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NPC——by省略号挪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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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众人皆是一阵静默。
就在他们决定继续等下去的时候,一人从口中发出了愕然的惊叫声:“你们看!”
玩家们被这声音吓了个激灵,下意识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些新新旧旧的石砖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一块砖头。这一块砖头的出现,将所剩无几的缝隙又堵去了小半面积去。
这块砖头比其他的砖头看起来都要新,水泥也一样,甚至还没有凝固,湿哒哒的,像是才被人糊上去没多久。
长发女愣怔看了好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将砖头数量又数了一遍,才愣怔着开口:“好像真的多了一块。”
“什么时候多的?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守着,没道理会错过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谁都不知道,就连谢愁愁也感到讶异不已。
她虽然没有时时刻刻盯着石砖,但它却在她的可视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即使真的有什么人路过,她不可能没看见。
可别说,砌砖还是个需要花费时间与力气,会弄出动静的工作。
但是偏偏现实就是如此,那砖头就好像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不可抗拒也没法被预料的出现了。
“该……该不会。”暴发户,也就是卢伟咽了口唾沫,伸出一根食指,默不作声地对着天空指了指,然后小声道,“该不会系统就是这么设定的吧?”
为了防止他们找更多的npc询问信息,也有可能是为了防止他们阻碍砌砖进度,所以这个过程,干脆便直接由系统来完成了?
这样下去,连最后一个可能得到线索的东西都没了。
众人捂着脑袋一阵哀嚎,皆是感觉前途渺茫,表情悲伤。
长发女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回口袋中:“也是,那个缝隙那么小,就算是有人给他送水送饭,估计他也根本就吃不到,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勉强活下来的,除了主神,还能有谁呢?”
说着,她将昨天被自己揉成皱巴巴一团的东西又从口袋中掏了出来。
“咱们还是别纠结别的了,继续研究一下这个画吧。”
今天的画和昨天的没有什么区别,间隔了整整一天之后,在谢愁愁看来,还是昨天看到的那般丑。
对着这么一幅画,的确很难想象出,究竟里面究竟有什么可以研究出来的东西。
“这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到底代表着什么东西?有人可以看出来吗?”
众人轮流拿在手上看了一遍之后,总算有人盯着字条表情勉强地张口道:“你们说,这东西有没有可能是……水?”
第一个人开了这个口之后,剩下的人便越看越觉得他说的话有道理。
这一团乱七八糟的黑线,若是换种角度去看的话,可不就是水吗?
“所以,赶尸匠是想要告诉我们,尸体在水里?”
谢愁愁忽然想起来昨夜看到的那个女鬼。
她的脸就像是一个泡发了的馒头,虽然女鬼只是魂魄状态,但是在这义庄之中,唯一有可能同尸体有联系的,便非她莫属了。
所以,女尸此刻,应该就是在什么水里。
但是这一整个义庄就这么大,他们并没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水啊。
第82章
虽然不太确定这个猜想究竟是否正确,可眼下,能找到的线索也就这么一条。
众人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立时安排好各自的任务,分头在义庄各处搜寻水源。说不定在某个没被人仔细搜寻过的小房间里,立着个藏尸的水缸。
任务安排下后,众人便分散到各处搜寻。
这会儿照旧是两人一组。
谢愁愁的队友仍是之前那个名叫刘欣的妹子。
她还是个新人,胆子不大,翻找房间的时候就一直拉着谢愁愁的衣袖,声音哆哆嗦嗦:“这义庄总共就这么点地方,咱们昨天就翻了个底朝天,哪儿能找着水啊,我感觉这儿可阴森了,白天空气都凉飕飕的。”
说完扯扯谢愁愁的衣袖:“你不害怕吗?”
后者正在想事情,被扯了下袖子,才回过神来,反应慢半拍:“哦,怕啊。”
刘欣撅了撅嘴巴:“算了,你不用安慰我了,你看起来就不像是在害怕的样子,唉,整个队伍可能就我最菜了。”
那些老玩家给她解释的东西较多,她该了解的基本都了解得差不多,因此情绪比第一日平静很多。
纵使如此,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谢愁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说话。
这姑娘可能是害怕的时候就会变话痨,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一会儿对周围的破烂环境进行点评,一会儿对空气里的脏臭气味发表感慨,一会儿又因为阴森诡异的气氛而颤颤巍巍,从头到尾没歇过,忙得不可开交。
俩人第一个去的地方是厕所。
刘欣捏住鼻子,小声道:“真不知道这儿到底是什么年代,义庄给人的感觉像古代,咱们用的厕所看上去倒是蛮现代的。”
谢愁愁不知道古代厕所应该是啥样,但对她口中的“现代”厕所存疑。
过去不管是在中转站,还是在副本世界,她可从来没进过这么“古朴”的厕所。
地上落了一层灰,可能是个公厕,里面面积相当大,从中间一分为二,左侧是由水泥砌成的台子,不到半尺高,台子上整整齐齐一排长方形坑,每个坑中间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
能看出是蹲坑,只是连隔间都没有,着实让人掉下巴。
她们睡觉的地方也有个小厕所,只不过那个厕所环境要好很多,是单人使用的。
这个厕所则有点遗世而独立的味道,不在那三个屋子内,而是自个儿单独寂寞地立在靠围墙的地方。
虽然大,却没什么遮挡物,甚至不用走近,都能将厕所内的情况尽收眼底。
里面别说水了,就连个水龙头都没有。
刘欣刚探了个脑袋进去,便急吼吼收回。
这是女厕,旁边还有个男厕。
和女厕差不多,空荡荡的,一无所获。
俩人掉头去其他地方。走到途中,恰巧路过他们住宿的那个屋子,刘欣不好意思挠挠头:“可不可以等我一会儿,我去上个厕所就回来。”
谢愁愁朝她点头。
站久了有些累,她便蹲下来,单手托腮,眉头紧皱,目无焦点地盯着前方发呆。
墙鬼悄悄从地面上浮现出个模糊不清的脸来。
他观察她好久了,早就有话想说,这会儿见她表情肃穆,知道她正在思考问题,便怀着一腔热忱之心,主动开口道:“你在想什么?”
少女转头朝他看来,“迷茫”二字缓缓从白皙的脸蛋上褪去。
“我在想,那尸体到底在哪里。”
墙鬼沉默了会儿:“你怎么可以思考这种问题呢?”
她茫然眨眼:“为什么不能?”
他险些咆哮出声,考虑到这义庄面积不大,大声说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努力压低嗓门道:“你可以让我去帮你找啊!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比喝水还要简单的事情。”
她讶异:“你还能喝水?”
“……”他噎了一口,“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觉得我应该能猜出那尸体在哪,昨夜咱们不是遇到了个女鬼吗,找到那女鬼说不定就可以……”
谢愁愁倏地站起来:“不行,不许说。”
“?”他困惑了。
半秒钟后,他忽地想起来:“对哦,你应该不需要我提醒才对,我能感知到那女鬼的位置,你也可以的。”
正是因为知道她有这能力,他才在知道她因为这事烦恼后而震惊不解。
这不是随随便便花点精力就能知道的事情吗,有什么可思考的呢。
谢愁愁安静片刻,忧愁地扭过脸:“你不懂。”
“不懂什么?”阿墙一个激灵,“难道你的能力在这里受到了限制。”
“不。”她摇头,表情悲怆,“你不懂高处有多寒冷。”
“?”
“我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单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通关游戏而已,可这些对于他人来说等同于刀山火海的艰难险阻,到我面前就如同砂砾一般不值一提?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些?难道就因为我有能力,所以就不配获得玩游戏的乐趣吗?”
“……”墙鬼沉默了好一会儿,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炫耀”,“开玩笑”,亦或者是“说反话”的影子,可是都没有。
她脸上的表情的确是“愤愤不平”。
话毕,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凶巴巴地补充道:“你不许告诉我女鬼在哪,更不许告诉我尸体在哪,我要自己找!”
阿墙张了张嘴吧。
良久,地上的水迹悄悄别开脸,声音小了些:“哦。”
他不敢说。
她这模样……虽然有些凶,但,真的好可爱。
倒也不算傻得可爱,却有着股难以忽视的憨憨气息。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算了算了,想玩就让她玩吧,玩得开心就好。
等心情好了,说不定会教他更多提升鬼力的办法。
没错,他之所以天天跟着她,偶尔帮助她,就是为了从她身上学习提升鬼力的办法。
不为其他!
——
十人全活的情况下,翻找这个不大的义庄根本就不费事。
谢愁愁刘欣这边将自己负责的区域找完,其他人那里基本上也搜寻完毕,大家碰了个头,表情如出一辙,不过一个对视,便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沮丧。
“我怀疑啊,那尸体根本就不在义庄里,说不定在外面的小溪流里呢。”
“就认命吧,咱们不能出去,尸体只可能在义庄里。”
“说不定能出去呢?咱们不是还得把尸体运出去吗?”
话说到这里,面前几个老玩家忽然交换了个眼神。还没等谢愁愁仔细分辨,他们便各自转开视线。
一人幽幽地道:“你说得有道理。”
接着便沉默下来,似乎不打算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气氛奇怪得很。
回到屋内,刚好到了午饭时间,众人凑在一起解决了午饭。
这吃的不仅是饭,还有狗粮。
来自暴发户和短发女子小语的狗粮。
前两日刚进本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对未知副本抱有本能的敬畏之心,所以这俩人的行为除了稍稍亲昵点外,并没有其他过激行为。
就连谢愁愁也是今天早晨才觉察出他俩关系的。
可到现在,似乎是觉得这副本没多可怕,俩人便变得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吃个饭也要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仿佛恨不得将俩人的关系公诸于世。
谢愁愁脑瓜子被吵得嗡嗡作响,下意识朝那边望了两眼。
却好巧不巧,捕捉到暴发户急匆匆移开的视线。
调情就调情,居然还有闲工夫东张西望,这人真是奇怪。
吃过饭,众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休息。
白天大家胆子都稍微大些,便没有硬凑在一个房间内,谢愁愁也寻了个单独的房间,决定收拾收拾,享受自己的单人独处空间。
才刚躺下没多久,连眼睛都还没闭上,她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谢愁愁打着哈欠前去给人家开门。
门一打开,暴发户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
他视线往里一望,表情犹犹豫豫,不知道是在纠结些什么。
“?”
“那个,我刚看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所以想来问一下,谢小姐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啊。” 谢愁愁茫然,“我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吗?”
他卡壳一瞬,干巴巴道:“也,也不算是,就是觉得你好像揣着点心事,我身为队友,就想着来关心你一下,你这两天有感觉到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这种行为,用“自爆”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一早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可见他这般坐不住,一天的功夫都没到就眼巴巴凑上来暴露身份,谢愁愁还是有些意外。
她打量了他一眼。
他表情僵硬着后退半步,口中却仍是没绕开这个话题:“或者说,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没有啊。”她表情坦然,“我好得很,非常好,不用担心我。”
他这才松了口气般:“那就好,那就好。”
等暴发户走了以后,阿墙从墙壁中跳出来,碎碎念:“这个人好笨啊,你情况怎么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有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