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夫变了——by手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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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亭身子一僵,伸手小心翼翼从稳婆手里接过愈宝,抬手托住愈宝的脑袋。
愈宝从稳婆怀里到了爹爹怀里,不哭不闹的,眯着眼伸出又小又稚嫩的粉爪,抓住了爹爹的手指,发出咿咿呀呀的哼唧声。
愈宝的小手很柔软,贴着沈云亭的手指,沈云亭触动万分。
看着襁褓中自己孩子的小鼻子小嘴巴眯眯眼,从心底笑了出来。
深觉夫人这名字取的真好,疗愈的愈。愈宝就像一味药,从此让他心里又多了一道温暖。
“思谦……”嘉禾低低的唤了声。
“在。”沈云亭抱着愈宝到嘉禾跟前。
愈宝夹在爹娘中间,小嘴巴张了张,哭了几声,声音细细的。
沈云亭笑了,对嘉禾道:“愈宝长得像你,漂亮。将来穿裙子定然好看。”
嘉禾:“……”
不知道他哪里看出来愈宝长得漂亮,这皱成一团的脸,丑兮兮的哭像……
最重要的是愈宝他穿不了裙子。
方才沈云亭忙着烧水,眼下刚将愈宝抱在怀里,心里还没缓过劲来。
正如她方才一样,刚生完看见愈宝的样子心里麻麻的,好久才缓过神来,记起要问愈宝是男孩女孩这件事。
“愈宝爹爹。”嘉禾欲言又止地望着他。
沈云亭爱不释手地抱着愈宝,望向嘉禾:“嗯?”
“我们愈宝他怕是穿不了小花襦裙。”嘉禾笑了声,轻轻抬手撩开愈宝裹在腿上的襁褓道,“愈宝他是个男孩子。”
愈宝张着小嘴哼唧了一下。
沈云亭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愈宝笑了笑。
哦,原来你是个臭小子。
这可难办了,先前一直以为愈宝会是个小丫头,准备的都是小襦裙和花棉鞋,这些东西愈宝用不上的话,可就浪费了。
虽爹爹是当官的,家中也尚算富足,但浪费是万万不成的。切不能让孩子从小养成奢靡之风。
待出了月子,嘉禾将原先沈云亭为愈宝准备的那十几条花色各异的小襦裙用剪子针线改成了小花开/裆裤。
花棉鞋上缝了只小虎头继续穿。
等愈宝稍稍长大些,便穿着阿娘亲手缝的小花开/裆裤和虎头花棉鞋,咯咯笑着在爹爹身上爬。
愈宝长大了,五官长开了,眼睛又大又滚圆,像极了他阿娘。小小年纪唇红齿白,好看得紧。
配上小花裤的愈宝特别可爱,总让人忍不住想亲亲抱抱他。他自己也喜欢得紧,每日早晨醒来就抱着爹爹的大腿说要“发发”。
发发就是花花,指的是嘉禾缝的小花裤。小朋友单纯,就只喜欢颜色鲜艳好看的。
愈宝乖乖巧巧吃奶不闹也容易哄,皮肤瓷白像了他阿娘,性子软也像了他阿娘,笨笨好骗的样子也像了他阿娘。
沈云亭想除了愈宝这张肖似他的脸,其余地方都更像嘉禾。
不过这样也好,天真无邪无忧无虑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好。
愈宝不会说话那会儿就已经懂得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逗阿娘笑了。
待到愈宝会说话时,他俨然就是一只甜心暖宝。
两三岁的愈宝,口齿不怎么清晰,但撒起娇来一口一个顺嘴。
最常有的便是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张开小胖手向爹爹阿娘邀宠。
“阿凉美,愈宝亲亲。”
“要叠叠抱。”
别看他人还小,他不仅会撒娇,还会哄人。入了冬,察哈国天寒地冻,愈宝就会趴到嘉禾怀里,伸出小手抱住嘉禾,像小暖炉一样乖巧地挨着嘉禾,哄道:“阿凉冷,愈宝给泥暖暖。”
暖完了嘉禾还懂得不厚此薄彼,跑到沈云亭腿上蹭蹭。
“愈宝的好叠叠。”
上天赐了沈云亭和嘉禾一只小甜宝,疗愈其心,抚慰伤痛。
冬夜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木屋里点着炭盆,一家三口窝在被窝里互相取暖。
愈宝小胖手抓着被子,霸道地插在爹爹阿娘中间,没一会儿缩在暖乎乎的被窝里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嘉禾同沈云亭相视一笑,藏在被子底下的手相互交握着。
沈云亭朝嘉禾笑着哄了句:“夫人睡吧。”
“好。”嘉禾挨着他们的愈宝闭上了眼。
未过多久,沈云亭身旁响起了母子俩深浅不一的呼吸声,他伴着这阵让人心安的呼吸声,心满意足地入了眠。
次日一早起来,雪停了。下了一夜的大雪,院中积了厚厚一层雪。
愈宝戴着厚厚的毛绒帽子,裹上棉衣,套上小皮手套,吧嗒吧嗒地跑进院子里去玩雪。
沈云亭从前极不爱下雪,但现下却改了主意,因为下雪的时候,嘉禾同愈宝都开心。
愈宝在院门口捧着小雪球玩,嘉禾在院子里熟门熟路地滚了两个大雪球,又用伙房的稻草给雪人编了条小辫子,堆了个嘉禾小雪人。
沈云亭望着熟悉的雪人笑了笑,那些回忆里酸涩且甜蜜的味道在心里泛起。
他同嘉禾道:“再多堆一个。”
嘉禾望了他一眼,会过意来,又在嘉禾小雪人身旁多堆了一个大雪人。
沈云亭捡起一旁的树枝在雪人身上端正题上“思谦”两个字。
她从前说过的,嘉禾要同思谦在一起。
如今总算又在一起了。
再也不要分开。
沈云亭眼睫微颤,望着嘉禾:“雪人要成对才行。”
嘉禾会心地笑了,应了声:“人也要成双才行。”
你和我。
天上复又下起了小雪粒,银白落在眼睫上化作一片晶莹。
愈宝玩了会儿小雪球,一蹦一跳地朝爹爹阿娘跑了过来,张开手扑进爹爹阿娘的怀里。
“愈宝来了!”
沈云亭无奈笑着摇摇头,一下子把愈宝抱着骑在脖子上。
嘉禾抬手与愈宝的小手相互牵在一起,摸过雪后冰凉的手顿时生了暖意。
哪止成双啊,这都成仨了。
*
一家三口过完了在察哈国的最后一个寒冬,刚入春便收到了来自大邺的急诏,诏沈云亭回大邺。
第91章 番外6
春日红花盛开之际,沈云亭一家去察哈国行宫辞别了多年来对他们一家照顾有加的察哈王上。
而后一家人背着包袱抬着行李箱,坐上马车从察哈国回大邺。
愈宝从小喝着草原上的羊奶长大,第一次离开草原,他的小手扒在车窗上,圆滚滚的眼珠子眨巴着朝马车车窗外看。
窗外山岭绵延,江河入海全是愈宝从前没见过的景象。
愈宝呆呆地问嘉禾:“阿凉,介里是哪儿呀?”
嘉禾伸手摸摸愈宝的小脑袋:“是爹娘长大的地方,往后愈宝也要在这里长大。”
愈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好,愈宝会乖乖。”
他趴在马车车窗上看了半日风景,看累了就熟门熟路跑进嘉禾怀里,伸了伸小胖手抱住阿娘,闭上眼呼噜噜地睡了。
沈云亭靠在车壁上对着母子俩笑。
嘉禾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我高兴。”沈云亭眉梢微扬。
离开之时还是两个人,现下变成了三个人,也许将来还会变成四个人,他还需努力。
怎么努力好呢?沈云亭深思。
嘉禾深深地望了沈云亭一眼,总觉得从他眼里读懂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心猛一颤想起了昨夜他说为了纪念在察哈国的最后一晚,拉着她在窗旁……
窗外冰天雪地大雪纷飞,窗内热火朝天挥汗如雨。
怕吵到在屋里熟睡的愈宝,嘉禾一点声响都不敢出。她越是隐忍,他就越过分,到最后嘉禾险些哭出声来。
坏透了。
嘉禾想着这笔账总有一天她要算回来。
一家三口奔波了大半个月,终于从察哈国回到了京城。时下京城比之多年前繁华了不止一分。
这其中多少有沈云亭一份心血在其中。
离开京城前往察哈国之前,沈云亭一直主张实施新政,他走后李询一直沿用他所指定下的新政,多年过去新政成效显著。
大邺自那次凉州大战后慢慢开始恢复生机。
入京后沈云亭先行进宫去见李询,嘉禾抱着愈宝带着行李,坐马车先回永宁侯府。
马车停靠在永宁侯府门口,嘉禾牵着愈宝的小手朝里走去。
门房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见是嘉禾回来了,喜极而泣朝里头通报:“姑娘回来了!”
凉州大战后,突厥大伤,边关军情和缓,永宁侯回京长住。
此刻听到女儿回来的消息,在院子里耍红缨枪的永宁侯,扔下红缨枪就跑了出来。
父女间时常书信联系,都知对方过得很好。
在见到彼此的那一刹,喜悦中多少伴随着一丝酸楚。
愈宝刚到京城进了大宅子见了陌生人有些怕生,怯怯地躲在嘉禾身后。可他又有些好奇,边躲在嘉禾身后,便伸出小脑袋往外打量。
永宁侯高大魁梧,一低头看见自己可爱的小外甥,心头酸楚顿时烟消云散。
一手将愈宝拎了起来放到脖子上:“这是我们愈儿吧。”
愈宝年纪不大,脑袋瓜像了爹爹极聪明,他大眼睛滴溜一转看看嘉禾又看了看永宁侯,小手吧嗒一下抱住永宁侯的脖子:“好外公。”
这声叫唤,甜进了永宁侯心里,抱着愈宝进屋里去吃点心去了。
嘉禾回来的消息没过多久传到了京城军营和公主府。
玉筝带着映映和照照来侯府同嘉禾相聚。多年不见玉筝气色大好,一点也不见病色。映映和照照比愈宝大一岁,因早产较瘦弱个头同愈宝差不多。
三个小朋友捧着梅花盒里的点心一蹦一跳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玉筝同嘉禾多年不见,虽以往常有书信来往,然见面之时小话痨玉筝依旧有说不完的话。
玉筝同嘉禾说起如今京城形势。
凉州一战后,沈云亭成了大邺罪人,那段时日群情激奋,人人喊着要讨伐他。
不过时间是一剂良药,多年过去许多百姓渐渐从冲动和激愤中平复下来,再仔细回头看当年战场上所发生一切,慢慢也能理解沈云亭的做法。
再加上这几年沈云亭所施行的新政卓有成效,百姓日子过得红火自然也记着沈云亭的好。
沈云亭走后,由礼部尚书唐潜暂代丞相一职,如今唐潜致仕,丞相之位空缺,李询心中能胜任此位的人选从来都只有沈云亭一人。
故而他将沈云亭从察哈国急召了回京。
未过多久,程景玄从京城军营赶了回来,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如今已是镇威大将军的骆远。
多年不见骆远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老样子。他在京中无亲无故,凉州大战后骆远同阿兄拜了把子,成了异姓兄弟,永宁侯认下了骆远当义子。
在京中有了照应,去年骆远攒下银子在东街买了栋宅子,算是正式在京中安了家。
愈宝从记事起最喜欢的玩具便是骆远送的小木剑,比爹爹送他的小狼毫笔还喜欢。他常常叫骆远:小木剑叔叔。
愈宝睡不着的时候常听阿娘给他讲小木剑叔叔从贼变成将军的故事,虽然愈宝听不太懂,但在愈宝心中,小木剑叔叔可能是跟爹爹一样厉害的人物。
他看见骆远,一点也不认生,大眼睛亮晶晶的,拿着小糕点给骆远,仰着头奶声奶气道:“小木剑叔叔吃糕糕。”
愈宝喜欢把好东西跟喜欢的人分享,骆远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要把甜甜的糕点给骆远。
骆远看着甜笑的愈宝,心里滋一下有暖流划过。抱起小愈宝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圈。
心中感叹:为什么沈大脸这么讨厌,他儿子却这么好这么惹人怜爱,一定是沾了小禾苗的光。
晌午几人聚在一起为嘉禾洗尘,永宁侯准备了一桌子酒菜,正准备开宴,门房急急进来通报。
“嘉诚郡主在外求见,说是来找骆将军。”
一听见嘉诚郡主四个字,骆远拿着筷子的手一抖,放下筷子挠挠头:“你们吃,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灰溜溜地朝永宁侯府后院溜走了。
嘉禾好奇地望了眼骆远。程景玄补了一句:“这两个冤家,你追我赶的不知何时才休。”
原来嘉诚郡主便是骆远的那位小冤家。
洗尘宴结束,嘉禾牵着愈宝的小手和爹爹阿兄玉筝道了别,回了隔壁丞相府。
夜里沈云亭忙完一切从宫里回府。嘉禾同半芹以及府里几个婆子已将行李收拾妥当。
沈云亭回了主屋,只见嘉禾一人靠在榻上翻着账本,往日住在察哈国的小破木屋里,一直都是一家三口挤在一间房里,今日回屋沈云亭没见到愈宝,不由问了句:“愈宝呢?”
嘉禾放下账本,缓步走到沈云亭跟前,替他卸下沉重冠冕,回道:“他呀。今日我带他回了永宁侯府。玉筝带着映映和照照来替我洗尘,愈宝和映映照照兄妹俩玩得很好,听照照说男子汉大丈夫要自己一个人睡才了不起,今日回了府就闹着要自己一个人努力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