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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超凶——by槡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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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脸上擦了粉,鬼蜘蛛才发现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美知涂上口脂是这般的……耀眼。
  他甚至升腾起了一种若是她在人见伊春这里总比跟着自己好,但这种念头停留了不到半秒就被他否认了。他从来都不是这样为别人考虑的人,自私才是他的本质。鬼蜘蛛想着,若是他还有命活的话,那他也可以给美知这样一座偌大的城,穿着世上最华丽的单衣,不必为吃穿忧愁,过安稳的一辈子。
  前提是他还有命。
  喉咙干涩,已经两天没喝水了,虽然他能忍住饥饿,但口渴却是十分折磨人的欲望。
  美知刚与对视上鬼蜘蛛已经主动撇过脸了,他是在生气吗?因为自己猜导致他被抓……美知垂下眼帘,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她并没有收到亲情度降低的消息,或许是她猜错了。
  她收回手,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人见伊春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知并没有多大的防备,他并不在美知这里过夜,通过照顾她的侍女,美知得到了人见伊春和早逝的妻子感情深厚,而且长子已经七岁的消息。
  美知察觉到人见伊春对她只不过是用来惹怒鬼蜘蛛的趁手工具而已,他对自己放心到并没有安排武士看守的地步,这也方便她在假装睡下后趁着侍女回隔壁休憩的时候跑出房间。
  她将侍女端过来的食物和水藏了起来,趁着夜色正浓挑了件深色衣服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小跑着,因为鬼蜘蛛已经被抓住,城里的守卫基本上只剩下一队在那里巡逻,懒散且并不是很警惕。
  即使美知这样的柔弱少女,也只费了一些精力找到那根柱子,看到被绑在上面的鬼蜘蛛。
  和之前气势汹汹的鬼蜘蛛相比,他现在的安静给美知很不好的感觉。
  之前还有士兵围了一道栅栏禁止他们上前,不让任何人插手,这也是人见伊春折磨人的手段——让鬼蜘蛛慢慢死去。
  而现在,如果再过几个小时,鬼蜘蛛那副样子看上去就真的要死了。
  已经是深夜了,没有人再管这个强盗的死活,美知牵起裙摆跨了进去,她的脚步声非常的轻,鬼蜘蛛一向耳聪目明,周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但是现在他毫无反应,连头都没抬一下。
  那些人没把他绑太高,两天过去,绳索也跟着他的身体重量往下坠着,几乎是全靠鬼蜘蛛的腰维持着平稳,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垂了下来,像挂在窗户外的晴天娃娃,风一吹他都能跟着飘上好一会。
  美知的心跳很快,她不清楚自己的心跳是因为害怕胆怯着被人发现自己的行为,还是因为看到鬼蜘蛛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心颤,以前她每日被关在房子里,唯一交流的不过是电视和管家,第一次见到鬼蜘蛛的时候她是非常害怕的,美知是一个非常没有社交能力的人,而这段时间经历的事足以将她锻炼得胆大勇敢了不少,就像现在,她踩在捡来的砖头上踮起脚尖,将带来的水囊尽力地往鬼蜘蛛嘴边凑。
  月色是唯一的见证者,靠得近了,美知也才真正注意到鬼蜘蛛脸上的伤口,以及快速瘦削下去的苍白脸庞。
  在静谧的环境里,美知将水囊递到他的唇边,一手扶着柱子稳住自己的身体,又因为鬼蜘蛛没有半点反应焦急地红了眼睛,没忍住喊着他的名字,“鬼蜘蛛!”
  那道声音对于鬼蜘蛛来说,无异于在三途川那条河里被无数人往下拉却无力反抗时被强行拉上岸的一根钩子,穿过他的心肺,他眯着眼感受刮在脸上的疾风,猛地一睁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锁定在了美知昂起的脸上。
  他咳了一声,喉咙一阵嘶哑,努力压抑着想要大声咳嗽的欲望,声如砂纸:“你……刚刚喊我什么?”
  美知哑了一下,她想起刚刚喊得是鬼蜘蛛,眼神有些躲闪,连声音都低了一些,带着她自己都未发现的心虚:“喊的,哥哥啊……”
  鬼蜘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没有受伤的痕迹便再也没纠结这件事上了。
  他叼住水囊,动作着急透着一股渴望,美知这才反应过来,就着他的动作抬高水囊给他喂水。
  她没有经验,刚开始鬼蜘蛛喝不到,眉头扬起带着催促的意味;等到美知再抬高水囊的时候,位置又没有把握正确,清凉的水猛地倾下来往鬼蜘蛛鼻子里灌。
  男人被呛了好几口,美知浑身僵硬地连忙放低一点,她想要松手给他擦掉脖子上的水渍,却在松开扶柱子的那只手时身体也跟着一晃,好在她噤声动作不慢地再次扶住了柱子,掌心的灰尘增加了摩擦力,她松了口气喂好水后,又往鬼蜘蛛嘴里塞食物。
  他吃的狼吞虎咽,有几次差点叼住美知纤细指尖,好在她注意到这点,每次都像给狼喂食一样塞在他嘴里就立马缩回手,等他吃完一口喂口水再喂下一口。即使美知动作笨拙,鬼蜘蛛刚被喂上一口没嚼两下就咽下去,他不是在享受美食而是在确保自己能活下去。
  她带的食物并不是很够,但对于鬼蜘蛛来说已经很好了,他喝完最后一口水,还没说话,美知动作轻柔地给他擦了嘴。
  他想要问人见伊春对你怎么样这样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们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了,鬼蜘蛛感觉到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他上下打量了美知全身,哑声问:“我给你的那把刀呢?”
  美知愣了愣,有些担心鬼蜘蛛会骂她小声回答:“那个人拿走了。”
  鬼蜘蛛知道她说的是谁,没再问:“你快回去吧,如果被他发现的话——”
  他们身处城内,有武士在出口把守,根本跑不出去。
  想到人见伊春的手段,美知浑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她伸手替鬼蜘蛛擦掉脸上的灰,手上的绑带都弄脏了,鬼蜘蛛不习惯地扭头无声拒绝她代表亲昵的动作,别扭地皱着眉赶她走。

  美知把砖块搬回原来的位置,偷偷摸摸地按照记忆里巡逻武士的时间跑了回去。
  隔壁侍女睡得很熟,美知换下衣服躺了进去,心底庆幸着还好没被发现,刚闭上眼没多久,房间外一道高大颀长的影子印在门上,站了一会无声地离开。
  美知就这样偷偷摸摸给鬼蜘蛛喂饭,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终于趁着侍女不注意从她那里拿到了一把小剪刀。
  原本她是打算给鬼蜘蛛剪开绳索,偏偏那天巡逻的武士换了时间点,她只好藏在黑暗里慢慢摸索了回去。
  她轻车熟路地小声拉开门,房间里没点灯,今天连月亮都没有,她只能在房间里按照记忆摸索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她刚伸了一只脚进去,陡然发现脚背接触到一道热源。
  被子里有人!
  她来不及退后,那人轻笑一声拽住她的小腿将她往被褥里一拉,男人掌心干燥炽热,像一炉火滚烫到美知的心脏。
  美知被压制在身下,炽热呼吸打在脸侧,她僵着身体听到头顶低沉嗓音越来越近:“你去哪了?”
 
 
第7章 
  美知虽然想到过自己会有被发现的可能性,但是当她真的好像被抓包了后,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男人带来的压迫性可以比作一座大山,他嘴角虽然挂着笑,漆黑的瞳孔却毫无笑意,甚至在此刻美知无法看出人见伊春到底是发现了,还是在炸她。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美知打定主意不说实话,被压在身下,宽松的袖口随着她撑在男人胸襟时垂落了下去,皓腕纤细秀美,是成年男子一手可握的程度。
  美知尽量掩盖自己的慌张,一双眼睛因为恐惧而渗出了生理性泪水,即使没有月光,两个人相处地是如此接近,人间伊春能够清晰地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嘴唇微翘着,檀口微张吐露香甜柔软的气息,好似在无意引人采撷。
  抵在胸膛处的手和她这张脸一样,柔软可欺,他可以轻易卸下她所有的动作,而美知毫无反抗之力。
  或许是这城主生活太过无趣,高束着长卷发的男人此刻颇有兴味地任由身下少女奋力抵抗着,让她产生一种好像用力也能反抗成功的错觉。
  人见伊春的动作令她紧张了不少,她的脑子一片浆糊但又不得不说出一个合理地跑出去的理由来,手臂已经开始发酸颤抖了,美知稍稍偏过脸大口呼吸着,兔子被野兽按在爪下时也是这般作态,偏偏她还不自知,以为有回旋之地。
  “我,我……有些饿。”
  美知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已经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她声音低低的,声线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像兔子示弱时的叽叽声,软绵绵的,更惹野兽垂涎。
  为了增加自己撒谎的真实性,她甚至松开了一只手,有些傻乎乎地抓住男人搁在一旁的大手,包含着畏惧地带领着他贴在了自己瘪下去的小腹上。
  “你看,都瘪了。”
  她的眼睛像天真不知危险的小鹿,还不知自己的行为不亚于张开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告诉天敌:嘿,我超软的哦,一口下去都不用嚼!
  “是吗……”
  男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在黑夜里,他低垂着头将视线从她脸上转移到了平坦的小腹上,之前是被美知带着隔着衣物贴在柔软的地方,现在他脱离了美知手指的掌控,比她大上好多的炽热手掌用了点力气贴了上去,美知一惊,仰起头往那只手看过去,人见伊春另一只手在黑夜里袭了上来,找准了她的脖子拢紧五指。
  美知的脑袋就这样毫无反击之力地重新压回枕头上,在她混沌之际,男人已经就着动作将她的腿拢在两腿之间,跪趴着直着身体坐在她的身上。
  身上的灰白色浴服松松垮垮落在他身上,即使如此,挺拔修长的身形也无法掩盖住,美知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贴在她脖子上的手已经往上移动,那掌心的力气不用怀疑能够轻易扭断她纤细的脖子,但那种让她寒毛炸起的轻缓动作好像是她的错觉,美知被捏住秀气的下巴抬起头来,像一件上好的釉器被男人仔细打量着是否有留下的价值。
  明明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带着点色气但不下流,那张脸没有表情变化,好像做这种事的人并非是他。
  他最后停下手,俯下身贴近美知,贴在肚子上的手也顺势捧上她的另一半脸,像是珍惜的假象,声音似平时那般轻柔:“好像是有点瘪,赐给你的侍女没有好好照顾你的起居吗?脸也瘦了。”
  美知哪敢说自己这几天省着侍女端过来的食物留给鬼蜘蛛吃,她心虚地不敢与之对视,稍稍偏过脸颊但又被男人的手捧着无法动弹,只好转动着眼睛,颤着睫毛摇头否认。
  她有些虚张声势:“最近胃口不太好,不是侍女的问题。”
  人见伊春像是没听出她的虚假,收敛了视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这样啊。”
  美知用力点头,“但是我今天有点胃口了,但是时间太晚了,我就自己找食物……只是城太大了,房间也长得差不多,我没,没能找到。”
  这个理由似乎无懈可击,美知期待着自己被信任,当她期待自己能够糊弄过去时,人见伊春却不太想讨论这个问题了。
  夜色浓郁得像一副被墨泼湿的画,什么也看不清,黑的令人不安。
  被压制着这么久,从未被教导过男女之事的美知不太舒适地动了动腿,被人见伊春这样压着已经开始发麻了。
  她没意识到男人盯着她时眼底涌起的东西正在肆意搅动,虽然本能试图在告诉她人类繁衍的冲动,但这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作用。
  双手推拒着,她很小声地用祈求的语气:“你可以起来吗?我的脚麻了。”
  人见伊春盯着她瞧,眼神奇异,最后又笑出声。
  他突然呼唤着她的名字,“美知,你想让我放过鬼蜘蛛吗?”
  美知的动作一顿,她对于人见伊春的认知一下子就变好了许多,眼睛也亮晶晶的凝视着上方男人的脸,他的头发长至腰背,即使梳起来在低头的时候也有几缕不太乖的头发会垂落在脸颊两侧,那样遮住了独属男人锋利的下颌,让他看起来温和了不少。
  美知语气里充满期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歪着脑袋的样子像是等待主人怜惜的猫咪,“真的可以吗?”
  男人低沉地嗯了一声,他说的话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当然可以,但是有条件。”
  男人挖好了陷阱,在等待猎物的主动踏入。
  “是什么条件?”
  人见伊春没有回话,他收回手重新贴在了美知的腹部上,意味明显地轻笑一声。
  “替我生个孩子吧,美知。”
  这是美知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到有人同她说起这样的请求,她受到惊吓般瞪大眼睛,瞳孔却缩成了一条线,她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双臂护在自己身前,在黑夜里,脸色通红到脖子根,惊吓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你——”
  美知炸着毛,对着男人倾身下来的脸下意识给了轻轻地一巴掌。
  “你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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