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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宠——by牧荑黄黄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8-28

  谢不倦的心就像被羽毛尖轻轻地挠了过去。
  他看着许知雾,就像将她抱入怀中。
  可他克制着没动。
  他问,“阿雾,是在害羞?”
  “没有!”
  “那为什么,屋外打了雷,阿雾却并不害怕,反倒脸红?”
  许知雾这才反应过来。
  她只顾着和哥哥说话,就连外面的雷声都听不见了。
  于是埋着头说,“我害怕呀,哥哥,我怕死了。”
  她听见,哥哥轻笑了几声,许知雾更不想抬起头了。
  床榻微微往下陷,好像是哥哥坐在了她身边,“从前阿雾害怕的时候,是要抱着哥哥午睡的。”
  许知雾悄悄从臂弯里抬起来一些,偷偷看了哥哥一眼。
  她不敢抬起来太多,于是只看到哥哥的胸口以下,他就在她身边,撑着床榻的手也离她很近。
  从前不曾留意。
  哥哥人高,腰却好像很瘦的样子,玄色的腰带轻轻勾勒,让她突然想要伸手去碰一碰,这个念头在从前是绝没有的。
  她真的变得好奇怪。
  这么想着,她的目光却还没有移开。
  她看着哥哥的腰,就想起她买的那条腰带,哥哥身上这条太素了,换上她那一条想必会更好看,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喜欢。
  头顶忽然传来一句,“阿雾在看哪里?”
  把许知雾吓得又缩了回去。
  奇了怪了,妹妹看一眼哥哥怎么了。
  她竟心虚得跟做贼似的。
 
 
第64章 晋江独家64 [VIP]
  许知雾正难为情地埋着头, 这时许之雨轻巧地跳上床榻,在许知雾腿上挨挨擦擦,嘴里叫唤出格外娇的一声“喵”, 惹得许知雾伸手去摸。
  “昨日和魏姑娘出去逛得开心吗?”
  许知雾懒懒地回, “开心啊。”
  “身上钱还够用?”
  许知雾顿时有些警惕。
  哥哥说这话, 是不是已经知道她买了件很贵的东西?
  她原本还算富有,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不过好在她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快又能攒起来。
  “还……算够吧, 怎么问这个?”
  许知雾抬起脸,下巴搁在小臂上, 她看见哥哥从腰间取下荷包,而后放在了她的榻上,“好友来了总要逛街请客,哥哥也没陪着你,拿去用。”
  她这才松口气,看样子哥哥并不知道她买了生辰礼的事情。
  看了眼哥哥的荷包, 又想, 这算是哥哥给妹妹的零花钱呢,还是男子给女子的脂粉钱?
  许知雾又看着哥哥, 他的神态自然带笑,眉目柔和,并没有街上偶尔看见的男女之间眉来眼去的黏腻,他看她的目光始终这样清明澄澈。
  “哥哥, 你闭上眼。”
  谢不倦看她一眼, 而后不问缘由, 就这么闭上了。
  许知雾深吸一口气。
  她要做一件大事!
  只要她亲得够快, 羞耻心就追不上她!
  许知雾撑着床榻倾身凑过去,她离哥哥越来越近了,哥哥的眼睫毛清晰到能分辨出一根根一丛丛,她不知不觉地屏息,不让呼吸惊扰到哥哥。
  心跳声越来越响,许知雾的脸颊涨得通红。
  她还是不够迅速,已经被羞耻心赶上来了。
  许知雾发现最后这一点距离,她怎么也过不去。
  于是闭上眼,干脆不去看。
  看不见哥哥,她就当自己在亲许之雨吧!
  对,前面的是许之雨,许之雨……
  “喵唔~”
  一声猫叫,叫许知雾的勇气漏了个干干净净。
  她心口狂跳,睁眼看着哥哥。
  猫又叫了一声,而哥哥已经闭了好一会儿眼睛。
  她疑心哥哥要睁开了。
  如果他睁开了,而自己又没亲下去,那岂不是既发现了她的企图,又没有办成事,亏大了么?
  那如果他没有睁眼的打算,自己却早早放弃了,下一次鼓起勇气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知雾进退两难。
  猫儿已经压到了她脚上,许知雾却没心情管,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如何抉择上。
  她的目光在哥哥面上逡巡,往他唇上一落又飞快移开,逃避一般想着,要不就随便亲个其他的地方?
  比如脸颊?
  反正她小时候也是亲过的,这没什么。
  可是,亲脸颊意义何在,她不是要证明自己能跨出超越兄妹的那一步么!
  许知雾懊恼地抱住脑袋,胸口那一口提着的气全部吐了出去。
  猫儿又叫了一声,开始不住地蹭她,许知雾摸摸它的脑袋。
  此时谢不倦已经睁开眼。
  他不知道许知雾要做什么,却足够信任她,说闭眼就闭眼了。
  不过他原本以为许知雾要和他开什么小玩笑,谁知闭眼之后完全听不见任何动静,只有猫儿一声一声地叫。
  他睁眼看了猫儿一眼,顿时黑了脸。
  这猫儿竟然抱着阿雾的脚,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谢不倦伸手捏住许之雨的后颈,将它扒开了,许之雨竟又要去抱许知雾。
  他已经无暇去想许知雾让他闭眼的原因,满脑子都是,当初怎么要的不是一只母猫?
  “阿雾,它这样多久了?”
  许知雾茫然问,“哥哥你是说它叫嚷还是这么蹭人?”
  “都有。”看着许知雾干净的眼眸,显然并不知道猫儿在做的事情,谢不倦也对她说不出口,“阿雾是不是也觉得它这样有些反常?”
  “确实,从前不这样的,我这一次来了京城之后它才这样,是不是太久不见我了,黏我?”
  猫儿不甘地凑过来,又要做它未做完的事情,谢不倦再一次将它提开,还嫌它离得不够远,甚至把它抱了起来,放它下地。
  而后对许知雾说,“它是觉得孤单了,哥哥过几日再去买一只猫给许之雨做伴。”
  “好呀,那我们就有两只猫了!”许知雾笑起来,欢喜得很。
  谢不倦却想,以后可不止两只。
  猫和人不一样,人能忍,猫不能,一有机会就要生一窝。
  ……
  京城甚嚣尘上的言论谢不倦一概没有放在心上,于他而言,每日除了处理公事,便是陪许知雾。二皇子已经构不成威胁,所谓的小皇孙更是无足轻重。
  可耐不住有人就是爱蹦哒。
  殷相原先只在散朝时与同行的官员说皇长孙如何如何,竟开始在朝会时公然说皇长孙天庭饱满骨骼清奇,一个月翻身两个月握笔,四个月在爬了五个月就会说话。
  去一趟寺庙,高僧都夸这孩子命格好。
  话里话外都在说皇长孙聪慧有福,笑容虽看着慈祥,但那野心都快藏不住了。
  他直到皇上会认下这支血脉,因为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在史册上留下这样的一笔,留给后人去嘲笑。皇上只能人,不仅要认,还得视如己出,不叫外人猜疑。
  谢不倦还是没放在眼里。
  他知道殷相的谋算成不了,父皇能隐忍多年只为削弱殷家的实力,一定不会坐视殷家用一个小婴儿窃国。
  更何况,还有他。
  但父皇应当是气坏了。
  一下朝就把他召了过去,气呼呼说了好多。
  “那贼老头子想让朕取名!朕偏不,朕跟他说取了名就不好养,容易早丫,再来问,就给他取个‘狗蛋儿’,看他要不要!”
  “还抱过来喊朕‘皇爷爷’,膈应死朕了,那么小的孩子能喊这三字,怕不是天天都在训练吧!我缺他这一句‘皇爷爷’?我缺的是一个亲生的孙子!”
  殿内除皇上外,只有谢不倦和金公公,因此皇上肆无忌惮地发泄怒火。
  他还叫人上了酒,大口大口地灌。
  谢不倦并没有劝慰他,金公公也安静地垂首。
  说句难听的,这也算皇上自作自受,他既然不想要在史册上留下帮人养孩子这一笔,多少气都只能受着了。
  直到皇上醉意上来了,趴在案上喊“阿姊”,谢不倦才抬眸看了他一眼。
  先后比皇上要年长一岁,两人又自幼相识,这一声“阿姊”喊的正是先后。
  “阿姊,你走了,朕好苦啊。”
  谢不倦暗叹一声,出言道,“父皇,酗酒伤身,少喝一些吧。”
  案边的金公公也说,“是啊是啊,皇上少喝一些吧,殿下心疼皇上呢。”
  “你不懂,你们不懂!朕是九五至尊,君无戏言,他们是朕认下来的,是朕被逼着认下来的。贼老头勾结了好多人,好多人……朕想了好多法子,好不容易打散他们,削弱他们,可是他还有保命符!那个守边疆的,对,滇南大将军,就是他的学生,朕一动他,江山就要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父皇醉了,金公公扶他去歇息吧。”
  “不准,朕不准!”皇上伸出手,像是要去拉谢不倦,“不倦,你给父皇生个孩子好不好?”
  谢不倦一阵无言以对。
  “不倦,朕想要个孙孙,朕的孙孙一准比贼老头那个还要可爱。”
  “父皇,儿臣还未娶妻。”
  “那你就去娶啊,你要谁,朕都给你下旨!朕是皇帝,唰唰几笔,一道赐婚圣旨下去,太子妃有了,孙孙也有了……”
  连“太子妃”都说出口了,看来醉得不轻。
  金公公有些动容,看了谢不倦一眼,却没看出这位三皇子有什么神情变化,他甚至还在回绝皇上,“父皇,此事急不得。”
  “你不急,朕急啊!不倦,你都二十二了,一个侍妾都没有,你告诉父皇,你是不是那一方面不太行啊?不怕,朕去太医院给你问药……”
  谢不倦额角一突,“父皇,并无此事。”
  “不倦啊,朕的好儿子,你不要讳疾忌医嘛。”
  “当真没有,千真万确。”
  金公公想笑,又生生忍住了,不过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沉着优雅的三殿下被气得脸色发黑的模样,不由悄悄地多瞧了几眼。
  “不倦啊,你和朕一样,朕爱面子,你也爱,哈哈哈!”皇上说着,伸手招了金公公过去,耳语几句,最后推了他一把,“快去,要大补特补的!”
  谢不倦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直到金公公端了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这种预感被证实。
  皇上醉酒之时下令送来的药,能是什么正常的东西?
  下一瞬,那一声熟悉到磨耳朵的“不倦啊”再度响起,皇上大着舌头说,“快快趁热喝了,这药滋补得很!”
  眼前这一幕与十二岁那年何其相似。
  那时候他被父皇召见,金公公也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谢不倦喝了几口后便提出回去再喝,于是最后他只喝了半碗。
  那是迷、药。
  这一碗又是什么?
  谢不倦这一次直接问出口,皇上只说,“补药啊,滋补身体的,不倦啊你快喝了,身体好了,就能给朕添小孙孙。”
  “父皇,儿臣不用补身体。”
  谁知皇上往案上那么一趴,开始嚎道,“阿姊啊,你走那么早,留下朕一个人,儿子还不肯和朕准备的补汤,朕看着风光,实际孤家寡人一个,惨呐,惨呐……”

  一个中年男子开始耍赖撒泼,这场面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谢不倦感到了头疼,终于接过了金公公手里的补汤。
  好在金公公是个善解人意的公公,他仿若不经意一般用小指上的银戒在药汤表面蜻蜓点水一般沾了沾,银戒仍旧锃亮如新,化去了谢不倦最后一丝戒备。
  谢不倦看了金公公一眼,领了他的好意。
  ……
  饮下之后,谢不倦并没有什么不适,而皇上也终于肯回去歇息,皆大欢喜。
  回府的时候绿水迎上来道,“殿下,魏公子将练武场的戟杆给折了。”
  “还算有几分本事。”
  “殿下,这不要紧?那戟可不是行货。”
  “无妨。”谢不倦走出几步,“你说说阿雾。”
  “好,许姑娘今日用过早膳后就去了魏姑娘所在的院子,过了一会儿两人一道去了练武场看魏公子耍戟。魏公子自己有一把佩剑,许姑娘好奇,魏公子便给许姑娘瞧。午后,许姑娘照常午睡……”
  “慢着,练武场那段细讲。”
  “是。”绿水抬眸看了谢不倦一眼,心中警铃大作,殿下这是不是吃味了,那有什么话要不要省略过去啊?
  “言语,神态,都要细讲。”
  看来是没法省略了,绿水绷着心弦,回忆他看到的场景,“魏公子将佩剑递给许姑娘的时候,还笑着伸手问许姑娘要剑穗,许姑娘用剑柄打了魏公子手心,说他贪,有了一条新的还想要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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