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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by手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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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大大方方地回了句:“多谢沈相,心意领了东西您拿回去,我这不收杂碎东西。”
  木盒里头放着一支禾穗玉簪,三年来他思念她的时候,一点点雕的,承载着他的思念。
  沈云亭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将小木盒放在了嘉禾够得着的窗台边上,道:“给你的便是你的,你若想当成杂碎也随意。”
  嘉禾冷笑了声,朝站在一旁的家丁阿瞳道:“阿瞳,立刻把窗槛上那东西丢出去。”
  “是。”阿瞳应声照办,跑到池边将小木盒甩手扔了进去,“哗啦”一声,承载着沈云亭思念的禾穗玉簪被丢尽了永宁侯府院中绿汪汪的小池中。
  嘉禾笑着望向他:“大人满意了吗?”
  “不要紧。”沈云亭抿唇朝她笑笑,“丢几次都不要紧,我再做便是。”
  嘉禾未搭理他,转身欲走。
  骆远闹完程景玄洞房,到院子里来寻嘉禾,还未走近老远便朝嘉禾喊道:“小禾苗!”
  嘉禾朝沈云亭瞥了眼,对阿瞳吩咐了句“送客”,便抛下沈云亭,朝骆远走去。
  沈云亭微眯了眯眼朝骆远望去,三年未见骆远还是那么爱粘嘉禾,整日“小禾苗”地叫,仿佛自己与嘉禾多亲密似的。
  骆远比之从前更英挺健硕了,他用红绳挂在脖颈上的那道明黄平安符惹了他的眼。他知道那是嘉禾给骆远的。
  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这道平安符,可现下再也不会有了。
  沈云亭出了永宁侯府回到丞相府,径自走到丞相府只与永宁侯府只隔着一堵墙的小院里,站在墙边留意墙那边的动静。
  永宁侯府小院里,月色幽静,嘉禾随骆远去了院中小亭。
  骆远凑近她身侧,唤了她一声:“小禾苗。”
  嘉禾抬眼望向他,应了声:“阿远。”
  骆远坐到嘉禾身旁不远处的石凳上,红着脸取下脖子上那只明黄的平安符。
  “这是三年前我上战场的时候你给我的,这三年我一直能在战场上逢凶化吉,肯定是这东西起效了。”
  嘉禾看向那道平安符:“你一直戴在身上?”
  骆远:“你给我的东西可不得好好戴着。”
  骆远的脸在月色之下泛着铁锈色,他平日大大咧咧的,此刻却拘谨起来,端坐在石凳上,道:“小禾苗,我先前在接风宴上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想娶你。”
  站在墙另一侧的沈云亭沉下了脸,胸膛仿佛积郁了一股气,在他心头肆意流窜,撞得他生疼。
  墙这头,骆远捏着拳,认真望着嘉禾道:“遇到你之前,我还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当个贼,不过现在不是了。将来我的孩子也不会有个当贼的爹。我挣了功名,将来肯定给你们娘俩好日子过。”
  嘉禾想骆远说得对,一切都在改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她跟沈云亭的事已经过去了,将来会越来越好。
  “我保证绝不纳妾,每个月工钱都上交给媳妇。”骆远道,“就是有一点我做不好,就是打仗总要在外,陪媳妇的时候少了。”
  他说话的时候并着腿红着脸,羞涩又满脸真诚。
  嘉禾笑了下道:“现在陪媳妇时候少,待往后天下太平,你便得空了,不是吗?”
  骆远脸上露着笑回道:“那必须是。”
  嘉禾接着道:“爹爹认了你当义子,说想我同你成亲,亲上加亲。”
  骆远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下:“你觉着如何?”
  嘉禾想了许久,道:“我觉着可以。”
  骆远:“小禾苗,你、你……”
  墙那头的沈云亭怔住,掌心被指尖掐出了血,隐忍着藏在心里汹涌的情绪站在墙边。
  墙这头骆远大笑着把嘉禾扛了起来,高兴地在原地转圈:“我要娶小禾苗了!”
  嘉禾晕乎乎地道:“别这样,先放我下来。”
  骆远忙听话将她放了下来。
  嘉禾道:“成亲不是小事,还有好些事需要准备,得先禀报爹爹,而后准备聘礼嫁妆以及婚书。”
  骆远道:“那我现下立刻去找你爹,告诉他这事。明日我们就开始准备,争取在和你爹回凉州前把这事办了。”
  嘉禾愣道:“这么急?”
  “那当然急。小禾苗这么好,我不快些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特别是那个沈大脸,我看他一直贼心不死。三年前若不是他捣乱,如今咱孩子都能喊爹娘了。”骆远哼了声道。
  嘉禾垂眸道:“不会的。”
  骆远道:“就是不会,我也想早些娶到媳妇。”
  嘉禾默了片刻,答应道:“好。”
  得了嘉禾应许,骆远兴冲冲地跑去告诉永宁侯,大晚上把在喜宴上喝得醉醺醺的永宁侯摇了个清醒。告诉他要亲上加亲。
  只要嘉禾愿意,永宁侯自是没什么不同意的,当即点了头。
  下个月月初是个黄道吉日,婚宴便定在那日。
  决定好了一切,次日,嘉禾随骆远去了云胭阁置办成婚要用的头面。
  去了之后却发现云胭阁所有成婚用的头面全被人买下了。不光是云胭阁,整个京城都找不到成婚用的头面。
  除了头面,婚宴用的喜烛、婚服、喜饼统统都买不到,好像有人将整个京城操控了起来,为了不让她成婚煞费苦心。
  所有买家都告诉嘉禾,昨夜丞相府来人将所有东西都定走了。
  嘉禾气笑了,马车回到永宁侯府大门前,嘉禾让骆远先回府,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隔壁丞相府大门前,扣响了丞相府的大门。
  门房将她引至沈云亭书房。
  沈云亭正端坐在书案前,似乎在此等她已久,见她进来,起身走到她跟前:“你来了。”
  嘉禾哂笑了一声:“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沈云亭不否认。
  嘉禾道:“你为了不让我同骆远成婚,故意买下了全京城办婚宴必须用的东西,真是煞费苦心。”
  “我买下这些东西只我将来的夫人用。”沈云亭道,“你若是想要,便做我的夫人。”
  嘉禾垂着眼苦笑着问:“一定要这样吗?”
  沈云亭道:“是。”
  “那好。”嘉禾转身离去不再多话。
  沈云亭衣袖之下双拳紧握:“站住。”
  嘉禾停下脚步,没回头,深吸了一口气道:“就算没有那些东西,我也会同骆远成亲。我的确想要一场风光的喜宴,可若没有也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沈云亭道:“如果你嫁的是我……”
  嘉禾:“没有如果。”
  沈云亭抿紧了唇不作言语。
  嘉禾低头湿了眼眶:“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你一定不让我好过?前世今生,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连我想嫁给自己想嫁的人,都不能如愿?”
  沈云亭沉默了半晌,垂下眸眼睫颤着,问:“他真是你想嫁的人?”
  嘉禾道:“是。”
  沈云亭问:“你喜欢他?”
  嘉禾回道:“我会喜欢上他的,他那么好。”
  沈云亭苦笑了声:“嫁给他你一定会过得好?”
  “我会让自己过得很好,比前世好。”嘉禾答。
  “好。”沈云亭眼眶微湿,在那一瞬心中沉重的大石彻底落地,心里眼里满是过去嘉禾凑在他跟前说要嫁给他一辈子在一起的样子。
  “祝你新婚吉乐。”他终是开口道了句。
  “多谢。”嘉禾毫不犹豫跨出书房。
  *
  永宁侯府,骆远正为婚宴的事着急,嘉禾回来了,笑着对他道:“没有婚宴也不要紧,天地高堂尚在,到了吉日吉时拜三拜便是。”
  她刚说完这话,外头来了一队人马。那些人手上抬着五六十只箱子。
  嘉禾抬眼瞥见那一个个箱子里装着首饰头面、喜烛、喜饼等东西。
  站在那些人前头的白子墨开口道:“奉沈相之令,给程姑娘送贺礼,祝程姑娘与骆将军新婚吉乐。”
  “多谢沈相心意。”嘉禾一转身朝身旁流月道,“你去账房支一笔钱给丞相府送去,永宁侯府不能白要他的。”
  “姑娘万万不可,您若是送了银两,咱不好交差。”白子墨道,“沈相说,只要您过得好,一切便都值得。”
  “他还说,这段日子他很忙,姑娘的婚宴他便不来了,送这些只是聊表一点心意,请姑娘不必介怀。”
  白子墨说完这番话带着一队人马撤了。
  自那之后,沈云亭仿佛真的在嘉禾眼前销声匿迹了。
  嘉禾专心准备与骆远的婚宴,到了婚前前一日晚上,喜帖也发了,府中也备好了酒菜,只等着明日一早吉时开宴。
  接近冬末,久未下雪,偏嘉禾成亲前一晚,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嘉禾一身喜服,抬眼望向窗外肆虐的风雪,心中不知为何隐隐开始忐忑。
 
 
第72章 光明正大
  窗外风雪肆虐, 夹着雪的寒风拍击着门窗。
  敲门声“噔噔”响起,骆远推门而入。他挺拔的身上套了鲜艳喜服,眼角眉梢都透着浓浓期盼。
  他朝嘉禾走了过来, 只他太兴奋, 一不留神撞到桌旁的凳子, 崴了脚差点摔倒。
  嘉禾一惊:“你小心些。”
  骆远扶着桌子站稳,窘迫地嘿嘿一笑:“都说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我太心急了,一不小心撞了。”
  嘉禾掩唇笑了笑:“你得稳重些好好看着路,不然一会儿在这么多人面前摔了, 可是要闹笑话的。”
  骆远忙应道:“我媳妇说的是。”
  听见骆远改口叫了她“媳妇”, 嘉禾愣了愣, 低下头浅浅一笑。
  骆远红着脸向嘉禾讨要:“我都叫你媳妇了,你是不是也该喊我一声夫君?”
  “啊。”嘉禾恍然,“是。”
  屋外风雪呼啸, 嘉禾抬头望向骆远笑了笑,正欲开口,屋门“哗啦”一下被人推开。风雪闯了进来, 带来满室凉意。
  是爹爹来了。
  永宁侯高大威严的身影站在门前, 寒风刮着他长袍翻飞,眉间紧皱着,神色严肃焦急。
  嘉禾疑惑:“爹爹, 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阿远。”永宁侯神情沉重道,“阿远立刻得跟我离京。”
  骆远怔了怔,即刻反应过来:“是战场上出什么事了吗?”
  永宁侯道:“三十万突厥大军忽然来袭,已经到了玉门关外三十里处, 边关来信,着你我即刻前往前线赴援。”
  骆远看了看穿着红嫁衣的嘉禾,问道:“等不到明日了吗?”
  “情况紧急,耽误不得。明日启程恐有失战机。”永宁侯道,“婚宴怕是办不成了……”
  这些年突厥频频犯境,小磨小擦不断,知内情之人都明白,大邺同突厥迟早会有一场大战,却未曾想这场大战来得如此之快。
  三十万大军来势汹汹直逼玉门关,大战即将来袭,情况不容小觑。
  骆远脱下了新郎帽子,对永宁侯道:“您先去,我过会儿马上就跟来。”
  永宁侯看了眼嘉禾,又看看骆远,叹了口气应允了,转身离去将门带上。
  精心准备的婚宴是办不成了,本以为来得及却未曾想会出了这种意外。如今正是深夜,连准备好的婚书也无法给官媒公证。
  风雪夜外边狂风呼啸飘雪乱飞,嘉禾的心也如窗外狂风乱雪一般纷乱。
  一室寂静,骆远低着头捧着从头上摘下新郎锦帽,平日五大三粗的人细细思量了好半晌,才开口对嘉禾道:“小禾苗,我……”
  “快去吧。”嘉禾懂骆远要对她说什么,“先有国,后有家。你我都是将门出身,国有难,自当以国为先,我明白。”
  “对不起。”骆远眼里满是失落和愧疚,失落因为期盼已久的婚宴落了空,愧疚他不能给嘉禾一个风光的婚宴,在婚宴前夕要弃她而去。
  嘉禾摇头:“没有对不起。”
  骆远惭愧地笑笑,脱下身上大红外褂:“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
  骆远曾说过自己想跟他阿爷一样,为国而战当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最初只有这个念头,可真正站在战场之上为护卫国土,抛头颅洒热血之时,他忽然体会到了,为何当年他阿爷一生为了信仰而战,即使被信仰所背叛,被迫背上骂名,也不悔战死在这片疆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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