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和她的前道侣们——by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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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对啊,那邪物明明顶着江晚月的脸,怎么温从雪的口中口口声声叫的都是“阿凌”呢?
迷幻之术?
希僮一惊,心道完了,他家帝君这个转世只有一半神魂,最容易被欲念挑动心魔,若是这一次真让邪魔入心,这一劫只怕是真的要完了!
“仙尊……”
“原来是这种东西。”慕凌看了看里头附在江晚月身上的邪物,冷冷笑了一下道,“难怪不怕仙神之力了,看来还有些棘手。”
“啊,仙尊,您已经看出来这是什么邪祟了吗?”希僮问道。
“天界有些仙神,为了晋升走捷径,过不了欲念一关,便强行逼出自己体内的欲念。这玩意就是那些欲念与天地间的邪腐之气相融的产物。”
希僮听得一头冷汗,这邪物来自仙神的欲念,自然不害怕仙神之力。这样的东西,要是任由它强大下去,以后还不知会养出个什么惊世的怪物来?
“那仙尊可有什么办法?”他小心的问道。
“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慕凌叹了一声,展开手掌,手心中便浮现出一叶幽幽的剑光。
“这是……太初剑影……”即便慕凌刻意隐去了剑气,但希僮还是认出了这柄天地间独一无二的神剑的影子。传说这把神剑在神祖创世之前便已存在,乃是旧神一族的圣器。以前他就听他家星君说过,天界唯有曾经的清衍上神有能力使用太初剑之力,不过也是能用太初剑的剑影罢了。
扶兮仙尊虽是清衍上神的弟子,但毕竟只是个上仙,即便实力强劲,可能召唤出太初剑影,却还是让希僮倍感震惊,更何况现在这位仙尊的仙力根本就还没有恢复。
但在看到太初剑影后,希僮悬着的心也终于是落了下来。
有太初剑在,管他是什么邪祟?都只有被剑气削成屑屑的份!
希僮忽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之前被这邪物欺负的有多惨,现在心里就有多爽!
只见慕凌屈指一弹,竹叶大小的剑影就飞入了轩窗之内,顷刻间化为一道长剑样的剑光,气势铮然的朝着温从雪与那邪祟坐着的床榻的方向刺去。
“哈……”希僮正想大笑两声宣泄一下这一晚受的憋屈,却见那道剑光竟不是冲着那邪祟,而是向着温从雪直刺而去!
眼看着剑光没入温从雪的胸膛,直接贯穿了他的心窍!
希僮在心中呐喊,谁来告诉我,刚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仙尊,您是不是刺错对象了?!那是帝君啊,咱们可是来救他的呀!”他焦急喊道。
却听到慕凌清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告诉你,我是来救人的了?”
希僮张着嘴,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啊,扶兮仙尊可从来没有说过她是来救他家帝君的!亏他还以为扶兮仙尊对他家帝君余情未了呢,未了个鬼啊!
老天爷啊,他只是个小小的命格仙官,在天界也是个排在最末流的小神仙,原本跟着帝君下界,不求有功也求无过。要是今天帝君的转世真的被仙尊一剑刺死了,那他该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说:
慕凌:杀妻证道?我建议自宫。
第20章 [VIP]
“仙尊!”希僮欲哭无泪。
慕凌却是一脸的不在乎:“死在我手上, 和被邪祟侮辱至死,他都是要死。”
“啊这……”
希僮话还没说完,慕凌已然飞身进了房中。
江晚月体内的邪祟乍然遭遇变故, 一时来不及反应, 等它回神发现温从雪已经瘫倒在床上, 心口汩汩往外流着鲜血,它才惊觉过来。眼看自己挑选好的借种对象, 和新身体的养料被毁,愤怒和来自江晚月本体中的痛苦凄怨就一同冲上了心头。
“慕凌!”
“又是一个不要命的死神仙!”
第一声尖叫中还依稀能听出江晚月本来的声音。但第二句话便只完全是那邪祟的语调, 它喉间刺耳的声音中伴随着腐臭的沼泽咕咕冒泡的声响,听着就叫人头皮发麻, 倍感恶心。
若是遇到个貌美声甜的妖邪,慕凌还多与它废话几句,死之前也叫它做个明白鬼。但就对着眼前这东西,若无必要她是半点开口的兴致都没有。
随着她心念微动,不等那邪物攻击,太初剑影已分化为无数道剑光眨眼间包围了江晚月的身躯。
“……”刚刚还在叫嚣着的邪物, 瞬间感到了这剑光中令它畏惧的力量。这时, 它才明白眼前这个人,并非它所知的那些小神小仙。
它作为仙神欲念中生出的邪物, 最厉害的不是与人硬拼时的实力,而是对欲念的控制。因为天生不怕仙力,在遇到那些小神仙时,它自然占尽优势。可当它遇到真正的强者, 这点优势便没了用武之地。
就如眼下, 它虽看不出慕凌的来历, 但光从周身被包围的剑气之中便就知道, 眼前这个人,它惹不起。
略一思忖后,邪物开口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
“否则你就杀了附身的人质?”慕凌嘴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但眼神却冷静镇定得让身为邪物的它都感到有些发毛。
只见一片薄刃从太初剑影剑光中穿过,它低下头,就看到一柄泛着寒光的剑已经刺穿了它的腹腔。
“想好换个什么理由威胁我了吗?”握着剑柄的女子,眉宇舒朗,目光温淡,神态就像是在与什么人闲话家常一般。
变态!它在心中暗骂,可又无济于事,隔着这一重剑光它完全无法用邪气去探究眼前女子的欲念,摸不到她心里的弱点,它便奈何不了她。
同时它也为自己方才那一瞬想用人质要挟对方的想法感到可笑。她一来就先杀了温从雪,从江晚月的记忆中看温从雪还是这个叫慕凌的女子的前道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它现在的这个身体的性命?
“怎么,这就想不出来了?我还以为从神仙的欲念中生出的邪物有多厉害呢?”慕凌一挥手,一只圈椅便飞到了她的身下。她懒懒坐下,一条手臂搭在圈椅扶手上支着额角,另一只手握着长剑慢慢地抽出,然后又是一剑,刺在了江晚月的左肩上。
剑刃上带着太初剑的剑气,刺的邪物通体生痛,它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这女的一定会活活折磨死它!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它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根本不是想杀它除魔卫道,而是和它的这个身体有仇,想要公报私仇!
它忽然一怔,脑海中迅速调起江晚月的记忆,串联了一下各种信息,才感到了一丝不对,这江晚月不就是介入眼前这个女子和温从雪之间的那个……
这时,一旁正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仙力拼了小命救温从雪的希僮的一句话,印证了它的想法——“仙尊,江晚月她虽然对不住你,但毕竟是个小姑娘,就给人一个痛快,别折腾……”
慕凌却道:“我乐意,你管我?你给我在那儿老实待着,敢再动一下再多说半句,我就再给姓温的补上一剑,看你怎么救?”
希僮闻言,连忙噤声,除了按在温从雪心口上输送仙力的手,当真是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觉得是做了什么孽,怎么就脑子抽风去找这位祖宗求救,现在好了,搬来的不是救兵,是杀神。
而被困在剑光中的邪物心里也忍不住暗骂:“这女的它亲爹的还是神仙吗?”别的神仙再道貌岸然,至少在犯杀戒这件事上也是十分忌讳的。这女神仙倒好,不但把人杀着玩,就连和自己一样神仙转世的也不放过。
它算是看明白了,它今天要是逃不出去,就得跟着江晚月这个身子一起被眼前这个变态女神仙一起活活折磨死。
它虽然不是完整体,但若是今日真折在了这儿,些么多年依靠吞噬温家培育出来的血脉生魂积累下来的力量必会大损。这样比较起来,江晚月的这个身体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只可惜为了江晚月心里的欲念,它还没来得及吞了江晚月的魂魄。
眼看慕凌又抽出了刺在它肩上长剑,一副考虑下一剑要刺在哪里的样子,它第一感到了寒毛倒竖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希僮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原来是希僮不小心碰到了床帘上的坠珠。
慕凌双眉一拧,手中的长剑便调转方向往温从雪的方向飞去,希僮想都来不想就去挡剑……
邪物见状,立刻舍了江晚月的身体,抓住这个机会从她抽出剑时剑光中产生的那一道缝隙中逃跑。
而就在它刚逃出太初剑影的剑圈时,一道巨大的剑影轰然落下,从它的头顶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巨坑。
“你是故意……”
来不及说完的话音,随着墨青色的流液一起在剑光下化为齑粉消散。
慕凌撤去剑圈,走过去给瘫倒在地的江晚月喂了一颗止血丹。
希僮怔怔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才反应过来方才的飞刺过来那剑不过是个幻影。那帝君,他目光一亮,连忙回头,面色瞬间又垮了下来——仙尊刺他家帝君的这一剑并非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剑气!
“仙尊!”希僮哭丧着脸看向慕凌,以他的修为最多能止住伤口的血,根本无法治愈太初剑影造成的伤,“您真的不看看温从雪吗?他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
“死就死了。”慕凌随口应了一声,蹲下身去看江晚月的情况,这才发现江晚月身上竟生有混沌骨。只是这骨质颇为混杂,且被她的纯阴体质所掩盖,一般很难发现罢了。
难怪能承受住这种邪物邪气的腐蚀。
“仙尊。”希僮没有办法,只好走到慕凌的身边。
顺着慕凌的眼神看了看地上的江晚月后,他才注意到慕凌方才刺江晚月的剑上虽然覆盖了一点太初剑气息,但并没有杀气。而且江晚月身上的伤口看着恐怖,却没有一处是真正致命的,倒像是为了逼出江晚月身体里的邪物才特意这么做的。
他方才之所以会突然撞到床帘上的珠子,仔细想来好像也是被一股很隐蔽的力量推了一下……而且那个邪物死之前没说的那句话,明显指的就是仙尊。
“所以,仙尊您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希僮恍然惊呼。
慕凌却没有理会他,继续查看江晚月身上的情况。
“哦,我明白了。”希僮继续分析道:“这种因欲念而生的邪物本身是没有实体的,只能依附别人的躯体。而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温从雪他已经被邪气侵体了。若是仙尊你直接攻击被邪物附体的江晚月,邪物很有可能会通过转移到温从雪的身体里,来躲开致命的一击,所以您就先故意刺穿温从雪的心窍,断了这邪物的退路。”
“然后才将江晚月困住,又用剑折磨江晚月,还故意推我露出破绽,逼着邪物逃离江晚月的身体,这样就能一举消灭这个邪物了!”
“仙尊,我猜的对吗?”希僮有些兴奋的问道,心想若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引出那邪物演的一场戏,那仙尊事后自然会救活他家帝君的转世,那他这个小小仙官的饭碗也就保住了。
慕凌看他一眼,笑了笑道:“脑子还不算太笨,猜对一半吧。”
现在她的仙力恢复的并不多,那邪祟又是可以掌控欲念之物,即便她的力量可以勉强召唤出太初剑影,但若是一击不中,让这邪物钻了空子,事情也会变得很麻烦。
而且这种邪物,附身之时,有肉丨体的欲念为依凭,往往会比它的本体强大许多,也更难消灭。所以她后面虐刺江晚月的戏码,确实是为了逼出这个邪祟。
“啊?只有一半?”希僮不解。
慕凌拿出通讯玉简,给清虚宗的宗主长老和师哥萧意发了讯息之后,冲着希僮笑道:“关于伤温从雪那一段,我只是单纯的想这么做罢了。”
希僮啊的一声,下巴惊呆在了原处。
片刻之后,他才哭着脸对慕凌道:“仙尊,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卑微的小仙官吧。帝君的转世要真这么死了,帝君过不了劫,这一半神魂回归本体之后,影响帝君的修为。我可就万死难赎其罪了啊。”
“这不是更好吗?”慕凌眯着笑眼看他,“就算命格簿上那些事,一开始并非你有意为之,但后面压制我仙力恢复的事,是你的手笔吧。”
慕凌笑吟吟地看着希僮:“我不同你计较便罢了,难道还要帮你收拾这烂摊子吗?况且你们这位帝君,既然想要入劫堪悟红尘,便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事事都靠着命格簿的力量去安排,即便过了此劫,又有多少是他自己悟到的?”
希僮呆住,好一会儿之后,脑子才转回来,小声嘟哝道:“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该死在仙尊您的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