“我睡久了。”
沈云亭心颤了颤,抿唇眸色沉沉,喉结微滚动,别过头不敢看她:“无事,多睡会儿也好,养养精神。”
嘉禾眼底闪过一丝嘲弄,前世她贪睡可是被他嫌不够勤勉。
她笑了笑:“那我再睡会儿养养精神?”
“嗯。”沈云亭点头,“你再睡会儿,我去前厅等你。”
说罢沈云亭转身欲走,却被嘉禾揪住了袖子。
她垂着一双水灵的圆眼,柔柔地道:“我说笑呢,你怎么还当真。日上三竿了,再睡就成小猪仔了。我去屏风那换身衣服,你在这等我。”
沈云亭点头应下。嘉禾赤着白皙透粉的小脚,小跑去了屏风后面。
隔着屏风沈云亭影影绰绰望嘉禾褪下衣衫后的玲珑轮廓,她的动作极轻极缓,似蓄意勾引。
沈云亭抬手支着额头,似乎昨日嘉禾也是这样,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若有似无地再勾着他。
她勾着他又若即若离,偏不让他得手,似故意要让他难忍。
终于等到嘉禾换完衣裳从屏风后出来。
嘉禾换了身茶白长裙,走到梳妆镜前坐下,抬头瞥见梳妆台上多了一只大木箱,转过头问沈云亭:“你拿过来的。”
“嗯。”沈云亭道,“送你的。”
他抿唇紧张:“打开看看。”
嘉禾依言打开木箱,木箱子里垫着块红色绒布,上头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堆首饰胭脂。
“望你喜欢。”沈云亭温声道。
嘉禾从木箱里取出胭脂,奇怪地望向他:“你买胭脂送我?”
他前世不喜她点胭脂。
“嗯。”沈云亭嗓音微沉,“今后你的胭脂归我替你添,轮不到骆远。”
嘉禾心道:哦,原来是吃醋了。
“你不是不喜我点胭脂吗?”嘉禾故意问道,“那今后我天天在你跟前点胭脂,你受得了?”
沈云亭神色正经,直言道:“你的口脂我喜。”
他想嘉禾给了他一次机会,他也该给自己一次机会,从过去走出来。
嘉禾微愣,想起昨日她留在他唇上的口脂,面色泛红,轻轻“哦”了声。
她捧着木盒,笑得像头一回收到心爱之人礼物的小姑娘,回他道:“这些东西,我都喜欢。”
沈云亭拧着的眉心终于松懈下来,眉梢微扬,道:“你喜欢便好,等云胭阁有了新东西,我再带给你。”
“嘉禾。”沈云亭没有拐弯抹角,也没有再别扭,所有的情绪都直接说给她听。“我会疼你的。”
嘉禾背对着沈云亭抿紧唇,藏在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无声冷笑一声。
“好。”她道,“我等着。”
看看他想完什么花样。
嘉禾对着镜中的自己将满头长发绾起,她看了眼木箱,对沈云亭笑道:“思谦,你替我挑支簪子吧。”
沈云亭缓步走上前,从木箱里取了支润泽剔透的白玉簪,轻轻簪进她的柔软乌发中。
嘉禾笑问:“怎么选这支?”
“白玉养发,也可除秽。”沈云亭指尖微凉动作轻柔,“配你正好,惟愿你顺遂平安。”
这一世事事顺心,长命百岁,他默想。
沈云亭选的簪子与她今日这身茶白相称得宜,嘉禾又从木箱里取了一对白玉耳坠配上,又点了一些浅浅的胭脂。
点完胭脂,嘉禾忽问沈云亭:“思谦,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沈云亭如实道。
嘉禾拧眉:“可我觉着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
沈云亭看向她:“嗯?”
嘉禾拾起妆镜前的眉笔,递给沈云亭,扑闪着眼道:“差一双情郎画的眉。”
她有些故作娇态,沈云亭不习惯,却也立刻接过眉笔应道:“……好。”
他坐在嘉禾身边,凑近她,抬手仔细替她描眉。他从未替人画过眉,手有些生,不停回想着前世嘉禾喜欢什么样式的眉,尽量照着她喜欢的来。
沈云亭描得认真,手微有些颤,他凑得嘉禾很近,嘉禾凌乱的呼吸全数打在他面庞,令他心绪不宁。
他心有些不稳,可嘉禾似全然不知一般,又离他近了些。
“不好画么?”她睁着无辜圆眼问,“我离近些,你会不会好画些?”
并不会,他心道,略无措往后一退,她却追着凑了上来。
许是她不小心追得太急,他没来得及躲,唇瓣无意间蹭到了她的鼻尖。
“滋”……有什么东西划在沈云亭心弦之上。
她一吓忙捂着被他唇瓣无意间剐蹭到的鼻子,委屈又甜腻道:“你偷亲我!”
“我……没。”他想解释,可心出卖了他。
沈云亭毫无遮掩直白地告诉她:“是,我很想……”
没等他说完,嘉禾的唇如他所愿覆了上来。
她很坏,只轻碰了一下便离开了。
沈云亭闷哼了声。
嘉禾弯着秀眉笑问:“很想刚才那样?”
沈云亭没答,只半睁着眼,像是在克制什么。
嘉禾见他不答便没再问,平复了一会儿,沈云亭继续替她画眉。
他画得极其认真,似要将每根眉毛都刻画到最精细。
“嘉禾。”沈云亭道,“往后每日起早,我替你画眉。”
只有最亲密的夫妻才这样。
嘉禾眯着眼意味深长笑了声:“好。”
第63章 子孙
秋日宜出游。画完眉妆点完一切, 嘉禾与沈云亭同乘一辆马车去了城外万枫山赏枫。
万枫山上遍布了枫树,一到秋日漫山遍野的红叶极美。马车入了万枫山境内,嘉禾从沈云亭肩头醒来, 揉了揉半醒的眼睛, 撩开马车车窗, 朝窗外看去。
入目满眼的红,风吹动树梢,带起片片红枫,嘉禾惊叹于眼前的景。她从小就待在京城,父兄整日不在府中,她也没多少能结伴同游的亲朋。她很少出城游玩, 今日是她头一回来万枫山。
一片红枫随风落进车窗, 嘉禾忙伸手将它接住, 捧在手心看。沈云亭朝她轻笑:“山脚下枫树不算漂亮,一会儿山上成片成片的,才好看。”
上山的路崎岖且狭窄, 马车上不去了,得靠人自己走上去。嘉禾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正要往山上走, 却被沈云亭拦下。
嘉禾不懂他为何要拦下她, 问:“做什么?”
沈云亭把她娇小的人背在身上,回道:“前面路不好走,我背你过去。”
“好。”嘉禾稳稳地趴在沈云亭背上, 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你对这地方似乎很熟。”
沈云亭背着她缓缓朝山上而去,边走边道:“小时候家贫常来这座山上拾柴火。”
“你很少和我提起你小时候的事。”嘉禾道。
沈云亭道:“无甚可提的,都是过去的事。”
嘉禾:“我总觉得那时你过得很不好。”
“幼时的确过得不怎么好。”沈云亭道, “与你重逢后,一切都好了。”
可惜他再也记不起来那段与她初遇的时光。
沈云亭稳稳地背着嘉禾度过最难走的山路,又走了一段平缓的小路,到了山上。山上红枫密布,枫树的枝叶也比山下茂密,颇有遮天蔽日之感。
嘉禾嚷嚷着要摘树上最高最红的枫叶,沈云亭纵着她的小性子,一把托起她的腰将她高高举起。
嘉禾如愿摘下心仪的枫叶,拍了拍沈云亭托在她腰间的手,要他放她下来。沈云亭将嘉禾慢慢放了下来,嘉禾的衣衫轻轻刮蹭在他脸颊,带来丝丝痒意。
他将她彻底放到地上稳稳站住。他低着头,嘉禾的脸正微微扬着,她浅浅的呼吸轻轻打在他的发梢。
此处乃无人之境,又有枫树遮蔽,清净幽美。
“嘉禾。”沈云亭凝视着她的唇道,“这里不会有人来,所以……”
嘉禾圆润的眼一眨不眨地回望他:“所以什么?”
话一问完,沈云亭的两片薄唇便覆上了她的唇。
连着两日受她撩拨终于在这无人之地爆发。起初他温柔婉转而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铺满红叶的地上滚过两人你占我夺的身影。
许久之后,沈云亭松开嘉禾,嘉禾躺在红叶堆里大口换着气,她睁大了眼去看沈云亭,方才他明明也被她使劲掠夺了一番,可他却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
嘉禾不甘,非要弄得他也缓不过气来为止。可她刚凑近沈云亭便听见他闷哼了一声,道了声:“别。”
嘉禾才发觉他也并非如表面上看起来一般淡然。
他一直尽力隐忍。
“我不能太对你乱来。”他克制道。
嘉禾微一愣:“为什么?”
是她先勾的他,他顺着杆子上来没人会指摘他。
沈云亭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想你正正经经嫁给我,有场风风光光的喜宴。”
嘉禾心里五味杂陈,曾经很渴盼能与他有个热闹的婚宴,可当他说出要给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喜宴之时,她已经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