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不是NPC——by省略号挪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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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他肯定是又被蛇咬了一口。”谢愁愁收回视线,“你信不信?”
阿墙瞪大眼睛:“接连两次被蛇咬?这么倒霉?不可能吧?”
“我瞎猜的,你可以去帮我验证一下。”
身为一个好奇宝宝,阿墙显然有些急性子,他悄悄潜回墙壁里。
身影消失,只有含糊的声音隐隐传回来:“我看看去。”
几分钟后,他顶着一张吃惊的鬼脸回来。
“为了验证你的瞎猜,我像个变态一样,在他脚下站着的地方,盯着他的裤腿望了半天。”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继续道,“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腿上竟然真有伤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这,他不可能蠢到上门送分,刚他说的那些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蹊跷得很。”
她一脸我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的表情,轻哼了声,“更何况,你没看到他走路姿势有些怪吗,左脚踩得很轻,估计伤口不浅,估计是见我到现在为止都活蹦乱跳的,所以才会来探探情况,想知道被蛇咬,到底会不会遇上什么事。”
第83章
小破屋中,床板烂了一半,散发着湿漉漉的气味。
今天天气不太好,外面下了场雨,泥土掺了水变得软而潮湿。
卢伟,也就是卢伟,他盘腿坐在床上,视线盯着脚踝处的伤,眉间尽显焦灼。
在游戏世界里被蛇咬,怎么说都是件大事。纵使没有中毒,也不意味着不会死,毕竟大家这会儿都不清楚死亡条件究竟有哪些。
被蛇咬后,卢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替死卡,将自己的倒霉运转移到谢愁愁的身上。
一天多过去,她仍旧好端端地活着。
这显然是个好消息,他该松口气,并开始猜测“被蛇咬”并不会死人。
可偏偏,今日倒霉催的,又被咬了一口。
这样一来,“被蛇咬究竟有没有触发死亡条件,会不会死”,便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也许对方身上带着“死里逃生卡”,也许是还未到死亡时间,也有可能对方有什么特殊的活命技能……
总之,这个念头便在他的心中起起伏伏,搅得他心神不宁。所以,刚刚一时冲动就直接冲到人门前询问情况。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就后悔了,这么问,不光问不出什么信息,还会平白让人怀疑自己的动机。
好在那姑娘看着呆傻,不是个聪明人,什么都没有察觉。
见他眉头紧皱,坐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陆家然忍不住开口道:“别瞎想了,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你放心好了,不就是被条蛇咬了吗,你别自己吓自己,有我在,肯定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个积分道具。”
卢伟长吁短叹:“陆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吸了一口气,片刻,放弃挣扎,伸出一只手来:“好吧,我的确是这个意思。”
陆家然恨铁不成钢,骂了声:“你说你胆子怎么就小成这样了,你跟我来恐怕就是诚心想要来骗我道具!”
拿了积分道具,后者心情豁然开朗,脸上多了些笑容,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这次是什么卡?”
“还是张替死卡。”陆家然心疼得很,“咱们总共就只带了这么几张,你下次小心点,别再被蛇咬了。”
“要我说,咱们就该多花点积分,买品质更高点的卡,这替死卡只能转移一次负面效果,使用之后连有没有生效都不知道。”
“啐。”他呸了他一口,“你当积分是天上掉下来的啊。咱们不聊这个了,这次你打算选谁当替死鬼?”
在不确定上个替死卡是否成功生效的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再选谢愁愁了,因为即使两张替死卡效果叠加在一起,她也只会死一次。而她身死之后,第二次的“替死效果”便会原路返回,将使用者自己变成自己的“替死鬼”。
“那就,在那三个新人中随便挑一个吧。”卢伟随意道,“反正都差不多。”
陆家然却肉疼得很。
他们这类常进副本的小组织,没什么别的求生技能,就靠这——出了事,拉新人挡刀。
这替死卡一出,若新人死了,便只剩俩新人。
若新人没死,则浪费了张道具。
他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也是,怎么青天白日的也招蛇?咱们这么多人都没被蛇咬,偏偏就你中了招。”
卢伟自知理亏,点头哈腰:“这我自己也不知道啊,陆哥你消消气,我保证下次不会了,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陆家然心情有些憋闷,没再说话,甩袖子走人。
留下的这位,心中却稍稍有些不服气。
他们组织别的都还行,就一点不太好——每周要上缴的积分太多。
老大陆家然美其名曰,帮他们保管,导致他们每人进本的积分道具都得找他讨要。
要多了次数,人家还不高兴。
卢伟抓着替死卡,心中也憋得慌。
——
而谢愁愁这边,墙鬼正在充当一个合格的吐槽宝宝。
“这家伙可真倒霉,一次被咬不行,居然还被咬两次,那些蛇该不会是盯上他了吧?”
谢愁愁也在思考。
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看到蛇的踪影,就更别说被咬了。而其他玩家那里似乎也安安静静的,没听到什么动静。
若说卢伟隐瞒这件事,可能是因为心虚。
那么其他人,则完全没有必要隐瞒。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今日只有这一人遇到蛇了。
结合昨夜被女鬼找上门一事,可以简单将“蛇”同“女鬼”联系起来。
根据她这几个本堆积的经验来看,游戏内的事情,绝对都是有根据,有原因的。
也就是说,一定是因为他触发了什么死亡条件,才会接二连三被蛇盯上。
那么,究竟是什么死亡条件呢。
谢愁愁飞速回忆。
这一路过来,他们所有人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吃了一样的东西,喝了同样的水,去了同样的地方,就连棺材,都有一半以上的人碰过。
根据这些条件看,完全猜测不出那个卢伟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触发死亡条件。
谢愁愁有些想不通,便抿唇仰头躺回床上。
想不通就放过自己。
说不定什么时候,答案就自己出现了。
只不过,她总觉得,这次被蛇咬,那家伙兴许又会找个垫背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垫背的人会是谁。
由于很想看他受挫,她便打定主意,等夜深的时候再去观望观望,心情好的话,还可以顺手救下那个被拉来替死的倒霉蛋。
由于“找尸体”至今没什么进展,下午众人便丧里丧气地待在各自的小房间里,破罐子破摔般休息。
可能大家的想法都和此刻的谢愁愁不谋而合。既然努力也没有用,那就干脆短暂地放弃一下。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快乐一些。
于是,等到晚饭的时候,谢愁愁还没上餐桌,就看到了一个个凌乱的鸟窝头。
玩家们全都睡眼惺忪,精神不振地拖着步子,动作缓慢如同上了行尸走肉。可能因为对未来感到一片渺茫,大家这会儿情绪都不太高,只顾着低头吃饭,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于是,这么安静低迷的情况下,卢伟和他的对象小语,便成了全场最为突出的存在。
他俩大概是没有睡觉,这会儿双眼明亮,精神奕奕,吃个饭也跟连体婴一样,旁若无人地黏在一起,你喊我一句宝贝,我喊你一声心肝,你喂我一口青菜,我夹你一口萝卜,蜜里调油也不过如此。
过去就很少见组队的玩家。
像这种夫妻队,那就更是少见了。这状况,谢愁愁的确没见识过。
不过她也没多看他们,视线瞥一眼,就匆匆收回来,接着和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奋战。
吃完晚饭,她打了个招呼便起身,往回走。
回到房间里,谢愁愁盯着墙壁,开口:“阿墙。”
墙鬼从墙壁里跳出来:“怎么啦?”
“我刚有了个发现。”
单人进本就这点不好,没什么玩家可以陪着她讨论。谢愁愁甚至开始怀念之前和郭胜、殷闻一起闯关的过去。
好在,还有只小鬼可以听她说话。
小鬼阿墙捧场得很,精神头十足地问道:“什么发现。”
“他和玩家们的区别。”谢愁愁轻声道,“我观察了一下,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在副本里搞对象!”
“咦?”阿墙用透明的手挠了挠自己透明的后脑勺,表情困惑,“难道说,那个女鬼是fff团的骨灰级成员?”
她不解:“fff团是什么?”
他同情看她一眼:“你居然连这都不知道,你好土哦。”
谢愁愁:“?”
他嘴上快乐了一把,开始给她介绍fff团的存在。
三分钟后,她懂了——原来是个专业烧恋人组织。
阿墙又道:“可这么说的话,他的对象也在副本里搞对象啊,为什么那个女生没事?”
对于这个问题,谢愁愁觉得她也可以找到解释。
“可能因为,女鬼是女的,不忍心对女孩子下手?”
身为一个女鬼,谢愁愁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道理。香香软软的女孩子,即使是女鬼,都会忍不住想要疼爱呵护。
阿墙表情怀疑:“真的吗?”
她重重点头:“不然我也找不出其他原因啦!”
不过……
另外一个问题也冒了出来。
假设这个副本,要谈恋爱才会被女鬼盯上,那么,若是其他没有恋人玩家的队伍进了这个副本,还有可能触发其他的死亡条件吗?
据她所看,截止目前为止,这个副本算是她遇到过的,死亡率最低的本了。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卢伟遭遇了些意外状况。
并且,他们队伍里,到现在都没有一人死亡。
也就是说,目前发现的死亡条件,只这一条,那么,若“谈恋爱”便是死亡条件,对于其他没有恋人的队伍来说,岂不是便连死人都难了。
这虽然是个五级本,比不上上个六级,可难度也应该超出之前的四级本“惊悚拍摄”才对。
眼下的情况,在谢愁愁看来,十分的诡异。
居然不死人!
怎么没死人!
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
晚上睡觉的时候,玩家们又挤到了一个屋子里。
这儿怎么说,在很久之前都是个专门装尸体的地方,就算是那些身强体壮的男玩家也觉得怵得慌,不敢单独睡觉。
晚上,其他人睡下后,在阿墙的帮助下,谢愁愁看到了卢伟新藏的“替死卡”。
“已使用,生效中,绑定者,卢伟,被绑定者,白东烈。”
虽然没有去刻意记队友们的名字,但是在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海里还是很快地浮现了一张脸。
总共三个新玩家,除了刘欣之外,还有俩。
这俩人都是中年男子,应该都在四十岁以上。性格和年龄使然,他俩都不爱同其他玩家说话,彼此之间倒是很聊得来。
俩中年男子,一个身材微胖,一个身材正常。
这个名叫白东烈的,正是俩中年男子中身材微胖的那个。
若不出意料,今晚,那女鬼一定会出现来拿走白东烈的性命。不管是出于什么角度考虑,谢愁愁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他平安度过今夜。
不然,那卢伟意识到,俩替死鬼,一个死了,一个还活蹦乱跳,没准要多想。
于是她便忍着睡意,静静等待那女鬼来临。
等啊等,等啊等……
大半个夜晚过去,什么都没有等来。她等得眼皮直打架,已然身心俱疲,困乏不已。
于是,她只能将这任务交给墙鬼。
少女无声张口,用口型鬼鬼祟祟吩咐:“你帮我盯着看看女鬼什么时候来,万一我睡着了,记得保护一下那个睡在对面右边靠墙床铺的那个男人。”
阿墙茫然地张口:“啊?”
她歪头:“怎么?”
只见他从墙壁里伸出根半透明手指头,朝屋外指了指:“不一直在那站着吗?”
谢愁愁扭过头去,果然在窗外看到了一张阴沉的鬼脸。
她沉默:“……”
“我还以为你都知道呢。”他用气声道,“这家伙都在屋外站了两三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