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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渣夫变了——by手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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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热血和赤诚之心。
  嘉禾摘下头上珠翠凤冠,道:“走吧,送英雌出城门。”
  风雪夜,寒风刮得人脸生疼,嘉禾骑着马同骆远前行在无人的街道上,天上落着雪,地上积了银白,她一身鲜红嫁衣成了茫茫白色中唯一的色彩。
  马蹄声略过无声的大街,终是来到了城门口。
  等在城门口的小将,看到骆远来了,走到他跟前道:“将军,我们赶紧启程吧。”
  骆远转头不舍地看向嘉禾:“小禾苗,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嘉禾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朝骆远点了点头。
  此刻她穿着嫁衣,口脂鲜艳,是新娘出嫁前最美的样子。
  看着嘉禾美好的样子,骆远忽摸着后脑勺低头笑了声:“其实你没有嫁成我也挺好的,这次去吉凶未卜,万一我这小命没了……”
  嘉禾沉下脸道:“不许胡说,尤其是临上战场前,最忌讳说这样的话。”
  骆远忙把嘴闭上了。
  嘉禾指了指骆远脖子上挂着的明黄色平安符,极认真的告诉骆远:“你得活着,平平安安的。”
  身旁的小将催了催骆远:“将军……”
  骆远点了点头,最后朝嘉禾笑了句道:“好嘞,我一定活着回来,同小禾苗完婚,你可不许跑了。”
  嘉禾笑了:“不跑。”
  骆远调转马头朝城门而去,背对着嘉禾朝她招了招手道别。
  风雪愈大,骆远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白雪之中。
  马蹄声渐消,周遭除了风雪声,再听不到别的声音。嘉禾身上的婚服被漫天的雪打得湿透,她调转马头回程,往永宁侯府方向走。
  脸上被雪打湿,一片晶莹,分不清是雪水还是泪水。
  好事多磨,她总没办法过得一帆风顺。
  嘉禾抬手抹掉眼睛上的水珠,吸了吸冻酸的鼻子,抬起头驾着马朝前而去。婚宴上还有一堆摊子需要收拾。
  婚宴临时不办,该遣人去通知宾客不必来了,准备好的酒菜也许妥善处理,府中还有一堆杂事需要人主持,哪还顾得上难过。
  嘉禾的马嗒嗒地走在风雪之中,远处透过白雪,沈云亭手上拿着把油纸伞,直直望着嘉禾。
  白子墨撑着伞身子缩在绒毛大氅中发抖,瞥了他一眼道:“人家正伤心,你怎地不趁虚而入,上前关怀一番。伞都带来了,怎么不送给人家?”
  沈云亭低头看着手上青色油纸伞。
  他的东西她不会要的,他上前也只是给她添堵罢了。嘉禾离开的这三年,他想了很多,他爱重嘉禾,想占有她,但比起占有更希望嘉禾能过得好。
  不要再像前世那般一直愁眉苦脸过得不如意。
  嘉禾决定好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一直坚守下去,就像从前她全心全意追逐在他身后的那七年,固执得像一个愣头青,怎么也不会轻易放手。
  那日她告诉他想嫁给骆远的时候,眼神无比认真,没有半分敷衍和欺骗。
  顿了会儿,他对白子墨道:“回去之后,你悄悄派几个人帮着收拾残局。”
  白子墨回道:“知道了,定然好好帮你的心肝宝。”
  悄悄地忙有屁用,当然是要光明正大地让你那心肝宝知道你做什么,笨死!白子墨腹诽道。
  嘉禾回了府,派了几十个家丁待明日一早过去通知各家宾客不必来赴宴,紧接着又安排人将喜宴上要用的炮仗、灯笼、席面都收拾起来。
  分了一波人出去通知宾客,府中人手不够有些忙乱,未过多久府门前来了一批帮忙的人。
  “我等奉玉筝公主之命来这帮忙。”
  说罢这几人动作麻溜地收拾起了席面。
  嘉禾平日虽想得简单,倒不至于笨到连这些人有问题都看不出来。
  阿兄与玉筝成亲后,为了方便照顾体弱的玉筝,便随玉筝住在公主府。
  阿兄与爹爹负责的军队阵营不同,爹爹在前线阿兄在京城,分管两处,前线之事来得急,阿兄未必马上就知道此事。
  如今正是深夜,她才刚派人前去公主府通知阿兄和玉筝关于婚宴取消之事,就算快马加鞭赶过去算算时辰,她派去的人也还在路上,这些人怎么可能是玉筝派来的。
  若是以阿兄的性子,知道了这事非得亲自赶过来不可。怎么会只派几个人来帮忙?
  但那些人看起来是真心实意来帮忙的,不像是来捣乱的。
  古古怪怪的。
  天快亮的时候,总算是将残局差不多都收拾完了,那些来帮忙的人走了,嘉禾长了个心眼,吩咐流月偷偷跟上去看看。
  没过多久流月回来禀报:“那些人似乎是沈相派来的,我方才见那些人悄悄进了丞相府后门。”
  嘉禾垂眸抿了抿唇,朝连接着丞相府院墙方向望了眼,不作声响回了屋卸下沉重钗鬟躲进锦被之中,疲惫地闭上了眼。
  婚宴之事便这样过去了,不论有什么缘由,临时变卦不办婚宴一事,多少让嘉禾成了各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歪曲事实者有,看好戏者有,同情安慰者亦有。
  骆远同爹爹在边关战场上近况并不顺利,一则突厥来势汹汹,二则大邺积微已久。这场仗不好打,未过多久便传来我军节节败退的消息。
  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经深思熟虑之后,由阿兄领兵从京城派援军前去前线支援。
  为此阿兄不得不与玉筝分离,阿兄赴往前线那日,玉筝刚诊出怀了身孕。
  玉筝身子弱,本也没想到刚成亲不久就怀上身孕,腹中骨肉来之不易,他刚来爹娘便要分离。
  阿兄赶去了前线,玉筝身子骨弱孕中心思敏/感,程景玄不在京中嘉禾常去公主府陪玉筝。
  给玉筝念兄长从边关寄来的信,阿兄的信中多是逗玉筝开心的玩笑话,只他们都明白,战场之上哪有像阿兄信中写得那般轻松。
  看到玉筝孕中因多思而日渐消瘦,嘉禾感同身受担忧不已,尽力陪在她身旁逗她开怀。
  李询见皇妹这副样子亦不忍心,在开春后为玉筝办了场马球会。一则让玉筝热闹热闹好分她的心让她开心些,二则京中百官因边关战事节节败退而萎靡不振,正好可以借此次马球会重振士气。
  此次马球会在镜湖旁的马球场举办,开春雪融,马球场上洋溢着肆意的欢笑声,似乎冲淡了前阵子萦绕在京城的愁绪。
  上场打马球的多是各家小儿女。玉筝怀了身孕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坐在观看席上,嘉禾陪着她。
  玉筝却道:“你这些日子总待在我身边陪我窝在屋子里,人都快发霉了,今日难得的好天气,不如上去打一场。我听夫君说你骑术极好,今日倒是想见识一番。”
  “你想看?”嘉禾眨了眨眼,“成吧,我去。”
  嘉禾离了观看席,去马厩选马。刚跨进马厩,就与一个马厩喂马的女工装了个正着。
  那女工脸上用布巾包了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弓着身子,沙哑着几乎听不太清楚的声音:“贵人对不起,冲撞了你。”
  嘉禾忙道了句:“无事。”
  那女工身旁肥头大耳的管事,对着那女工怒喝道:“你搞什么?还不快去喂马,耽误了贵人,这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女工忙应了声“是”,粗糙的手提着饲料走了。
  嘉禾径自选马,忽觉背后一凉,转身朝背后望去却只见到那女工的身影。她总觉得这个女工让她觉得熟悉。
  嘉禾思索了一番,认真想了想,似乎她熟识的人中并没有谁是喂马的。且那女工看上去很苍老枯瘦,像是上了年纪一般。
  她所知晓的上了年纪的人,多半都是京中养尊处优的贵妇,并没有这号人物。
  约是她想多了。
  不一会儿,嘉禾选好了马,一匹棕色的马,性子温顺且跑得快。她牵着马朝马球场跑。
  马球赛四人组局,两两对阵,此刻场上刚打完一场马球,正为了下一局凑人数。
  场上除了嘉禾,已有定国公府世子周乾和唐露芝,还差一人才能凑成局。
  方才那一场马球打得激烈,参与过的都坐在一旁休息调整,一时凑不上人。三人又实在想来一局。
  恰在此时,定国公世子瞄见了,坐在附近观看席上喝茶的沈云亭。传闻沈相一惯喜静,不爱随意搭理生人,像这样人多的场合他很少出席。今日破天荒来了马球赛,也不知为什么?
  定国公世子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随口提了句:“沈相若是有空,不如来一局。”
  未曾想,沈云亭放下手中茶盏,答应了:“好。”
  定国公世子周乾也没想到自己有那么大面子,竟然能说动沈相,一时喜形于色。
  沈云亭自方才起便一直坐在观看席上,马球场离他近,他知道嘉禾想打一场马球,却苦于凑不到人。
  如今整个马球场上,也只有他得空,他自是愿意陪着嘉禾的。
  如果嘉禾愿意的话。
  没一会儿,沈云亭牵着马走了过来。他举止自然,也没刻意往嘉禾身旁挨。
  唐露芝觉着自己同定国公世子算是青梅竹马,比较熟识,先声夺人道:“我与周乾一对。”
  沈云亭目光缓缓瞥向嘉禾。
  定国公世子与唐露芝一对,便只剩下沈云亭同嘉禾要组一对。
  沈云亭轻声朝嘉禾问了句:“你不介意吧?”
  如果她介意他便离开。
 
 
第73章 赐婚
  嘉禾平和道:“不介意。”不过是打场马球而已, 没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两两组队完成,马球场上开局的梆子声“砰砰”敲响。玉筝在不远处看台上挥着手给嘉禾呐喊助威。
  马蹄声起,传球间尘土飞扬, 两组人你争我夺, 互不相让。
  打马球不仅考验骑术策略, 对同组人相互之间配合的默契也十分重要。
  唐露芝与定国公世子从小青梅竹马一起玩泥巴长大的,感情虽深厚,但小打小闹不断,喜欢互相斗气,故而配合算不上多默契。
  相比之下,因早些年养成的习惯, 沈云亭只需一个眼神嘉禾便能明白他想要什么。而沈云亭足够聪明, 不需嘉禾开口, 她的每一个动作他只需稍一思索便能猜到她想做些什么。
  两人配合默契无间,一局马球打三场,三场全胜。
  打完一局马球, 唐露芝气得从马上下来,累得边喘气边跺脚,狠狠瞪向定国公世子, 嘲了句:“你怎么这么没用!”
  定国公世子周乾用下巴指了指沈云亭和嘉禾道:“不是我没用, 是人家太厉害,配合得太好。”
  唐露芝小姐脾气一上来,“哼”了声不甘地朝嘉禾和沈云亭瞪了眼, 口不择言:“你俩这么配,干脆成亲得了。”
  说完又自知说错话了,忙捂住嘴灰溜溜地走远了。谁都知道程嘉禾已同骆远定了亲,虽然前些日子喜宴没办成, 但这事不能当做没发生。
  待骆远从战场上回来指定还要完婚的。
  她说这话,可不就得罪了沈相吗?沈相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和别人有婚约的女人。今非昔比,如今的沈相权倾朝野,已不再是从前被调笑的外室子。
  嘉禾没把唐露芝的话放心上,她这人一向说话不过脑子尖酸刻薄,但真让她干什么坏事却又干不出来。
  比赛结束,她抬手拭去额前的汗,顶着一张累到涨红的脸,默不作声牵着马离开马球场朝马厩而去。
  沈云亭朝嘉禾远去的身影望去,远远跟在她身后。
  嘉禾把马牵回马厩,马厩只有那位奇怪女工正在喂马。嘉禾将马还了回去,转身离开马厩。
  女工望向嘉禾转身离去的身影,露出一双含恨的眼睛,风吹开她包在头上的布巾,露出她一张遍布疤痕的脸。
  嘉禾还完马便朝马球场走去,球场之上又开始了新的一局,唐露芝为了挽回面子,逼着定国公世子再来一局。
  球场上正打得火热,“砰”一声唐露芝一杆子打偏了,马球“嗖”一下朝嘉禾的方向飞来。
  唐露芝远远地望见了,朝嘉禾喊道:“程三,帮我把球捡回来。”
  嘉禾应了声“好”。
  唐露芝打过来的马球朝镜湖边滚了过去,缓缓滞在了湖岸边上。
  嘉禾走到湖岸边,蹲下/身捡起河岸边上的马球,正要转身回马球场,忽从身后传来一股力量。
  有人趁她毫无防备,从身后猛推她,把她逼近了镜湖里。
  “扑通”……
  在掉进湖里的那一瞬,嘉禾看清了推她之人的样子,是那个马厩里喂马的女工。
  她包在脸上的布巾被风吹开,露出狰狞的脸庞,这张脸赫然是她的堂妹程令芝。
  三年前,程令芝为了陷害她,在她酒中下了合欢散,谁知那酒被沈云亭喝了。长公主替儿子报复,给她喂了大量合欢散,让她生不如死。
  她被赶出晋王府后,被人丢进了乱葬岗。至今音讯全无,本以为她死了,原来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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