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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和她的前道侣们——by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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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了晚膳之后,慕凌去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便要拉着还想再核对一遍今日各项事务是否有什么纰漏的谢汝白到床上去。
  “我还要再看一会儿,族……你……先去。”他微微别开眼,依然清冷的声音中已然少了些许疏离。
  “可我困了。”慕凌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无赖样。
  谢汝白有些苦恼地蹙了一下眉:“那你先睡吧。”
  “不行,我一个人睡不着。”慕凌理直气壮,“我要抱着哥哥才睡的着。”
  “嗯……”拿她毫无办法的谢汝白只好点了下头,由着她将他拉到了床上。
  一上丨床,这霸道又喜欢撒娇的人便像是一只八爪鱼缠上了他的身,然后就安然地闭上了眼。
  “你那个书房地方小,进出也不方便,我已经让侍从官安排人给你重新整修了,这几日有什么事你还是在房中除处理吧。还有谢家的人,你若嫌麻烦,便让人来知会我,交给我解决,别委屈自己……”
  她抱着他迷迷蒙蒙地交代了几句后,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谢汝白扭过头望着她的睡脸,想起今日中午侍从官过来传令时,他继父与小郎面上的神色,眼中难得的柔了一瞬。
  慕凌,他又想起了她写在他掌心的名字。她知道他以前在谢家过的不好,所以才……
  他安安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感到她睡得熟了,才叫侍从将他没有核对完的文书拿了过来。撑着手小心翼翼地折坐起身,又开始看起文书来。

  只不过他还没看两册,手中的文书就被一直柔白的手掌压住。
  “真是不听话。”
  他低下头,就看到一双精亮的眼正在看着自己,还来不及解释,那人就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一双含情沾水的桃花眸中哪里还有半分倦懒?
  屋中服侍的小侍从见状立刻退了出去,轻微的关门声像是一颗拨片拨了一下谢汝白脑海中的弦,让他想起昨夜的种种。
  “别闹,我还没有看完。”他尝试着去掌握主动。
  可慕凌却直接抽走了他手中文书,故意似的重重丢到了地上,文书落地啪的一声声响跳进他的耳朵里,他便听见她俯下身来轻柔的声音:“汝白哥哥,不听话的人,可是会被罚的。”
  ……
  这一次她是真的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谢汝白醒来是依旧觉得自己全身都骨头都是松松散散的,一问时辰才知道已经近午时了。
  自他入木府以来,这还是头一次睡过了。忙叫来清茗,让他服侍自己起身。
  “内庭官和礼官等了多久了?”谢汝白问清茗道。
  “都回去了。”清茗道,“族君一早起来,叫了小的,亲自处理了今日琐事,除了祝花节之前预定的庆典花席之事,别的族君都替主子您处理完了。她还吩咐小的,说是主子您难得多睡一会儿,要小的们不要提前叫醒主子您。”
  “……”谢汝白一尘不染的眼眸顿了一下,心里有什么东西微微地涌动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那族君人呢?”
  “去祠堂议事去了。”清茗道,“还真是看不出来,族君瞧着懒懒散散的,处理起事却那样雷厉风行,而且一点纰漏都没有……”
  “不许私下议论族君处事。”谢汝白说了一句,又问道,“那族君处理的文书呢?”
  “族君是在小厅处理的,但文书族君走之前已经叫人拿进来了,都在书案上呢。主子,您要看看吗?”清茗问。
  “嗯。”谢汝白点头。
  清茗便将他推到了书案前,他随手拿起一册翻开,便看到了她批注的字。
  还真是字如其人,这些只乍然成片看去只觉的秀丽温和,但细细看去便会发现每一笔一划都是随性至极的霸道。
  不知道她在纸上写她的名字,会是什么样子?
  谢汝白想着,捏着卷册边沿的大拇指就触了触那一列小字。
  作者有话说:
  温良的小谢哥哥:偷腥去了?
  慕凌,蹭:嗯,偷你。
  就两个字:老实!
 
 
第30章 [VIP]
  这些时日, 慕凌日日都宿在连玥院。
  白日里也是,除了日常议事或是去她自己院子,她只要在连玥院便时时都懒在他的身边。不管他是在处理正事, 还是做别的什么的, 她就是能做到旁若无人地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就像是他幼年是养过的小猫,只要得了机会就跳到他的膝盖上, 将身子一盘,便舒舒服服的睡了, 自在随性的让人羡慕。
  念及此,谢汝白微微侧头, 望了望身后贴在背上的人,嘴角不自主地便有了一些几不可见的弧度。他想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床上闹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求着她,她势必要闹到你第二日都起不了身, 既霸道又无赖, 同时却又能让人感到一份莫名的温柔和安心。
  一到了白天却总是这样一副懒懒怠怠的样子,又粘人又爱撒娇, 明明是一族族君,但却能毫无负担地当着下人们的面耍小性子。
  “真是和小夜猫子似的。”他低低的说了一句,便感到身后熟睡着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便有些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他的这位来历不明的族君大人不霸道的时候, 还真是绵绵暖暖的让人觉得安定, 仿佛只要她在, 那些阴暗潮湿的噩梦便被挡在了她给予的温暖之外。
  不过……想到最近的一些传言, 谢汝白握着的笔的手就停滞了一下。
  最近府里有些传言,说是族君在澹怀院养了妖精,书房中时常传出可疑的暧昧声响,可每次等声音结束,族君出来,里面却又什么人都没有。
  只是族君身上的衣物上莫名沾血的破口,却又叫人联想不已……
  不过是些没有凭据的传言。
  谢汝白挂着一派清淡,这般与自己说,但下笔的第一画却重了,横在他清隽消瘦的字体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哥哥的心乱了。”
  背后突然响起的疏懒的声音,让谢汝白的身子微微一僵,就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事被人捅破了一般。
  他默然搁下手中的笔,微微转过身去,轻声道:“你醒了。”
  自他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木灵之后,他在她面前便一直以你相称,这其中的心态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嗯……”慕凌慵然应了一下,尾音拉得尤为绵长。为了方便她赖着她的郎君哥哥,她早就命人将书案前的椅子换成了坐榻。她伸手捉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到榻上,像是没睡醒一般靠在他的心口呓语,“哥哥在想什么呢?心这样乱。”
  被压着的人呼吸顿时一凝,低下眼睑望着趴在他心上的人,眼瞳里有那么一瞬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有一点火苗在里面擦过。
  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他竟突然翻身压过了慕凌,抬起上身看了一眼她浅褐色的雾眸,便发了狠似的俯身往下,对着她的唇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泛起些腥甜的血气,他才停下。
  学着她的霸道将她环紧压在身下,在她耳畔道:“你不许骗我,更不许……离开我。”
  慕凌舔了舔唇上的伤口,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一手抓起他的后颈,看了一眼他被血色染得更艳的唇毫不犹豫地吻上去。而另一只手则悄无声息地扶上了他的腿。
  谢汝白膝盖以下全无知觉,但膝腿之上却意外的敏丨感。
  慕凌在指间调用了一些灵力,微微用力一按,上面的人身子轻颤,便脱力一般伏了下来。她腰部用力起身一折,重新压下他,还将他的一条小腿搁在了自己的肩上。
  “这回可是哥哥你先起的头。”她意有所指地摸了一下颈间的项链。
  项链中的分神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自然明白她这是在回应他警告她的那句“你不该开这样的头”。
  “这人……”他眸光微闪,艳丽无比的双眼中燃起一片业火。
  -
  自这一次之后,慕凌突然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来连玥院,与此同时,关于族君院书房中勾人魂魄的精怪的传言却传得愈演愈烈。
  就连谢汝白身边的清茗也暗自抱怨:“族君怎么还不来,也不曾听说族君纳了什么新欢,难不成真是在院里养了什么小妖精?”
  清茗心里也是真的着急,他家主子的性子本来又冷又端肃,若是没有前阵子受宠也便罢了,大不了便和原来那般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是。可偏偏这位族君先前那样捧着他家主子,若是在这个时候失了势,既没有家族的支持,有没有子嗣做庇护,等族君有了新宠,他家主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而且说到子嗣,清茗立刻就想起了那个安置在别院养胎的温二郎,都说温二郎这一胎是族君的。他做了那么多有悖夫德的恶事,族君虽然暂时厌弃了他,但却没有要他的命,还准许他养胎生育。若是真让他生下族君长女,将来未必没有复宠的机会。
  从前这个温二郎便处处与他家主子作对,上次又是他家主子亲自押着温二郎去的祠堂受审,万一真让温二郎复了宠,那他家主子恐怕是连这正夫之位都保不住了。
  “主子,要不咱们去澹怀院瞧一瞧吧。”
  清茗一边研磨一边小心劝说谢汝白,见自家主子还是一派清冷,一心扑在文书上,他就忍不住多说几句:“总不能族君她不来,您便也不去吧。不管是为了您自己将来的日子也好,还是为了族君正夫的这个位置也罢,您也该想想办法,趁着现在与族君还有情分,尽快生下嫡女才是。毕竟那位温二郎现在还怀着族君的孩子呢!”
  “不是。”谢汝白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他知道温二郎怀的或许可能是原来的木灵的孩子,但肯定不是现在的她的孩子。
  “什么不是?主子,您说什么呢?”清茗被这两个字说得云里雾里的。
  “没什么。”谢汝白垂了垂眸,只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主子……”
  “出去。”清清冷冷的声音重了半分。
  清茗抿了抿嘴,低头退下。
  清茗一走,这屋子便又成了空无旁人的状态。他放下笔,像是终于卸下了强撑着的力气,无力地靠到了背后的椅靠上。
  靠垫没有温度的触感隔着衣物传到身上,他抬眼看了看这个她叫人整修宽敞的书房,还有背后那张被拉到一边的坐榻,只觉得这书房竟空得叫人发慌。就连原本住惯了的卧房也是,感觉突然就住不习惯了,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身边总是空空冷冷,让他一闭上眼便觉得像是跌进了不见底的寒潭。
  是他对她要求太过了吗?
  想起那日因为她一直不给自己承诺,而一直咬着唇死忍着不肯让她如愿的自己,他便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说不上后悔,或是不后悔,只是空落落的发闷发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着头闭上微微发红的双眼。
  -
  乐盈去澹怀院找慕凌的时候,一到书房门前,便看到外面伺候的人都退在三丈之外,里面还传出了一些非礼勿听的声响。
  想起之前阿姐叫她别再坏她好事的告诫,她便叫人搬了张椅子来坐在门口,一边听着里面的活色生香,一边翻看她这一日审讯奸细的供词。
  一直到里面的声音停了,她才起身去敲了敲门道:“阿姐。”
  “进来吧。”里面传出慕凌清倦的声音。乐盈推门进去,内中弥漫着一股暧昧却又夹着血腥的气息。
  她抬眼看到慕凌衣衫松垮地歪在榻上,眼神暗了一瞬,但迅速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道:“阿姐究竟是在这里藏了什么幻成人形的妖精了?”
  “你猜?”慕凌用手指绕着玉颈上的项链,慵懒的看着乐盈。
  乐盈瞧见她一直戴着自己项链,嘴角微勾:“我可猜不出来,不过想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只是我却想不出,是什么样的美人能让阿姐将那位谢郎君也抛下了,难道长得比谢郎君还要美不成?”
  谢如白,虽是残疾,但要论样貌,却是真真正正的绝色,莫说是花灵族,就是将领边以男子为尊的玄武族都拉过比一起比,也寻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来。艳而不俗,美而不娇。
  “不能说更美,但也能可以说是平分秋色了。”慕凌笑眼微弯的品评,抚摸着项链的手指上立刻多了一道口子。
  “阿姐,你的手。”
  “没事,被小妖精勾了一爪子罢了。”慕凌用舌头勾去指尖的血珠,把手指含在嘴中,问道,“你过来有什么事,不会是就想来看我是不是真的养了什么妖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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