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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装的——by一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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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坤宇不死心地劝说:“大哥,咱们两个还活着呢,蒋家怎么能让老三当家?现在爸不在了,没人再护着老三,只要我们两个联手,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候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公司还是你的,咱们家还是你当家……”
  蒋坤宇这次来,就是抱着和蒋乾州结盟,一起对付蒋措的目的。
  可他没想到,他这个大哥大权独揽一辈子,眼看老头儿走了,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从“太子”继位,临到这时被人篡了位夺了权,他竟然真的“认命”了。
  “坤宇啊,你忘了爸的话了?咱们三个是至亲兄弟,爸不在,咱们就是最亲的亲人。”
  蒋坤宇怒其不争:“大哥!你忘了你自己是怎么发病的?老三要是真把你当兄长,能这么害你?”
  蒋乾州不欲多说:“这件事,不用再提了。是我对不住老三。”
  他心意已决,蒋坤宇话说到如此份上,都没用,可见他是真的“认怂”了。
  蒋坤宇表情闪了闪,静默片刻,缓和了语气:“看来,是我白操心了。我也是为你和伯尧不值。大哥你心胸宽广,既然你不怪老三,愿意把一辈子的拱手相让,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说得对,咱们是亲兄弟,不该计较那么多。”
  大奶奶在叫吃饭,蒋坤宇起身:“你和大嫂慢慢吃。我还有事,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走出几步,身后蒋乾州却又叫住他。
  蒋坤宇回身,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老二,当年方荞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蒋坤宇面露震惊:“大哥你说什么呢,她是自己发病的,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蒋措去医院那天,“不是你”三个字,在蒋乾州心里留下了一颗种子。前阵子听到老爷子那句话,更加重他的怀疑,让种子萌了芽。
  事后他仔细考量,蒋措冲他来,是因为当年他的见死不救,也是因为他制造的车祸。可谓事出有因,报应不爽。
  那他为什么要对老二出手呢?
  蒋坤宇矢口否认,脸上满是受到无端指责的惊异与冤枉。
  蒋乾州意味不明地看他数秒:“那就好。”
  -
  蒋措正式执掌蒋氏集团,在外坚韧持重有条不紊,只有宁思音知道,晚上无人时,他时常独自坐着。
  他的悲伤和怀缅,都是无声的。
  半个月之后,蒋伯尧带走蒋氏实业部分骨干,离开蒋氏集团自立门户。
  这消息仍是从汤总监的情报网得来的。汤总监震惊和不解的是,对于蒋伯尧的出走,蒋措竟然不予追究。
  “实业对蒋氏那么重要,你别看蒋伯尧撬走的人不多,这些可都是蒋氏实业的骨干力量,就这些人,蒋伯尧这次一次性至少带走了蒋氏实业三分之一的业务。你老公怎么想的,竟然就这么让他挖完墙角走了?”
  宁思音:“你懂什么。他对他的侄子一直都很手下留情,他人很好的。”
  那晚得知蒋措小时候的经历之后,她就彻底倒戈了。
  蒋措可不是阴狠毒辣、六亲不认的魔鬼,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关于蒋伯尧停职调查的内情,她事后才听说原委。讲道理,那些证据要是送到检察官手里,足够蒋伯尧喝一壶的了。
  但蒋措只是用来牵制住他而已。
  事实上,除了一脚踏过鬼门关的大爷,还有被送进监狱的二爷,蒋家其他人都未遭受太大的损失。
  最惨的可能是蒋叔信,离了婚损失一大半财产,个人的一些投资也出现大问题,窘迫了好一阵子。但这完全是他罪有应得。
  这不是手下留情是什么?
  她老公简直太善良了!
  汤总监一脸“what the fuck?”,“你被他洗脑了?你知道他是现在圈内公认最狠最绝手段最厉害的南波万吗,你竟然说他人很好?”
  宁思音又是一句:“你不懂。”
  蒋伯尧这些年掌控蒋氏实业,自然有培植下的心腹,愿意跟从他的脚步。这一招确实够狠,宁思音知道蒋措为什么不追究。
  因为老爷子。
  蒋家的子孙想要出去自己闯荡一番天地,老爷子想必也不会反对。
  作者有话说:
  聪明的宝子想必已经看出来,快完结了。
 
 
第66章 我装的 [VIP]
  下雪了。
  宁思音提早下班, 到面包房取提前订好的蛋糕,今天是蒋措生日。
  蒋措继任家主之后的头一个生日,跑来宁思音这献殷勤的人一茬又一茬, 贡献各种好点子。宁思音一一都拒了, 还在丧期, 蒋措还没缓过来,哪有心情大肆庆祝。
  其他人一个也没叫, 他们两个一起吃顿饭就好。
  车子刚开进院子,便见门前台阶下站着一人, 黑色大衣立在皎皎白雪中,人比画还漂亮。
  今天好像有个财经栏目的采访, 他穿得很正式,深灰色格纹的正装三件套,好看得要命。
  宁思音拎着蛋糕跳下车,跑到他跟前:“在等我啊。”
  “嗯。”
  “看我给你买的蛋糕,好不好看。”宁思音拎起蛋糕给他看,然后拽着他手进屋, “快点, 外面好冷。”
  晚餐她事先交代过,都是蒋措爱吃的菜。蛋糕被佣人打开放在餐桌上, 栗子色的慕斯蛋糕,点缀几朵奶油花和巧克力饼干,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这气味对人是一种诱惑,对狗同样也是。
  宁思音和蒋措在吃饭, 没留神旺仔什么时候爬上蛋糕旁边的椅子, 扒着餐桌探头, 嘴筒子偷偷摸摸地伸向蛋糕。
  来送汤的佣人发现, 忙喝一声:“哎呀,不能吃!”
  旺仔情急之下飞快伸舌头舔了一口,然后跳下椅子逃窜。
  宁思音看着被狗嘴玷污过的蛋糕:“……”
  再看看蒋措,想了想,指着蛋糕比划,“你吃这半边好了。这边它没舔到。”
  佣人忙说:“这可不能给三爷吃了,旺仔舔过的东西……”
  宁思音:“旺仔每天也刷牙的。”
  蒋措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要和狗同食一个蛋糕。
  对面,宁思音拿一双眼睛无辜地瞅着他,倒让人无法拒绝。
  毕竟是她亲自买的蛋糕,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他说:“好。”
  佣人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几分钟后,客厅突然响起陈妈不停呼喊的声音:“旺仔?旺仔?”
  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旺仔躺在大厅地上,铁蛋站在他身上,正使劲地啄它脑袋。这俩活宝平常没少打架,一打起来就鸟飞狗跳,今天旺仔不知怎的,躺着一动不动地任铁蛋啄。
  平时负责照顾两只小祖宗的陈妈蹲在旺仔旁边,一脸惊慌地回过头地说:“旺仔晕倒了!”
  宁思音察觉不对立刻起身跑过去。
  旺仔仍旧瘫在地上纹丝不动,嘴边有溢出的白沫。

  “旺仔?”她声音都紧绷起来,连忙把铁蛋从旺仔身上赶下去,伸手摸旺仔的肚子。还有一些微弱的起伏。
  蒋措随后而来,见状眉头皱了皱。
  他打电话叫司机,宁思音小心翼翼抱起狗:“你们给它吃什么东西了?”
  陈妈也吓到了,手足无措地说:“没……没给它吃什么啊……”
  “没给它吃东西它怎么会突然这样?刚才回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宁思音太着急,语气不由得有些冲,蒋措按住她肩,她才冷静下来。
  “它真的没吃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样……”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想到什么,“蛋糕!它就刚才爬上去偷吃了一口蛋糕啊,就舔了一口奶油……”
  宁思音闻言愣住。
  舔了一口蛋糕,怎么会中毒?那蛋糕是她买的啊。
  陈妈说到这里也意识到问题了:“那蛋糕……”
  她没敢往下说,紧张又慌乱。
  蛋糕怎么可能有毒?
  不可能。
  如果蛋糕真的有毒,而旺仔没有因为馋嘴误舔一口,那本该入口的是……
  甚至,在旺仔舔过一口之后,她还坚持要让蒋措吃……
  宁思音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回头看着蒋措摇头:“我没有。”
  蒋措握住她的手,坚定地,没有丝毫犹疑地。
  “没事。”他低声说,像是安抚她。
  司机赶过来了,听从蒋措的指令,抱起狗去医院。宁思音下意识想要跟着去,被蒋措阻止。
  他看起来仍然冷静,有条不紊地吩咐陈妈将大厅打扫干净,叮嘱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几个佣人,蛋糕是因为被狗不小心弄到地上,所以扔掉了了;其余的事情,谁都不许提起。
  -
  好好一个生日,搞得人心惶惶。
  宁思音担心旺仔,它原本就是个娘胎里带病的弱崽,好不容易养活,拉扯到这么大,要是真因为她的一口蛋糕丢了小命,她真要懊恼死。
  好在两个小时之后,司机从宠物医院传来消息,因为食入量很少,没有造成生命危险,已经给它洗胃,还要再观察观察。
  宁思音从蒋措手里抢过电话,问:“是什么毒?能查出来吗?”
  司机去问了医生,“应该是什么化学品,不太常见,具体成分要化验过才知道。”
  未免他们担心,司机用手机拍摄视频发过来,旺仔还在昏迷当中,输着液,小身体有规律地起伏着。
  宁思音这才放下一半心,挂断电话,问蒋措:“蛋糕呢?没有丢掉吧?送去化验。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哪个王八羔子陷害我!”
  到这时,她已经回过味来。
  蛋糕真的有问题。
  有人想借她的手,毒害蒋措。亦或者,连她也算在内了。
  如无意外,蛋糕自然是他们两个一起吃,那么大概率会一起中毒。旺仔只是舔了一口,毒性反应就那么激烈,由此可见那个蛋糕中的毒性,非常高。是冲着要命来的。
  倘若因为什么原因,她没吃蛋糕,等蒋措毒发身亡,头号嫌疑人就是她。
  作案动机?
  太有了。蒋措一死,那么多遗产不全是她的了么。
  警察要是来搜查,还能从她这搜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有了。
  到时候,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要报警吗?不行,报警会打草惊蛇,万一揪不出那个人,让他隐藏起来就更危险了。”宁思音拧着眉,“那家蛋糕房一定有问题。我昨天定的蛋糕,今天取了蛋糕之后,没有经过别人的手,下毒的人应该就在蛋糕房里,现在去查,应该能查出来!”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被蒋措按住。
  “已经让人去查了。”
  她说的这些,他早就想到了。
  宁思音仰头看着他:“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吗?”
  蒋措把她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忘了这件事。剩下的我会处理。”
  -
  在今天之前,宁思音很难想象,真的会有人在自己的食物当中下毒。
  在众多杀人手法当中,下毒是可行性相对较差的一种。一则可能误伤他人;一则剂量要是没用对,或者救治太及时,人可能就活了。最重要的一点,太容易留下痕迹。
  如果宁思音想杀人,一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法。
  除非,早就想好了栽赃嫁祸给别人的计划。
  比如——她。
  如此恨蒋措,想要他的命的人……
  宁思音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便是蒋乾州。
  站在他的角度,恐怕会觉得是蒋措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还差点让他丧命。早在二十年前,他就想过要这个弟弟的命,因为一时心慈手软才放过。为了夺回这一切,他会再次对蒋措下手吗?
  宁思音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论心狠手辣,蒋家这位大爷,并不会输给蒋措。
  这件事让她遍体生寒,担心对方一次没得手,恐怕还会再度动手。
  她总害怕蒋措出事,想只有带他离开蒋家才安全,提议却被蒋措无视。他好似一点不担心,继续在蒋家住着。
  家里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于蒋措还活着,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样。他吹了冷风,早起咳了几声,二爷还关心了几句,让他去看看医生,别拖久了成肺炎。
  蛋糕下了毒这样的指控,对一家蛋糕店来说太过严重,尤其,被毒害的对象还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蛋糕店极度配合,把当天所有在店里的员工就叫来一一调查,只是问来问去,当天曾经接触过蛋糕的只有两个人,且两人全程都在彼此的眼皮子底下;店里的监控来回翻看,当天并未发现可疑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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