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宠——by牧荑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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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摇头笑了笑。
许知雾也笑,甜滋滋的。
她知道呀,因为哥哥爱她。
翌日,许知雾又与谢不倦琴舞配合,练习了许多次。
午后的时候二人一道出门闲走,看见许府不知何时已挂上了红绸,一副要办喜事的样子。
许知雾愕然道,“这样快!”
她偏头去瞧谢不倦,“哥哥,你和爹爹定下的什么日子?竟然已经开始布置了!”
“阿雾,你我在骈州待的时间有限,哪怕一到骈州就开始布置也算是仓促了,哥哥只能尽力给阿雾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
许知雾一想也是,成亲要准备的东西肯定很多,阿娴可是提前几个月就回骈州准备了,现在还在府上绣嫁衣呢。
霎那间,一个念头飞快闪过许知雾的脑海,她问,“那我们在京城到成婚大典为何那样完备?”
谢不倦笑而不语。
“那样的大典应该比寻常成亲要准备的更多吧?”
许知雾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又见哥哥笑着的模样,恍然大悟,“好啊哥哥,礼部早就开始准备了!你诓我!”
“阿雾,自赐婚起礼部就开始准备了,这是礼部的功劳,哥哥不敢居功。”
“……”
许知雾胸口起伏,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分明就,分明就……”
她气呼呼地看着谢不倦,然而谢不倦还是笑着,甚至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过分极了!
自从成了亲,他就变得很过分,许知雾绞尽脑汁地想要扳回一局,但是这太难了。
从前觉得哥哥聪慧过人可靠极了,现在哥哥将他的智慧用在了她身上,许知雾这才觉得无力,她多想治一治哥哥呀。
许知雾想来想去,想出的主意竟是,“哥哥你再这般,就别上我的榻了!”
说出口才发觉不妥,她连忙左看右看,看看有没有路人听见她这羞死人的话。
还好两人没有走在人群之中,并没有行人侧目看她。
而哥哥牵着她,在她耳边温声道,“求求夫人了,让为夫上榻吧。”
哪里是害怕,分明还在逗她。
许知雾红着脸,胳膊肘推了推他。
谢不倦笑了几声,解释道,“我确实想要和阿雾早些成婚,顶多怪我等不及,算不上诓骗吧。”
想了想其中滋味,谢不倦轻叹,“幸而与阿雾早些成婚了。”
恰在此时,身后有人说,“……我得了消息,许府要办喜事了,许家只有一独女,想必是许姑娘要成亲了。”
许知雾飞快地往后一瞧,是一对男女走在他们身后,两人神态亲密,应当是夫妻。
女子道,“要你得什么消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那不一样,我比明眼人知道得多一些。据说啊……”男子压低了声音,买了个关子,“你可知道为何许家并未对外公布结亲的人家?因为许家这是招赘!”
女子想了想,“有道理,只看见许家挂红绸,其余要办喜事的只有林家魏家,并不见其他人家了。且我听说,刺史大人从前就想过招赘了吧。”
“那可不,据说这赘婿,家中只是寻常,与许家比起来算是身无长物了。”
女子不解地问,“那刺史大人看中这赘婿那一点?”
男子“啧”了一声,“那赘婿生得漂亮呀,讨了许姑娘喜欢!”
第88章 完结章(下) [VIP]
许知雾憋着笑, 而谢不倦额角一突,他竟不知道骈州的人是这样看待他的。
后面的女子问,“夫君, 你见过这许家的赘婿?”
“今晨在州府外头远远瞧见一眼, 他同刺史大人一道过来的。”或许是出于尊敬, 哪怕如今骈州已换了刺史,百姓竟还唤许父为刺史, 这男子顿了顿,说, “那当真是如雪如月般的人物,风雅极了, 不过赶你夫君我还差那么一点儿。”
女子便笑他,许知雾也笑谢不倦。
待这二人走上另一条道了,青山才上来,“殿下,是否要昭告骈州百姓您的身份?”
他知道谢不倦爱护百姓,不会因为方才那些称得上忤逆的话而降罪, 却也忍受不了骈州百姓将他家殿下当作许家的赘婿。
“不必。”出乎意料的, 谢不倦说,“起码祈愿节过去之前暂时保密。”
许知雾看向他, 谢不倦笑着捏了捏她的手心。
他希望,祈愿节上的阿雾只是阿雾,是许刺史的女儿,是骈州百姓喜爱着的“骈州之珠”, 与她是不是太子妃无关。
许知雾不知他想了什么, 笑着提议, “哥哥, 我们去州府吧。”
“好。”
这时离跳祈愿舞还有好一会儿,许知雾去了州府,将门一合,走到桌边,摸了摸祈愿节的舞裙,眼中似有怀念,“哥哥,我十四岁那年就是穿的这一身。那时我第一次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跳舞,很是紧张,甚至没有吃东西,就这么上台了。”
谢不倦静静地听,目光落到这舞裙上,他想的却是回骈州的时候阿雾出门见了他慌里慌张地要逃,却撞了他满怀。
彼时他是门外客,陪她的另有其人,如今总算是他在她的身边了。
许知雾拿起舞裙,看了谢不倦一眼,而后走到屏风后头去换。
她虽与哥哥做了最亲密的事,但还是做不到在他面前换衣裳。
谢不倦也没说什么,为自己倒了杯热茶,不经意一抬眸,瞧见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目光便不再移开。
许多文人在风月诗篇里盛赞了灯下看美人,谢不倦却很喜欢看屏风之后的阿雾。因她总是笑容烂漫神态天真,而隔着屏风便瞧不见她的眼眸神态,只有她善舞的身段,曼妙的剪影。她的一切都那么好,遮住了这里的好,另外一部分便好得格外明显,惹人心动。
“哥哥……”
阿雾好似在唤他。
“哥哥!”
谢不倦回过神来,便听屏风后的阿雾说,“我是不是胖了呀?这舞裙变紧了。”
祈愿节上的舞裙是深衣的样式,腰封很宽,容不下一丝赘肉。
谢不倦想了想夜里的手感,并不觉得她胖了,便说,“是不是阿雾长高的缘故?”
里面的人没答,而后下定了决心似的慢吞吞走出来。
她赤足踩在软毯上,宽宽的腰封将她的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倒并不显得紧。
不过那衣襟处却有些紧绷,像是兜得吃力。
谢不倦愣了愣,而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许知雾恼羞成怒,小跑过来捶他,“不帮我,还笑我!”
谢不倦捉了她的拳,往下一带,许知雾顿时坐在他腿上。
“嗯,是胖了。”说着还顺着腰封往上,覆在了衣襟上的绣纹处。
许知雾急忙盖住他的手,不让它再往别处去,口中急道,“那怎么办,这点时间了,来不及改呀。”
“不能换一身?”
“不行的,祈愿舞一直都穿的这个样式,而且今年不止我一人跳,她们都穿的这个,我总不能自己穿别的。”
谢不倦便起身出门去,没多久,他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攥布,“方才问过,州府没有多的舞裙,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许知雾茫茫然,看着哥哥走近,一伸手,将她的衣襟往下拉,令她顿觉清凉。许知雾抬了手想护住自己,最后却放下去,任由他施为。
谢不倦留意到她放下的手,知道她是信任自己,笑着吻她额心,“阿雾好乖。”
又看她双唇天然微撅,像是索吻,便顺着心意覆上去,随后渐渐往下,捧着她的温软安慰似的亲了亲,“暂时委屈一会儿,跳完就可以拆了。”
须臾,许知雾按了按衣襟,有很明显的束缚之感。
这倒没什么,只是一支舞的时间而已,忍忍就好。
倒是哥哥亲它们的样子,叫许知雾红着脸许久都不敢看他。
就在她羞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哥哥都不会害羞的么?
于是悄悄觑了他一眼,他的肤色还是玉一般,不见丝毫绯红,他甚至还在悠哉游哉地喝茶。
而成婚大典那晚,帘帐四合,黑漆漆一片,她根本瞧不清他的神态,也不晓得他有没有害羞,哪怕只有一瞬。
许知雾忽然有些生气,她几步走到谢不倦面前,捧了他的脸,照着他的唇就亲了下去。
亲的时候还不肯闭眼,要看他的脸色有没有变呢。
然而哥哥的脸色确实是变了,却没有半分羞意,先是愕然,随即眼里划过笑意,反客为主将她深深吻住。
许知雾她不甘心,好不容易离了他的唇,又去胡乱往别处亲,毫无章法的模样像一只乱拱的小狗——谢不倦并不想这样比喻的。
可她实在太没有技巧,东亲一下西咬一下,闹得他觉得痒了,忍着笑将她抱住,“阿雾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许知雾抬眼,委屈地看着他,气呼呼道,“你是不是得到我了,就没感觉了?”
“?”谢不倦问,“阿雾为何这样想?”
“你现在就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谢不倦从未觉得如此冤枉过,好笑又好气,他拉开阿雾的手往外走,许知雾一愣,看着他背影委屈得要掉金豆豆。
可谁知谢不倦出门看了看天色,而后吩咐门口的青山看住门,又折返回来。
再进屋的时候,他的眼神好像就有了一丝变化。
像是有什么原本好好的东西断掉了。
那或许是名为克制的弦。
谢不倦径直走到许知雾身边,伸手轻柔地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去,而后俯身抱起她,视线往这屋内一扫,里头没有床榻,只有一处坐榻,并不宽敞,勉强够用。
遂抱着怀中的人,将她放在坐榻之上,才穿上不久的深衣又被褪下来,缠裹的布条也一圈圈散开,谢不倦亲了亲她的眼角,低声道,“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快一些,来得及。”
许知雾懵了,现在是午后时分,外头日头还高。
也就是说,哥哥要与她白日宣那个啥?
她来不及多想,哥哥的吻已然落下来,他总是亲得很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像喝茶之前有那么多的步骤,不管是撇去浮沫,还是嗅闻茶香,总不会直接进入正题。
而谢不倦是最有耐心的人。
慢条斯理,优雅从容,不论是喝茶、用膳,是弹琴、写字,亦或是风月之事,皆是如此。
许知雾最受不住这个,她觉得晕乎乎,飘飘然,每每到这个时候,谢不倦才像是瞄准了猎物的猎人,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嗯……”许知雾哭道,“哥哥是大坏蛋!”
谢不倦笑容愉悦,“阿雾便只会骂这一句。”
她想缩起来,谢不倦却将她的枝桠全部打开,不留余地。
许知雾哭得惨兮兮,觉得丢人了,伸手捂住自己脸,哽咽着说,“当然还会别的,但是那些难听的话,对着你我骂不出口嘛。”
“阿雾骂吧,不要紧。”他动作不停,却温柔地拉开她的手,吻去她的眼泪。
“你,不害臊,白日宣那个!”
这话叫谢不倦忍不住笑出声,他的笑容越是肆意,许知雾就越气。
更过分的是,他还笑着问,“哪个?”
“你明知故问!”
“嗯……我学问不好,还望夫人赐教。”
许知雾气得不理他,逮了个机会抬腿去蹬,又被他眼疾手快地摁住了。
“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阿雾不是怪我脸不红心不跳的么?”谢不倦将她的手放在心口,怦怦的,又往脸上放,烫得她手心微蜷,“还说得到了便没感觉了。总得找个法子证明清白才是。”
许知雾无力反驳。
“去年这个时候,阿雾便是在这间屋子里说我‘仅是堂兄而已’,见了我还要躲,生疏得像是见了远房亲戚。”谢不倦摸着她的脸,诉说着她的罪状。
“哥哥,你还记仇呢!”
“去年的祈愿节上,我只能在台下看着阿雾,为阿雾伴奏的却是一个甲班的学生,据说很是爱慕阿雾……”
他翻起旧账来毫不手软,动作有越来越重的趋势,许知雾气地想要起来却不能,唯有干巴巴说,“你小气!”
谢不倦笑着,目光因背光显得幽深,“如今数罪并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