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by手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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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若不是今晨我贪欢……”
嘉禾抹了抹眼泪,眼睫上挂着晶莹,弯着眉对他道:“不是因为这个。”
“我只是在想,这辈子大概能见到他长什么样了。”她在他肩膀上极小声地说了句。
沈云亭沉默,眼睫颤了起来,心堵了很久,他抿唇嘴角扯出一个笑,逗她:“你得多想点开心的事,他才会好。”
“孩儿他娘。”他如是唤她。
嘉禾破涕为笑,扯了扯他背后的衣衫,带着鼻音道:“我想到一件开心的事。”
沈云亭听着:“嗯?”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嘉禾噗嗤笑了声道。
沈云亭思索了会儿,问她:“是小山,月月还是苗苗?”
嘉禾摇摇头:“都不是。”
沈云亭微一挑眉问:“那你取了什么?”
小孩子嘛贱命好养活,他觉着夫人想取什么都成,只要夫人高兴。
“愈,疗愈的愈。”嘉禾开心且认真的告诉沈云亭她取的名字。
疗愈的愈啊,疗愈其心。
真好。
“嗯。”夕阳西下,冬日瑟瑟寒风中,沈云亭嘴角荡漾起了暖融笑意,“挺好的。”
“疗愈的愈,就叫……”沈云亭侧头笑看她一眼,“愈宝。”
我们的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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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4
沈云亭背着嘉禾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回家, 轻轻把她放在床榻上。
嘉禾靠在床沿上,心扑通扑通跳着,抬手抚上小腹。
算算日子, 愈宝该是上个月她同沈云亭一起在草原上赏月观星时有的。
察哈国的夜色很美,那夜他同她在漫天繁星之下沉沦。
繁星迷人眼, 他亦然。他把一株株口勿种在她额头上, 鼻尖上,脖颈上, 而后天旋地转, 哄之诱之, 解带遍尝之, 抵入占有之。
两厢欢愉, 你侬我侬,爱意丛生,不知今夕是何夕。
然后愈宝就这么悄无声息来了。
沈云亭一瞬不瞬地盯着嘉禾尚平坦的小腹,有些愕然又夹杂这复杂的欣喜之情, 抬起手贴上嘉禾的小腹, 与她的手盖在了一起。
“他在里面。”沈云亭声音有些颤颤。
嘉禾点点头笑着“嗯”了声。
沈云亭紧张:“他有弄得你很不舒服吗?”
“方才有一些。”嘉禾老实道, “不过现在一点儿也没感觉。”
甚至于在发现他之前,嘉禾都没怎么察觉, 他就像跟爹娘捉迷藏似的, 不让人发现他已经在了。
沈云亭想起前世那会儿她有孕,总吐得厉害病恹恹的,愁道:“会想吐吗?”
嘉禾摇摇头, 这一胎好像怀得极安稳,没什么特别不适的地方。
她摸了摸小腹,心想愈宝是个乖孩子。
沈云亭舒了口气, 可心却没放下来,一直提着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有了前世发生过的一切,他格外谨慎且紧张。
好在愈宝十分好养,愈宝渐渐长大,嘉禾除了嘴刁了一点,只爱吃酸食外,没什么大毛病。
但怀着孩子嘉禾的脾性难免变得骄纵难哄。还好她夫君比较上道,懂得怎样哄她护她。
察哈国地处偏远,多草原气候干旱昼热夜寒,因此少果蔬,仅三更早市有卖从外地进来的蔬果。
因嘉禾喜食酸果,沈云亭每日晨起去早市挑新鲜的青梅。
嘉禾捧着微凸起的小腹看着沈云亭起早为她去早市带来的青梅,抿抿唇道:“其
实你不必每日都三更起早替我去买,我只有一点点想吃而已。”
一点点想吃也是想。
“我总想这辈子为你多做些。”沈云亭道,“这算不了什么。”比起怀胎艰辛来说。
他没法代替那种艰辛,对于愈宝他有欣喜,对嘉禾深刻的爱里多了一分愧疚。
愈宝长到四个多月大,已经开始会在阿娘肚皮上“吐泡泡”了,时常“吧嗒吧嗒”逗着爹爹阿娘玩。
沈云亭刚说完那句话,愈宝小小动弹了一下,嘉禾愣了愣抬手轻抚上小腹,笑了笑问愈宝:“你听得懂爹爹说什么吗?”
愈宝没动静了,他只是个爱动的小调皮。
沈云亭低头将耳朵覆在嘉禾小腹上,试着去听愈宝的动静。
嘉禾边用贝齿啃着小酸梅边问他:“你听见什么了吗?”
沈云亭抿着唇轻摇了摇头,孩子似乎不怎么爱搭理他。
嘉禾看懂了沈云亭的表情,抿唇笑笑:“他也不爱搭理我!”
话刚说完,愈宝踢了踢阿娘表示抗议。
沈云亭了悟:比起爹来他似乎更喜欢阿娘。
多年后沈云亭被沈愈小朋友折磨到直皱眉的时候总是能回想起眼前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臭小子,还没出生就偏心。
春去夏来,愈宝从小宝贝变成了大宝贝。嘉禾整个人变得笨重了起来,愈宝平时挺乖的没怎么折腾阿娘,只不过他会长大,长大了撑大了阿娘的肚子,顶得嘉禾走路不便。
再加上夏日燥热,嘉禾难免觉得不适,严重之时会觉着头晕目眩。
从前在丞相府,自然是要用多少冰有多少冰,夏日有风轮也不至于会让她觉得难忍。
沈云亭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嘉禾受苦。他耍了把心计让察哈王上将宫中少有的冰赐给了他。
他得了冰,巴巴地送到嘉禾跟前替她解暑。小木屋里有了冰块,比起外头来凉快多了。整个夏日,他都没让家中断过冰。
蝉鸣阵阵中,嘉禾和沈云亭收到了从大邺寄过来一大箱东西。
又是阿兄寄来的。
沈云亭抬着扇子替夫人扇风,嘉禾打开木箱看起来里头的东西。
木箱里头装的全是亲朋提前送给愈宝的礼。
沈云亭边扇着扇子边问:“都送了些何物?”
嘉禾取出放在箱子底部的送礼清单,对照了起来。
她从木箱子里摸出一只黄金打造的镂空小巧平安锁,这把平安锁嘉禾不用对照礼单也知道是长公主送的,同她上辈子送她的那把平安锁一模一样。
嘉禾拿着精致的平安锁隔着肚皮在愈宝面前晃了晃,愈宝反应平平,看起来不怎么喜欢这把小锁。
于是她放下平安锁,又从木箱子挑两只小金镯子出来。
沈云亭瞥向金镯,这金镯做工精细上面镂雕着小锦鲤和玉兔,绝非民间可见的凡品。
他猜道:“是玉筝公主送的?”
嘉禾看了眼礼单点了点头:“是阿兄同玉筝送的,送了两个,一只小玉兔一只小锦鲤。阿兄信上说,因不知道愈宝是男孩女孩才刻意送了两个。女孩子用小玉兔,男孩子用小锦鲤。”
孩子是男是女这个问题从嘉禾有孕以来,沈云亭便时常会想。
愈宝又乖又听话,比较像嘉禾。
嘉禾左手捏着小玉兔镯子,右手捏着小锦鲤手镯,先在愈宝跟前晃了晃小锦鲤手镯,手镯上的金玲叮叮当当响。
嘉禾问愈宝:“喜欢这个吗?”
愈宝似乎没什么动静。
嘉禾又抬手晃了晃小玉兔,问:“还是喜欢这个?”
愈宝“吧嗒”翻了个身。
嘉禾张了张嘴,而后笑道:“原来愈宝是女孩子呀。”
沈云亭:“……”
竟然还能这么干。
嘉禾抬眸朝沈云亭扬了扬下巴:“愈宝他爹爹,可以给愈宝准备小襦裙了。”
沈云亭轻笑着应了声:“好。”
虽然刚出生的奶娃娃也穿不了小裙子。
嘉禾继续摸箱子里的东西,不一会儿她从箱子里摸出了一把小木剑,随手甩了甩。
也不知怎么地,愈宝此刻格外兴奋,连着在阿娘肚子里动了两下。
嘉禾眨了眨眼望向沈云亭:
“我们愈宝似乎很喜欢这把小木剑。”
沈云亭微愣,问了句:“谁送的?”
嘉禾低头去看礼单,在礼单上找到送礼人的名字。
“骆远送的。”嘉禾安抚了一下愈宝,“愈宝看起来很喜欢骆远叔叔送的东西。”
沈云亭:“……”
这种喜欢不要也罢。
箱子里头除了方才嘉禾摸出来的那些个东西,还有小拨浪鼓、小画册、玉坠子之类东西。
是永宁侯、李询及白子墨送来的。
不过相比起这些,愈宝还是比较喜欢小木剑。
嘉禾沉思了片刻得出结论:他们愈宝是个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孩子。
此时此刻的嘉禾还不知道,将来的沈愈小朋友完全跟她想的正相反。
她低头望着鼓起的肚子,期盼着愈宝平安来到这个世上。无论他将来是男是女,漂不漂亮,只望着他能康健安乐。
夏日过去,入秋后不久,在爹爹为他准备好了十几条花色各异的小襦裙的时候,沈愈小朋友终于在一个放晴的早上,长熟透了要从阿娘肚子里出来了。
第90章 番外5
入秋后的一日清晨,太阳刚从山脚下升起,嘉禾刚睡醒便觉着小腹坠坠的,起初说不上有多疼,只有些不舒坦。未过多久疼痛慢慢紧促了起来。
大夫算的临盆之日就在这几日,沈云亭提前告了假守在家中。见嘉禾开始发动了,心急火燎地去镇上请了最好的稳婆和大夫过来。
稳婆赶到之时嘉禾只刚见了红,离孩子出生尚早。嘉禾疼得哼了几声,沈云亭一脸凝重坐在床旁拽着嘉禾的手颤着。
二十余年傲立朝堂之上未露过半分怯,此时此刻额前慌得渗出汗来。
稳婆瞥了沈云亭一眼,拿着棍子将沈云亭赶了出去。
察哈国的妇人个个健壮粗犷,抄着棍子一脸凶悍,大骂吩咐道:“别在这坐着碍事,赶紧去烧热水过来,热水不能断。”
沈云亭忙跑去伙房烧水,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烧过水,从水缸里舀水,添柴,平常到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每一步都做得小心翼翼。
大邺千古一相在妻子生产当日被赶去伙房烧水之轶事,后被人记在野史流传万载。
木屋里传来嘉禾细细密密的喊声,沈云亭心里焦灼万分迫着自己沉稳如常。与其冲动行事冲进产房说些虚头巴脑的安慰话,不如好好烧水替夫人和孩子做点实事。
沈云亭往产房来来回回送烧开的热水,等将第二十三盆水送到房里时,稳婆忽不赶他走了。
她来不及理进来送水沈云亭,只坐在嘉禾身旁使劲喊:“用力点,出来了。”
沈云亭心一滞托着水盆的手微颤。
在听到孩子那一声啼哭的一瞬,手中的水盆“哐当”一下从他手中滑落,浓长眼睫之上沾了些许水汽。
几辈子才同她修了这一次圆满。
孩子出来了,母子平安,稳婆也不再拦着沈云亭了。沈云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捉住嘉禾的手,放在嘴边低头吻。
“受累了,夫人。”
嘉禾汗水湿了鬓发,半睁着靠在枕上休息。
稳婆抱着哇哇大哭的愈宝,忽问了一句:“孩儿他爹,孩子洗澡要用的热水呢?不是让你去烧吗?”
沈云亭噎了噎,热水……热水方才被他弄翻了。
稳婆抱着怀里的愈宝边哄边骂沈云亭:“怎么会有你这种当爹的?还不快去重新烧!”
沈云亭应了声,来不及看孩子,急匆匆又跑去伙房。
嘉禾悄然抿唇笑了声。
稳婆将愈宝抱给嘉禾看,愈宝稚嫩的小红爪子在空中乱舞,嘉禾伸手将他的小手握在手心,方才哭唧唧的愈宝止住了哭声,小腿在襁褓里蹬了蹬,乖乖地让阿娘握着。
方才太累了没来得及问,待缓了过来,嘉禾问稳婆:“是男孩女孩。”
稳婆笑容满面地解开襁褓给嘉禾看愈宝两条小粗腿间的那一小点,道:“夫人您看。”
嘉禾:“……”
嘉禾想起了放在柜子里那十几条花色各异的小襦裙,抬眼朝窗外伙房望了眼正忙着烧水的沈云亭,一时噎住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在外头烧水的沈云亭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个巨大的变故。
他端着热水进屋,稳婆从他手里接过热水,替愈宝擦洗了一番之后将干干净净的愈宝塞给了沈云亭。
“来,给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